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往事如梦）》呼兰河畔的狮子

68、第三部再续前缘

　　第二十三章

　　这天于大海去小江家里。他们不是一个乡，相距二十多里地。他骑着大舅哥的自行车去了。他那里挺偏僻，离公路很远。他们离汽车站有十里地，乘客车下车步行要走一个多小时，他还是骑自行车方便。
　　于大海打听到小江的家。他妻子在家。于大海做自我介绍说：“我是和小江一起在国外做生意的，来找小江与他商量点事。”
　　他妻子说：“那我去叫他,他在别人家帮工，你稍等一会马上就回来。”一会功夫小江回来了。他马上吩咐妻子张罗饭菜称：“于哥是稀客我们好好喝点。”
　　于大海说：“吃喝是小事。我担心咱们的邀请函出差错，二十多天了也该到了。如果小杨亲自带回国他会用挂号信邮来，也该到了。如果他从俄罗斯直接邮来也早该到了。等得我心慌意乱的。我出去转了一圈一打听干点啥，一看一天十元八元的就泄气了，干不下去。如果邀请函到了抓紧办，在家心就像长草了，简直啥也干不下去。可是这邀请函为什么迟迟不到？急死了。”
　　“可不是吗。如果彻底去不成，这心一时也不落地，一时平静不下来。没有一年半年的煞不下心。在那一天挣那么多钱，体会挣大钱的滋味，回来一天挣那么点钱，看不上眼了。”
　　小江媳妇忙着做饭，小江把护照拿出来摆弄，看那护照那上边一溜签字。翻译说：“这字的内容是该人违反俄罗斯法律，在俄非法居留，根据xxx文件予以驱逐出境，限三日内离境”……小江说：“就因为这行字咱就没法待下去，办不了落地章，被抓到要把货物没收，还要罚款。”
　　于大海又把护照从小江手里拿过来也仔细看，边看边说：“你说要能把这行字消下去就好了。咱这护照还是合法的。”
　　小江说：“我问过许多人都说这要是钢笔字能消下去，这油珠笔消不下去。”
　　你这一说提醒了于大海，对呀。钢笔字能消，那油笔字说不定也能消，咱们只是没找到正经地方。我看咱俩反正是也待不下去，出去找找门路。到大城市看看哪里卖消字灵的，有没有卖能消油珠笔的消字灵。咱们出去走走别在家干等着。那邀请函不来了，咱们能不能在这个护照打主意。咱周边几个大城市你往北去，我往南去，否则那邀请函出了问题，咱不是傻老婆等蔫汉子，傻等吗？”
　　小江说：“对，明天咱就行动。三天以里返回来。”
　　他们商量好了谁到哪个城市。于大海去了xxx市。到了这座城市他向人们一打听那有卖消字灵的，有人告诉那里、那地摊能消字，还卖那个药水。于大海到哪里一看果然一溜都是卖消字灵的，消字的。他找一个人问：“你能消油珠笔写的字吗。“他摇头：“消不了我只能消钢笔字。”旁边一个人说：“我能消。”
　　于大海把护照拿出来给他看问“你能消吗？”
　　“能消！”
　　“多少钱？”
　　“二百。”
　　于大海一听二百，心想要能消下去两千我都干。这在家几个月回不去少挣多少钱。去掉这几个字我就能返回去。于大海没还价就说：“行。”
　　那个人把护照那字迹用那药水轻轻一抹，那字就没了踪迹。于大海拿过来一看高兴极了。他钱付了马上回去告诉小江。
　　小江也回来了，但是他一无所获。于大海告诉他：“到xx那里去消了字。小江也马上去了，消完字回来找到于大海告诉他只花了三十元钱。”
　　于大海说：“二百，三十都无所谓，咱不差那点钱。这回不等邀请函了马上返回去。”
　　他们再次打开护照时发现了严重问题。原来写字那地方虽然把字消下去了，但是那签字地方显得特别黄。别的地方纸张那么白，唯独那一溜那么黄，太明显了，黄的太扎眼了。谁看到那里都会引起注意，把那护照那黄的地方对着太阳一照，很明显看出那里写过字，留有写过字油珠笔划过的痕迹。这要是办落地章看一眼就看漏馅了，这白的这黄的反差太大了。
　　那怎么办小江说？
　　这要是咱们办事，一看这白白净净的纸张怎么偏偏这一溜这么黄，那朝太阳一看，那圆珠笔划过的字迹一目了然。如果用放大镜看都能辨别出字迹来。一下子就露馅了。
　　他们感到这字消得不成功。他们俩左看右看觉得不尽人意，他们感到十分不理想。让人家一看就能看出破绽。于大海无精打采回去了。
　　为这事于大海也闷闷不乐，这么长时间于大海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在这又白花了二百元钱于大海心里特别烦。在家里无聊他一会躺下，一会坐起来，他想起来要洗洗衣服，连洗洗孩子的衣服，自己不在都是他舅母给洗。他连着洗了几件，洗着衣服他还想着那护照，他又把那护照拿出来左看右看，不小心掉到水里。那水很脏，他赶快捞出来那页面还是湿了，只好打开放在炕上晾。页面晾干了，他一看简直高兴极了。那页面虽然有点脏，但是就像起了化学反应，那黄的地方不黄了。那白的地方显得有点脏。看不出那里黄、那里白了。几乎整个页面没啥区别。看到这一现象于大海高兴极了！
