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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禁忌 ...
‘尽力’这个词不知道祁笠听没听到。
嗖嗖嗖!铁骑把数辆高速车道上的四轮车甩了个十万八千里,而路口的红绿灯也是干瞪眼儿。
何酝大喊了好多声“祁笠!”但无人应他。
何酝无暇多想,除了阿飞、邢玖没有人比他更清醒了,是他给祁笠紧急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肩胛骨断裂,虽说邢玖避开了动脉但还是伤到了静脉。
祁笠失血过多,已经休克了!
一辆铁骑直接闯进急诊楼口,何酝抄起祁笠一个箭步冲进一楼大厅,“枪伤!肩胛骨静脉出血!”
急诊楼被何酝的喊声震地抖了几抖,几名医护人员冲了过来直接指引着何酝奔向医用急救电梯,以极短的时间冲进了手术室。
何酝站在手术室门口定定地盯着铁门。倏尔,一个路过的护士瞥见了他,先是软语提醒后是愠怒叱责,仍行不通,撂下一句“不管你是谁,进了医院就是病人!”一跺脚,转身离去了。
不一会儿,那个护士推着小车又回来了,车筐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医疗物品。
“帅哥,你好歹也体会体会我的感受啊,我推着小车过来给你处理伤口就罢了,你心情再怎么不好,看在我积极负责的份上,你要不先坐那边椅子上?”
“我再怎么负责,我一个小矮子也够不到你的肩臂啊!”说着推了推何酝的后背,奋力地将何酝推到长椅处,又劲力拉着何酝的手腕迫使何酝坐下。
那护士镊起碘酒棉球直接怼上何酝臂肩处的擦伤,有意狠狠地戳了戳去了一层皮的小面积伤口。何酝似失去了知觉,没有一点反应,眼睛仍望着手术室门。
护士走了之后,何酝拨了一个电话。
此时,普海市的杜女士正在仓库视察工作,一旁的餐厅经理挺着身板字正腔圆地汇报工作。
手机铃声第一次响时,杜女士看了一眼是何酝打来的,直接挂断了。接着铃声又响了起来,杜女士还是摁下了红键,然后铃声又响了。
一旁的餐厅经理委婉地提醒了一下,“杜董,何警官兴许有急事找您。”
“他能有什么事!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我想关心他,还得左敲一下右击一下他哥的硬嘴。”
杜女士抬手摸了摸绿油油的小青菜,“嗯,不错,色泽鲜亮。”又低头嗅了嗅,一个字儿—鲜!
“陈经理,这些小青菜都是我们自己种的?”
陈经理应了一声“是。”
手机铃声还未断,杜女士瞥了一眼手机,“你们城西支队的人都以为你妈我是个不正经的八卦媒体。”转眼看向陈经理,“陈经理,我像是不正经的人吗,我很八卦吗!”
“不是!怎么可能!”陈经理一脸坚定地看着杜女士。
“你评个理,他要不是我儿子我懒得理他。我忙不忙,陈经理,你说我忙不忙!”
