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提瓦特》无双王者何神

19、璃月港包围战

　　璃月港曾经是提瓦特大陆最繁华的商港，如今却成了一座被铁与火包围的孤岛。

　　初升的太阳被浓烟切割成碎片，洒在死寂的街道上。十八万平民被困在这座逐渐收紧的牢笼中，海上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炮火声，每一次轰鸣都让木制建筑瑟瑟发抖。

　　“又一批试图从海上突围的渔船被击沉了。”八重神子从破败的窗边退回阴影中，她那总是带着玩味笑意的嘴角如今紧抿成一条直线，“丰臣秀吉的舰队完全封锁了港口，任何出海的船只都会在五分钟内被炮火覆盖。”

　　角落里，云堇正小心翼翼地给一个受伤的孩子包扎手臂。这孩子是在昨天试图翻越天衡山时被织田军的火枪所伤，子弹穿透了他的肩膀，幸运的是他挣扎着逃了回来——不像他同行的叔父，永远倒在了山路上。

　　“东北方向的情况也一样糟糕。”空低声说，他的剑靠在墙边，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武田信玄的赤备骑兵在山脚下巡逻，任何试图穿越封锁线的人都会被他们的武士刀砍杀。昨天有三十多人遇难，包括妇女和老人。”

　　这里是璃月港一处废弃的仓库，位于吃虎岩偏僻的后街。在钟离提前撤离至沉玉谷的遗珑埠后，他们三人意外地被困在了这座围城之中。

　　“我仍然不明白，钟离大人为何会提前离开。”云堇轻声说，她的戏服已经沾满灰尘，但姿态依然保持着名角的优雅，“这不像他的作风。”

　　八重神子冷笑一声：“那个老石头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他选择把信息带往临时首都，而不是留下来保护他心爱的璃月港，这确实令人费解。”

　　空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透过木板缝隙向外望去。街道上偶尔有日本士兵巡逻队经过，他们穿着异国风格的铠甲，手持与提瓦特大陆格格不入的武器。三天前，当这三支大军突然出现在璃月港周围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没有任何预警，没有宣战书，就像从另一个世界凭空出现一样。

　　“他们的兵力至少在五万以上。”空分析道，“织田军的火枪队控制西北方的高地，武田军把守东北方的山路，而丰臣秀吉的水军至少有三百艘战船。我们完全被包围了。”

　　一声巨响从港口方向传来，紧接着是房屋倒塌的轰鸣和隐约的尖叫声。三人交换了一个沉重的眼神——又一片城区被炮火击中了。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云堇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决心，“北国银行的地下金库应该足够坚固，可以充当临时避难所。也许我们可以帮助一些平民转移到那里。”

　　八重神子摇了摇头：“太危险了。现在街上到处都是巡逻兵。而且...”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空立刻抓起剑，示意两位女性躲到货物堆后面。仓库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辛焱！”云堇惊呼着冲上前去，扶住了几乎站不稳的摇滚乐手。

　　辛焱的左肩有一处严重的刀伤，鲜血已经浸透了她标志性的皮衣。“武田...武田的士兵...”她喘着气，“他们在玉京台...处决任何反抗的人...我差点...没能逃出来...”

　　空迅速关上仓库门，而八重神子已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伤药和绷带。

　　“外面情况怎么样？”空一边帮忙处理伤口，一边急切地问。

　　辛焱咬紧牙关，忍受着消毒的剧痛：“糟糕透了...平民被赶到绯云坡一带集中看管...总务司大楼被织田信长征用为指挥部...千岩军尝试组织突围，但...失败了。伤亡惨重...”

　　“甘雨和刻晴呢？”云堇担心地问。

　　“我不知道...”辛焱摇头，眼中闪过痛苦，“最后一次见到甘雨，她正在试图保护一群孩子撤离...刻晴带领一队千岩军在吃虎岩抵抗，但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这次炮击似乎非常接近，仓库的墙壁都随之震动，灰尘和碎木从天花板上落下。

　　“他们在摧毁港口区的建筑。”八重神子冷静地分析，“不是随意轰炸，而是有计划的拆除。看来他们不打算留下任何可以作为防御工事的建筑。”

　　空握紧了拳头：“我们必须想办法联系到钟离和七星。沉玉谷离这里不远，如果能够突破包围...”

