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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苗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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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的极是,说来最新战报回来了,似乎宁王殿下的踪迹找着了。宁王殿下也是暂无正妃的,到时候也得皇后娘娘操心冲个喜呢!”
很好!就冲喜把尹小姐嫁过去吧!虽然嫁给老色胚是有点亏,但是尹小姐并不美貌尹家也不是大户,二哥会是她能接触到的年轻人里条件最好的了。而且二哥基本道德还是有的,宠妾灭妻应该不至于。
“我可不像父亲,没有明察秋毫的本事,管不住宁王殿下。”而尹小姐却如是答道。
我还以为她母亲温柔,她起码也得是个聪明的,结果她却是和她父亲一样刚硬的,居然直接开口不要——一般女孩子看不上相亲对象,不都是说还想在父母身边孝敬两年的吗?怎么你直说的咯?
“泓昭那孩子虽然是本宫亲生的,但这些年实在太胡闹,本宫也不想他糟蹋好好人家的姑娘。”皇后这话说的,肯定是反话,她是怕拉拢尹文俊的势头刚刚冒出来就没了。
“娘娘哪里话,二殿下这次为陛下分忧可是孝行,像妹妹我呀,三个儿子没一个中用能给陛下分忧的,还不如姐姐万分之一呢。再说了,寻常人家不也都是三妻四妾,不是什么问题,不打紧。”刘贤妃连忙打了个圆场。
您是来舔皇后的?
“小雅。”皇后的目光又落在了我身上,刚才的暗示太隐晦,她觉得我是没懂她的意思。“你四哥也是的,多年了,就是对娶妻没什么兴趣。大丈夫理应成家立业,难得这次他有空,也该再考虑一下了。你也是大姑娘了不是小孩子,帮你四哥掌个眼也好。”
“母后,别给四哥找妻室的好。”我看了三位贵女一眼,“长得还没四哥自己好看呢,换我都看不上。”
不过这也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哪一个都不能娶。
四哥回来了、北漠一时不会来叩关,那是四哥少有的清福,这种休憩时分可不是拿来给皇后她们党争浪费的。皇后能推出来的姑娘,不管娶谁都是她的势力范围内,就是控制四哥的手段。
“泓雅!都是大姑娘了都会帮你父皇分忧论政了,怎么出了朝堂说话还是满口小孩子气。”
我话说的失礼,皇后果然微有怒意。但她最近用我办事用的正顺手,只是冒犯这些贵女她还不会真的生气。
“娘娘何必烦心,其实殿下说的也是事实。靖王殿下确实相貌堂堂,民间也常说,男生女相是富贵之命嘛!殿下确实比一般女子还要更清秀些,这是富贵之兆,我们小门小户的女儿比不上也正常。”王夫人十分谦逊的说道。
看来这三户的贵女,一个是打算走志同道合、一个是打算走耿直纯真,还有一个打定了主意要知书达礼。
可惜都不行,全都会陷入党争的,这些都不是良配。
“罢了,雪梅,先传膳吧。”皇后叹了口气,知道我这儿是没法帮上她了,干脆也就放弃了我这个有时懂事有时不懂的傻孩子。
我揉了揉肚子,早饿扁了,但是可惜跟她们一起我吃饭都不安生。别的不说,就雪梅端到我面前的酥酪都隐约透着只有我才能看见的黑烟,我只敢不动声色的舀起一点点连碗端到嘴边,假装喝下去但是倒回了碗里。
“泓雅,听说你很喜欢酥酪,怎么今天却是没兴趣?”刘贤妃看着我的动作,有意无意的就这么一提。
“味道不对,我吃不惯。”
既然都问了那我直接就把碗给搁了下来,仔细一看,中央那些菜是没什么,但递给我的食水碗筷全部都冒黑烟。尤其是刘贤妃发现我不吃酥酪之后,新端上来的黑烟浓郁到连它是个什么我都看不见,我直接没法吃了。
“小雅,你可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挑食啊。”刘贤妃见状又给我塞吃的,越塞越是黑烟严重的。
她新让人传上来的说是开胃的果茶,可东西已经严重到不只是黑烟了,我甚至可以看见杯子上的黑烟凝聚出了一个小小的女人模样。我盯着那女人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那女人恶狠狠的瞪着我,我仿佛都能听见她在咒骂我,因为我不肯接受她控制。
于是我只能轻轻把果茶放下,假装是挑食为难犹豫了一下,其实是悄悄从怀里摸出师父给的桃符扣在手中。手心里扣着桃符再去拿杯子,果然师父诚不欺我,桃符和杯子一碰那女人便尖叫着烟消云散了,我这才看见果茶红润的颜色。
我这才把茶给喝了,这茶果然怪的很。冬天里明明该是喝热茶的,就算呈上来要时间也不会彻底冷掉,可这茶是彻骨的冰寒,甚至让我想起了母妃芳魂靠近我时的感觉。