“忙!”陈经理说。
“我忙成啥样了,我容易吗我。放着餐厅不管跑去城西支队打听自己的儿子,受没受伤啊,吃没吃饱啊,危不危险啊,睡没睡好啊。”
“他的老母亲整日提心吊胆。哪天不操心他了?他呢,一点也不体贴我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此时的陈经理有点理解杜女士了。
陈经理窥了一眼手机屏幕,“杜董,我看何警官真的有急事找您,要不先接一下?万一受了重伤,又或者……”
‘遗言’这个词,给陈经理一万个胆也不敢说出口啊。
杜女士一听到‘重伤’这个词猛地摁下了绿键,“儿子,伤哪了啊。”
“妈,你忙吗。”何酝说。
杜女士一怔,听着何酝的语气,她那颗整日吊着的心彻底碎了,“儿子啊,妈不忙一点也不忙,你在哪,妈去找你。”说着就跑出了仓库。
“妈,我没事,是祁笠,他在沂州医院,还在手术室。”何酝的语气十分淡然十分素然,只是这个素淡底下藏着颓伤无力、自咎悔恨。可是不论何酝如何掩藏情绪也瞒不过自己的母亲。
“儿子啊,祁笠会好的。妈妈已经在路上了。”杜女士开启了扩音,启动着车子飙去了飞机场。
“祁笠流了很多血。”何酝说。
“没事儿啊,儿子。妈一会儿就到沂州了,等祁笠醒来就能吃到我煲的羹了,很有营养很补血,祁笠很快就能恢复。”杜女士嘴上说着,眼睛已经红彤彤的了,眼里的水雾还是变成了水珠冲出了眼眶。
杜女士急忙赶往医院,到那时手术还未结束,此时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后来何逊、卫霰也来了,何酝的父母才松了一口气离开了医院。
晚上七点,手术室门口的灯光终于熄灭了,几名医护人员推着祁笠出来了,“谁是家属。”
何酝佝偻着腰背,双手颤颤巍巍地扒着病床,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祁笠,抢声回应了两个字“我是!”
“病人的肩胛骨出现了三道裂痕,只要别做剧烈运动,平时多注意,问题不是很大。”医生停顿了一下,“病人左大腿上的裂痕又多了一圈,照这样下去……”
“截肢吗。”何酝打断了医生。
医生嗯了一声。
何酝没再说话。
……
三天后,祁笠转醒了,眼皮微微启了一个缝隙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脸孔看着他,还听到一个声音不停地喊他。
祁笠萎靡地抬起了眼皮叫了一声“何酝。”
何酝微笑着应了一声,这是他三天里第一次变了脸。杜女士瞧着一张黯淡了三天的脸在这一刻挂上了笑意,她突然觉得自己又能活下去了,转身走出了病房,回家煲汤去了。
“我睡了几天了。”祁笠说。
“三天。”何酝说。
祁笠瞅着何酝的脸色,突然质问了一声“你三天没睡?”
何酝只是沉默地看着祁笠。
“扶我起来。”祁笠说。
卫霰走到床尾摇了几下,祁笠倚着床头坐了起来。
祁笠上扬下颌凝视着何酝,“把衣服脱了。”
何酝看着祁笠一动不动。
“我叫你把衬衫脱了!”祁笠低吼了一声。
何逊仰躺在沙发上,手指尖转着一个鲜红大苹果,那苹果转得贼溜。余光斜瞥了一眼何酝,“莫生气莫生气,扯动骨裂……”
“何逊!”卫霰背对着何酝,狠狠地冷了何逊一眼。
啪一声,苹果从何逊的指尖栽到地上,“好好好!我闭嘴。”
何酝还是脱掉了衬衫,“已经处理过了,小擦伤,不疼不痒。”
“靠近点!”祁笠盯着他。
何酝凑上祁笠身前。
“弯腰!”祁笠说。
何酝顺从地弯下腰。
嘭一声,祁笠的拳头落向何酝的绷带,“疼吗!”
