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三十六计》折雨阑月

2、第 2 章

　　茶肆角落，一个穿着鹅黄改良旗袍的“少女”放下茶钱，站起身。她身姿窈窕，眉眼灵动，嘴角天然上扬，仿佛带着三分笑意，正是换了马甲的迟既白——如今的姜笙笙。

　　刚走出茶肆没多远，拐进一条相对安静些的巷子，就有一个穿着绸衫、摇着折扇，眼神略显轻浮的男人凑了过来。

　　“哟，这位姑娘面生得很，一个人？要不要哥哥我带你在城里逛逛？” 男人说着，手就不太老实地想往姜笙笙肩上搭。

　　姜笙笙脚步一顿，没躲，只是微微侧过头，看向那只咸猪手。她脸上还是带着笑，可那双原本含笑的眸子，瞬间沉静下来，眼底深处仿佛有寒冰乍现，掠过一丝极其锐利、甚至带着几分血腥戾气的光。那是一种久居上位、执掌生杀予夺的眼神，与这具娇媚皮囊格格不入。

　　男人被她看得心里猛地一咯噔，手僵在半空，后背莫名窜起一股凉气。他混迹市井，也算见过些场面，却从未在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身上感受过这种……近乎实质的压迫感。

　　“手不想要了？” 姜笙笙开口，声音依旧清脆，语气却平铺直叙，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残忍，“我可以帮你剁了，喂城东乱葬岗的野狗，它们最近正缺零嘴。”

　　男人脸色一白，触电般缩回手，结结巴巴道：“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敢再说出什么轻薄话，灰溜溜地快步走开了。

　　【叮！宿主应对骚扰行为，手段过于粗暴，有违“柔弱攻略者”人设。建议下次可采取更易激发保护欲的方式。】脑中的系统适时发声，语气一本正经。

　　姜笙笙（内心翻了个白眼）：激发保护欲？我看是激发他投胎的欲望。系统，你代码是不是被幽冥河的怨气泡过？这么拎不清？让我对那种货色示弱，不如让我去亲楼厌的臭脸！

　　【系统：根据数据分析，亲楼厌的脸成功率低于0.0001%，且可能导致宿主被当场格杀。不建议采用。】
　　姜笙笙（差点笑出声）：哟，你还会讲冷笑话？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救。不过，比起亲他，我现在更想在他脸上画个王八。】

　　【系统：警告！检测到宿主对攻略目标有强烈侮辱性意图……】
　　姜笙笙（立刻打断）：停停停！打住！我说系统兄，咱们商量一下行不行？你看啊，你绑定了我，说明咱俩有缘。你这天天电击威胁，跟个黑心作坊的监工似的，多伤感情？不如你跳槽跟我干，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咱们一起把这云渺界搅个天翻地覆，岂不快活？

　　【系统：本系统为“恋爱攻略系统V1.0”，核心指令不可变更。请宿主专注任务。】
　　姜笙笙（撇嘴）：得，还是个死心眼的。跟你聊天真没劲，比跟楼厌吵架还无聊。】

　　她一边在脑中和系统斗嘴，一边脚步不停地往城南走。那里是三教九流混杂之地，消息灵通，也更容易隐藏。

　　【警告！宿主正持续远离任务目标！启动一级电击惩罚！】
　　细微的电流再次窜过，让她手臂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嘶……” 姜笙笙吸了口凉气，揉了揉发麻的胳膊，“我说系统，你这招除了能给我挠痒痒外加让我更烦你之外，还有别的用处吗？有这电量，不如帮我查查哪家酒楼招厨子实在。”

　　【电击强度提升至15%！请宿主立刻回头！】
　　“回头？回头是不可能回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头的。” 她灵活地避开一个跑闹的小孩，“跟楼厌那种无趣的人在一起，还不如被你这破系统电着玩呢，至少……呃，至少你这电流还挺提神醒脑？”