　　于大海马上去小江那里，把情况一说，小江把护照那来一看，果然看不出什么破绽来。页面只是有点脏。
　　小江也马上如法炮制，也洗了几件衣服看那水脏了，把护照放进去几秒，拿出来晒干，果然效果极佳，页面不那么白了，看不出那里特别黄了。真是天相助哇！这真是没想到，洗衣服无意的破解了咱们的难题。他们放心了，不再耽搁明天就走。
　　于大海从银行取出七千元钱给了张晓倩一千，作为孩子的生活费，尽管她舅母不要于大海还是留下了。他又拿出五百还给小江。又给两个孩子各买套衣服，剩下这些钱他拿去出国。这比重新办护照省了钱，又节省许多时间。这些钱够了，到那以后如果顺利几天就能翻番。从银行把钱拿出来他想起了李满库，不是他送来的钱就是上次自己也去不了。上次虽然没有拿回来钱但是自己没有白去，交了许多朋友，学会了许多俄语，也知道买卖怎么做了，也就是趟出路来了。这次去于大海信心满满的，其实这一段经历比多少钱都重要。
　　上次也多亏听了战友的话，是随劳务队趟趟路，没有想到竟然直接出去做买卖。如果那次出国把所有的钱都拿去，再摊上这回事钱款货物全部没收，所有的钱都赔进去，回来手里又是分文没有了。又捅个大窟窿，回来又是麻烦事。
　　于大海想起了李满库，想起自己的战友，人生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平生足亦。
　　尤其是那次自己逃出来出了车祸，是李满库护理自己，又是他为自己借钱疗伤。那时他借那四百元钱相当于那时候一个普通职工的一年工资。这次又摊上祸事，他又送来两万五千元。那次四百元一直没有收，这次又雪中送炭，自己觉得今生难以报答。他一但有难事了我一定全力以赴。他再次要出国了。他向儿子做了交代一定要听舅舅，舅母的话。他又踏上了征程。
　　他们过海关之前在正常渠道进了点货，每人不超过三十公斤。过海关时他们战战兢兢唯恐看出破绽，结果没遇任何麻烦就过去了。过了关他们决定就带自己国内带来的这点货，直接去海滨市市场。到那看看形势，安排住处，把这点东西卖了，再把落地章办了，然后再回革城进货，不能因为落地章出差错会再次被驱逐出境。他们天没亮就到了海滨市，他们等到天亮直接去了市场。
　　天亮了他们来到市场，摆摊的陆续出来了。很快看到小林子，小杨，小尹子，还有许多朋友那由于护照原因被遣送没有回来。
　　小杨见到于大海抱怨起来：“你可回来了，可把我难为死了，你走后我本来也想折腾折腾货就回去，可是你托我把邀请函取回来给你邮去。我知道这是大事，没有这个你就办不了护照就回不来。我到那个公司去了一趟又一趟都没有结果，每去一次她说等几天，急死我了。取不来这个我不能回国，这么大事我又不能再转托别人，就得等着。她要办不来给个痛快话把钱退回来就死心了，可是他就不吐口。她一次一次的拖。后来我又去看人去屋空，和旁边的一打听，他们说：‘他们是皮包公司就一个经理一个翻译，租一个办公室，没有实体被俄国取缔了。’他们人不知哪去了。你说他们人没了，上哪找他们去。正要想法给你去信，让你别对邀请函抱希望了，没想到你回来了。你怎么回来的？
　　于大海简单悄悄说了过程。
　　‘那还真挺好，没花多少钱就是耽误二十多天。’
　　“耽误工也是损失钱了。”
　　“于哥你回来了，我放心了，我马上折腾货，高低得回家了.家里见到我妹妹回去，我迟迟不回去不知怎么着急。我这些天特别着急。我这甩货也得甩五六天。”
　　“你怎么也有扣听的的货！要甩那么多货”
　　“我也有扣听的货，只不过比别人的少。你不知道我一进扣听的货，看卖不动，我马上扔那不管，然后重新上货。我嫌卖那扣听货耽误时间。这样积累了一大堆。这回我要回家专门处理这些货，低价处理，半价处理，尽快把他甩完。”
　　“我这刚来就从国内带来三十公斤货想把它卖了，看看形势，安排住处，先把落地章办了，下次再正经进货。那你先忙着，我过去见见几个熟人。”
　　于大海来到小尹子摊位前，小尹子说：“看你和小杨唠的挺欢没过去，你们没有邀请函以为你们一时半会回不来。没想到这么快回来了。你真能耐。”
　　“还快呢，都多少天了，都二十多天了。”于大海又偷偷告诉他护照怎么回事。
　　小尹子埋怨说：“你不听我的，那次有人主动借给你钱你都不去。你要是去了是不就把这场灾躲过去了。”
　　“你这么看这次损失的都是我自己的钱。我如果借几万元损失了那就惨了，那我就捅个大窟窿。你知道我在家整个木耳场，把我赔的……所以我现在十分小心谨慎。不敢迈大步子。你说我再捅个大窟窿我怎么还。”
