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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情从何起 ...

  •   想到这里,李葳蕤就忍不住噗嗤一声。她还以为这大长老至少是个打野,没想到是个辅助。
      “你笑什么?”沐春风纳闷了:“怎么?看不起我这三脚猫的法术?”
      “没有没有,我很看得起,非常看得起。”李葳蕤生怕他多心,赶忙解释:“待会还得麻烦你用这大法再帮我个忙呢。”
      “哦?”
      李葳蕤的办法其实非常简单粗暴。
      让沐春风对她施展傀儡大法,强迫她一动不动,一刻不停的修炼,自然就行了。
      之所以难以为继,主要是身上过于瘙痒,修炼的过程中很想中断进程去抓痒痒,而被傀儡大法支配之后,她身不由主,就算难受至极也动不了半分,只能拼命吸取灵气,法力也就顺理成章的突飞猛进了。
      至于心态问题,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沐春风听完她的描述,久久没有说话,心中的震撼简直是无以复加,也不知震撼了多久才终于开口。
      “你可真狠。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狠的人。若是临阵对敌也就罢了,偏偏你还是对自己。”沐春风朝她竖起大拇指:“我甘拜下风。”
      李葳蕤只有苦笑:“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沐春风失笑:“你这样让我们这些喜欢人怎么活啊。”
      李葳蕤非常理解他的心情,就像职场里没人喜欢搞内卷的人,简直可恨。
      当下沐春风便施展了他的大法,他眼睛里闪着诡异森蓝的光,说道:“李姑娘,从现在开始,你一刻都不许动,务必心无旁骛,专注吐纳。要不停的修炼,除非我亲口解令,否则中途不可分心。”
      李葳蕤什么都没做,就觉得身心似乎被一股无形之力操控,不由自主的开始默念结丹大法的秘诀,并按照秘诀中的步骤用起功来。
      这傀儡大法居然出奇的好用,简直就是懒人必备,专治拖延症的良效药。
      随着灵气越聚越多,李葳蕤体内金丹的旋转速度也越转越快,甚至形成了一股灵力风暴,而那令人抓狂的瘙痒也疯狂袭来,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体里撕咬冲撞,偏偏看不见又摸不着。
      下完指令,沐春风收回法力,眼睛里的光也逐渐消失,然后才平静的说:“倘若实在受不了,就说一声,我立刻解除法术。”
      李葳蕤点点头,但心中已经打定主意,除非痒死,要不然说什么都不开口。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这功法副作用的严重程度,虽然没有痒死,却痒得生不如死。
      直至此刻,李葳蕤方才明白,明明有手握如此强大的外挂,那女修却只是一个结丹,她肯定是吃不消这千针万刺的苦楚,身边又没有沐春风这样的好心人帮忙,更不会傀儡大法之类的辅助技能,难怪到不了元婴。
      没过一会儿,李葳蕤身上便已经大汗淋漓,她现在的处境就应了所有反派常说的那几句台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恨不得拿头去撞墙,都要舒服一百倍。
      “沐春风,快,把我的嘴也封住!”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怕我忍不住喊停……”
      别说是她了,换谁都忍不住,但她必须要忍住。
      她那副痛苦难受的模样沐春风都看在眼里,他实在不忍,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尊重她的意愿,施法让她成了一个哑巴。
      李葳蕤硬生生挺了三个多时辰。
      那奇痒巨痛的感觉确实有在逐渐衰弱。
      但李葳蕤清楚,并不是真的减弱,而是身体慢慢变得麻木了,适应了,习惯了。
      这是好事。
      更好的是,修为也在飞速增长。
      如今丹田中蕴含的法力比三个时辰之前足足浓厚了一倍有余,金丹也大了一圈。
      李葳蕤欣喜若狂,心底不断呐喊,区区小痛小痒罢了,如果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她扛得住!
      作为一个旁观者,沐春风体会不出她身上的痛感,他唯一能看见的,就是李葳蕤身上已经湿透的衣衫,她所受的苦有多重,可想而知。
      为了变强,连命都不要了吗?