　　【系统：……】它似乎被这清奇的逻辑干沉默了。

　　【20%！宿主，你的行为是徒劳的！楼厌尊者已经注意到你的异常！】
　　“他注意到了？” 姜笙笙眼睛一亮，“那太好了！你赶紧给他发个消息，就说我死了，魂飞魄散那种，让他别再惦记了，大家各自安好，永不相见，谢谢合作！”

　　【系统：无法执行此操作。】
　　“要你何用！” 她嗤笑一声，脚步更快，几乎是小跑起来。周围的景象从规整的店铺逐渐变得杂乱，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香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混杂的味道。

　　她知道楼厌可能正在看着，通过某种方式。
　　她甚至能想象出对方此刻那张冰山脸上，会是何等的气闷和……或许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想到这儿，她跑得更起劲了，脸上那抹狡黠的笑容越发灿烂。

　　楼厌啊楼厌，你就好好看着吧！
　　看你家迟爷我，怎么用这女儿身，活出个逍遥自在！
　　想让我按你的剧本、按这破系统的剧本走？

　　窗都没有！
　　小爷我的攻略，就一个字——
　　跑！

　　姜笙笙最终在南城一条名为“螺蛳巷”的尽头，找到了一家挂着“吉房招租”的小院。院子不大，有些破旧，但胜在位置隐蔽，租金便宜，而且左邻右舍看起来都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主——右边住着个整天捣鼓奇怪药材、身上总带着淡淡妖气的佝偻老丈，左边则是个嗓门洪亮、以替人写家书和抄录话本为生的落魄书生。

　　她用身上仅有的、不知是系统还是这身体原主备下的几块碎银，付了定金。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看着院内积满灰尘的石板和一丛半死不活的杂草时，脑中的系统再次发出尖锐的警告。

　　【严重警告！宿主行为已严重偏离主线任务超过十二个时辰！综合违规指数达到阈值！即将启动三级电击惩罚！此次惩罚将可能导致宿主当前化身机能永久性损伤！】

　　比之前强烈数倍的电流瞬间席卷全身，姜笙笙闷哼一声，扶住门框才没跪下去，额头上冷汗涔涔，脸色煞白。这具身体到底还是太弱了。

　　“等……等等！” 她在脑中疾呼，语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为你着想”的诚恳，“系统兄！冷静！你先别急着放电，听我跟你分析分析利弊！”

　　【系统：宿主请讲。但合理解释无法抵消惩罚。】
　　电流仍在持续，让她的小腿微微抽搐。

　　姜笙笙强忍着不适，飞快地组织语言：“你看啊，你的核心指令是让我攻略楼厌，对吧？最终目的是收集那什么‘高维情感能量’，对吧？”

　　【系统：正确。】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前面那些攻略者都失败了？” 她开始引（hu）导（you），“她们是不是一上来就直奔楼厌，各种献殷勤、装偶遇、玩欲擒故纵？”

　　【系统：根据记录，是的。此为常规攻略模板。】
　　“常规模板要是有用，她们还会被电死吗？” 姜笙笙一针见血，“楼厌是什么人？活了几百年的老……呃，资深上神！司刑官！他见过的套路比幽冥河里的冤魂都多！你们这套流水线生产的攻略模式，他早就免疫了，甚至可能产生了抗体！你再去硬送，不是让我步她们的后尘吗？”

　　系统的电流似乎微弱了一丝：【……数据分析，目标对常规攻略模式确实表现出极高抗性。】
　　“对吧！” 姜笙笙趁热打铁，“所以，我们不能硬来，得讲究策略！你看过我们这的话本没有？最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急吼吼地冲上去当猎人，而是要先把自己伪装成最无害、最不起眼的‘猎物’，降低他的戒心！”