　　小尹子说：“我现在还等着你，你现在去不去？你要去他们还会借给你钱，他们喜欢你的仗义，你越不希望从他们那里借钱，她们越相信你。越愿意帮助你。再说你的俄语说得好，他们正需要你这样的人。你要去的话马上能借钱给你，我和你一起去。”
　　于大海沉默一会，他说：“我真感谢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对我的信任，其实就是你对我的信任。他们对我的了解还不是你向他们介绍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一定自己挣够叁万元钱，我再和他们一起去。我不想冒那么大风险，借那么多钱。我这个人是讲信用的。一旦赔了钱，我绝不能赔了钱放赖，不给人家。你耐心等着。我现在做买卖的水平有很大提高，挣够三万一定去。”
　　“我怀疑你是否在这里留恋谁？我看你和小杨关系不一般。你是不是留恋他舍不得走。”
　　“那不是.我们是最先认识的，我特别佩服他做买卖的精明，仅此而已。”
　　“那我等着你，攒够了钱和她们大大方方干一场。”
　　“你现在住哪，还住我们一起住那个地方吗？”于大海问。
　　“已经不住那里。你走后娃夏伤好回家了，过了几天来个女人住在那里。你走后我找了几个人住在那里，因为我一个人害怕.可是房东那个女人来了以后我们总丢东西。最多一次丢十多万卢布的货物。这家贼难防，这样我们就搬出来，现在在海员宾馆。”
　　“这女人长得什么样？”
　　“个子不高，长脸”……
　　于大海一听不是原来认识的。于大海说“看来我也不能去住了，那家里有这么个女人谁能看得住。”
　　“那你也上我们那里住吧，海员宾馆现在有好几十中国人了。你去找小林子。”
　　于大海又去大小林子那里。小林子那次他们一起回国，他第二天就返回来了。于大海说：“你们那能有两个人住处吗？我和小江我们两个人。”
　　小林子说：“地方有，只是你们两个人得分开，有两个房间各缺一个人。”
　　“那我们俩人就去那里住.”小林子刚来时谁也不认识，他把于大海抓住硬让于大海帮忙找住处，于大海帮忙找这个地方.后来这里来了几十个人大多数是于大海找小林帮安排住到这里。刚来时一般找住处相当不容易，现在于大海又需要小林子的帮助，看来在外帮助人没有坏处。
　　在小林子的帮助下于大海他们晚上就住在这个宾馆。这里住的几十个人当初大多数都是于大海介绍来的。那时找住宿地方不易，于大海来这里住，就有人张罗大家聚一次餐。大家吃完，喝完在小尹子主持下大家又唱又跳。尤其这里一半是朝族他们能歌善舞，大家闹腾半夜才休息。
　　于大海下一步是办落地章，不要重蹈上次的覆辙。现在落地章非常不好办，于大海去了几家公司都办不了，中国人在这太多了，引起了许多社会问题，杀人的，抢劫的，俄国有意压缩中国人的数量。怎么办？落地章办不了，这不是白来了吗？于大海想来想去中国公司办不了，俄国公司是否能办？他决定去找尤拉想办法，反正来了也得去他那里看看。
　　于大海收摊后去尤拉家。他把门敲开，尤拉一见是他，一下子把他抱住高兴的说：“我以为你不能会来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他们闲聊一会，于大海说我来找你有事。
　　什么事你说。
　　我的落地章办不了。中国公司都不能办。办不了我马上就得回国，否则被抓住又要没收罚款。你帮我找个俄国公司帮我把落地章办了。
　　他沉默一会说：“这个我没办过，不知怎么办？”
　　“那你去找朋友问问，怎么办？我没有落地章被抓住又要遣送回国。你明天就必须给我办，后天就过期了。？
　　“那好我明天找朋友问问，明天下午你看怎么样？”
　　“那你快点办，别像老牛似的。”
　　那明天十一点半我到市场找你。”
　　第二天十一点半尤拉准时到了。他告诉于大海：“有一个俄国公司专门给中国人办事，难办的事多要钱，好办的事少要钱。办三个月落地章要六万（这时候每一百卢布兑换七毛钱）。你看是不是贵点”
　　于大海说行，贵点也得办，马上就办。在尤拉帮助下于大海、小江办了落地章，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并不是落地章彻底不给办而是俄国公司可以办。但是许多人找不到门路。有人找于大海帮忙，于大海找尤拉帮忙。谁来办要一点好处费给尤拉做生活费。
　　一天，尤拉告诉于大海他找到工作了，明天上班。
　　“那好哇。我认识你，你就天天找工作现在总算找到工作了。那你明天上班那我们明天晚上买点酒菜到你家庆祝庆祝。咱们一起高兴高兴。”
　　的天收摊以后于大海叫上小江，小尹子，（小杨去进货不在家），找他们两人打算来尤拉吃喝一顿热闹一番。
