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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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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渐依然在山脚下停了车,这次他专门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并砍来一些树枝给车子做了掩护。
“我们搞快点,争取天黑前到位。”辛渐走在前面,那条被他们现开荒出来的小路,如今已经走得非常顺利。
两边的灌木倒塌一片,叶子蔫头耷脑的垂着,新鲜的痕迹无疑不昭显着几人曾从这里经过。
这次他们的前行的速度明显加快,在排除了一些坑洼和小陷阱后,这道走起来异常的顺利。
云里和辛渐一路走一路看着手里的卫星地图,上午放出去的那些小蜜蜂,在蛰伏了几个小时候,又一次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席危好奇,便问了一嘴,“如果小蜜蜂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了会有自毁程序,他们会释放一些毒素,供我们逃生。”
席危赞叹地比了个大拇指,赞道:“不愧是你们。”
云里每次都会在休息的一两分钟内看一次小蜜蜂发回来的实时地图,“下面几层都还好,每层入口都要安检,保镖就在入口处,每个楼层六人,出口两人,入口四个。”
“这么算起来,三层就是十八个?这得不加上小绿屋里的伙夫吧!”席危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辛渐说:“当然,我们至少要预估里面有能执行并富有行动力的人在三十人,如果他们是研究所,想必还有医生护士。”而不能行动的,目前小蜜蜂还没扫视到。
云里就趁两人这会儿聊天的功夫,已经把那栋房子的结构图都记在了心里,包括他们能看见的护工和保镖。
席危难得摸了摸自己后腰上的玩具,以及臂弯上是银针。
那是他爷爷留下来的,从小送给他,一开始他是拿来当玩具,今天这个西瓜上扎两针,明天那个南瓜上戳两个洞,后天又拿去送给小朋友缝衣服。
结果别人接过拿回家给家长一看,笑说你这东西和缝衣针可不是一样的东西,又规规矩矩地还了回来。因此他还得罪了班上最漂亮的小女孩,被人嘲笑了好久。
还是后来有一次,他跟着爷爷出门,两人在公园玩的时候一个老婆婆突然晕倒,爷爷就将这些针扎在了那个婆婆身上,成功的急救让老婆婆等到了救护车的援救。
从那时起,他再没拿这些针随便当玩具玩,席家虽然没这么重视传承,但是老席还算厚道,说就算这些针不能救别人,那至少要能救自己,用来保命。
所以后来席危才开始认真地练起针法来,那会儿爷爷还没过世,便教了他一些甩针的绝活,那时他才知道,原来祖辈上,这针是用来投毒的。
席危到现在还记得爷爷的那门手艺,干净利落,不留一点痕迹。
这么多年,他就那天在云家拿这一手帮了云里和辛渐一次。
云里也注意到,免不得要问一问他那银针的事,“你这东西,关键时候能保住你的小命吗?”
席危摩挲一番,激道:“开什么玩笑,我上次还用它救过你们,忘记了?”
云里倒是没忘,但这东西实在太软,他以前听说过用银针做武器的,但少见,毕竟不是走出国门,告诉外国人我们国人人人会武术,个个会轻功。
席危以为云里不信,还真从袖子边上抽出一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子一矮,银针飞出,一道如残影的东西从她面前飞过,穿过树叶,从中间扎进了树干里,稳稳地,连一个闪都没打。
辛渐一时也来了兴趣,上前看扒开树枝看了一眼,居然入木了至少一厘米,力道如此之大。
云里这下放心了,“既然你有这门手艺,那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了,你记得保护好自己,能躲就躲,躲不过就用你的针扎他们,反正不能让自己受伤。”
席危没想到自己表演了半天,云里只是得出一句「保护自己」
辛渐见他那吃瘪的模样,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休息过后,大家继续赶路,等到了小绿屋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云里找了棵特别大的树做掩映,脚一踩腿一登,手臂一攀,就蹲在了树杈上。
辛渐还专门找了个低洼地地方匍匐卧倒,席危见状,也跟着辛渐一起卧倒。
周围有树枝和灌木做掩护,远远看来,基本看不出有什么异状。
这时,长得像保镖的两个人一个拿着武器和一个拿着望远镜,他们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望远镜也在周围望了半天,看没什么动静,拉开裤头冲路边撒了泡尿就走了。
席危震惊地往头上看看,云里淡定如斯,正隐藏在自己的黑色外套里,被周围的树叶掩映着,完美地融入到了这个漆黑的夜里。
席危小心地趴在地上,轻轻撞了一下辛渐,他的侧颜朦胧地展现在黑暗中,狭长的眼角觑着,手里拿着一个微型望远镜,正在遥望对面的各个角落,并在记录着什么。
“你们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席危小声地问辛渐。
辛渐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人,云里冲他笑了一下,紧接着就将自己又藏了回去。
等这茬过了,辛渐才有时间回复席危的话,“当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莽夫?做事前总得做好准备工作,事半功倍懂不懂。”
有时候他真想掰开席危的脑袋看看,到底为什么一个医学上的天才,有时候脑子一点不够用的样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医学上有没有研究过这个呢?
