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梦》娈煜

11、是……女朋友

　　直到慕言澈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刘翊才清了清嗓子，扫了眼目瞪口呆的全班同学：“看什么看？人家考年级第一，偶尔请一次假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考个第一给我看看，我也准假！”
　　说完，他拿起粉笔继续讲课，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可教室里的气氛明显不一样了——后排的男生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前排的女生们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连程子昂都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
　　“他妹妹谁啊？面子这么大？”
　　“不知道啊，没听说慕言澈有妹妹啊。”
　　“会不会是……女朋友？”
　　“不可能吧，慕言澈那种高冷学霸，怎么可能谈恋爱？”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又在刘翊投来的警告目光中迅速退去。程子昂却没心思听课了，他满脑子都是慕言澈刚才的样子——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学霸，居然会为了“妹妹生日”跟刘翊叫板，甚至露出那样急切的神情。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程子昂抓起书包就往外冲，刚跑到楼梯口就看见慕言澈站在那里等电梯，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哎！慕言澈！”程子昂追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等等我！”
　　慕言澈回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皱了皱：“有事？”
　　“你刚才说你妹妹生日？”程子昂一脸好奇，“哪个妹妹啊？亲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妹妹？”
　　慕言澈没回答，电梯门开了，他抬脚走进去。
　　程子昂厚着脸皮跟了进去，继续追问：“到底是哪个妹妹啊？是不是上次来学校找你的那个小姑娘？长得挺可爱的，眼睛圆圆的像小鹿……”
　　他说的是上次林芷歆来给慕言澈送笔记，刚好被程子昂撞见。当时他还跟慕言澈开玩笑，说这小姑娘是不是他女朋友，被慕言澈冷冷地瞪了回去。
　　“是她。”慕言澈的声音缓和了些，指尖摩挲着袋子的提手——里面是他早上特意绕路去买的草莓蛋糕，林芷歆最喜欢的那种，上面还插着两根小兔子形状的蜡烛。
　　“原来是她啊！”程子昂眼睛亮了亮，“那带上我呗！我还没给妹妹过生日，正好去凑个热闹！”
　　慕言澈瞥了他一眼，吐出个字：“滚。”
　　“别啊！”程子昂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我给你拎东西！给你跑腿！给你……给你当背景板还不行吗？你看我这张脸，往那一站，绝对能衬托出你的帅气！”
　　电梯门开了，慕言澈没理他，径直往校门口走。程子昂像块牛皮糖似的跟在后面，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哎，你买的什么蛋糕啊？草莓的？巧克力的？我跟你说，我认识一家超好吃的蛋糕店，下次我请你……”
　　慕言澈站在干妈家门前，手里拎着蛋糕和给姐妹俩准备的礼物，深吸了口气才抬手按响门铃。夏日的午后格外安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蝉鸣，空气里弥漫着阳光晒过的青草香。
　　门很快开了，沈庆安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擦碗布，看见他时眼睛一亮：“言澈来了？快进来，外面热吧？”
　　“干妈好。”慕言澈侧身进门，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柜上，“刚从学校过来，不热。”
　　他话音刚落，客厅里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带着浓浓的委屈和烦躁：“我讨厌化学！我再也不学了！这破东西谁爱学谁学去！”
　　是林芷歆的声音，哭得声嘶力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紧接着，林芷晴清冷又带着点无奈的声音响起：“讨厌也得学，这道题你都错三遍了，能不能用点心？”
　　“我就是不会嘛！”林芷歆的声音更高了，“那些分子式长得都一样，我怎么分得清？姐姐你就会凶我，你怎么不凶化学书啊！”
　　沈庆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朝慕言澈摆摆手：“你看这孩子，做套化学卷子跟要了命似的。”
　　慕言澈忍着笑，换好鞋走进客厅。只见林芷歆趴在茶几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浅粉色的连衣裙皱巴巴的，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林芷晴坐在她对面，手里捏着红笔，眉头皱得紧紧的，面前摊着的化学卷子上画了好几个红叉。
　　“言澈哥哥？”林芷歆听见脚步声，猛地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见他时愣了愣，哭声一下子停了，只剩下小声的抽噎。
　　林芷晴也抬头看过来，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二哥来了。”
　　慕言澈走到茶几旁，目光落在那张布满红叉的卷子上，又看了看林芷歆通红的眼睛，从身后拿出两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生日快乐。”
　　“生日？”林芷歆愣住了，忘了哭，“今天是……”
　　“七月二十五。”慕言澈把其中一个印着星星图案的盒子递给她，另一个蓝色的递给林芷晴，“记得你说喜欢星星，特意给你挑的。”
　　林芷歆接过盒子，指尖触到光滑的纸壳，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是自己和姐姐的生日。
　　她光顾着跟化学题较劲，早就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颗小小的星星，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谢谢言澈哥哥！”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这次却是因为高兴。
　　林芷晴打开自己的盒子，里面是支钢笔，笔身是淡淡的蓝色，笔帽上刻着细小的花纹。她抬眼看向慕言澈，眼底带着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钢笔？”
　　“上次看见你笔袋里的钢笔快没水了。”慕言澈笑了笑，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化学卷子上，“哪道题不会？我教你。”
　　林芷歆立刻来了精神，把卷子推到他面前，指着其中一道推断题：“这个！A和B反应生成C，C又能生成D，我怎么都推不出来！”
　　慕言澈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简易的转化图：“你看，A是酸，B是碳酸盐，反应生成CO?，也就是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