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檐听雨》泪誓

16、即将高考

　　清言的胃疼越来越频繁了。

　　但他没说，他不想让顾思寒担心。

　　每次疼起来，他就偷偷吞两片药，面上依旧一副懒散模样，该笑的笑，该闹的闹，连顾思寒都没察觉异常。

　　直到某个寒假的早晨，顾思寒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位置空了。

　　他皱了皱眉，起身走出卧室，却看见清言站在厨房里，正小心翼翼地往杯子里倒热可可，刀几下就捏一下耳朵，手都被烫红了。

　　热气氤氲，蒸得他睫毛微微湿润，听见脚步声，他回头，眼睛一亮：“醒了？正好，尝尝。”

　　顾思寒接过杯子，温热传递到掌心，他低头抿了一口——甜而不腻，入口丝滑，带着浓郁的巧克力香。

　　“好喝吗？”清言凑过来，眼里带着期待。

　　顾思寒点头：“嗯，很好。”

　　清言得意地笑了，自己也捧起杯子喝了一口，结果被烫得直吐舌头麻麻的：“……好烫！”

　　顾思寒无奈，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慢点。”

　　清言眯着眼蹭了蹭他的掌心，像只餍足的猫。

　　——他藏起了所有不适，只给他看最甜的一面。

　　今天是返校日，说是拿成绩，其实就是领资料、听作业安排，然后再听一下谁学习进步了，谁学习退步了，再领奖状而已。

　　两人换好衣服出门，到了教室才发现老师还没来，班里乱哄哄的，有人拍照，有人聊天，清言找了个角落坐下，掏出手机继续写他的小说。

　　顾思寒坐在他旁边，目光落在他屏幕上——

　　「他今天喝了我煮的热可可，眼睛亮亮的，像只被顺毛的大狗。」

　　顾思寒：“……”

　　清言迅速锁屏，耳根发红：“……看什么看！”

　　顾思寒笑了一下，没有拆穿他。

　　班主任很快进来，开始公布期末成绩。

　　“这次进步最大的是清言，全校排名上升50多名，冲进前100！”

　　全班哗然，谢知南直接起哄：“卧槽！开挂了吧！”

　　清言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班主任笑着递给他一个纸袋——里面是一个汉堡和一杯可乐，算是进步奖励。

　　实际上每个学生都有，但清言还是觉得自己这份更香。

　　接着公布全科优秀奖——

　　顾思寒，毫无悬念，包揽所有科目第一。

　　清言咬着汉堡，含糊道：“……变态。”

　　顾思寒挑眉：“嫉妒了？”

　　清言哼了一声，把可乐吸得咕噜响。

　　邪恶四人组和冷秋林、宋时序纷纷感叹“学神的世界我不懂”，只有谢知南捧着汉堡吃得欢，完全不在意自己吊车尾的成绩。

　　这个寒假是高三冲刺前的最后假期，班主任絮絮叨叨讲完寒假作业，最后补了一句：“下学期就是高三冲刺了，大家抓紧时间调整状态。”

　　教室里瞬间哀鸿遍野，其实很多人都是不想分离的。

　　清言戳了戳顾思寒：“……高三是不是很恐怖？”

　　顾思寒收拾书包，淡淡道：“还好，就是作业多点，压力也会有点大。”

　　清言撇嘴：“对你来说当然还好……”

　　顾思寒揉了揉他的头发：“怕什么，有我。”

　　清言耳根一热，别过脸：“……谁怕了。”

　　回家的路上，清言突然停下脚步，捂着胃皱了皱眉。

　　顾思寒转头：“怎么了？”

　　清言迅速松开手，摇头：“没事，走神了而已。”

　　顾思寒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一片冰凉，全是冷汗。

　　顾思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又带了点关心：“……胃疼？”

　　清言张了张嘴，想否认，但对上顾思寒的眼神，最终还是蔫蔫地点了点头还眨了眨眼。

　　顾思寒深吸一口气，直接弯腰把他背了起来。

　　清言惊呼：“……你干嘛！”

　　顾思寒：“回家，吃药，休息。”

　　清言趴在他背上，小声嘟囔：“……其实没那么严重。”

　　顾思寒没说话，只是手臂收紧了些，背着他一步步往前走。

　　冬日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高三前的最后一个假期，就这样在胃疼、热可可和学神的背影里，缓缓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