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命轮》弥江

18、第十八章

　　十八

　　滴着毒液的紫色的毒龙席卷了不少囚犯——一时间哀叫声、咒骂声不绝于耳。整个空间里充斥着麦哲伦的毒液的气味。洛卡皱了皱眉，做出一张真空膜将女帝包了进来——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气味。

　　女帝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显然她注意到了身边细微的空气流动。

　　“你们可别忘了我有当场处决你们的权利和实力——”处刑完毕，麦哲伦的肤色恢复正常，情绪也平静下来，他向前走了几步向女帝说道，“汉库克阁下，请您慢慢说吧。”

　　“我已经说完了。”女帝回答，转身想要跟着麦哲伦离开。

　　艾斯急切地叫住她：“喂！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女帝不紧不慢：“妾身没有必要撒谎——对了，他还担心你会生气呢。”

　　说完这句，女帝不慌不忙地离开了。

　　麦哲伦问一旁的副狱长汉尼拔：“他们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啊，我只顾着从狱长身边逃开了。”

　　说话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甚平终于反应过来：“艾斯先生，那个女人，刚才说了什么？”

　　洛卡没有错过艾斯脸上那震惊又担忧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对于洛卡来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她说我弟弟，来这里了。”艾斯说这话的时候，声线在紧张地颤抖着，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甚平吓了一跳：“就是你一直在说的草帽小子吗？太乱来了！”

　　“草帽小子？”洛卡出声引起两人的注意，“那是谁？”

　　“哦，我还没和你提过吗？他叫路飞，是我弟弟。”艾斯皱着眉头，“他怎么来了——”

　　“啊，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来救你的。”洛卡笑了笑，“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艾斯先生，我有一个提议。”

　　“……你想干什么？”

　　“也没想干什么——我想去找你弟弟。”洛卡斟酌了一下言辞，“带你去找你弟弟也可以——唔，至少让你们见个面。”

　　“你在胡说什么！别乱来！”

　　“艾斯先生。”洛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闪过一丝阴郁，“你难道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坦然地去死，留你弟弟在这个世上因为无能为力而伤心欲绝吗？”

　　艾斯一愣，被洛卡难得的清冷和阴沉镇住。

　　但她很快恢复她那一如既往的神情，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哀伤：“不要留下你的家人一个人去死哦。”

　　洛卡离开了艾斯的牢房。
　　艾斯痛苦地低下头。
　　“怎么会变成这样……”

　　洛卡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响。

　　“艾斯先生，你说如果我现在释放这一层所有的囚犯，有没有可能救你们出去？”

　　“……你在想什么？！”艾斯震惊地看着她，“不要胡说——”

　　“别着急嘛。”洛卡笑嘻嘻地打断了他，“我这不是还没这么干嘛。”

　　艾斯抬头看着门外的狱卒，他知道因为洛卡的能力，他们听不见自己和洛卡的谈话，但他只觉得头痛。路飞的到来已经让他很焦虑，眼前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女孩子还一直给他添乱。

　　“艾斯先生，你不想跟我离开这里吗？”洛卡歪着头看着他，一副“你不想跟我一起喝酒吗”的表情。

　　但他犹豫了几秒。

　　当然想离开这里了——谁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已经是死刑犯了。”艾斯抬头，神色凝重，“我没想过要从这里出去——所以你也好路飞也好，都不要乱来……”

　　洛卡认真地听完他的话，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艾斯先生是个大笨蛋。”

　　“……”

　　“就算是甚平先生，也是想救艾斯先生的吧？”洛卡忽然转头看着因为震惊而一直沉默的甚平，“如果您是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但什么都不做吗？”

　　“……啊，那肯定不会。”甚平看着洛卡，“小姑娘，你可得想好了，这是条不归路啊。”

　　洛卡认真地看着甚平：“您错了。”

　　“嗯？”

　　“说什么不归路……这种地方从来不是我的归处。”

　　她的归处早就随着安格斯的逝去而烟消云散——没有家人的地方，算什么归处？

　　“总而言之，我先去找你弟弟。”洛卡深深地吸了口气，“在我背叛海军的事情败露以前，我会尽量动用我的权限保住他的——毕竟在很多人眼里我还是政府眼里的大红人。”

　　疯狂地向前奔腾着的现实往往会脱离我们的掌控。

　　洛卡的心里其实没有多少把握。

　　她很早就产生了叛意——从父亲去世的那一天开始，她没有一天不想着背叛。她在海军内部沉默多年，但沉默不代表忘记。

　　时光不能够治愈所有的伤口。某些伤口可以被掩埋，但绝不能被遗忘。

　　洛卡向来温和的眸子里迸出奇异的亮光——这一次，这一次，无论是谁，都别想从她身边夺去任何人！

　　洛卡被多米诺带领着，一步一步向前面的升降机走去。

　　“呐呐多米诺小姐。”

　　“有什么事吗？洛卡小姐？”

　　“那边好像很喧闹啊？”

　　“没出什么事哦，只是有些囚犯不服管教罢了。”

　　有些流气的回答并不是出自多米诺之口，洛卡转过头看着出现在身后的杰西卡，长长地“哦”了一声：“我记得我派你去南边的小岛上考查植物了。”

　　“植物哪有洛卡博士来得吸引人。”杰西卡笑了笑，“多米诺小姐可以回去了——我和洛卡博士有些私事要谈。”

　　“什么私事需要挑在这样不吉利的场合啊。”洛卡回以一笑，看着多米诺离开的身影，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我不记得和你之间还有除了研究之外的事情可以讨论。”

　　“原来你也会觉得这地方不吉利啊——我以为你很喜欢这里呢。”杰西卡掏出了别在腰间的精致的手枪，赫然是杀死安格斯的那把，“我希望你可以安份一些，我亲爱的上司。”

　　“你的上司并不是我。”洛卡歪着头笑了，“承蒙抬举，然而我并没有养母狗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