　　“怎么突破？”辛焱虚弱地问，“海上全是战船，山路被火枪和武士封锁，就连天空都有奇怪的式神在巡逻。我亲眼看见一只仙鸟试图飞越封锁线，被那些式神用符咒击落了。”

　　仓库内陷入沉默，只有远处持续的炮火声和偶尔响起的火枪齐射打破寂静。

　　突然，八重神子抬起头，她的耳朵微微抽动：“有人来了。很多脚步声。”

　　空立刻冲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窥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是织田军的火枪队...他们正在挨家挨户搜查这个街区。”

　　云堇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衣襟：“他们在找什么？”

　　“幸存者？反抗分子？战利品？”空迅速退回房间中央，“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辛焱试图站起来，却因伤痛几乎跌倒：“我...我跑不动了...你们先走...”

　　“别说傻话。”云堇坚定地扶住她，“我们不会丢下任何人。”

　　八重神子已经走到仓库后方，轻轻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这边。我知道一条通往三碗不过港的地下通道，应该还能通行。”

　　炮火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接近，仿佛就在隔壁街道。仓库前方的木板被震得咯咯作响，灰尘如雨般落下。

　　“快走！”空低声道，他支撑起辛焱的另一边肩膀，与云堇一起扶着受伤的摇滚乐手向后门移动。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密道时，仓库大门突然被猛烈撞击。木质门板在重击下开始破裂，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外面晃动的身影和异国语言的呼喊。

　　“快！”八重神子催促道，她已经先一步进入密道，手中凝聚着雷元素的力量，准备在必要时掩护撤退。

　　空和云堇扶着辛焱挤进狭窄的通道，就在他们身后，仓库大门轰然倒塌，刺眼的日光中映出数个持枪士兵的剪影。

　　八重神子毫不犹豫地释放了雷元素力量，一道刺目的电光暂时阻挡了追兵的视线。她迅速关上密道暗门，落下门栓。

　　“这挡不住他们太久。”她冷静地说，“我们得尽快到达安全地点。”

　　密道内漆黑一片，只有八重神子手中闪烁的雷光提供照明。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远处隐约传来追兵撞击暗门的声音。

　　“这些日本人...他们从何而来？为何要攻击璃月？”云堇在黑暗中低声问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空摇摇头，尽管没人能看到：“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不是提瓦特的势力。他们的武器、战术、服装...一切都与我们所知的任何国家不同。”

　　辛焱虚弱地靠在潮湿的墙壁上：“我听到一些士兵的谈话...通过翻译符咒...他们提到‘天下布武’...还有‘三箭之誓’...”

　　“天下布武...”八重神子若有所思，“这是织田信长的野心的体现。但据我所知，他应该是我那个世界几百年前的人物才对。”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来自他们头顶上方，尘土从天花板簌簌落下。追兵似乎已经突破了暗门，正在密道中搜索他们的踪迹。

　　“我们得继续前进。”空催促道，他重新扶起辛焱，沿着狭窄的通道向前移动。

　　在黑暗中艰难前行了几分钟后，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线。八重神子示意大家停下，自己悄悄向前探查。

　　“出口安全。”她很快回报，“外面是一条隐蔽的小巷，暂时没有敌人。”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爬出密道，重新回到阳光下。眼前的景象令他们窒息——曾经繁华的吃虎岩街区如今已成废墟，多处建筑仍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远处，绯云坡方向传来人群的哭喊和士兵的呵斥声。

　　“看那边。”云堇指向玉京台方向。

　　在璃月港的制高点上，一面陌生的旗帜在风中飘扬——纯黑底色上绘着红色的木瓜纹图案。

　　“那是织田家的家纹。”八重神子确认了空的猜测，“织田信长已经占领了玉京台。”

　　空感到一阵无力。这座他帮助守护过的城市，这些他珍视的朋友和人民，如今正遭受着无法理解的苦难。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他低声说，既是对同伴，也是对自己承诺，“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会夺回璃月港。”

　　远处海面上，丰臣秀吉的舰队再次齐射，炮火如同死神的鼓点，敲击在每个人心上。而在西北和东北方向，织田军和武田军的包围圈正在不断收紧，如同慢慢合拢的铁钳。

　　十八万璃月民众的命运，正悬于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