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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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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臭女人!”赵晓月失去理智般冲上来,抬手就朝苏希的脸扇去。
“你敢!”凌宇瀚反应极快,一把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他猛地将她甩开,护在苏希身前,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赵晓月,你想干什么?!”
赵晓月踉跄几步,勉强站稳,哭着质问:“凌宇瀚,你根本从来没爱过我吧?你心里从来就只有她对不对?”
“闭嘴!”凌宇瀚声音冰冷,带着彻骨的厌恶,“一个出轨的人,也配跟我谈爱?从我发现你背叛的那一刻起,你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一个死了的人,为什么还要出来诈尸?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番决绝的话仿佛击溃了赵晓月最后的防线。她“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抓住凌宇瀚的裤脚,涕泪横流:“宇瀚,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出轨!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一次,就一次!我以后只爱你一个,我发誓!”
她的哭求在喧闹的街头上演,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凌宇瀚却只觉得无比刺耳,他用力甩开她的手,眼神里没有半分动摇:“原谅?永远不可能!滚!马上给我滚!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赵晓月瘫坐在地,眼神从哀求逐渐变为一片死寂的绝望。
凌宇瀚不愿再多看她一眼,搂住惊魂未定的苏希,转身欲走。
就在这一瞬间,异变陡生!
瘫坐在地的赵晓月眼中猛地闪过疯狂的厉色,她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如同失控的野兽,从背后猛地向苏希刺去!
“希希小心!”
凌宇瀚几乎是凭借本能,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那抹寒芒的刹那,用尽全力将苏希往自己怀里猛地一拉,同时迅速侧身,用自己的后背和腰侧,迎向了那致命的袭击!
“噗——”
是利刃刺入身体的闷响。
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浸透了他厚厚的冬衣。凌宇瀚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仍紧紧抱着苏希。
赵晓月看着自己手中染血的刀,又看看凌宇瀚迅速被鲜血染红的腰部,彻底傻眼了。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惊恐尖叫,扔下刀,抱着头像见了鬼一样踉跄着逃离了现场。
“宇瀚——!”苏希的尖叫划破长空。她反手抱住他软下来的身体,手上瞬间沾满了他温热的血液,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浑身发抖。“宇瀚!你撑住!你看着我!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她哭喊着,声音凄厉,眼泪汹涌而出,与他的血混在一起。
凌宇瀚想对她说“别怕”,却只发出微弱的气音,意识在迅速抽离。
……
县医院手术室外的走廊,灯光惨白,空气仿佛凝固。
红色的“手术中”灯牌亮着,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苏希和匆匆赶来的凌家父母心上。苏希瘫坐在长椅上,双手还残留着已经干涸发暗的血迹,那是凌宇瀚的血。她浑身冰冷,止不住地颤抖,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等待。
冯莉粟紧紧握着凌田阳的手,两位老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寂静的走廊里,只剩下仪器隐约的滴答声,和彼此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一个月后,凌宇瀚终于康复出院。
苏希没有直接带他回家,而是温柔地蒙上他的眼睛,说要带他去个特别的地方。凌宇瀚任由她牵着走,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意:“我的希希要给我什么惊喜?”
当他眼上的布条被轻轻解开,映入眼帘的是精心布置的花海。纯白的玫瑰与淡粉的绣球交织成一条蜿蜒小径,不远处,他最亲爱的家人和挚友都站在阳光下,含笑望着他们。
然后,他看见苏希缓缓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她穿着简洁的白色连衣裙,像个优雅的绅士般仰头望他,手中捧着一枚精致的钻戒。阳光在她周身镀上一层光晕,她的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
“凌宇瀚先生,”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却清晰而坚定,“这一路走来,是你一次次走向我,保护我,用尽全力爱着我。现在,换我来问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凌宇瀚的眼泪已夺眶而出。
“——你愿意和你眼前的这位苏希女士结婚吗?让她用余生来爱你、照顾你,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得见风拂过花叶的沙沙声。冯莉粟靠在丈夫肩头悄悄抹泪,连一向沉稳的凌田阳也红了眼眶。
凌宇瀚俯身,轻轻将苏希扶起,指尖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傻瓜,”他的声音哽咽着,却满是宠溺,“求婚这种事,应该留给我来做的。”
苏希紧紧回握他的手,带着哭腔却倔强地说:“我不管,我就要向你求婚!你就说答不答应嘛!”