何酝一动不动地看着祁笠的脸色。
“不就一颗子弹?我又死不了,你不睡觉是给谁看呢!”祁笠瞪着何酝。
何酝的红眼珠子直挺挺地瞪着祁笠,二话不说出手抓起衬衫穿回身上,视线不曾从祁笠的眼里离开过。
祁笠目睹着何酝腹前的白色纽扣挤错了纽扣眼。
其实闭眼穿衣服是何酝的拿手活儿,即使黑灯瞎火看不到任何一点光亮,何酝也能穿衣也能上装备,这就和他蒙眼拆枪再装枪一样儿,他闭着眼干好的事情就是别人睁着眼也干不好的事,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扣错了纽扣。
待得何酝胸前的纽扣也挤错了纽眼儿,猛地甩给祁笠一个背影,大步走向病房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祁教授,你被解雇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普海市城西刑侦支队的顾问。”
“苗局的意思?”祁笠一脸疑惑。
何酝转过身死死盯着祁笠,“我的意思。”
“凭什么!我们的合同还没到期!”祁笠怼了一句。
“违约金我会私下补给你。”何酝说。
“我不要违约金!”祁笠停顿了一秒,“我会说服苗局,再不济……”偏头看了看卫霰随即又收回了目光,“我不去救她了,那样她还能活得久点。”
卫霰给了何逊一个眼神儿,何逊走到病房门口推开了何酝,“别挡道。”
接着卫霰也走出了病房。
“我渴了。”祁笠抬手拔掉了预留针,一手掀开被褥欲要下床。
只要他不同意解约,以苗局的意思,何酝的话就是在放屁!现在不管那么多,先喝水再……救还是不救,邢玖啊邢玖,唉……
何酝听到动静,一个箭步奔向病床,抄起祁笠让他躺回床头,“老实点!”声音低沉有力。
一杯温开水下了肚把祁笠的火气浇灭了,“还生气?”祁笠瞅着何酝,“这杯水的味道挺不错,你也来一杯?”
“我不渴。”何酝接过水杯放回茶几,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和一个苹果,单膝蹲在茶几一旁,不一会儿削下一条极|长|的丝滑的苹果皮链。
祁笠吃下一个去了一层皮的苹果,后来杜女士带着超能补血的营养羹来了病房,祁笠吃得一干二净;到了晚上,杜女士又带着她的营养来了病房,祁笠还是吃得一滴不剩。
祁笠吃饱就睡,睡饱就吃;何酝就站在窗户边,双手插兜,硬朗的腰板被他挺得死直,目无表情地盯着祁笠;从祁笠吃下第一个苹果开始到杜女士来了走走了又来仍盯着祁笠。
杜女士留给何酝的饭盒原封不动地躺在茶几上,她看着饭盒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实在搞不懂自己的儿子,祁笠昏睡期间自己的儿子还能吃能喝的,反倒祁笠那小孩儿醒了自己的儿子不吃不喝了。
难道是太激动太兴奋?杜女士临走之前又叮嘱了四五遍何酝,一定不要糟蹋粮食。还特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何酝,你妈的这颗心啊,禁不住折腾啊!”
这时,祁笠已经睡熟了,杜女士掖了掖祁笠的被褥走出了病房。
深夜,护士来巡了几次房,何酝还是像个石雕一样站在窗边;最后一次巡房,护士收掉了祁笠的输液袋,“病人的家属可以睡觉了。”推着小车出了病房。
说实话,若不是何酝睁着眼睛,白眼球上的红血丝还未消下去,胸脯微微颤动,来巡房的护士真的想开始对他实施急救了!
护士走了没多久,祁笠突然睁开了眼睛,额头涔出细微的水珠似是做了一场梦。
微微扭了一下脖颈,一眼扫到了何酝,“你……”
祁笠的右手撑着病床坐起身,“还在生气?”
祁笠下了床,踏着拖鞋走向窗边去拉何酝,“别气了,先吃饭睡觉,吃饱了睡饱了再气。”
何酝定着身子死活不动。
虽说子弹取了出来,但肩胛骨上的灼痛仍未消去,祁笠的力气自然比平常削弱了一大半。祁笠拽不动座雕,“我说。何队?何警官?何邢警?咱不至于吧?”
何酝纹丝不动。
祁笠被他气笑了,“不是,你到底赌个毛气啊。你到底在气什么?我不同意解合约,那我以后先评估危险系数再决定参不参与案件,这样总行了吧?”
何酝岿然不动。
祁笠端量着何酝并未捕捉到细微的动作,“不是合约?”停顿了一分钟,仔细想了想,“哦,因为邢玖?”
何酝久违地眨了一下眼皮,没有然后了。
“就……只眨眼皮?”祁笠又继续想,突然哦了一声,“好不容易抓到阿飞,不能轻而易举地放过他啊……当时那个情况,其实,你也不想就这么放了阿飞吧?”