      这样的毅力,沐春风再次甘拜下风。
      李葳蕤盼着一鼓作气达到结丹巅峰,再从巅峰一举突破元婴,更上一层楼,但终究是痴心妄想了,甚至连结丹巅峰都没到,便痛得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是三天三夜,三天三夜后,她从一张软榻上醒来。
      当然,不是沐春风的榻。
      醒来后的第一眼,李葳蕤便看到青鸟坐在案前挥毫作画,画的是个人,而是还是熟人。
      是见过几面的三大护法之一。
      青鸟画得过于投入,都没注意到李葳蕤已经醒了,悄悄下床,蹑手蹑脚的摸到了她身后。
      李葳蕤见她痴痴呆呆看着画中的人,心中顿时了然。
      她应当是对云中蛟有意思。
      但让李葳蕤不解的是,青鸟面容娇好,身材也好,修为更好,怎么会看上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李葳蕤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不去思了,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嗨。”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青鸟吓了一跳,噌的一声从凳子上弹起来,幸好李葳蕤早有预料,在她弹起之前就退开了。
      “醒了怎么也不坑一声。”青鸟拍了拍胸脯平复心情,平复完问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葳蕤认真感觉了一遍,没啥感觉,摇了摇头:“是你救了我?”
      “是大长老把你送到我这儿来的。”青鸟说完,忽然一脸探究的问:“你是不是给了他什么好处?”
      “啊?”李葳蕤觉得她这话问得没头没脑。
      “要不然他为何那么在乎你?”青鸟撇撇嘴:“你不知道,他抱着你来找我的时候,一脸紧张,就像你是他媳妇似的。叫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你活过来,还说可以用他的本命法器来当诊金。”
      说完,她便开始啧啧啧,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她上下打量。
      李葳蕤听得一愣一愣的,自己不过是他们教主从外面抓来的囚犯,就算噶了也根本没多大影响,他干嘛那么在乎自己是死是活?
      李葳蕤想不出答案,只好不想了,事后亲自去问他就行,她现在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你方才说“活过来”是什么意思?她抱我来那会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吗?”要是这样,那这青鸟护法还真是有一手。
      “看起来像,实则不是。”青鸟耐心解释:“你只是痛得昏了头,然后闭气了一时半刻,表面看起来像死了其实活得好好的,檀中穴上轻轻扎一针就没事了。”
      “哦哦。”
      李葳蕤刚哦完,就听外面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敲门声刚完,又响起沐春风的声音:“她醒了吗?”
      青鸟刚要答应,被李葳蕤一个嘘的手势打住了,她疑惑的望过去。
      李葳蕤迅速抓起她刚放下的羊毫笔,唰唰唰,在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字。
      青鸟的表情更疑惑了,但还是配合的说了声:“没有,还昏迷着。”
      “怎么这么多天了还不醒?”
      李葳蕤听得出来,沐春风的声音里有焦急和困惑,她没耽搁,又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这时沐春风再次开口:“方不方便我进来看看她?”
      李葳蕤朝青鸟飞速摇头,于是青鸟答道:“暂时不便,稍等片刻。”
      李葳蕤默不作声,将写好的字拿给她看。青鸟认真看完,没思考多久,半是好奇半是探究的点了点头。
      李葳蕤见她愿意帮忙,立刻放下毛笔,忙不迭躺回床上,该好被子,闭上眼睛,佯装沉睡。
      见她睡好,青鸟赶紧将宣纸捏成团扔掉,然后对外面的沐春风说:“可以了,大长老请进。”
      吱嘎一声,沐春风推门进来,三两步走到床前,伸手去探李葳蕤额头,奇道:“体温正常,没什么异样,为什么会沉睡不醒呢?”
      “许是修炼太急,心力交瘁,累得很了,所以还要多休息一段时间。”
      青鸟怕李葳蕤破出破绽,一边胡诌一边将沐春风拉离床榻:“放正人已经没事了,就让她好好睡一觉,我们走远点,以免惊扰到她。”
      说着她就将沐春风拖到案前,给他斟了杯茶,然后问他:“大长老,我很好奇,这位李葳蕤究竟是你的什么人,你何以如此担心她的安危?”