　　他们买来许多食品敲开了尤拉的门，一进屋于大海就问：“怎么样什么工作，一个月多少钱？”
　　“啊，去看了，没看妥，我不干了，是烧锅炉，说着话垂头丧气的样子。”
　　“那烧锅炉有什么不好”
　　“不是不好，是给的太少。”
　　“给多少一个月。”
　　“一个月六万卢布。”（这时市场一百卢布能换人民币七毛钱）
　　“那六万卢布怎么不干了。那现在面包才二百卢布一个，六万卢布能买三百个面包，你一天一个面包就够。”
　　“一个不够。”
　　“那一个不够一个半，两个够了吧？”于大海说。
　　“那不行，前些日子一个面包还一百五十卢布一个，现在一个面包二百卢布过几天三百卢布，再过些天四百卢布。”
　　“那你们在早的时候一个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卢布，现在怎么六万卢布，那物资涨价那工资也提高了。”
　　“不行，物价长得快，工资长得慢。”
　　“不论长得快长得慢，你有了工作就有饭吃了。我在劳务队那时附近一家五口人就靠那女人当妓女挣钱养家。他陪人家睡觉一天才挣几个面包，有时候挣不来面包就得挨饿。你一天挣十个面包比他强多了。”
　　“那我不光吃面包还有油，还有菜，还有鱼”……
　　“于大海接过话茬你还‘打炮。’”
　　“他嘿嘿一笑，操，我打炮不花钱。”
　　“那六万卢布不少了。我认识你，你就找工作，现在好容易找到工作，你不干，别人会干。别人干还要养活孩子老婆。你就一个人，怎么也够吃饭了。”
　　无论怎么劝他就一句话“那工资太少。”
　　“那你没有工作靠啥吃饭？要不你还是跟我做买卖吧？上次我跟你说让你跟我做买卖，我给你开支你不干。这回我借给你钱，你自己做买卖你看怎么样？”
　　“我不做买卖，做买卖我没有脸。”
　　“那么多俄国人也做买卖，他们都没嫌没有脸，就你嫌没脸！”
　　“那他们原来是农场的就挣那么一点钱，（他用手指肚比划，）还有没有工作的，他们脸皮厚所以做买卖。”
　　“那你就是个司机，你有啥了不起的，做买卖还没有脸。”
　　“那我原来不光是司机，我还管十来个司机。我们厂子司机都归我管，那我做买卖。我的朋友会笑我。我的同事会笑我，啊，尤拉做买卖了！我还继续找工作。”
　　于大海哈哈笑，“原来你管十来个司机的大领导。你跟叶利钦说说给我个工作，我就管一个人，就管政府总理一个人行不行？你说我原来管过十个司机。”你无论怎么挖苦他，他就是不去工资太少。做买卖还嫌没有脸。尽管他们几个人都劝他，怎么说也不行。他们带来了酒菜，在尤拉那吃了一顿饭也没有让人高兴的话题，这饭吃的没滋没味的。
　　一天一个恕不相识的人找到于大海。他说我在旅店听说你在这挺能耐，我有个事你能不能帮上忙？
　　“可别挖苦我了，我是被人家遣送回国刚回来。还能耐呐。不过有些小事我还能帮上忙。你有啥事你说说”。
　　“我姓张，我从xx来，我想承包土地来种菜，我来两个月了.花了两万多元钱，到现在一寸土地也没包成 。我把翻译打发回去了，我自己留下了。你看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土地承包合同。”
　　于大海想了想说：“你明天早八点多钟你到这来，我今晚回去找人给你问问。”这天晚上于大海到尤拉那里，向他说了有人要承包土地，能包到土地种吗。
　　尤拉说:“我们国家土地有的是，能包到。”
　　＂那你明天早晨八点多钟你到市场去，我把那个人介绍给你，你帮他把土地合同签了。这回我可没说让你帮忙。他要是签一百垧地合同或者八十垧，你一个合同要两千元人民币。如果十几垧地你就要一千元人民币。要是这两个数字之间，你就看着要一千五六，不能按天算。你如果一天签完了几个合同，他就给你一天的工钱，那肯定是不合理的。你记住了吧。”
　　“我知道了。”
　　第二天于大海到了市场，那个姓张的来了，尤拉也来了。于大海给他们做了介绍，他们两个人认识了。那个老张干脆不住宾馆了，到尤拉家里住去了。以后于大海忙着做买卖也没去打听。半个月过去了，那天那个老张来到市场和于大海告别。他告诉于大海一共签了三个土地合同，一个一百垧，一个八十垧，一个是十六垧。他说“多谢你帮忙，我那跑了两个月一无所获，还花了两万多元钱。我这三个合同两个土地多的，我卖了一个合同就能把我以前花的钱都赚回来，一个一百垧的能卖两万，两个大合同起码能卖三万七八吧，那个十六垧的我自己领一伙人来干”……。他说了这么几句匆匆的走了。
　　收了摊于大海去了尤拉家。于大海一进屋尤拉就告诉帮助他签了三个合同……他把签合同的过程讲了一遍。
　　“于大海说他给你多少钱？”
