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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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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仁……”细语呢喃。
楚丽文自从倒下就再没醒来，躺在床上好像在做梦一般，偶尔会发出这样的梦呓。
楚墨坐在床前听得真切，才想搭上话问问小仁是谁、怎么了，旁边梁闫明就接着说：“老张伯的孙媳妇死了”，平静的声线听不出波澜。
这一次绝对不是幻听，闫明一定知道是些什么，几乎是同一时间，楚墨这样想，明明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竟然没有丝毫的诧异，这才是楚墨最奇怪的地方。
闫明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能力了？
“闫明。”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妈是疲劳过度又受了打击才倒下去的吧。”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答案被这么轻易的就说出来了，尽管楚丽文刚刚倒下的时候两个人都第一时间奔了过去，可是看见她身上附着的黑气还是不约而同的说了同一个理由——受了刺激又受了累，精神和体力同样不支才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梁兴龙担心妻子，可是村里的事情还要人去处理，结果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梁闫明和楚墨留在梁家照顾着楚丽文。
“你那个感觉阴阴沉沉的同学也能看见吧。”肯定句，楚墨知道他说的是魔女。“我妈倒下的时候她的脸色也不正常，而且之后她也有偷偷往屋里瞄。”
“嗯。”楚墨点头，“你什么时候能看见的？”
“不清楚，当发现自己所看到的和别人所能看到的有区别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哦”
对于作为流淌着一半姑姑的骨血的表弟有这样的能力，楚墨并不难接受，爷爷家的骨血传至现在，有人看得见有人看不见本就没什么可奇怪的，她也不是极阴的体质，能看见纯粹是骨血在作怪。
‘姑姑到底怎么样了呢？什么时候会醒来？招魂或者驱邪不行么？’
楚墨在心中想着，最后觉得问闫明也得不出个答案终究什么都没说，两个人沉默着已经不是第一回。楚墨总是觉得表弟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亲近，却没有亲切感。
“你什么时候回家？”梁闫明问。“我妈担心你，之前就说要让你回去的。”
“我……”
楚墨这才想起来一直让她纠结的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自己遗忘，离开这里，如果不是魔女那句话她应该早就离开了，可是看见姑姑倒下了反而没了那种想法。
盯着躺在床上的姑姑，楚墨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好像一股脑倒出来的一样，让人措手不及，来不及思考。
“姑姑会这样一直不醒来么？”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害怕，如果姑姑就这样一直下去姑父怎么办，表弟又怎么办呢。
梁闫明只是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很微妙，做多余的事情只会惹上更多的麻烦。“等吧。”
现在也只能等了，梁闫明想，眼角瞥向窗外，门铃声响起。
“我去开门。”
说完径自出去，留下楚墨对着躺在床上昏迷的楚丽文。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天又要过去了。两天死了三个人，她绝对会认为这还是可以当做玩笑或者侥幸就可以活下去的事件。
拿起手机拨打了号码，电话那边儿最先传来的是麻将的哗啦哗啦声。
“墨斗儿，什么事儿？”
“三爷爷，Ａ村闹鬼了。”
“哎哎，你先帮我玩儿会儿啊，我这就回来。”
电话那头楚老三跟牌友打着哈哈，楚墨等着麻将碰撞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才继续出声说：“两天死了三个人，姑姑现在躺在床上一直没醒。”
“怎么回事儿？说明白点儿。”
楚墨把自己知道的一一说了，楚老三沉吟半晌才说：“早些年听说镜花火烛厂建厂的时候出了点儿事儿，后来就一直太平，这怎么又出事儿了。”
“火烛厂？什么事儿？”
“镜花是个女人的名字，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据说那厂子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她取的，那时候是你大爷爷管的事儿，我也不大清楚，回头我去翻翻他以前的记录再说。你怎么样？”
“我没事儿，和闫明在一起照顾我姑呢。”
“闫明？”
“我表弟啊，我姑的儿子。”楚老三发出了吸气的咋舌声，楚墨没在意，接着说：“他也能看见呢，以前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次把我找来的魔女，就是我同学也能看见。”
“啊……”楚老三的心思不知道已经飘到哪里去了，“我一会儿回去翻翻老本子，找到给你电话。”
“好。”
撂下电话，楚墨才发现梁闫明已经在旁边等着她。
“你同学，来找你的。”梁闫明坐在凳子上替换让楚墨去看看。楚墨点头出来房间，客厅里坐着魔女和二六。
“你们怎么来了，这么晚。”不大安全这话她没说出来，二六在旁边总有些不方便。
魔女站起来说：“我想借用一下洗手间。”
楚墨点头跟二六打了个招呼带着魔女进了洗手间。
插上门闩魔女靠在铺了瓷砖的墙上，“你姑姑怎么样了？”
“还没醒。”
“严重了？”
“没，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刚走二六他们就来了，随便看了一眼就回去了，不过二六说张奶奶的屋子里摆着白蜡烛不对劲儿。”
“Ａ村的火烛厂从来不生产白蜡。”
“Ａ村的火烛厂从来不生产白蜡。”
两个女孩儿异口同声，说完楚墨啊的叹出一口气，知道又有什么用，还是乱七八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回去吧”，魔女说，“我开始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已经死了两个人，虽然晓娃子不是在村里死的，可我总觉得有关系。太危险了，我不会说你见死不救之类的话，明天一早我也会尽量让他们三个也离开。”
“是三个，已经死了三个了。”
“还有谁？”
“晓娃子的妈，应该是刚死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回去了，至少要在这里照顾我姑，你和他们三个先回去吧。”
“对不起。”魔女低头拉开了门闩。
“没关系。”
两个人出来换上平日的表情，客厅里二六看见她们两个回来了站起来挠了挠头：“你们说完了。”
“嗯，回去吧。”
魔女直接走到了玄关穿鞋子。二六也走过来，和楚墨寒暄几句也跟着走了。
楚墨看他们二人出了院子才关上门回了屋，梁闫明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好像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