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李糖分告急》柠晤

18、第十八章 生日礼物与无声的宣示

　　李墨白的生日在十一月初，恰逢期中考试刚结束，七中的篮球队员们嚷嚷着必须好好庆祝。

　　庆祝地点定在常去的那家KTV大包间。李墨白被兄弟们簇拥着进去时，里面已经吵翻了天。彩带、气球，还有堆在桌上的礼物盒，充斥着热烈的气氛。

　　“寿星来了！”
　　“墨白，看看谁来了！”

　　李墨白顺着声音望去，心跳漏了一拍——李恬恬和周雨站在角落，似乎有些拘谨。李恬恬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对上他的目光时，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

　　他正要走过去，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李墨白，生日快乐！”

　　苏念晴从另一侧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明显大得多的礼物盒，包装华丽，系着漂亮的丝带。她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妆容精致，笑容自信。

　　“谢谢。”李墨白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道谢。他记得这个女生，是一中转来的，在艺培中心也见过几次，但并不熟络。

　　“不客气，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苏念晴将大盒子递到他面前，眼神期待。

　　周围的兄弟开始起哄：“哇，这么大！”
　　“快拆快拆！”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墨白不好推辞，只能先拆开苏念晴的礼物。里面是一双限量版的篮球鞋，市面难求，价格不菲。

　　“我去！这鞋！”
　　“墨白，这礼物够意思啊！”
　　包厢里响起一片惊叹。

　　苏念晴微微扬起下巴，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听说你很喜欢这个系列，希望合你心意。”

　　李墨白看着鞋，又看看苏念晴，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礼物太贵重，也太过……刻意。他点点头，语气疏离但礼貌：“破费了，谢谢。”

　　他将鞋盒放在一边，目光越过人群，重新看向李恬恬。

　　起哄声小了些，大家都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李恬恬在他目光投来时，似乎更紧张了，但还是走上前，将手里的小盒子递给他。

　　“生日快乐。”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盒子很轻。李墨白小心地拆开，里面是两个毛绒挂件——一只灰色垂耳兔，和一只戴着红色兜帽、表情有点酷的小狼。

　　和他此刻背着的书包上，李恬恬那个挂件，明显是同一系列，甚至出自同一家手工店铺。

　　“这是……”他拿起那只小狼，指尖摩挲着柔软的绒毛。

　　“等等，”李恬恬指了指兔子，然后又指指小狼，声音轻柔却坚定，“和你。”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比刚才更热烈的起哄声。

　　“嗷——！”
　　“等等和你！这什么意思？”
　　“这算不算定情信物啊墨白？”
　　“情侣挂件！绝对是情侣挂件！”

　　赵宇轩搂住李墨白的肩膀，大声调侃：“可以啊！人家姑娘这礼物送到心坎里了！还不赶紧挂上！”

　　李墨白握着那只表情酷酷的小狼挂件，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又软又胀。他抬头看向李恬恬，她脸颊绯红，眼神却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羞涩和勇敢。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动手把自己书包上原来的挂件拆下，将这只小狼郑重地挂了上去，和等等兔子并排挨在一起。

　　“很配。”他看着挂件，轻声说，目光却落在她脸上。

　　这个动作，无声，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宣示意味。

　　周围的欢呼和口哨声几乎要掀翻屋顶。苏念晴站在人群外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看着那对并排的挂件，又看看自己那份被冷落在桌上的昂贵篮球鞋，默默握紧了手指。

　　李墨白完全无视了周遭的喧闹，他走到点歌台前，切掉了正在播放的嗨歌，选了一首舒缓的民谣。

　　音乐响起，他拿起话筒，没有唱歌，只是看着李恬恬的方向，说：

　　“谢谢大家的礼物。今天最开心的，”他顿了顿，声音透过话筒传遍整个包厢，清晰而认真，“是收到了我最想要的。”

　　他没有指明是什么，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心照不宣地投向了那个送出一对挂件的女孩，和她书包上那只一模一样的兔子。

　　有些礼物昂贵却疏离，有些礼物简单却直抵心房。在这个喧闹的生日派对里，一双限量球鞋的锋芒，彻底被一对不起眼的情侣挂件比了下去。

　　而少年肩上摇晃的小狼与兔子，仿佛在无声宣告着一个只属于他们的、温柔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