　　“那半个月他给我你们中国的钱一千元。”
　　“把他给你介绍之前，我给你怎么说的，你忘了。这三个合同最少要五千元。他就给你半个月工钱，他还在你这住他把住宿费都省了，这半个月住宾馆得多少钱？”
　　“那他说明年来用我给当翻译，我怎么好意思多要钱。”
　　“你一百垧要两千元中介费，那一点没多要钱。没有你当中介，他一个一百垧合同两万也没签下来。你要那些钱没多要。他想让你当翻译一点不影响。他如果明年不来，把合同都卖给别人，别人能用你当翻译吗？”
　　“那什么叫中介费。”
　　“就是你给他帮忙办事了，要介绍费。你给他签了三个合同，他只给你半个月工钱就一千元钱肯定不合理。我事先都告诉你了，这回不怨我吧？”
　　他不由自主的晃了晃了脑袋，不知他啥意思。
　　第二十四章

　　于大海他们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他们的护照到十一月十一日全部作废，只要回国就算作废了。重新办护照就不容易了，而且以后签证要到沈阳领事馆。不像现在到中国边检部队签个字就可以过来。这样许多回国的都赶这个时间返回来，有许多该回去也不回去了。一回国护照就作废了，但是留在这里又办不了落地章。中国公司办不了，许多人找于大海。于大海找尤拉，给谁帮忙要点帮忙费，作尤拉的生活费。
　　“这天早晨刚到市场就听有许多人在议论谁谁被抢了，就刚才的事。”
　　于大海好信儿就问了一嘴：“谁又被抢了。”
　　“听说有个姓杨的女人？”
　　于大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子，知道坏了。小杨这次被抢那可惨了，他身上起码有五万元人民币的几种货币。还不止这些。要被抢了那几个月白忙了。那挨抢的人哪去了？于大海问。
　　“去医院了治伤去了。”
　　“哪个医院。”有人告诉哪个医院。
　　于大海没心思卖货了。他要去看看小杨。小杨的被抢与自己有直接关系，不是为了等他那邀请函，小杨早就回去了，为此她才拖到今天。小杨挨了抢自己非常愧疚。于大海买了些水果来到医院。他不知道在哪个病房，反正医院也不大，就顺着走廊一个个病房看，终于找到小杨她们那个病房。于大海从外边就能看到他们几个人，小宋头上包着绷带坐着，他媳妇和他坐一个床的床边。小杨头上包着绷带在床上躺着，面朝里。
　　于大海看见他们在这里直接开门进来了。小宋见于大海进来，从床上下地站了起来打招呼：“于哥来了。”他媳妇同样打了个招呼。小杨听说话也转过脸坐了起来。
　　小杨见到于大海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父母，眼泪刷刷流了下来。
　　于大海抱歉的说：“是我耽误了你，不差等我那个邀请函早回去不会贪这事。”
　　“于哥你不用自责这是不怪你，是我自己太贪婪了。在你回国之前我早就应该回去一趟。一是把钱送回去，再一个回家看看家里人，让他们放心我好好的。结果我拖了一天又一天，挣了两万想挣三万，有了三万想四万，五万还不知足。一想回去就要耽误十天半个月，这个时间那少挣多少钱，这里干几天就赶上家里干一年的。就有侥幸心理反正被抢过一次，哪那么‘点低’那倒霉的事还总让我摊上，轮大襟也该轮到别人了。许多人不是都平平安安回去了，结果真的又摊上了。你说这多倒霉！”说这话就嘤嘤哭起来。
　　“是呀。你看这次和我一起回去的小金子就挺顺利。还有许多人，人家就没摊啥事顺利把钱赚回去了，你看咱们市场经常有回家的，你看一天挣这么多钱回家干什么？还不是回去送钱去。你看人家都挺顺利的，如果来一个赔一个谁都不来了。你我咱们运气都不好接着干运气就会好起来。”
　　“好啥呀。上次挨抢护照还在，这次连护照都被抢去了。你说他们缺德，他们要护照有啥用。丢了护照是最大的损失，有护照在，丢失的钱我几个月就能赚回来。没有护照待不下去了，现在两手空空回去给家捅个大窟窿，我还不如死了。于哥你说我怎么办？”
　　小宋说：“我这伤好了，我无论如何不干了。这风险太大了，这装在自己兜里的钱都不是自己的，谁抢去是谁的。在这里生命没有保障，赚再多的钱最后说不定是别人的”……
　　于大海截断他的话问：“这事怎么发生的？”
