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乖》夏至吖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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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枳和周翎结婚那天，她说：“和不爱的人结婚，办不办婚礼都一样。”
　　楚安洛带着七分真三分假的戏谑问她：“逃婚吗？我带你离开 A 市。”
　　明明只是早上发生的对话，可楚安洛却有些记不清当时的情景了。
　　只记得她苦笑着垂眸，好像说了句“我不能丢苏家的脸面”，还是别的什么。
　　他们沉默着站在江边，那时的风也格外喧嚣，却怎也吹不散她眉间的愁绪。
　　夜晚。
　　楚安洛坐在酒吧卡座上，冷光打在他优越的侧脸，神色疏离异常。身后的摇滚乐响声震天，他仿佛听不到一般，面不改色地饮尽又一杯烈酒。
　　他离开时，喧嚣尽数褪去，迎面而来的冷风撞在脸上，刺得眼睛发酸。
　　楚安洛没让司机过来接，他摇摇晃晃地走出一段距离后，拐进了某家便利店，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兜刚买的啤酒。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团人影，他走，对方也走，他停，对方也停。亦步亦趋，宛若提线木偶。
　　楚安洛气笑了，以为又是沸腾海乐队的无脑粉。他索性一屁股坐到路边，猛地扭过脸去。
　　对方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跟踪他的，是个长相极乖的女生，她扎着一个丸子头，身上穿了件米白色运动套装，很有活力。
　　楚安洛轻佻地挑了下眉毛，邪气十足地问：“跟踪我？你是粉丝？”
　　女孩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模样傻气又笨拙。
　　楚安洛觉得好笑，又问：“介意陪我喝点吗？”
　　她讷讷地点点头，弯腰坐到他附近，接过楚安洛递来的啤酒，拉开易拉罐拉环，仰头饮下一大口啤酒。
　　“你看起来并没有表面那么乖。”
　　她转过脸来，眼睛亮亮的，否认道：“我原本也不是乖乖女。”
　　“哈哈哈……”楚安洛朗声大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鱼。”
　　他盯着眼前的女孩看了半晌，实在琢磨不透她跟踪自己的意图。
　　这时，楚安洛的电话屏幕忽然亮起，他看都不看一眼，将手机丢给了不明所以的江鱼。
　　江鱼试探性地问：“让我替你接？”
　　“对。”
　　“为什么？”
　　“我不想接。”
　　“……”江鱼沉默地注视着他，“你倒是直接。”
　　挂断电话后，她看见了屏保上的那个女生，是乐队主唱苏枳。她的心蓦地一痛，原来他大半夜在这儿喝闷酒是因为她。
　　江鱼敛去失望，鼓起勇气问出了她心底的疑惑：“和女朋友分手了？”
　　楚安洛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在说苏枳。他顿时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不是女朋友。”
　　“暗恋？”
　　“是。”
　　听到楚安洛的回答，江鱼感到意外，顶着这样一张帅脸搞暗恋？
　　“她和别人结婚了？”
　　“你一定要这么聪明吗？”楚安洛反问。
　　“……”江鱼默了片刻，说：“那你应该祝福她。”
　　楚安洛露出嘲讽又受伤的表情，“可是她不爱那个男人，他们只是家族联姻。”
　　“那她爱你吗？”
　　楚安洛神情苦涩，他想说你这人说话真的很伤人。
　　他哑然失笑道：“……不爱”，默了半晌，他补充道：“她最爱自由。”苏枳热爱自由胜过一切，偏偏被联姻困住了后半生。
　　“我朋友清辞也喜欢苏枳，很喜欢很喜欢。她说‘苏枳身上有着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只需一眼，你就会无法自拔地爱上她’。所以你无需担心她不会得到幸福，因为见过她的人，都会被她深深吸引，我相信她会幸福的。”
　　“是啊，总有一天，他也会爱上苏枳。”
　　说这话时，楚安洛的眼眶红红的，和舞台上挥动鼓棒，意气风发的他相去甚远。
　　这样的楚安洛她倒是从未见过。江鱼不忍心再刺激他，遂闭了口，默默坐在一边。
　　过了许久，他的声音再度传来。
　　“想听听我和她的故事吗？”
　　江鱼的视线从他修长的手指转移到他的脸上。提到苏枳，楚安洛整个人的气息都温柔下来，不复往日的凌厉桀骜。
　　她的心忽的一痛，但同时也对那个和他一样耀眼的女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江鱼诚实地点点头，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