　　【系统：逻辑链存在合理性。但宿主的“伪装”行为，与“远离目标”存在直接矛盾。】
　　“矛盾？不不不，这叫战略纵深！” 姜笙笙煞有介事地解释，“你想想，我一个来历不明、弱不禁风（表面上看）的女子，突然出现在高高在上的楼尊者面前，他第一反应是什么？怀疑！探查！甚至直接捏死以绝后患！但如果我是在这凡尘俗世里，靠自己的努力，一点点挣扎求存，慢慢建立起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和社交圈呢？”

　　她推开院门，走进满是灰尘的小院，眼神灼灼：“等我成了这南城有名的‘姜老板’，交际广阔，根底‘清白’，到时候再因为某种‘巧合’与他相遇。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有点小聪明、在人间混得不错的普通女子，背景干净，毫无威胁。这戒心，是不是一下子就降到最低了？”

　　【系统：……计算中。策略评估：可行性提升17.8%。惩罚暂缓。请宿主详细阐述“建立合理身份”具体步骤。】
　　电流终于消失了。

　　姜笙笙暗暗松了口气，揉了揉还在发麻的手臂，知道自己这第一步忽悠，算是成功了。她开始一边挽起袖子，露出两截白皙却蕴含着力量（来自灵魂残留）的手臂，准备打扫这未来一段时间的安身之所，一边在脑中继续给系统“画大饼”。

　　“具体步骤？首先，得有个安身立命的本钱。我观察过了，这南城三教九流，消息灵通，但缺乏一个能让他们放心消遣、又能获取些……特别知识的地方。” 她眼中闪过属于迟既白的精明，“我打算，开一家‘笙歌苑’。”

　　【系统：检索到“青楼”相关概念。警告！该行业存在高风险，不利于塑造纯洁攻略形象。】
　　“肤浅了不是？” 姜笙笙拿起角落一把破扫帚，挥了挥灰尘，“谁说要开传统青楼了？咱们开的是‘高级情感咨询与文化交流会所’！主要业务：一是教女子防身术和识人辨心的技巧；二是售卖一些……嗯，如何引导异性心甘情愿为你消费的‘指南’；三是开设课程，传授如何在情感关系中占据主动，进退自如的‘攻略之术’。”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诱惑：“系统兄，你想想，这不正是你擅长的领域吗？你的数据库里，肯定存储了无数关于人性分析、心理博弈、情感操控的理论和数据吧？把这些知识，用这个世界能理解的方式包装出来，岂不是降维打击？咱们不仅能迅速积累资金和人脉，还能顺便帮你收集这个世界最鲜活、最原始的情感互动数据，丰富你的数据库，一举多得啊！”

　　【系统：……情感数据收集，符合辅助指令。知识转化可行性评估中……】
　　“这就对了嘛！” 姜笙笙笑眯眯地，“你看，咱们这算是达成战略合作了。你提供理论支持和技术指导（比如偶尔帮我避开点小麻烦，或者‘合理化’我的收入来源），我负责前台执行和形象打造。咱们双剑合璧，先在人间打下坚实基础，磨刀不误砍柴工嘛！等时机成熟，再对楼厌发动总攻，保证手到擒来！”

　　【系统：重新规划任务流程……主线任务“攻略楼厌”状态调整为【长期潜伏，伺机而动】。发布阶段性支线任务：【建立可靠人间身份】。任务目标：于三十日内，成功经营“笙歌苑”并达到初步盈利。任务奖励：能量点*100（可用于兑换系统辅助功能）。失败惩罚：电击强度恢复至三级。】
　　成了！姜笙笙心中雀跃，脸上露出了真诚许多的笑容。虽然还有个“伺机而动”的尾巴，但至少把“立刻去攻略”这个紧箍咒给松绑了。

　　“合作愉快，系统兄！” 她干劲十足地开始扫地，“放心吧，跟着我迟……呃，姜笙笙，保证让你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攻略’艺术！”

　　至于那个“伺机而动”？
　　姜笙笙看着扫起的尘土，心中冷笑：动是不可能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主动去攻略的。等我把这笙歌苑开成云渺界第一销金窟、情报窝，到时候是谁攻略谁，还不一定呢！