　　小杨讲述了早晨被抢的经过。原来早晨七点多，他们吃完了饭就准备去市场，忽然有人敲门，谁也没有在意，反正也该出摊了，根本没有预料到危险。小宋过去就开门。小宋把门的锁刚打开，突然呼的闯进几个人。小宋刚说“干啥……”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人用手枪狠狠地砸在脑袋上。小宋一捂脑袋“呀”一声坐地下了。我看到这，心想：“坏了。”不由自主的使劲叫唤：“啊，来人哪！”把手能抓到的东西枕头，木梳乱扔一气。没叫几声，一个大汉过来抓住我胳膊，用手枪把照我脑袋猛砸几下。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小宋他们把我叫醒我一看什么都没有了，包裹没了，身上都被翻了。小宋媳妇没挨打，她当时吓得直哆嗦。他们放过她没有打她。就这样我们被抢劫一空，连衣兜都翻了。我来医院都是在市场借的钱，小杨边哭这边说着。
　　“没有钱我这有。”于大海说。
　　“看病的钱够了，你先不用拿钱。那天说不定没钱找到你。”
　　于大海还是掏了一万卢布放在床上。“没钱再说一声。”又问：“他们一共几个人？”
　　小宋媳妇说：“四个人。他们动作很快，我们住四楼他们一会就把东西倒动下去，把我们衣服翻了一遍。我也不干了，这太不安全了时刻有生命之忧。”
　　小杨说：“你们能回去，我回不去，可是不回去，怎么办？没了护照还能干下去吗我有一线希望，我就留下来不回去，对我来说钱比我的命还重要。我急需用钱。我不能空手回去，空手回去等于给我们家捅个大窟窿。小杨边说边哭。”
　　于大海说：“我看你要决心干下去还是能干。你看那市场卖包子的，他们两个人是偷渡过来的。他们在这干好几年了，他们什么手续也没有。那次我和老李，小尹子我们去乌苏里去进货，有人喊警察来了，那就像鸡群来个老鹰，许多人扛着包到处乱串。只抓住一小部分大多数没抓到。他们都是落地章到期了，或者护照丢失了。那没盖落地章和没有护照惩罚是一样的，都要没收财产遣送回国。他们那么多人护照不合法能干，你就能干下去。你看我们这个城市就是我们那批被遣送回国，以前以后都没有。我们那次被遣送与杀人案件有关，现在还是抓到没有护照或者没盖落地章只是罚款而不遣送。他抓到你只要不遣送就行。他抓到一次罚款十四万卢布相当于我们一千元钱，像你这高手那最不济有两三天就赚回来，点高时一天就能赚回来。他只要抓到不遣送你就能干下去，哪能天天被抓到。平时躲着点。再说这里检查也不严格。你没看当地警方愿意咱们中国人在这里干。你看一次他们警察不让咱们进市场，把咱们都驱赶了，后来一问翻译，原来是他们上级来检查，让咱们中国人暂时回避。上级检查走了，才让咱们继续出摊。”
　　小杨说：“也是那么回事，你们那批人遣送以后再抓到只是罚款，罚完款就放了，再抓住再罚款。没有再遣送。有咱们在他们可以创收。”
　　“要是抓到不遣送，你就能干下去。就是被抓到了，罚款那点钱对你不算啥，再说现在这几天有一个翻译他领头包了个大客车，直接到达革城。不像以前要中途倒车，像你几天就要进一次货。这回不用了去那么勤了。去一次狠狠进一次货等于以前进两三次进的货，够卖十多天的。这样不用几天去进一次货，那倒车太麻烦了，那倒车时把肠子都能挤出来。这包车虽然车费贵点，但是省了许多工。有那进货时间能多卖一天货。这要是十天进一次货，这一个月去三次就够了。革城那里只要被抓到那里是不客气肯定遣送，但是你十天去一次，你与那里的警察接触机会就少得多。这大客车我还一次没去呐。你好了去进货，你没有钱我这里有。我的钱不够咱们现在许多朋友从谁那里都能借来，再说咱俩进货可以错开。就像你那高手有两三次就能把做买卖的本钱赚回来，就不用借钱了。”
　　“于哥，你这一说我心里敞亮许多。”
　　“没问题，能干下去。只是到革城那里要格外小心。那里一旦抓到没有护照，没盖落地章，那是不客气肯定遣送回国。”
　　小杨，小宋他们出了院，小宋和他搭伴的临时妻子踏上了回乡的路。他们回国是否散伙没人知道。
　　小杨不畏艰险留下了。他也来到海员宾馆。小杨出院后第一次和于大海去进货他们乘包来的大客车。小杨从于大海那借了一部分钱又从小林子等朋友那里凑够第一次进货的钱。小杨不愧做买卖高手，进货看得准他进了一批羊毛衫，那羊毛衫有叁万卢布，有三万五千卢布的，看着一模一样。于大海问小杨：“那羊毛衫都一模一样你为什么非要进那三万五的，为什么不进那三万的？”
　　小杨说：“于哥你光看表面不行，用眼睛看一模一样，但是用手摸那差别就大了。那三万五的用手摸感到光滑薄厚均匀，可那三万的一摸感觉发涩，薄厚不均。买货的不都是白给，许多人识货。虽然卖价一样，但是贵的是真正羊毛的也好出售。那发涩的不是羊毛。”于大海从内心佩服小杨心细，货抓得准，很少有扣听的。小杨这一次进了能卖十天的货，这次进货很顺利给小杨增强了信心。
　　第二次他们去进货，小尹子也一起去。小尹子来得早就和于大海坐在一起。于大海愿意和小尹子唠嗑，小尹子过去是演员，又是高中毕业，而且经得多见得广，唠起嗑天南地北，南朝北国，天上地下都能唠一起去。这方面小杨就差远了。她也就是做买卖那点嗑，她所精通的也是做买卖那点事。他们唠的热热闹闹的，那小杨不时的瞥一眼，脸上冷落的，于大海明显看到小杨不高兴。