      沐春风端着茶杯,回头望了一眼李葳蕤,不自禁的笑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云中蛟是你的什么人,她便是我的什么人。”
      青鸟目瞪口呆:“你是说,她是你的心上人?可据我所知,你们两个总共不过才见几次面,你这也太快了。”
      “哎呀,喜欢一个人和时间没多大关联的了。”沐春风撇嘴:“世上有句话叫一见钟情,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原来如此。”青鸟脸上有了姨母笑:“那大长老,你喜欢李姑娘什么?”
      “她很不一样。”沐春风越想越开心,越笑越大声,牙齿都快包不住了:“跟你们这些俗人都不一样。”
      青鸟笑容僵住:“你夸她就夸她,干嘛还贬我一遍,我怎么就成俗人了?”
      沐春风挑眉:“我刚见到李姑娘的时候,她还只是个筑基小修,连御剑都不会,这才短短几天,人家的修为就比你高了,都要冲击元婴了,试问有哪个姑娘能像她这样?再看看你,堂堂一个护法,有那么多资源供给,这么多年还在结丹境,就只知道吃喝玩乐买裙子,又懒又惰,不思进取,俗不可耐。”
      “行行行。”青鸟越听越听不下去了:“你的李姑娘最特别了,最优秀了,我们这些俗人比不了,这下你满意了吧?现在看也看了,茶也喝了,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别吵到人家休息。”
      说着她便将沐春风推了出去。
      确定他离开,青鸟才轻声说:“他走了。”
      然后李葳蕤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坐起来。
      “你怎么说?”青鸟忙不迭凑过去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感不感动,高不高兴?”
      李葳蕤瞥了她一眼:“我都不激动,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不对,你怎么是这个反应?”青鸟有点不解:“你不应该脸红心跳吗?不应该是无限娇羞吗?怎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不就是被人看上了吗?”李葳蕤撇撇嘴:“以前也有别人喜欢过我,但我没理他,渐渐的他也就不再喜欢了,后来又看上了别人。情情爱爱这种事,平淡如水,也靠不住……”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想起这几天沐春风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再说这种话就有点不知好歹了,只好改口:“虽然也有靠谱的时候,但我不向往,也不追求,顺其自然就好。只要他没亲口跟我表白,我就当没这回事。”
      “真淡定。”青鸟刮目相看:“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说你很特别,跟我们都不一样了。果然是人中龙凤,女中豪杰,我佩服你。”
      “不管怎么说,多谢你那一针。”李葳蕤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谢完之后便离开青鸟的住所,去了沐春风的小茅棚。
      他正坐在灶前生火,也不知在煮什么,一股香气飘荡出来,令人胃口大开。
      见到李葳蕤时,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盈盈的走过来,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我刚才去看你的时候你还在沉睡,没想到转眼就醒了,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葳蕤保持着礼貌的笑,但并未推开他的手,任由他扶着自己坐下:“青鸟护法说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我炖了鸡汤,你要不要喝一盅?”
      李葳蕤吃了一惊:“你不是不吃荤吗?”
      “我不吃,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沐春风说着就去盛汤,端到李葳蕤跟前,别说,近距离闻,更香了,一看就知道很好喝。
      “谢谢。”李葳蕤也不客气,抓起汤勺就舀起来喝,喝完汤再啃鸡肉。沐春风在旁边笑眯眯的盯着她看,一副“等你吃完鸡,我再来吃你”的表情。
      吃饱喝足之后,李葳蕤打了个嗝,将空碗还给他,一边拿手敲桌子一边琢磨着问他:“你对别的姑娘也这么细心吗?”
      沐春风一愣:“没有,很少有人到我家来做客,姑娘家就更少了,我想细心也没机会呀。你是第一个。”
      李葳蕤点点头,说:“我想好了。”
      “啊?”沐春风又愣,不明其意:“想好什么了?”
      李葳蕤绞弄着手指说:“这几天承蒙照顾,大恩大德感激不尽,我想好要怎么报答你了。”
      “是吗?”沐春风似乎很期待的样子:“那你想如何报答?”
      “有两种方式,我说,你选。”李葳蕤和他四目相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以身相许;二,来生给你做牛做马。你选哪个?我都可以。”
      沐春风僵在当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在开玩笑?”
