《系统逼我当大佬》腹黑熊

15、界限

　　顾言默转过头，目光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上，那里似乎还在残留着昨晚递书时短暂的触感。他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回应：“嗯。谢谢。”
　　依旧简短，但比起手机里那个冰冷的“嗯”，似乎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温度。
　　车子抵达公寓楼下。
　　“谢谢。”顾言默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明天早上，”简辑忽然开口，“咖啡厅见。”
　　顾言默动作顿住，回头看了他一眼，灯光昏暗的车内，他的眼神有些难以辨认。
　　“......好。”推开车门，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公寓楼的门厅里。
　　简辑没有立刻离开，他坐在车里，看着那扇闭合的玻璃门，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脑子里交替回放着顾言默在会议上冷硬的眼神、收到书时那一瞬的柔和。以及刚在在雨中略显孤清的背影。
　　冰冷、复杂、难以掌控，却与他深度捆绑，不断挑起他征服欲和探究欲。
　　一边是......似乎并没有另一边。夏暖暖带来的轻松感，在此刻被这种更强烈、更矛盾的情感冲击的有些模糊。
　　他启动车子，驶入雨幕。
　　一张无形的网似乎将他紧紧包裹。
　　第二天早上，简辑提前十分钟到了公司楼下的精品咖啡厅。他特意选了个靠窗的安静位置，点了两杯美式，内心有些忐忑，又有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
　　他选了一套比日常款式稍显休闲，但依旧不失稳重的深蓝色细纹西装。
　　系领带时，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一些，确保今天不能出一丝差错。
　　他心里演练着关于科讯数据合规的说辞，试图让自己看着起来纯粹是为了公事。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顾言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步伐从容，瞬间吸引了咖啡厅里不少目光。他的视线扫过，精准地落在简辑身上，随即走了过来。
　　“顾律师，早。”简辑站起身，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给你点了美式，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顾言默微微颔首，在他对面坐下：“谢谢，可以。”他的目光在简辑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想看出点什么，然后便垂下了眼帘，用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咖啡，“关于科讯的数据合规，简总有什么具体问题？”
　　他的直接让简辑准备好的寒暄噎在了喉咙里。他只好也切入正题，将昨晚思考的几个模糊点提了出来。
　　顾言默听着，偶尔抬眼看他，眼神专注而锐利。他的回答条理清晰，引用的法规条款信手拈来，精准地解答了简辑的疑问，甚至预判了他可能没想到的潜在风险。
　　简辑一边听，一边暗自佩服，这家伙的专业能力确实无可挑剔。但与此同时，他也能感觉到，顾言默的态度虽然专业，却比昨晚在车上时又疏离几分，仿佛那短暂的、带着一丝温度的“谢谢”只是他的错觉。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叮！即使任务发布：（自然接触）】
　　【任务要求：与顾言默的交流中，进行一次看似无意义的手部接触，持续至少两秒。】
　　【任务奖励：积分+50，顾言默警惕性-1】
　　【失败惩罚：将“不小心”打翻顾言默面前的咖啡，污损他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与文件，并让至少三维同事目睹此景，加深您“行事霸道”的老板印象。】
　　简辑：“......”又来？
　　打翻咖啡？污损西装？还被同事看到？这惩罚简直是社死加结仇双重套餐！他几乎能想象到顾言默那冰封千里的眼神和周围人“看，简总果然不好惹”窃窃私语。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落在顾言默搭在桌面的左手上，那手指骨节分明，干净修长，正无意识地轻点着桌面。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明显僵了一下。
　　顾言默端着咖啡杯的动作顿住，浅色的眸子倏地抬起，带着清晰的讶异和疑问看向简辑。
　　又是这种小孩把戏？
　　简辑的心脏在胸膛里擂鼓，但他脸上努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甚至带着点“纯属意外”的歉意，微微笑了一下，动作却没有立刻收回，仿佛只是被这小小的意外打断了动作。
　　一秒......两秒......
　　【叮！任务（自然的接触）完成！奖励积分+50，顾言警惕度-1。】
　　简辑立刻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拿起糖罐，往自己根本没打算加糖的咖啡里舀了一勺，以此来掩饰刚才那刻意的“意外”。
　　顾言默沉默地看着他的动作，目光在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和故作镇定的脸上转了一圈，然后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陌生的、温热的触感。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更加深邃难懂，方才那种公事公办的疏离感，被一种更复杂的探究所取代。
　　“关于数据脱敏的具体技术实现，”简辑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声音比平时稍微快了一点，“顾律师有什么建议？”
　　顾言默看他了一眼，才重新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许：“技术上，可以考虑......”
　　小小插曲似乎过去了，但咖啡桌下的空气，却悄然变得粘稠而异样。
　　回到公司，上午的专项小组启动会如期举行，简辑宣布了由林秘书牵头，并强调了法务部全程参与的重要性。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直到简辑就某个数据应用的边界问题，习惯性地想征求顾言默的意见，侧头看向他：“顾律师，你觉得......”
　　他的话顿住了。
　　因为他看到，在他目光转过去的瞬间，顾言默几乎是同步的、将放在桌上的左手，往回收了一下。一个非常细微的、下意识的防御动作。
　　简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那-1的警惕度，看来没什么用。刚才咖啡厅的“意外接触”，不仅没拉近距离，反而可能让这家伙更警觉了。
　　顾言默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细微的动作，他神色不变，极其自然地接上了简辑的问题，给出了专业意见，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会议结束后，众人离去。简辑坐在主位上，揉了揉额角。
　　【系统，这任务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坑我？】
　　【回宿主，本系统一切行为准则，均以帮助宿主巩固‘老板’身份为最高宗旨。过程可能略有波折，但结果终将指向此行目标。】
　　简辑看着脑海中系统冷冰冰的文字，只觉得前路漫漫。
　　想要真正“稳固后方”，搞定顾言默这个最关键又最不稳定的环节，光靠系统那些坑爹的“亲密任务”和被迫的“巧合”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找到更有效的方法，打破顾言默那层坚冰般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