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搭档》洄安巷zZ

3、傀儡3

　　夜色深沉，黑色越野车如同幽灵般滑过新京市冰冷潮湿的街道。车内，苏盉的手指在全息投影键盘上飞快跳跃，追踪着从李志那里得到的加密通讯码。

　　“这家伙比泥鳅还滑，”苏盉皱着眉头，嘴里叼着一根能量棒含糊不清地说，“跳板服务器遍布全球，最后消失在公共网络海洋里，连个水花都看不见。不过……我捕捉到一点残留的信号特征，很独特，像是某种定制化的加密协议。”

　　卫戉专注地开着车，方向明确地朝着下一个目标——那位行为异常的神经科医生，陈启明医生的住所驶去。城市的霓虹在他沉静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定制协议……”卫戉低声重复，这意味对方拥有相当的技术资源和反侦察能力。

　　就在这时，苏盉的个人通讯器——一个经过高度改装，无法被常规手段追踪的腕式设备——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且不同寻常的提示音，并非他设置的任何通知音效。

　　两人同时一怔。

　　苏盉低头看去，腕设备屏幕上自动弹出一条纯文本信息，发送源是一串毫无规律的乱码，信息内容却让他的血液瞬间有些发冷：

　　“观察者，游戏有趣吗？第七幕的舞台，可还满意？期待与你们在终章共舞。——傀儡师”

　　信息在显示三秒后，屏幕闪烁了一下，信息内容连同发送记录一起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他知道我们！”苏盉猛地抬头看向卫戉，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知道我们在调查他！还知道我们去了第七个案发现场！他甚至在监视我们？！”

　　卫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了一瞬，指节微微泛白。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将车缓缓靠边，停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巷口，关闭了引擎。

　　车内顿时陷入一种紧绷的寂静，只有车外远处传来的模糊城市噪音。

　　“不是监视我们，”卫戉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冰水浇熄了苏盉部分升腾的慌乱，“是监视现场。那个标记，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不仅是留给警方的，也是探测器。”他回想起厂房墙壁上那个扭曲的荧光符号，以及苏盉刮取样本时发现的放射性同位素。那很可能不仅仅是标记，更是一个触发式信标，任何接近、扫描甚至采样它的行为，都可能触发警报，并将他们的设备特征码反馈回去。

　　苏盉迅速冷静下来，思维快速运转：“对……有道理。所以他不是精准定位了我们个人，而是知道有‘调查者’触发了他在第七现场布下的陷阱。‘观察者’……他给我们起了个外号。”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神却重新锐利起来，“挑衅，赤裸裸的挑衅。他觉得我们在陪他玩游戏。”

　　卫戉重新启动车辆，但改变了方向，不再驶向陈医生的家。“他知道我们了，计划变更。”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苏盉能感受到那平静表面下凝聚的冷冽锋芒。

　　“回基地？”苏盉问，手指已经在调取他们地下据点的安全协议日志，检查是否有被入侵的痕迹。

　　“嗯。”卫戉应道，“清理痕迹，升级防护。然后，从司徒安开始。”

　　“傀儡师”的挑衅非但没有让他们退缩，反而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猎手与猎物之间的战意。对方已经亮出了爪牙，他们必须更加小心，也更加果断。那个权限最高、背景最模糊的技术顾问司徒安，此刻嫌疑急剧上升。

　　苏盉看着卫戉冷硬的侧脸，忽然笑了笑，刚才那点紧张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并肩迎战的兴奋。“共舞？谁怕谁啊。老卫，看来我们得好好准备一下‘舞会’的礼服了。”他意有所指地拍了拍自己随身携带的装备包。

　　卫戉没有笑，但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微光。他脚下油门微踩，越野车发出一声低吼，加速融入了新京市永不眠的夜色之中。猎杀游戏，因为这条突如其来的挑衅信息，进入了新的、更加危险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