　　忽悠系统之路，漫长而细致，但他迟既白，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忽悠人的本事。日子，还长着呢。

　　姜笙笙握着那把破扫帚，一下一下，颇有节奏地清扫着院中的积尘与落叶。动作不算娴熟，甚至带着点生疏，但那脊背挺得笔直，自有一股不坠其志的韧劲。

　　【系统：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低效率体力劳动。建议兑换【基础清洁术】（能量点：5），可快速完成院落清洁。】

　　“省省吧，系统兄。” 姜笙笙头也不抬，在心里回应，“能量点得用在刀刃上。再说了，亲自动手，才能更真切地感受这方天地，了解这具身体的极限。这叫……接地气，懂吗？”

　　她扫到那丛半死不活的杂草旁，蹲下身，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干枯的叶片。“而且，你看这些草，根系未绝，逢春便能再发。这扫地啊，就跟咱们现在处境一样，得先把表面的枯枝败叶清理干净，才能看到底下的生机在哪里。”

　　【系统：比喻逻辑存在偏差。扫地与战略布局无直接因果关系。但尊重宿主行为模式。数据记录：宿主倾向于在劳动中进行哲学思辨。】

　　姜笙笙被它逗乐了：“哎，你这学习能力可以啊，都会吐槽了。”

　　正说着，隔壁传来那落魄书生抑扬顿挫的念白声：“……那小姐对书生道：‘郎君啊，你若无心我便休！’ 啧啧，好一个‘我便休’！此乃欲擒故纵之精髓也！”

　　姜笙笙手中扫帚一顿，眼睛亮了。

　　她放下扫帚，走到那仅有一墙之隔、且墙体斑驳多有缝隙的地方，清了清嗓子，扬声道：“隔壁的先生，小女子刚搬来，听得先生妙语，忍不住想插句嘴。这‘我便休’三字，气势是足了，却落了下乘。”

　　那边的念白声戛然而止。片刻，书生略带不悦的声音传来：“哦？姑娘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 姜笙笙语气轻松，“敢问先生，若那书生当真就‘休’了，小姐当如何？岂不是弄巧成拙？最高明的‘纵’，是看似放手，实则处处留下钩子，让他觉得是自己舍不得、放不下，主动回头。这主动权，得始终握在自己手里，那‘休’与‘不休’，才真正由得自己心意。”

　　墙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书生恍然又带着几分兴奋的声音：“妙啊！姑娘此言，真乃画龙点睛之笔！不知姑娘可否细说，这‘钩子’该如何留？”

　　【系统：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跨领域知识输出（情感策略）。行为与“建立可靠人间身份”潜在相关。记录分析中……】

　　姜笙笙微微一笑，知道“鱼儿”上钩了。她也不藏私，就隔着墙，将现世看过的那些心理学套路、情感博主的话术，结合这个世界能理解的比喻，深入浅出地讲了几句。直听得那书生连连称是，最后竟隔着墙拱手表白佩服。

　　“姑娘大才！在下姓柳，名三变，是个抄书人，偶尔也写些话本。日后还请姑娘多多指教！”

　　“柳先生客气了，邻里之间，互相帮衬。” 姜笙笙客气了一句，心中已有计较。这柳三变，就是个现成的宣传渠道和“教材”编纂者。

　　打扫完院子，已是傍晚。姜笙笙看着虽简陋却整洁了不少的小院，拍了拍手上的灰，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钱，是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她目光落在院角那几丛顽强的杂草上，心中一动，走过去仔细辨认。

　　“系统，扫描一下这些草药的名称和效用。”
　　【系统：扫描中……确认目标：【凝血草】（常见，具微弱止血化瘀功效）、【宁神花】（常见，具轻微安神作用）。】
　　“常见……那就是不值什么钱了。” 她略感失望，但随即又看向隔壁老丈那边飘过来的、更浓郁的混合药香。

