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不落神坛》习洛一

108、棋子亦或是棋手？（22）

　　师羽并且发现贺钰的异常，她握住贺钰的手，原本阴郁的模样一扫而过，余下的仅剩欢喜。

　　贺钰唇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眼中没有任何笑意。

　　她脑海之后想到被关在时空管理局禁闭室之中，迎着光站在自己面前，带离自己走出黑暗的那人。

　　所有人都认为天使圣洁、带着光辉，只有贺钰知道天使和恶魔并无一致，一个对自己有利一个对自己无利罢了。

　　蓝安卿在很多人眼中都是冷漠无情，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只要可以达到目的，过程中牺牲多少人的性命都无所谓。

　　但在贺钰眼中看，蓝安卿牺牲的那些人都是应该死的人。

　　她从不牺牲无辜之人。

　　从来都是利益互换。

　　“小世界男女主并非不会死，在天道的意识之中，两人死去不过是be结局罢了。”蓝安卿这次没有让机器泡咖啡，而是自己慢慢手磨了杯咖啡。

　　“那要怎么做才能引起天道注意？”贺钰发出疑问。

　　和蓝安卿不同的是，贺钰从来没有想要逃离的想法，也没有研究过这些。

　　蓝安卿搅动着咖啡，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她语气冷漠：“天道是以男女主之间的感情汲取养分，只要打破这种爱情的假象……”

　　“让其中一个杀了另一个。”

　　悠悠的声音让贺钰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想象。

　　那抹红在眼前不断模糊又变得清晰。

　　“你怎么了？”并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贺钰猛然抬头，眼中的警惕一闪而过。

　　在看到是师羽的时候，眸子之中的防备顷刻间消失殆尽。

　　贺钰摇了摇头，看着窗外即将落下的晚霞，眸子依旧黯淡无光。

　　相比于蓝安卿有自己的追求，她似乎一直是浑浑噩噩的活着。

　　就连她最讨厌的祁凌都有着自己的爱好，哪怕那个爱好变态血腥。

　　“据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守护着自己的亲人、爱人……”贺钰声音很微小，但还是被一直注意着她的师羽捕捉到了。

　　师羽也看向窗外，如今晚霞遍布的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可是像我们这种离开了原本世界的人呢？星星还会跟随吗？”

　　贺钰唇角扬起一抹笑，只不过包含着苦涩。

　　哪有什么鬼魂？哪有什么变星星，不够是一些人类的自我安慰罢了。

　　茫茫星海之中，不过都是发展的肥料罢了。

　　有灵魂，但除了被一些特定手段留下来的，自己凭借灵魂的状态完全无法留存在世间。

　　蓝安卿手中拿着一款精致的玉牌，百无聊赖把玩着。

　　“姑娘，你找谁？”管家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陌生女子，有些疑惑的问。

　　他们家主子在这边并无太多相识之人，面前这位更是陌生。

　　“三年前贵人遇难，曾被相救，留下枚玉佩作为信物。”蓝安卿边说边把玉佩举起，身边人拿着玉佩交给了管家。

　　管家看着玉佩上面熟悉的图案，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还是很有礼数的说：“姑娘稍等片刻，我拿给主子辨别一番。”

　　蓝安卿挑了挑眉，看着管家关上门，唇角挂上一个莫测的笑。

　　“姑娘不怕她翻脸不认人吗？”和蓝安卿一起来的亭柳有些担心。

　　信物已经交还回去了，就算她翻脸不认人也没办法。

　　蓝安卿脸上毫无忧虑之意，她笑着说：“既然已经知道她的住所，那主动权就在我手中了。”

　　“您是姜小姐？年龄似乎有些差距。”管家出来时，有些疑惑的说。

　　蓝安卿在管家的引领下往内走去，走在路上不忘解释一句：“她是我母亲。”

　　管家似乎很震惊，发出一声音量不小的“咦？”

　　但或许是知道别人的事情不要打听的道理，管家并未说什么。

　　在管家的引领下，蓝安卿穿过一个又一个的走廊，最后停在一个房门处。

　　这间房门紧闭，里面偶尔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我们家主子这几年身体不太好，无法出来迎接姑娘了。”管家说着走向前敲了敲门。

　　里面沉默一会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女人声音，声音有些死气沉沉，像是大限将至：“是姜姑娘来了吗？老唐，让姜姑娘进来。”

　　管家得到回答后推开了房门，在白天依旧显得黑漆漆的房间终于迎来了一丝光亮。

　　扑鼻而来的药味，并不是寻常人所说的药香，更多的是一种苦涩，让人闻着舌根发苦。

　　管家站在门口并未打算进去，他看着蓝安卿说：“姑娘，我们家主子身体不好，不能见这么多人，还请您独自进去。”