何酝又眨了一下眼皮,冰着一张黑脸盯着祁笠。
当时邢玖给了祁笠一枪后,祁笠眼神示意何酝一定不要被邢玖牵着鼻子走,决不能让阿飞逃走。何酝苦苦挣扎了老半天,若不是祁笠不停地给他示意,他一定会放了阿飞。
当时何酝眼瞅着祁笠的脸色越来越淡,而邢玖那句‘你猜下一枪是哪!’绝不只是唬唬何酝,以邢玖的眼色、语气、神色来看,邢玖真的敢开第二枪!
何酝从头至尾不信邢玖!
“我是挨了一枪,但不至于死人,是吧!就算我死了,至少你抓住了阿飞,那些枯藤水不就有下落了吗。况且!邢玖有数啊,她怎么会对我下死手,顶多就是吓唬吓唬你。”祁笠说。
“祁笠!”何酝低吼了一声。
祁笠懵怔了,抬手轻轻拂了拂何酝的肩膀,好声好气地哄了哄,“别生气啦,乖啊,酝哥哥。”不停地挑着尾音,一张嘻嘻哈哈的魅惑销魂的白脸儿凑向何酝唇前。
啧——
“疼……别这样,快松手,真疼……”
何酝一个疾手钳住了祁笠的下颌,坚硬厚实的掌根抵死了祁笠的咽喉;祁笠就此败了策略没有得逞。
祁笠抬起右手去掰何酝大手,这不就是妥妥的以卵击石嘛!
“祁笠,我不想听你说‘死’这个字,你知不知道!”何酝恶狠狠地瞪着祁笠。
一瞬间,祁笠像是掉进了深水,一大波冷水急不可待地冲进他的口鼻、耳朵、眼睛;他猛咳了一声,“好……你先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就什么,就真的死了!
声音窒闷,语气似在苦命求救,脸色由白变红又变成了无色。
祁笠连咳了几声,一手揉了揉脖颈,“我不说了,你也别说那个字,我们都不说,这回行了吧。”
祁笠瞅了瞅何酝,“嗯?”
何酝嗯了一声。
“吃饭?睡觉?”祁笠说。
何酝又嗯了一声,不过没有走向茶几而是凑近祁笠,抬手揉了揉刚才被他钳着的下颌,“很疼?”
祁笠快速闪了一遍大脑,想了想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最无语的一次了;要不是他情绪稳定估计早一拳楔何酝脸上去了。
“何大队长,要不您也试试?”
何酝一听,压了压腰板,“动手。”
祁笠彻底被何酝气笑了,“好了好了,我现在没多少力气,快滚去吃饭!”
何酝吃过饭又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侧躺在伸缩椅上望着病床,很快眯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匀称平稳、有规有律。
祁笠侧躺在病床上,他也不敢翻身,一翻身就能牵动伤口,望着熟睡的何酝,不由得傻笑起来。
没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声音极轻。
什么情况下,一个人杀了另一个人,可以免去死刑?还有,你碰|毒|品了吗?
祁笠仔细端量着何酝,倏尔,嗡了一声,“何刑警,你们警察是如何厚待一名卧底的?”
越想脑子越活跃,蓟初、蓟逸不能没有妈妈。邢玖,我必须救你出来。无论你想去哪儿,都行,但是你必须活着,去看山看水看日出看日落,你本该活在阳光下而不是黑暗冷湿的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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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很不可思议,《无根之源》今天完结了,但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接下来,我会重点修改本文的措辞断句,不影响阅读。 关于《无根之源》番外,若读者有意想看番外,您可以在评论区留言或者关注微博@野草奔月。若此文更新了番外,我会在微博发布动态的。 并且我也会在微博@野草奔月,发布新文的动态。若您感兴趣,记得关注我哦。[撒花] 好了,那就祝各位一帆风顺,乘长风破万里浪! 我们下一本见! 2025年9月12日记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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