      “你没听错,我也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李葳蕤肃然道:“比真金还真。”
      “呵呵。”沐春风咳嗽一声:“这种话你就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都不带一点脸红的……”
      “为什么要脸红?我做事向来都是大大方方的,有什么说什么,可不会什么无限娇羞。”除了干架的时候打不过,她倒是会玩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一套。
      李葳蕤想了想,还是说:“那如果你比较好这口,我也可以装一下。”
      “呃不用了……”沐春风连忙摆手:“我帮你不是想图你的报答,只是因为我……我就是这么乐于助人,就算不是你是旁人,我同样也会施以援手,你千万别糟蹋自己。”
      “可你不是喜欢我吗?”李葳蕤不解:“难道不想跟我一起寻欢作乐?”
      “你……你怎么知道!”沐春风惊呆了:“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啊!”
      “是吗?”李葳蕤眉梢一挑:“那你刚才和青鸟叽里咕噜是在说什么?”
      闻言,沐春风面具之下的脸顿时红彤彤的,幸好戴着面具,李葳蕤看不见,但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手指不由自主的差不都起来:“你,你都听见了……不对啊,那会儿你不是还昏迷不醒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睡着。”李葳蕤似笑非笑的将他瞅着:“你跟她说的话,我可是一字不漏全听见了。沐大长老,你藏得可真够深的,我一直没发现,你居然对我有非分之想。”
      其实沐春风没藏,种种行迹都隐隐约约的流露出了心思,是她过于迟钝了,直到青鸟问出那句“给了他什么好处云云”才后知后觉。
      那边沐春风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没办法,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腼腆是必然的。
      他咳嗽一声试图缓解尴尬,缓解完故作镇定的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敞开心扉了。没错,我确实对你心动了,但此乃人之常情,不能说是非分之想。我们相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说出来也不算唐突。”
      “是的是的。”李葳蕤表示赞同,赞同完了就话说回来:“帮我准备热水,我洗洗干净,然后咱们就开始。”
      “开始?”
      她说的太直接了,沐春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开始什么?”
      “亲热啊。”李葳蕤眨眨眼:“你不喜欢吗?还是说,你不行?”
      “……”
      沐春风好不容易才消退下去的红潮又晕上双颊了,他伸手扶了下面具,才说:“你们那个世界的姑娘都像你这么……呃豪放吗?”
      “不算都。”李葳蕤如实说:“大部分吧,不过我们那里也有三从四德,但是跟你们这里的三从四德不一样,而且男女各有一套。”
      “哦?”沐春风很感兴趣的样子:“有何区别?”
      “这区别可就大了去了。”李葳蕤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想先听女德呢还是男德?”
      沐春风认真思考片刻道:“我只听说只有姑娘家才要守三从四德,男子汉似乎并没有什么约束,那就先听男方的吧。”
      “所谓针对男人的三从四德就是……”李葳蕤回忆片刻,开始背:“娘子说话要听从,娘子出门要随从,娘子吩咐要服从。这就是我那边的三从了。”
      沐春风听完笑笑:“还好,倘若是两情相悦,就算没有这个三从,做夫君的大多都会自觉照做。那四德又怎么说?”
      “娘子化妆要等得,娘子生辰要记得,娘子打骂要忍得,娘子花钱要舍得。此乃四德。”
      沐春风疑惑:“好像不是同一个“德”啊,这也行吗?”
      李葳蕤开启霸道模式:“大家都这么说的,不行也得行。”
      沐春风哦了一声:“那么女德呢?”
      “从不早睡,从不早起,从不讲理。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
      沐春风笑不出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而且,怎么好像都是给丈夫制定的规矩?”
      “你就说能不能遵守吧。”李葳蕤似笑非笑:“倘若做不到,在我们那边是找不着媳妇的哦。”
      沐春风显然不想找不到媳妇,他一咬牙,仿佛下了重大决心,点头说道:“好,不就是区区两个三从四德吗,有什么难的……”
      “这你也能忍?”
      这到底是有多喜欢她啊……
      李葳蕤不禁对她刮目相看,笑道:“开玩笑的,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反正大家怎么高兴怎么过就行了。”
      “那就好。”沐春风狠狠松了口气,叹息道:“倘若非守不可,那这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我很知恩图报的,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女人。”李葳蕤将已经越跑越偏的话锋绕回来:“你去帮我准备热水吧,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报恩?”沐春风却没动,他嗅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难道在你心里,只记得我对你的恩,没有我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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