“哦,我就是好奇问问,别把我当个傻子啊!”
辛渐心想,你还不傻吗?好歹大了他们几岁,吃过的盐都比自己多了好几年,现在问这种话,是太闲吗?要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带齐鸣。
人齐鸣至少知道给他们补补给,以及不给大家添乱。
辛渐没再跟席危闲聊下去,他认真地在小本上做着记录,随手捡了两颗小石头敲了敲,云里一听,给用手里的东西敲击了几下算是回应。
席危自找了个没趣,干脆也趴着观察起来。
等他发现这帮孙子是每两小时换一次岗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他们是两个小时换一班人。”
辛渐小声道:“知道,难为你了,现在才发现,不愧是大哥。”
席危先是一笑,随即发现自己被调侃了,当即要去打辛渐,但碍于这地势太逼仄,动起手来怕被人发现,伸出的手掌又换成了拳头收了回来。
云里听见下面两人的动作,又敲击几下,辛渐立刻收到,侧头对席危说:“问你个事,你的臂力如何?”
席危下意识把自己的手臂伸了出来,他那平时拿出来绣的肱二头肌,现在严严实实地裹在他的衣服里,放在以前,早拿来撩妹妹了,如今……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不提也罢。
辛渐顿了顿,良久才低声来了一句,“一会儿交给你一个任务,从我们这条线下去,往东,在侧面的地方,那是他们的电箱,你到时候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他们的电给断了。”
席危这个时候倒是机警,“不行吧,实验室的电不能随便断,如果下面的氧仓里有病人,这不就加速人家死亡嘛。”
“你这个时候倒还清醒,放心吧,他们是两路电源,用的是自己买的发电机,上面的电路肯定是供给小绿屋的,至于下面,电箱肯定在别处。”
席危这下明白了,“你早说我就是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不就好了。”
辛渐睨他一眼,大有一副算你脑子带了出来的表情。
夜里两点,那是人神经最薄弱的时候,像他们这种常年在山里的人,总觉得没人能摸到这里,安保室肯定会放松一点警惕。
云里计算着时间,在脑中脑补了一次他们这次如果进去,需要多少分钟出来,而要找的人,除了吴峡,就是那个卖药的,到底是谁也没个头绪。
他们跟外界的联系是什么?能不能顺利摸清,这都得解决,错过这次机会,要是没抓住,那就是打草惊蛇了。
辛渐在下面听云里在上面敲击,那是她独创的一组摩斯密码,两人甚至已默契到知道云里接下来的排兵布阵,但他还是耐心地听她布局。
「除了二楼,我们还要注意三楼,现在我们只知道大概的人数,不知道他们的武器有多少,打的时候一定量力而行。」
辛渐拿上那两颗小石头,叮叮叮地敲击了几下,「收到。」
辛渐见他又玩石头,忽地一下从他手里抢了过来,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石头,我都已经在脑子里走了好几遍一会时间一到,我去拉电闸的场景。”
“挺好的,你拉完电闸就跑过来跟我们汇合,我到时候给你一个微型耳麦。”说完就将小石头拿了回来。
辛渐一心二用,一边回复云里,一边跟席危闲聊。
说实在的,席危还是有些紧张,他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还是在一帮子坏人手下,难免心里不打鼓。
他这安全的警钟一响,嘴上就想说道说道,实在是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辛渐可不管他那么多,毕竟一会儿要忙的事情可多了,他好心不让席危冲在前面才让他去拉电闸。
按理这种小事,他只需要放只小蜜蜂出去就行,现在倒好,还要人工干一次。
辛渐盯着望远镜里的房子,上面就亮了两盏微弱的小灯,还是从厨房方向传来的。
云里瞬间想到一计,轻轻敲动几下,给辛渐递话,「问席危,他身上有没有带迷药,或者那种让人短暂中毒的东西。」
辛渐侧头问:“你带迷药没?别告诉我你背个包,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下还真中了席危下怀,他得意地拍拍后背上鼓起的包,道:“那必须是……有啊!”
辛渐往裤兜里一掏,把小蜜蜂赫然摊到席危面前,“都倒进来。”
席危眼前一亮,一股与生俱来的兴奋劲直冲脑门,他迅速脱下背包,从内袋的小隔层里抽护一袋,小心翼翼地都撒在了小蜜蜂的那个自毁小匣子里。
辛渐瞟了一眼,发现这人的药放得还挺整齐,这包的设计也很特别,里面的隔层就像中药房的药柜,只是这个药柜要特殊一些,能随时背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