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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语不成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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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结束后,虞今棠歇了两三天才开始接拍摄工作,罪魁祸首秦司越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不大能见人的痕迹,偏偏来找他的品牌最近出的服装不是露肩就是露背。
也不知道大冬天的怎么不裹紧一点,真不明白现在的设计师在想什么。
在家琢磨了几日,虞今棠将自己初步设想的策划案交给了路晏和。
路总没想到有人放假了还工作,他和周丞一致决定今年给他颁发一个最勤奋员工奖,虞今棠乐不可支,他休假的时间都赶得上出勤天数了。
路晏和在他的策划案上进行了修改,再结合众人的想法和创意,和纪铭恩商议完后,不出意外地得到对方的赞扬和肯定,最终敲定了具体方案。
策划落地的那段时间,虞今棠也到现场去盯场景,忙得脚不沾地。
求婚那天,纪铭恩先给陈靖舒约了一组写真拍摄,顺理成章地找来化妆师给女友做造型,由于拍摄主题是轻婚纱,再加上她平时就喜欢拍照,那天刚好又是他们的周年纪念日,陈靖舒半点没起疑。
直到拍摄结束返程的路上,无意间路过一处玫瑰花海,陈靖舒看到后走不动路,纪铭恩自然而然地牵着她入场。
在她错愕之际,不知何时出现的好友们站在红毯两侧,齐刷刷地打响礼花,花瓣和彩带落了他们一身。
陈靖舒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们已经决定好要在明年结婚,这种时候,求婚更像是一种仪式感,她对此隐隐有些期待,但现实远比她预料中更惊喜。
舒缓的音乐声响起,纪铭恩牵着陈靖舒一步一步往前,因为紧张,这位儒雅的青年说话时声音都在抖,他一边磕磕巴巴讲着想对爱人说的话,地毯前方的幕布上随之出现一幅幅沙画,全是他们之间的共同回忆。
光影和沙画重现出当年的情景,从他们的相遇开始,到最后相识相知,虽然沙画和光影效果结合的形式略显过时,但属于两人之间的回忆却是独一无二的。
陈靖舒不知听到哪一句,眼泪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纪铭恩手里拿着鲜花和钻戒,单膝跪地,“小舒,你愿意和我共度一生吗?”
他手里的鲜花不是常见的白玫瑰和情人草之类的组合,而是一捧简单清新的洋槐花。
嗅到清甜馥郁的槐花香之际,陈靖舒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那年初夏,眼前的人和从前相比更加沉稳可靠,却始终待她如一,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伴侣。
“我愿意——”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陈靖舒接过捧花,伸出手,纪铭恩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给她戴上戒指,心里炸开了烟花,晕乎乎的像踩在云上飘。
当看到求婚计划完美实现的时候,团队众人都高兴不已,连日布置场地的疲倦一扫而空,由衷地祝福这对新人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虞今棠脸上挂着笑,站在人群外,看着新人在花海中相拥,心底忽然生出几分惋惜。
他和秦司越之间好像什么也没有,直接就领了证,甚至在婚后才喜欢上人家,略去谈恋爱这步,变成了结婚日常。
这样一想,还挺亏的。
——
下班回家后,虞今棠洗完澡等了好久才听见开门的声音。
秦司越最近在谈两个重要的项目,每天加班到半夜才回家,虞今棠有时候都等睡着了,才感觉到床面微微下陷,秦司越从身后将他搂进怀中,温热的体温伴随着心跳声传过来。
客厅里只亮了一盏柔和的落地灯,虞今棠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没吃零食也没看电影,好似专注地等了秦司越许久。
秦司越脱下外衣挂在架子上,心尖一软,走上前亲了亲虞今棠的脸颊,“怎么还没睡?”
虞今棠抬眸看向他,冷不丁来了句:“秦司越,我们离婚吧。”
秦司越倏然愣在原地,“什么?”
虞今棠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我们之间少了点什么。”
秦司越默然半晌,“……你说。”
他开始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回家太晚,冷落了虞今棠。
虞今棠掰着手指认真道:“我们应该从约会、追求、谈恋爱开始,然后才是求婚、结婚、办婚礼,这个顺序才对。”
“…………”
闻言,秦司越心下一松,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他没有真要离婚的意思。
秦司越将虞今棠抱到腿上,手掌抚向他的后腰,“这些事,不离婚也可以做。”
虞今棠顺势抱着他的脖子,歪头问:“是吗?”
秦司越“嗯”了声,埋头亲吻他的脖颈,“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一记直球打得虞今棠措手不及,他推着秦司越的头,嘟囔着:“愿意是愿意……”
但你这还没开始追,上来就表白算什么?