　　他们进货没有限量谁能带多少带多少。把汽车下面货仓装满了，把司机旁边的空地也装满了，又把过道装得满满的。过道装的货比椅子的靠背还高。中途休息时人们想出去方便都要在靠背上边爬进爬出。小尹子在靠背上爬出时无意的踩到小杨靠背海绵上。小杨马上极不高兴，大声指责小尹子：“怎么这么不注意，把靠背踩埋汰了。”又夸张的打扫一番，“下回注点意，长点眼睛，别不管不顾的”……。其实谁都这么爬，哪有谁碰不着谁的，别人谁也不在意，唯有小杨借题发挥把小尹子窝囊一顿。小尹子回来和于大海说：“她不是怎么不顺气了，拿我出气，我不怎么得罪她了。”
　　其实于大海明白，他们俩坐在一起，唠的热热闹闹的，又显得十分亲热的样子，小杨吃醋了。于大海心里想：“小杨太小心眼了，小肚鸡肠。我们都是朋友你吃哪门子醋。”他们这次进货也挺顺利。
　　他们第三次进货就不那么顺利。于大海和小杨一起去进货，于大海那次进货都不多，不像小杨那么多大包小包的。元旦就到了，元旦来之前大家都要狠狠地进一把货以备元旦卖。小杨进两次货就赚了八九千元，对于小杨的精明于大海真是羡慕又钦佩。
　　他们包的大客车是一个女翻译组织的。她本来是一个公司的翻译她辞职下来做买卖。每次组织行动的人都告诉司机到检查站走山道，把检查站绕过去 。可是这次不行了，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山道走不了客车了。检查站就要到了。大客车停了下来。组织这次行动的翻译告诉大家，这次大雪封山，山道绕不过去了。你们看看谁自己的护照有毛病，赶快想办法。听她这一说几个人马上下车，把司机拽下来。俄语不熟练，用手指那汽车下面的货仓，司机明白他们的意图马上打开货仓，一下子进去十来个人。当小杨想起来时里边已经满了，一个人也进不去了。
　　汽车开动了。眼看就到检查站了，怎么办，束手被擒？于大海突然看到司机旁有一大堆大家扔在那里许多空兜子。于大海急中生智，马上拿过一个不知谁的大兜子把拉锁一拉把兜子打开。小杨一看明白了于大海的用意，马上钻了进去。小杨钻进大兜子于大海把她摆弄好，这拽拽，那拽拽又把几个空袋子扔上几个。司机看到也笑了笑。
　　检查站到了，全部人员下车检查护照。一个大个子警察上了车，眼看警察上了车，于大海的心悬了起来。那人上车从前走到后见没人就下来了，于大海才放心。
　　护照检查完了，大家上车了，几个朝族小伙嘀咕，“他们看不出来”……原来他们的护照是从朝鲜劳务队那里买来的，还包括三个月的落地章。朝鲜人都是劳务队的，把护照卖了然后谎称丢失可以重新补。中国人拿着朝鲜人的护照俄国人看不出朝鲜人还是中国人，模样差不多。
　　这次大家进的货简直太多了，不但下面的货仓，前面的空地方，就是那过道还要好好摆弄。过道那货的高度超过靠背许多，车行动时来回直晃。坐在过道两边的人要扶着，否则货物会折下来。这一次因为元旦到了，许多人进了鞭炮，有魔术弹，有钻天猴，大体这几种。装车时都把鞭炮装在最下面，因为它份量重。于大海一个人就进了四箱，三箱魔术弹，一箱钻天猴。这汽车哼着向前运行着，这车内特别热，外边气候冰天雪地那么寒冷，车里这么热，所有的人都解开了衣扣。来时候也没这么热，这热从哪来的？原来发动机有一个排气管道从车内通过。排气管紧靠过道的右边，车跑的越快管道越热，油门越大越热，这个排气管子相当于暖气管子了。于大海突然想到了热量的来源，他伸手一摸下面的排气管，简直像手摸到烧的旺旺的火炉子上，手根本不敢往上挨。再一摸压在排气管道上面装鞭炮的纸壳箱子也十分烫手。于大海本能的大吼一声：“不好！”
　　于大海这一声吼，车上的人都听到了。许多人站起来问怎么回事？其实这车上后来市场的许多人并不都认识他。只有早来的许多人认识他。于大海来不及解释，他大喊：“停车！”有人告诉司机停车，司机把车停下了。
　　许多的人问，怎么回事。
　　于大海用命令的口气说：大家赶快把过道上的服装都倒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把下面的鞭炮全部拿出来，不论是谁的，一箱也不要落下。然后把服装放到下面，把鞭炮放在上面。
　　有人说：这货堆这么高，那鞭炮那么重晃晃悠悠的，那鞭炮在上面放不住。