凌宇瀚的泪水再次涌出,他用力点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在众人的见证下,苏希颤抖着为凌宇瀚戴上戒指。随后,凌宇瀚也从口袋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郑重地套在苏希的无名指上——原来他也一直随身带着,等待着某个时刻。
“砰——砰——”
礼炮声接连响起,五彩的丝带漫天飞舞,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将两人包围。在漫天花雨中,他们相拥亲吻,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血。
凌宇瀚抵着苏希的额头,轻声说:“希希,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苏希笑着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只要有你在,什么形式都不重要。”
雪山脚下的蜜月套房像一座晶莹的玻璃城堡,窗外是连绵不绝的纯白山脉,大片雪花无声飘落。壁炉里的火光在苏希眼中跳跃,她正被凌宇瀚紧紧裹在毛毯里,一起望着窗外的雪景。
"希希,"凌宇瀚忽然轻笑,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现在想想,挨那一刀真是值了。早知道这样就能把你娶回家,我早该......"
"胡说!"苏希猛地转身捂住他的嘴,眼圈瞬间红了,"不许你有这种念头!一秒都不许!"
凌宇瀚温柔地吻了吻她的掌心,将她搂得更紧:"那告诉我,是什么让我的小作家突然改变主意了?明明之前还要我等两年呢。"
苏希的睫毛轻轻颤动,目光飘向窗外纷飞的雪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漫长夜晚。
"你在手术室的时候..."她的声音轻得像雪落,"我看着那盏'手术中'的红灯,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死亡不是老年人的专利,它随时可能降临。我知道你一定会挺过来,可是...可是万一呢?万一哪天你或者我..."
她的声音哽咽了,凌宇瀚感受到她在他怀里轻轻发抖。
"那一刻我才发现,比起失去你,什么事业未成、积蓄不够这些顾虑,都变得微不足道。"她抬起头,泪光中闪着坚定的光芒,"我要珍惜每一个能爱你的当下。其实,婚姻、家庭从来都不是梦想的敌人,是我想岔了......"
她捧住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凌宇瀚,你和梦想,我全都要。"
这句话像一团火,瞬间点燃了凌宇瀚的心。他深深吻住她,窗外的雪下得更急了,仿佛天地都在为这个迟来的领悟作注。在交融的呼吸间,他哑声说:"好,我们什么都要。要白头偕老,要儿孙满堂,要你的书摆满整个书店橱窗......"
苏希在他怀里破涕为笑,此刻她终于懂得——真正的爱情从来不是选择题,而是让彼此都成为更完整的自己。
雪山蜜月归来后,生活仿佛被浸入了一罐温润的蜂蜜里。他们在云锦市中心的高层公寓安了新家,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城景,窗内是只属于他们的烟火人间。
凌宇瀚依旧忙碌,但无论多晚,书房的灯总会为苏希亮着,而客厅的餐桌上,也总会有一份他带回来的、她最爱吃的那家甜品店的榴莲千层。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无奈地看着她废寝忘食地码字,而是成了她的“第一读者”。每晚临睡前,他都会搂着她,听她絮絮叨叨地讲新构思的情节,时而提出一两句堪称点睛之笔的建议。
“凌总,你不开个出版社真是屈才了。”苏希常常窝在他怀里,由衷感叹。
凌宇瀚则低头吻她发顶,轻笑:“我的才华,只为我老婆一个人服务。”
苏希的写作事业也迎来了新的春天。那本融入了他们真实故事,关于暗恋、成长与救赎的小说《麓燕城的月光》一经出版,便因其真挚细腻的情感打动了无数读者,加印通知接连不断。稿费和版税收入,让她真正实现了经济独立,甚至能在凌宇瀚生日时,豪气地买下他心仪已久的那款豪车。
“看,我说过,我也要给你惊喜的。”她把车钥匙递给他时,眼里闪着骄傲的光。
凌宇瀚看着眼前的豪车,又看看她,眸色深沉,直接打横将她抱起:“这份惊喜,我得用一辈子慢慢还。”
除了事业上的相互扶持,生活的琐碎里也满是糖霜。
某个周末清晨,苏希在厨房手忙脚乱,想为他做一顿早餐。结果煎蛋变成了黑炭,牛奶溢得到处都是。凌宇瀚被焦糊味惊醒,循声而来,从身后抱住围着粉色围裙、一脸懊恼的她,下巴抵在她肩头,闷声笑道:“看来我家大作家还是更适合用笔征服世界,厨房这片江湖,交给为夫就好。” 他接过锅铲,动作熟练地收拾残局,重新开火,不一会儿,香喷喷的早餐便上了桌。
他们也会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比如,为谁去取阳台收下来的衣服猜拳,苏希输了就会耍赖,跳到他背上让他背着去;为周末看文艺片还是科幻片争执,最后往往以凌宇瀚妥协,抱着爆米花陪看文艺片,看着看着却在电影院睡着告终,苏希则会偷偷拍下他睡着的丑照,设为手机屏保来“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