秦司越有自己的节奏和判断,打断他的话,占据先机:“那就是同意了。”
虞今棠总感觉哪里不对,回过神秦司越已经把他的浴袍给脱了。
“……”狗东西。
秦司越从他的耳垂到锁骨一路往下,最后才落到他唇上,“接下来是初吻。”
他故意做出生涩的举动,撩得虞今棠燥热难耐,主动跨坐到了他的腰腹间。
秦司越很喜欢摩挲他细窄的腰身,从脊背到尾椎,再从下往上,如此反复,虞今棠就会不受控制地弓起腰,发出好听的喘息声。
虞今棠在情/潮中仰起头,眼尾飘上层层红云,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上套后,狠狠咬了秦司越一口。
“……你这是、耍赖。”
秦司越坦然承认自己的恶劣,选择用另一种方式让他说不出话。
动作猛地加剧,肌肤紧贴,虞今棠抓着沙发靠背的手都险些打滑,滚烫的吻逐一落至肩头,虞今棠在迷糊中挣扎,“不可以,明天有拍摄……”
秦司越顿了顿,似有不满,“会露这里?”
“嗯……”
他顺势往下,掐着虞今棠的腿/根,把痕迹留在了看不见的地方。
虞今棠顿时抖得更厉害了,被刺/激得隐隐带了几分哭腔,气息混乱地说着胡话,“我要分手……”
秦司越没打算停下,还十分配合地说:“那今晚就是最后一次了。”
“&%¥#@……”
虞今棠想骂人,却又在起伏中不由自主地轻颤,开口就变成了暧昧的低/吟,语不成句。
——
细雪洒落屋檐,虞今棠裹着围巾,靠在湖心亭边无所事事地喂鱼,方雁则是守着炉子等她的烤红薯。
下班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马回家,而是跑到了钟栩家找他喝茶。
别看钟栩这人好像不大正经,实际上他喜欢的都是围炉煮茶、兰亭赏雪这样的雅事,虞今棠以前有事没事就会来他的小院里坐坐。
他过来的时候还碰到了方雁,正好凑个伴。
钟栩从屋里抱出一只煤球团子,是好久不见的雪绒绒——黑脸黑爪的暹罗猫,雪绒绒一下子跳到虞今棠背上,差点把客人揣进湖里。
方雁哈哈笑着,把软乎乎的小猫从虞今棠衣服上拔下来,这家伙可能有点颜控,就喜欢帅哥,每次都往虞今棠身上扑,钟栩这个主人都没这待遇。
钟栩摸了摸雪绒绒的脑袋,看着不请自来的两位好友:“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做客了?”
方雁指了指虞今棠:“还不是今棠叫我来的。”
“我去,真有事啊?我还以为你们就是单纯地来陪我喝茶,果然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完钟栩又想起某次半夜被迫接听了两小时电话的痛苦回忆,附耳过去小声地问方雁:“不会又让我们聆听他的爱情故事吧?”
方雁耸耸肩,“谁知道呢?兴许吧。”
一旁安静许久的虞今棠终于开口,撑着下巴仰往天空叹息道:“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
“啊?”
结婚协议的事情钟栩和方雁都知道,后面的事虞今棠不定期给他二人更新,除了太细节的东西,情况他们大概都知道。
毕竟虞今棠会在凌晨十二点给他们打电话,讲述他如何在秦司越画室里发现几十幅自己画像的事,方雁表示想不到秦司越看着冷冰冰的,还挺深情,钟栩则单纯觉得秦司越是个疯子,虞今棠也是。
烤红薯发出点点甜香,隐约夹杂了一点糊味,方雁赶紧给红薯翻了个面。
钟栩那个直男脑子,一听两人分手了,第一反应就是:“我懂了,你是不是想让我们一起去骂他,虽然他是什么尚临集团的总裁,但要是敢欺负你,我和方雁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虞今棠感动了一瞬,“谢谢,没这么严重。”
他拍了拍手,把鱼食放到一旁,这才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生日快到了,我想给他准备个惊喜。”
方雁举手:“他是谁?”
“秦司越啊。”
钟栩;“……”
方雁:“……”
“不是?”钟栩感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方雁小心捧着熟透的红薯,大惊:“那你找我们过来是为了给你前夫准备生日惊喜?”
虞今棠点点头;“对。”
钟栩一时语塞,欲言又止,和热恋中的男男没什么话说,“哥,你现在是槿城知名的活动策划师,这种事不是很擅长吗?”
虞今棠从包里掏出平板,打开文件夹,“我写了八个策划案,不知道哪个效果好点,你们帮我参谋参谋?”
钟栩恍恍惚惚道;“……我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方雁啃着红薯,凑过去看了一眼字数,当场愣住,“十六万字??!哥你别太爱了。”
爱情使人变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