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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番外:三徒记——梅香里的匠心传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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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小院,梅树虽谢了花,枝叶却绿得发亮。软氏基金的“青年修复师成果展”就设在院里,苏晓、陈默、李然三个师哥师姐,正带着一群小徒弟忙前忙后,把修复好的古籍、造好的桑皮纸、剪好的梅花剪纸一一摆开,纸页上的“软氏标记”,大小不一,却都带着认真的温度。
苏晓:匠心课上的“软氏笔记”
苏晓穿着一身浅青色旗袍,袖口别着枚小小的梅花银饰——是林软结婚时送她的,此刻正拿着本厚厚的笔记本,给几个小徒弟讲“淡墨晕染”的基础。笔记本封面画着两朵梅花,一朵是林软的“软氏标记”,一朵是她自己练了三年的仿品,里面记满了林软的教学要点,还有她自己画的示意图,连“磨墨要顺时针转三十圈”这种细节都标得清清楚楚。
“你们看,林老师当年教我时说,‘晕墨要跟着纸纹走,桑皮纸粗,墨要慢晕;宣纸细,墨要快收’。”苏晓翻开笔记本,指着里面的墨迹对比图,“这张是我第一次练坏的纸,墨晕成了黑团;这张是练了三个月的,能和纸页融在一起——修复没有捷径,就得靠笨功夫。”
小徒弟朵朵举着笔,有点怯生生地问:“苏老师,我总握不好笔,手会抖,怎么办呀?”
苏晓笑着放下笔记本,握住朵朵的手,像当年林软教她那样,调整姿势:“手腕放松,笔杆靠在虎口,别用劲攥着,就像握着一片梅瓣,轻一点……对,就是这样,你试试画个小梅花。”
朵朵跟着她的动作,慢慢画了朵歪歪的梅花,眼里亮起来:“苏老师,我画出来了!”
“真棒,”苏晓摸了摸她的头,“林老师说,每个修复师的梅花都有自己的样子,不用和别人一样,只要认真,就是最好的‘软氏标记’。”
中午休息时,苏晓抱着笔记本去修复室,林软正帮墨墨整理迷你版的修复工具。“林老师,您看我记的笔记,给小徒弟们讲课够用吗?”苏晓递过笔记本,眼里满是期待。
林软翻开看了几页,笑着点头:“比我当年的笔记还详细,连‘宿墨要放三天’都记了,真好。”她指着里面的梅花图,“这朵是你教朵朵画的?比你第一次画的强多了。”
苏晓脸红了,挠挠头:“都是您教得好。对了,下个月的匠心课,我想讲您爷爷修《诗经》残本的故事,让小徒弟们知道,什么是‘修纸亦修心’。”
林软拿起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小小的梅花花芯:“好啊,爷爷要是知道,肯定很高兴。以后这笔记,就传给朵朵他们,让软氏的匠心,一辈辈传下去。”
陈默:桑皮纸里的“新老味”
陈默蹲在小院的造纸台旁,正带着徒弟们煮杨桃藤汁,锅里的汁液咕嘟冒泡,飘着淡淡的草木香。他手里拿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最近研发的“梅香纸”配方——在桑皮纸浆里加了晒干的梅瓣,造出来的纸带着淡淡的梅香,还能防虫蛀。
“煮藤汁的时候,火不能大,不然会糊,”陈默一边搅拌,一边给徒弟们讲解,“我爷爷以前煮糊过三锅,才摸清火候;林老师说,‘纸是古籍的骨,得熬得细,才能撑得起墨’,这杨桃藤汁,就是纸的‘筋骨’。”
徒弟阿树拿着张刚造好的梅香纸,对着光看,眼里满是惊喜:“陈老师,这纸真的有梅香味!比普通桑皮纸软多了,用来修复宋代残本肯定合适。”
陈默接过纸,指尖拂过纸页,像摸着宝贝:“这是我试了八次才成的,第一次加梅瓣太多,纸变脆了;第二次加少了,没香味——林老师说,古法造纸要‘守正出新’,守的是爷爷的老法子,出的是适合现在修复的新纸种。”
正说着,陆时衍抱着墨墨过来了,墨墨手里攥着张梅香纸,正用小手指在上面画梅花。“陈默,博物馆下个月要修一批明代的书信,需要你造的梅香纸,够不够?”陆时衍笑着说。
陈默立刻点头:“够!我准备了二十张,都晾在通风的地方,明天就能收。”他接过墨墨手里的纸,看到上面歪歪的梅花,笑着说,“墨墨画的梅花比陆总当年画的还像,以后肯定是个好修复师。”
墨墨听到“修复师”三个字,立刻拍手,嘴里喊着“纸纸”,要陈默再给一张。陈默笑着拿了张新纸递给他,心里暖暖的——当年他来基金时,还是个只会造纸的愣头青,是林老师教他“纸墨相配”,是陆总帮他找老纸匠请教,现在他不仅能造好纸,还能教徒弟,这就是传承的意义。
李然:剪纸里的“慢功夫”
李然坐在展架旁,手里拿着剪刀,正在剪一张大大的梅花剪纸,准备贴在成果展的入口。剪刀在他手里灵活转动,很快,一朵带着毛躁边缘的梅花就剪好了——和林软的“软氏标记”几乎一模一样。
“李老师,您剪得真好!我剪了十张,都没您一张像。”小徒弟小宇举着自己剪坏的纸,有点沮丧。
李然放下剪刀,拿起小宇的纸,笑着说:“我当年剪坏了一箱子纸,才剪出像样的梅花。林老师说我‘太急’,让我每天剪十张废纸,剪到能闭着眼剪出虫洞的形状,才让我碰金箔。”
他拿起一张废纸,给小宇演示:“剪梅花要‘慢’,花瓣边缘别剪太齐,留一点点毛边,才像自然开的梅;就像修复,不能急着补色,得先摸清纸性,不然越修越坏。”
小宇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剪了起来,虽然还是有点歪,却比之前好多了。李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我给你看个东西。”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他第一次剪的梅花,歪歪扭扭,边缘还缺了个角,“这是我刚来基金时剪的,林老师没扔,还给我写了‘慢慢来’三个字,现在我还带着呢。”
成果展开展那天,老馆长看着李然剪的大梅花,笑着说:“然小子,当年你急着学金箔补纸,现在却成了‘剪纸大师’,真是变了不少。”
李然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都是林老师教的,让我知道,修复和剪纸一样,得耐着性子,守着初心。”他抬头看向林软和陆时衍,他们正带着墨墨看展架上的古籍,墨墨手里拿着他剪的小梅花,笑得很开心。
夕阳落下来时,成果展结束了。苏晓收拾笔记,陈默整理纸样,李然把剪好的梅花分给小徒弟们,小院里满是笑声。林软端着刚煮好的姜茶走过来,递给他们:“辛苦了,今天大家都做得很好。”
苏晓接过姜茶,看着手里的笔记本;陈默捧着梅香纸;李然攥着那张皱巴巴的旧剪纸——他们知道,自己不仅是软氏技法的传承人,更是林软和陆时衍守护的“匠心种子”,以后会有更多的“苏晓”“陈默”“李然”,带着软氏的梅花标记,把修复的初心,传得更远、更久。
梅树的枝叶在晚风里沙沙作响,像在说:这就是最好的传承——不是藏着掖着,而是一群人,守着一颗心,把笨功夫做细,把老匠心传新,让梅香里的温度,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