　　正在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瓷器摔碎的声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姜笙笙眉头一皱，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快步走出小院，敲响了隔壁老丈的门：“老丈？您没事吧？”

　　里面只有断续的咳嗽声。她试着推了推门，门没闩。进去一看，只见那佝偻老丈倒在地上，面色青紫，呼吸急促，身边散落着捣药的工具和几味药材。

　　姜笙笙快步上前，蹲下身检查。她前世见识广博，对医药虽不精通，却也略知皮毛。一看老丈症状，再嗅到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立刻判断出：“药气反冲？混合了……蛇腥草和赤焰花粉？”

　　【系统：分析空气中残留成分……确认。蛇腥草与赤焰花粉药性相冲，混合研磨易产生致幻麻痹毒素。】
　　“有解毒方法吗？”
　　【系统：需以性寒药物中和。推荐：【冰凝露】（能量点：30）或寻找本地常见解毒草药【银叶菊】。】

　　能量点不够，而且远水救不了近火。姜笙笙目光锐利地扫过屋内散落的药材，迅速锁定墙角一盆叶片带着银边、看似观赏植物的小花。

　　“是那个吗？” 她一边扶起老丈，帮他顺气，一边指向那盆花。
　　【系统：快速扫描……确认，为【银叶菊】。需捣碎取汁，内服三滴。】

　　姜笙笙立刻行动，利落地摘了几片银叶菊的叶子，找到干净的药臼捣出汁液，小心地滴入老丈口中。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额角也沁出了细汗。

　　过了一会儿，老丈的呼吸逐渐平稳，面色也恢复正常。他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睛看着姜笙笙，带着感激和一丝惊异：“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你……懂药理？”

　　“略知一二。” 姜笙笙谦虚道，扶着他坐到椅子上，“老丈以后处理相冲的药性，还需多加小心。”

　　老丈叹了口气：“老了，不中用了……姑娘眼力毒辣，手法也利落。老夫姓胡，街坊都叫我药胡。今日若非姑娘，老夫这条命怕是……” 他顿了顿，从怀里摸索出一块非木非玉、刻着奇异纹路的黑色小牌，递给姜笙笙，“这是老夫的信物，在这南城几分薄面，姑娘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可凭此牌去‘百草堂’寻些帮助。”

　　姜笙笙心中一动，没有推辞，接过牌子：“多谢胡老丈。” 这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系统：支线任务触发：【邻里之谊】。获得关键人物【药胡】的感激与信物。与【建立可靠人间身份】关联度提升。奖励：能量点*10。】

　　能量点虽少，但意义重大。这意味着她的行为得到了系统的“认可”，她的忽悠策略正在被系统逐渐接受和“合理化”。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胡老丈，姜笙笙回到自己小院，看着手中那块冰凉的小牌，又望了望隔壁柳书生那边隐约的灯光，脸上露出了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扫地，结识了潜在的宣传部长（柳三变）。
　　救人，获得了本地地头蛇的药铺信物（药胡）。
　　启动资金虽然还没着落，但人脉和渠道，已经看到了雏形。

　　“系统兄，看到没？” 她心情颇好地在脑中说道，“这就叫‘步步生莲’。咱们的‘笙歌苑’大计，已经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系统：数据更新。宿主“建立可靠人间身份”进度：15%。效率评估：超出预期。建议保持当前策略。】

　　姜笙笙笑了笑，抬头看向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繁星初现。
　　她知道，九天之上，或许有一道目光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但那又如何？
　　她迟既白（姜笙笙）的路，从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下一步，该去弄点启动资金了。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眼神瞄向了南城最热闹的……赌坊方向。当然，不是去赌，而是去“借”点本钱。毕竟，系统数据库里，关于概率学和微表情分析的知识，不用白不用嘛。

　　夜色，正好掩护。她的忽悠……不，是她的创业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