好重阴气,确实师父骂我骂对了,要不是他及时发现给我补上了新的护身符,不然我今天可真玩完了。
“这茶凉了。”我又故作嫌弃的说,虽然阴气已经散了,但茶太冷了我实在喝不下去。十一郎教我女孩子不能受寒,不然长大了可是会每个月肚子疼的,我可不要。
“熙儿,下人怎么做的事?去给公主换杯热……”刘贤妃立即佯怒,然而话说到一半忽然声音小了下去,软绵绵的就晕倒了过去。
好家伙,脏东西原来就是你下的啊,在这禁了法术的后宫倒是无往不利,但是可惜她忘了她能偷偷犯禁别人也能。而且她本事没我高,显然我能看见,她不能。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宫女们乱做一团连忙去扶刘贤妃,我也装作关心去扶。但实际上我的护身符还在我掌心,我这上去是想让她碰到我手中桃符的。
结果如我预料,刘贤妃被桃符一碰顿时浑身抽搐了起来,我看见她嘴里跑出一条黑色的虫子。其他人好像都没看见那条虫,只有我仔细一看看见那条虫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女人形状展开翅膀试图飞走。
我慌忙装作和宫女撞到没站稳,伸手把那小小的女人抓了,和桃符扣在一起。宫女们以为真的碰到了我扶了我一把,我趁机装作是自讨没趣,乖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随手趁乱把一个小酒瓶倒空,把那女人塞了进去藏进怀里。
凤仪宫的午膳最终因为刘贤妃昏倒而成了一通闹剧,最后我也没吃什么就告退了——我直接带着瓷瓶去了司礼监,虽然我是悄悄进去比较好,但我现在来不及拿符箓,惹事就惹事呗。
“殿下万安,不过我司礼监最近可没惹着殿下,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司礼监门口我就遇到了秉笔太监,才知道我太侥幸心理了一些,今天的惹事我是惹过头了。
秉笔太监何林,说他忠心于高彷吧他总是有自己的主见,说他不忠吧他又格外稳当。而且比较特别的一点,他和高彷是同一个老太监带出来的算是高彷师兄,可偏偏他屈居于高彷之下,二人的关系就总是隐隐约约的不妥。
“怎么,有什么事我还不能宫中到处走走了?天下都是我家的,来你这司礼监还要挑日子吗?高彷呢?我不为难你,你还不够格。”我一副找茬的口吻,没办法,我信不过这个何林我可不敢让他知道我对高彷的依赖。
“高公公这段时日可没惹公主殿下!”何林自然拦路,高彷针对我是假的,但他针对我是货真价实的,虽然他的护短不知真假。“殿下若是有吩咐,咱家一样可以效力,直说就是。”
“何林,在公主面前你也自称咱家?”还好高彷听见声音出来了,自个儿过来找我。“先退下吧,既然公主是找我,那我就在这儿,公主直说吧。”
“至少请我进去吧?”
一进高彷的书房我就把他的笔墨纸砚抢了过来,还好批阅奏折本来就是批红用的朱砂,我就在他这儿现画现用,打算先不管我的符有用没用,把瓷瓶先封起来再说。
“朱砂你宫里没有吗?”高彷看见我上来就大肆浪费朱砂,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了我一句。
“有,但我也要问你事呢。”我一边画,一边问。“皇后和刘贤妃整了三个贵女,打算给四哥拉郎配呢。但是奇怪的是那三个贵女没什么特别,刘贤妃给我下脏东西,不知道想整什么。”
“刘贤妃是云南人,那地界离苗人的地盘很近,十有八九是蛊。”
“我觉得也像。”我就是不敢肯定我抓住的那小小的女人是不是蛊母,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对付,只能先给她里三层外三层的封严实。“说来,四哥之前的病,师父也说是蛊。”
“知道了,我会查刘贤妃的。”
“其实还有个人也想你查的。”高彷答应的爽快,那我得寸进尺。“之前请柳三娘听戏的时候遇到个江湖人,叫张守仪,问题也挺大的。隐隐约约觉得他们有关联,一起查了吧?”
“你当我东厂的人力是无限的呢。”
“我猜你一定办得到。”
高彷默认了,没有坚决拒绝就代表还没超过他的能力,揽得下来。
“那……再添点可以吗?”于是我又尝试性的往前探了一步。
“做梦。”高彷立即拒绝掉了,正好就是他拒绝的这个时候,何林进来了。
得咧,一听就是没谈拢崩盘态度很差的那种,倒也正好适合其他人听着。我见好就收,顺走了高彷一个盒子拿来装瓶子,既然猜那东西是蛊母那就交给师父最稳妥了。
“高公公果然傲气,不愧东厂督主,告辞!”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