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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刚开始她尚能注意仪表,后来便顾不上。她的头发杂乱,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解开,领带松垮。
      她不再风度翩翩,从容不迫,而是一上来就威逼利诱,谈不成就当着人的面撕毁合作。她这样做当然是还抱有回心转意的最后希望。没有人承接这份希望,她们默许了她的行为,挥挥手送客。
      任凭她许以千金,许以重诺,律师们一夜间想起曾经宣誓的内容,清廉而坚定,规则由谁制定不重要,要她受该受的惩罚。
      最后的暮色爬下她肩膀,饥饿后知后觉叫嚣。附近是学校,她决定回实验室,有些食物在工位上。
      她还怀有残存的希望,一天里她给出太多希望,像叫花子的饭碗捧到每个过路人面前,空空对空空。慌乱完全摄住她,使她不能思考,或者说思考不起作用,思考后结果如此,这是思考的诅咒。
      陈井生出电梯,手机贴在实验室门禁感应器上,没有预料中的清脆声响。门边墙角堆了一堆杂物,楼道的灯亮晃晃,照清陈井生曾经在它们身上留下的印记。
      她恍惚记得里面应该有一把水果刀,她弯下腰翻找出来,除去刀鞘。
      暑假期间,天已擦黑,实验楼四周人烟稀少,她执刀茫然地走,不知道捅谁、捅多少,抑或是出离本人意愿的无名愤怒替她提刀。
      她走到湖边,坐在长椅上,湖水粼粼,若无其事地淌,给予她穿越时空的寒凉。一冷一热在她心中翻腾扭打,没有相互交融而是愈演愈烈,演变成愤世嫉俗,在地球某处某人的胸腔熊熊燃烧。
      理智的挽救留到明天做,四顾无人,刀刃贴近手腕。轻轻按下即产生刺痛,她盯着渗出的血丝,皱起苦闷的眉头。
      如果陈井生接受过良好的义务教育,就能知道一只硕大的老鼠从草丛钻出意味什么。滨江市隔着江水与丘陵遥遥相望的土地上,沥青马路张开血盆大口,吞进高楼大厦和任何生物的血肉。那血腥气让老鼠晕头转向,一头撞上长椅脚。
      陈井生的手缩回,老鼠黑褐色的毛发使她犹豫,她选择用刀固定它,“扑哧”贯穿腹部。老鼠的身体被切成小块,连着刀一起沉向湖底。
      应该回家了,不是回与李圆圆同居的公寓,因为他也加入将她拒之门外的阵营。她的目的地是秘密小屋,回去在黑暗中舔舐自己,吃点东西,睡一觉。
      月光清凌凌,一滩暗红的血迹趴在她脚边,她从联系人中找出邓一铭,拨打电话。
      突如其来的遭遇给了她强有力的借口,算是唯一一点因祸得福。电话铃声响起,她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邓一铭连住处都没告诉她,万一无人接听,她甚至不能冲过去指责她。
      这个没爹的贱人,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忙音传来,陈井生在心中把她凌迟了,她掰弄手机像掰弄邓一铭的骨头,欲掰下一块,折磨得她生死不能。
      车速飞快开到城中村外围,她步行过弯弯绕绕的窄巷。第一次她可以在这儿睡个好觉,无意识地吞几口饭躺上床,眼睛一睁一闭,天亮了。
      先是灰蒙蒙的悲伤笼住她,片刻后,她的意识重归清明,缓慢运转。
      能做的事昨天都做了,于事无补,题眼就在引发一切的风暴中心上。陈井生一个小人物,看不清滨江市上空波云诡谲的形势。他努力摸索轮廓,像拼一幅巨大的拼图,只有寥寥几块摆在该有的位置,个人力量的渺小使她退却、害怕。
      刘瑶蜷在她腿边,揉揉眼睛,昨夜做的芋泥小蛋糕、苹果派,新鲜的豆浆、爱心荷包蛋、葱花饼、牛排被放到小桌板上端给她。每种食物都被好好对待,拥有独享一块空闲的权利,琳琅满目的六个盘子,不知道的以为H国国宴。
      刘瑶有种食草动物的嗅觉,他不了解陈井生的经历,或者说他不了解她出门后的整个世界,陈井生通常只在这儿存在几个小时,几小时里他嗅到山雨欲来。
      陈井生吃不下。
      能和银行打招呼、派人调查她,不仅在行业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还影响整个滨江市的公检法。陈井生灰心认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挪开桌板,把刘瑶摁下去,示意他伸出不再贞洁的舌头舔她。
      如果刘瑶之前接过十三位客,那她是第十四个,她终结了序列,理所应当得到他。
      温暖的亲昵感氤氲在两人之间,刘瑶舔得含情脉脉,陈井生脑子短路,仿佛回到学生时代,她路过客厅,正方形电视机里播放黄色海绵做汉堡的秘诀:“加入满满的爱!”
      神思很快被拉回来。世界浓缩为一间卧室,刘瑶认真、细致,时刻观察她的反应,触碰的位置、轻重缓急无不合心弦。陈井生以为她不喜欢一方沉浸的□□,只在取悦她的同时迷醉□□的男人喉结罩里塞钱,现在她发现她错了,刘瑶解全心全意的目光同样使她□□高涨。
      □□有些绵长,她被刘瑶的巧舌酥喉抛向云端。
      ……
      ××褪去地格外快,珍贵且转瞬即逝,所以古往今来无数人用各种方式饮鸠止渴躲过命运的吝啬。天已完全亮,刘瑶下半张脸湿润地反光。陈井生的手插入他头发。
      (此段未过审)
      (此段未过审)
      ××露出,白净粉嫩,似乎为这一刻经历长久的准备,陈井生抬手便扇:“骚货,天天等着被×吗?”
      是的。脱毛、塑形、保湿、美白,并非一日之功。刘瑶激动得瞬间×了。荡夫才会如此,和那些专门给人×的公狗。云水间的前辈得罪了顾客,被光着抬回来,全身激发××的地方被道具一刻不歇地照顾。他的床铺挨着他,呻吟响了几天几夜记不清了,总之死的时候××黑紫胀大。
      刘瑶献出羞耻,意识自己不是想死,而是苦苦渴望陈井生的温度。她的肌肤触到他,早就难抑的情感决堤,他就差喊出:“我就是骚货,快×死我吧!”
      陈井生回想那天,只觉短暂又漫长。她被庞然巨力丢弃进狭小房间,短暂在总有新花样要玩,漫长得好像无穷无尽,世间所有花样可以挨个试一遍。
      陈井生抽离时,冥暗的暮色爬出房间。她打开灯,刘瑶舌尖露出,闭着眼,像发烧。
      她好喜欢刘瑶的样子,床单半湿,她抱着他,和他一起躺到地毯上,感受他略高的体温和细小颤动,刘瑶竟然还有力量回抱她。
      她折腾够了,不再试图突破他的极限,热气喷洒到刘瑶耳廓,声音缓慢低沉,“刘瑶,你已经脏了,我还愿意玩你,知道为什么吗?”
      一长串话对他理解困难,陈井生没想得到回答,她说:“因为爱。”然后她含住他的喉结,在怀抱里疲惫地合上眼。