　　于大海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如果放不住那就谁的鞭炮放在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只好站着了，站几个小时没问题吧？于大海这时候才说：”你们不知道刚才我们的汽车如果不停下来，我们的几十箱鞭炮很快就会爆炸。几十箱鞭炮爆炸我们这五十多人能活的了吗那将是震惊世界的头号新闻，会有报纸报道：“在俄罗斯一辆满载货物和五十个中国人的大客车，由于车上几十箱鞭炮爆炸，致使五十名中国人全部遇难。”我们不想制造这样的新闻吧？”
　　这时大伙纷纷行动起来把服装倒到椅子上，又把鞭炮都从下面拿出来，然后把服装放在下面.有一部分把鞭炮放在上面直晃悠，只好站着用手扶着。有的人干脆放自己坐位上，站几个小时谁都站得起。
　　做完了这一切，于大海松了一口气。他自己知道他这一行为挽救了一车人的生命。他当兵时摆弄好几年炸药，这鞭炮属于□□，一旦到了一定温度他会自行爆炸。当他摸那只纸壳箱子那已经很烫手，如果这个温度传到火药时就会爆炸，那鞭炮有一箱爆炸会诱爆其他箱同时爆炸。那这些人谁也跑不了。
　　小尹子问：“刚才怎么回事？”
　　于大海说“咱们那鞭炮都放在下面，都压在那排气管子上，那排气管子放的热量，通过纸壳箱子传到火药上，那火药就会爆炸。有一箱爆炸其余会同时爆炸。我刚才摸那纸壳箱子那已经非常烫手了，火药遇到这个温度肯定会爆炸。暂时这个温度还没有传到火药上，但是也许十几分钟，也许一个小时。但是肯定用不了几个小时，咱们到家这车还要好几个小时。这些鞭炮同时爆炸这些活的了吗？
　　小尹子听这么一说，她说：“这一车人都感谢你，你挽救了一车人的生命。”
　　“谢啥，我自己也在这车上，爆炸我自己能活得了吗？”
　　元旦这一天，于大海估计自己的货一个人卖不过来，他要找尤拉来帮忙。元旦头一天他吃过晚饭到尤拉那里。他说：“尤拉大哥你明天帮我卖一天货，我明天肯定忙不过来，你明天也不能去找工作，又不能去找谁‘打炮。’”
　　“操，你这大王八，那明天卖什么货。”
　　“我明天卖鞭炮，那钻天猴，那魔术弹，那都几个，几个那么卖。我明天忙不过来你吃完饭就去帮我卖。”
　　“那你说几点，我到时候就去。”
　　‘你明天早八点半到市场，怎么样用不用化妆？”
　　“化妆干什么”
　　“那卖东西你不是没有脸吗？把脸上抹点什么，谁也看不出来是尤拉。”
　　“操，那我的朋友问我.我说是帮忙。那好明天八点半到。”
　　第二天尤拉准时到了，今天多亏尤拉帮忙，否则一个人根本卖不过来，他们正忙的时候他们的邻居那个退休警察看到了，也过来帮忙。三个人忙，一直忙了几个小时，全部卖完了。卖完了他们把钱装在鞭炮空箱子里，回宿舍时于大海要把它装到钱兜子里。这钱兜子虽然挺大可是这钱怎么也装不下，他只好把钱竖着装，这么一大堆钱只好把钱半截装在钱袋里，一半在外裸露着 塞得紧紧的。他钱袋子挎在腹部他外边穿上大衣，今天服装一件也没卖光卖鞭炮了。帮完忙尤拉和邻居都回去了。于大海回宿舍他扛着兜子，走到宿舍上楼的时候，刚到三楼突然“哗”的一声，兜子的钱全部撒出来，原来那钱都是崭新的特别光滑，他那钱装得太紧又有一半裸露在外。他一走那钱就不断往外蹿，走到三楼就都撒了出来，这钱从楼道一个通风口那来一股风一吹，从楼上淌到楼下。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装衣服的兜子。他疯了一样，唰，的把大兜子拉开，从楼上划拉到楼下，那简直比猴子上树还快。把那钱都划拉到大兜子里 ，他一屁股坐在钱兜子上松了一口气。多亏这里一个人没有，要被流氓看见会被一抢而空。这人有时候脑袋就不好使，早咋就没想到这装货的兜子能装钱，以为只有装钱的兜子能装钱？多玄被抢了。他把钱都划拉起来装到大兜子里，回宿舍一数一百三十多万卢布。今天这四箱鞭炮赚了七十多万卢布相当于五千多元人民币。这是于大海做买卖收获最大的一天。这相当于在家里打工两年都挣不来工钱。他把自己的收获告诉了小杨，小尹子他们也为他高兴。
　　今天元旦吃过晚饭，小尹子又有了兴致。他把大家都找来聚在宾馆大厅，在他的指导下又是唱，又是跳闹腾了起来。大家这么闹腾，可能由于是元旦，宾馆没人来干涉。他们一闹腾感染了许多人，连一些俄国人也加入其中。小尹子高挑的个子，长得漂亮又会打扮，那油黒的披肩发在脑后像瀑布一样。有时大家让他单独跳一个，他就跳一个。大家说你唱一个，他就唱一个绝不羞口。他的唱和跳引来大家一阵阵掌声。
　　闹腾到后半夜大家终于累了，各自回宿舍睡觉。于大海没睡着时，脑海一会出现白雪，一会张雅茹，一会妻子，一会小杨，小尹子，他们谁最优秀？这段时间小尹子的形象常出现自己的脑海里，这个人太可爱了，可他再可爱他是有夫之妇。……想他干什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