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的雨季》墨尔墨

4、新人.下

　　距离上课还有好一会儿，江淼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才发现夏沐婉没有位置，于是走到隔壁组搬起一张空桌，放在自己桌子旁边，一组也多了一个人。
　　“坐吧！”江淼淼坐在椅子上。
　　“嗯……”夏沐婉也坐下了，也放下了一直背着的书包。
　　“你一直都背着吗？”江淼淼才看见。
　　“嗯……”
　　为了缓解下尴尬，江淼淼主动帮夏沐婉收拾东西。
　　夏沐婉的东西很少，刚从主任那拿到的书，准备的各种本子，笔袋里就十只黑笔、一只红笔、一只蓝笔和一个修正带。
　　“这么少吗……”江淼淼看着干干净净的桌面。
　　“嗯……”
　　“好吧，需要什么尽管找我说。”
　　夏沐婉很是不解，需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之前的学校有十只黑笔就差不多了啊？一天用不了太多吧?
　　结果一上课，人就麻。没人说这儿的笔记这么多啊！
　　老师的笔尖在黑板上飞跃，一秒写出一行，这还是正常人的手速吗？这不是吧?！
　　“你是没上过高中吗？”江淼淼忍不住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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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过。”
　　“那还觉得奇怪。”
　　“只是抄的好累。”
　　“累就睡觉。”江淼淼往桌上一趴，听也不听。
　　上课睡觉吗……可是万一以后跟不上呢?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担心，江淼淼往桌上放了个小小的东西。
　　“这是?”
　　“我的拇指相机，班里基本每个人都会偷带，上课可以记录课程，露听什么都可以看回放。”
　　“哦……”夏沐婉边抄笔记边说，“那万一看不清呢?这可是最后一排。”
　　“可以找前面的借……”说完江淼淼就趴下睡觉了。
　　“好……”
　　最后一排好像是睡神的聚集地，一整排都倒下了。而高中的老师又不管，主打一个“学成什么样看自觉，我干完我的照常领工资就完了。”
　　这个班的老师很少去挣奖金，因为就算自己班的学生多努力也不是重点班的，而且还有个一班夹在两班中间，自己在哪方面都只能拿三等奖。
　　窗外蝉鸣不断，雨也下来了。清脆的鼓点声跃动，太阳躲进云层，似领家小妹般害羞。
　　就这么一趟，江淼淼躺过了下午剩下的课，下课也没人叫她，大家都自顾自的和自己的小团体玩。
　　最后一节晚自习上。
　　“喂，”夏沐婉摇了摇睡得死死的江淼淼，小声开口，“起吧，马上放学了。”
　　“唔……”江淼淼换了个方向继续躺着，“那就放学再叫我……”
　　“哦……好吧……”夏沐婉老老实实继续刷题。
　　时间走的很快，转眼天就成了一块黑布。星星好像很怕黑，早早躲了起来，剩下了月亮独自留在那儿。
　　铃声响起，刷题的那群人收起笔和本，摇醒旁边睡觉的那群人。大家和各自顺路的伙伴一起边走边聊往家走。
　　刚开学没多久，学校的宿舍还没开放，大家都一齐往校门走。家离得近的还好，两三个四五个人聊着聊着就到家了。家离得一远，越走伙伴越少，最后一个人走在黑暗的街道上，还怪吓人的，所以他们一般会在学校附近租个房，一直到宿舍开放。
　　把江淼淼叫醒后，夏沐婉就准备走了。江淼淼瞄了一眼窗外，见天黑的吓人，就看也不看把东西一股脑塞进书包，三两步追上夏沐婉。
　　“小夏～”江淼淼突然趴在她肩上。
　　“啊！”吓得不轻，“干嘛……”
　　“天这么黑了……人家害怕～反正咱俩顺路，一起走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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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两个女生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区门口的保安在保安亭里看着手机，由于是刚建好的新区，东门这还没有门禁，两个人劲直走了进去，保安见是业主也没管。
　　新区还没有人住，一整片除了路灯没有一丝光亮。人，只有白天有，晚上这儿一片死寂，但正是这样空无一人的环境，成了流浪猫狗睡起来嘴安心的地方。它们躺在长椅上下，花坛边上，从来没现在睡得踏实。
　　夏沐婉抬头望着星空，觉得那干净的幕布有一种独特的美，是群星闪耀时没有的美。
　　“看什么呢？”江淼淼回头看着停在原地的夏沐婉。
　　“没什么……”低下头，看着地面，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就走吧。”
　　江淼淼继续往前走，夏沐婉刚想追上，手机却突然响了。听着身后的手机铃声，江淼淼也停下脚步等她。
　　“小沐，妈妈今天要住院，忘和你说了。钥匙就在门口鞋垫下放着，自己拿昂……”电话那头是陈慧兰的声音，沙哑，断断续续，虚弱。
　　“好……”
　　电话挂了，夏沐婉向前看去，江淼淼正站着三七步等她。
　　“喂……”夏沐婉低声喊了一声。
　　“嗯?”江淼淼挑了挑眉。
　　“你家有人吗……”
　　“我爸妈最近不在家，就我和我弟我哥。”
　　“方便借住一晚吗？”
　　夏沐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一句话。见江淼淼一直没有说话，低着头要往家走。
　　“去哪啊?跟上！”
　　“啊？噢噢……”夏沐婉调转脚步朝着江淼淼走去。
　　两个人站在电梯里，一个玩着手机，一个还没反应回来。
　　电梯门看了，两个人出了电梯，江淼淼熟练的从家门口的鞋柜上找出钥匙开了门。
　　“我回来了。”江淼淼一边换鞋一边喊。
　　“姐，晚饭在桌上自己热一下。”江泽序坐在沙发上抱着平板打游戏。
　　“嗯……”江淼淼把书包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放，打开鞋柜给夏沐婉拿了双拖鞋，“穿这个就行。”
　　“谢谢。”
　　屋内刷题的贺煜轩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默默放下了笔，看着一旁满满的水杯，端起来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满满一杯，一口不剩，然后用脚够到分散的拖鞋，打开门走了出去。
　　“回来了……这是……”贺煜轩拿着杯子假装去厨房喝水。
　　“她今天在咱家借住一晚。“江淼淼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
　　“哦……等等，按理说你俩才认识一天吧。”
　　“两天，昨天也算！”
　　“你倒提醒我了。”
　　“自来熟懂不懂?”
　　“好吧。”
　　贺煜轩到了杯水回了屋，江淼淼拉着夏沐婉进了自己屋。
　　江淼淼的桌子并不大，用摆了很多书啊什么的，所以根本挤不下两个人。夏沐婉说自己可以趴在地上写，可江淼淼却不同意，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垫子和一个小桌板，给夏沐婉在桌子旁的地方铺上，还放上几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