　　“你们在外等待。”蓝安卿本身带的人就不多，她挥了挥手让几人不必跟着自己。

　　“姑娘，你……”亭柳有些不放心，在她看来，大长公主将自己交给了蓝安卿，无论蓝安卿干什么，她唯一的主子就是蓝安卿。

　　“不用担心我。”蓝安卿说完直接走了进去。

　　管家在身后将房门关闭，看着想要向前的亭柳，恭敬但不容反驳的说：“这位姑娘请在此等待。”

　　们缓缓关上，唯一的光亮慢慢消失，在蓝安卿双眼努力适应黑暗的时候，一刻偌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亮，指引着蓝安卿往内间走去。

　　越往里走，苦涩的药味越浓郁，这个房间就像是一个被浸透的药罐子。

　　“姜姑娘，你……”在看清面前的人时，女人说话的声音一顿，最后话音一转，“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

　　“我不仅像我母亲还像一个人。”蓝安卿慢慢向前走，她这才看清女人的模样。

　　瘦弱的身躯似乎一碰就碎，消瘦的脸上无一丝血色，那双眼睛因为瘦弱而凸起，看起来格外可怖。

　　“眉宇间确实有几分他的影子。”女人也没有装傻，轻笑一声却带动一阵咳嗽。

　　咳嗽似乎要将她的氧气剥夺，让她身体不住的发颤。

　　蓝安卿看着女人痛苦的模样，眉头微微蹙起：“你这是怎么了？”

　　女人听到后只是浅笑着，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你母亲还好吗？”女人随后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心绪不宁导致病情一直都不见好。”蓝安卿随口说。

　　女人听到后又是一阵咳嗽，她大致也是猜到了蓝安卿来这里的目的。

　　蓝安卿这张脸再加上之前和姜语锦相处的那些日子，她大致也能猜出来一些。

　　都是局内人，谁又不想挣扎出这个泥潭呢？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女人平缓了一会呼吸等待蓝安卿诉说来意。

　　蓝安卿看着这个和自己所想完全不同的女人，她的处境似乎很好但她的身体又透露着种种诡异。

　　“我想知道你的身份和蓝鸿朝的身份。”蓝安卿并不会因为对方的处境而改变自己的计划。

　　如果因为对方身体不好就直接改变计划，蓝安卿这些年在小世界效率就不会这么高了。

　　“我的身份……”听到蓝安卿的话，女人声音带上回忆和一丝伤感，“我都快记不清我的身份了，记忆中都是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苦涩的话带着对外面的向往：“我原本是齐国丞相之女，只因一个大胆又让人难以拒绝的计划，我的父亲将我送到了这里，让我和……”

　　女人说着停了话语，抬手指向一旁的椅子，示意蓝安卿坐下。

　　蓝安卿拿着那形如枯槁的手，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坐了下去，等待女人继续说。

　　“这个故事很长，长到概括了两辈人的一生。”女人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夜明珠的光照在她脸上，依旧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要追溯到上一辈子，那个野心极大的三皇子。”女人声音很虚却很坚定，不知道是太久没和人交流还是这些事情让她承受太多，她没有任何挣扎就说了出来。

　　当时齐国三皇子并不受宠，甚至是被忽略的程度，他为了得到皇帝的认可，决定要将寒国收入囊中，于是他故意接近寒国大公主，终于获得了她的芳心。

　　当年寒国还是女皇制度，而以大公主的能力和地位，毫无疑问这个皇位最终会是由大公主继承。

　　三皇子就是想在大公主登基后慢慢侵蚀掉大公主的皇权，达到自己一统寒国的目的。

　　结果却出乎了三皇子的预料，大公主为了和他在一起放弃了继承皇位，就在三皇子打算鱼死网破，直接用大公主的性命威胁寒国当朝女帝之时，齐国丞相宛如天神般出现了，他为三皇子出了一个主意，一个天衣无缝的主意。

　　从此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的漫长计划。

　　这个计划赔进去了两辈人以及无数人的生命。

　　而她，也背井离乡多年，宛若死人一般苟活。

　　“当时丞相府的势力被日渐削弱，父亲急于寻求出路，所以才会和三皇子联手，也正是这一举动，将踏上一条永远不能下的船。”说着女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她仿佛要将自己的内脏一并吐出来一样不停的咳嗽着，苍白的脸因为来不及呼吸变得通红，瘦的脱相的手臂紧紧握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