      陈井生不想见任何人,幸运又不幸的是,多日来无人联系她。两具身体厮磨,体会过出租屋各处温度。
      她的头发全由刘瑶打理,如果没有他,她也不介意一头鸡窝到世界尽头。她眼下的乌青加重,淡淡的一小片扩展到鸡蛋那么大,坠在泛起血丝的双眼下。
      她不□□时同样赤身裸体,刘瑶照顾她随性而起的欲望,只穿条绑带内裤,喉结挣脱喉结罩的束缚。她们除了吃饭就是□□,也就是说,她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吮吸它。

      手机不知何时电量耗尽关机,陈井生充上电,弹出一条消息。团支书表达一番担心,说见一面吗?不见可能会后悔哦,时间是八月十二。日历软件的红格子框住“15”,陈井生回复:好,来我家吧。

      T她穿好衣服。许久未见的团支书变了样,栗色波浪卷,粉嫩的镜面唇釉,最明显的是干练自信的气质,女人的特征他学习吸收得七七八八。刘瑶在客厅认字,团支书的笑容凝固一瞬,夸道:“小弟弟,好漂亮呀。”
      陈井生迎他入卧室,说咱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很久了吧,事情太多了,感谢你想起我。不知道是真忘记,还是大智若愚,把选择权交给他。
      美丽的团支书笑盈盈在床边坐下托腮:我听说你遇到麻烦,立刻找你。你没一个电话给我,不把我当姐妹呀?
      陈井生为他点烟,说贵人不是求来的,是天降的菩萨。团支书又笑。
      他两臂撑身后,陈井生长身而立,或许他的孜孜以求为她覆上滤镜,他感觉赏心悦目,从女人的颓废中体会到内敛的性感优雅。团支书吐出烟圈,说幸亏我没有卷进去。
      怎么叫没有卷入?陈井生的想法像浑浊的豆浆,被团支书点化了。她夹着烟的手指微微发抖,看到云后的真面目。

      小郝敲门,报告有个自称刘瑶的男人,在接待室等了他两天。杜彬的笔尖在纸上悬停片刻,合上笔帽叫领进来。
      刘瑶似乎傻了,反应迟钝,怪不得被扔开。他微凉纤细的手指滑进她指缝,问她还喜欢他吗?杜彬端坐如钟,刘瑶的衣服轻飘飘落下。
      门窗被小郝关得严实,杜彬故意惩罚他,任凭他撩拨,说多少忏悔或勾引的话。字词艰难地拼凑,他说得结结巴巴,唯一流利的一句是:我骗了她,骗她身体不好,没有钱。你要我吗?
      他使出浑身解数,最后跨坐在他腿上哭了,两瓣唇湿漉漉急迫地啄吻,喃喃着你不喜欢我,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杜彬享用了他的芬芳洁白、细腻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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