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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情动 ...


  •   “……夫君……”

      她声音发颤,带着情动后的绵软,伸手想去推他压下来的胸膛,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头顶。

      顾长衡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脸侧,呼出的热气喷在她敏感的耳廓:“方才不是还嫌热,要推开我?”他声音低哑,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未餍足的侵略性,“现在知道躲了?”

      沈韶辞别开脸,睫毛颤动如蝶翼:“你……你先起来,重……”

      韶辞几乎失力,自己并未发觉声音娇软,反倒是让适才偃旗息鼓的顾长衡眼中又燃起一丝兴致。

      “重?”顾长衡低笑一声,唇畔恰掠过她颈间最薄的那片月色肌肤,“那这样呢?”

      “顾……顾长衡!”她声音迷蒙而潮湿,像被晨雾打湿的蝶翼。

      “嗯?”他应得漫不经心,留下一个浅浅的齿印,“叫我什么?”

      帐外竹影扫阶,风移影动。

      沈韶辞说不出话了,他太知道如何对付她,如何让她卸下所有防备,让她在理智与沉沦间辗转。

      “叫我,长衡哥哥。”顾长衡的唇贴在她耳廓,声音低沉得近乎蛊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颈侧。

      这个称呼从他口中说出,带着全然不同的意味,让她耳尖发烫。

      “你……”她羞恼地偏过头,却被他轻轻扳回来。

      “出声。”顾长衡吻她的耳垂,气息灼热,“我想听。”

      “你……混账……”她骂得毫无威慑力,反而像撒娇。

      顾长衡低笑,终于放过她,却也没完全离开,只侧躺下来,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让她背对自己贴着胸膛。

      “睡吧。”他声音还哑着,手臂却收得更紧,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沈韶辞挣了挣,无果,只得放弃。他身上清冽的松柏气息混着情念未散,将她密密包裹。其实……并不讨厌。甚至,在最初的羞怯过后,她开始逐渐习惯,甚至沉溺于这种亲密无间的依偎。

      她放松下来,向后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顾长衡察觉到她的顺从,下颌蹭了蹭她发顶,手掌轻轻揉捏着她的细腰。

      帐内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就在沈韶辞昏昏欲睡时,忽然听见身后男人低低开口:“今日在宫里,见到谢家公子了。”

      沈韶辞睡意消散几分,身形一僵,没回头,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细微的颤动被顾长衡敏锐的捕捉到,揽于她腰间的手停了停。

      “他…升了户部郎中。”顾长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宁王举荐的。如今朝中都传,谢家怕是已倒向宁王。”

      沈韶辞依旧沉默着,她不知该如何接这话。

      谢家原是不参与党派之争,如今谢砚书与宁王走近,是她不愿看到的局面,可她能说什么?以她现在的身份,说什么都不合适。

      良久,她才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声“嗯”极轻极淡,落在顾长衡耳中,却像一根细刺,扎进了他心口最软的地方。

      她在回避。
      她不愿谈谢砚书,是因为在意,还是因为…余情未了?

      帐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方才的温热旖旎迅速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张力。

      顾长衡忽然翻身,再度将她压在身下。动作有些急,沈韶辞低呼一声,抬眸对上他幽深的眼睛。那里面有什么在翻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夫君?”她不解,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惊慌。

      顾长衡没说话,只盯着她看,目光从她湿润的眼,到微肿的唇,再到颈间他留下的痕迹。然后,他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不似之前的缠绵,更像一种宣告,一种占有,甚至……带着惩罚的意味。

      “呜……”沈韶辞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双手抵在他胸前,却推不动分毫。

      这个吻漫长而深入,直到她几乎窒息,顾长衡才稍稍退开,唇仍贴着她的,气息交织:“在我身边,就只准想着我。”

      他声音低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执拗的偏执。

      沈韶辞心尖一颤,隐约明白了什么。果然那日在漱玉山庄,她同谢砚书的谈话,顾长衡当是听到了不少。

      她张了张口,想解释,想说她对谢砚书早已无意,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苍白。有些事,越描越黑。

      而她这片刻的思忖,在顾长衡眼中,成了犹豫迟疑。

      顾长衡眼神暗了暗,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重新吻住她的唇。

      “啊!”沈韶辞猝不及防,惊唤出声。

      顾长衡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恰滴在她锁骨那弯月牙般的凹陷里,激起一阵涟漪般的轻颤。

      他仿佛要将自己的气息、温度、乃至灵魂深处最隐秘的印记,都熔铸进她的骨血里。那些横亘在光阴缝隙里的、他人的浅淡影踪,他要以这般决绝的方式一一碾碎、覆盖、重塑,直至她的天地之间,只余他这一道最深最重的刻痕。

      沈韶辞起初还能在疾风骤雨的间隙中寻得片刻安宁,到后来,意识便如风中残烛,只剩下被卷入漩涡时的深坠感。

      不知过了多久,那原先颤动的烛火归于平静。

      顾长衡汗湿的胸膛紧贴着她纤细的肩背,他双臂将其环绕在怀,仿佛这般就能将她一生一世禁锢在身旁。

      沈韶辞累极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意识昏沉间,感到他温热的唇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个细碎的吻。那吻不同于方才的激烈,带着一种奇异的珍重,甚至……一丝不安。

      依稀间,她听见他极低的声音,像是在对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阿辞…我们要个孩子吧。”

      沈韶辞迷迷糊糊地想,他平素并不急于子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顾长衡的手臂收紧,揽她入眠。黑暗中,那一双冷冽的凤眸掠过她平坦的小腹。

      有了孩子就好了。他想。

      有了他们的骨血,她就再也割舍不下,再也…不会去想别人。谢砚书也好,过去的青梅竹马也罢,都只能是过去。

      她会完完全全,只属于他顾长衡一人。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野草般疯长。他低头,吻了吻她汗湿的发鬓,心中原本的躁动与不安,被一种更深的决心所取代。

      ……

      次日醒来,顾长衡已不在身侧。沈韶辞拥被坐起,身上酸软,想起昨夜种种,脸颊又有些发热。

      绿漪伺候她梳洗时,眼神躲闪,耳根通红,显然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痕迹。

      话说回来,这段时日王氏同那柳琴烟倒是消停不少,沈韶辞而今在这国公府中,又无晨昏定省,倒是乐得自在。

      只是这日子闲得发慌,沈韶辞想了想,同绿漪吩咐道:“我记得成婚之时……世子备下的彩礼似乎有京畿几处庄子。”

      绿漪道:“正是,那些庄子先前请了管事打理,每月账簿送至府中。”

      沈韶辞此前接手云栖堂事务,将府中的账本好好理了理,又将云栖堂内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小厮换了一批,尚未来得及查阅那别庄账簿。

      念及于此,沈韶辞吩咐道:“罢了,这段日子左右无事,你同我一并亲自去别庄看看。”

      初秋时节,京郊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在两辆装行李杂物的骡车前后簇拥下,不紧不慢地行驶着。

      马蹄踏在干燥的黄土路上,扬起些许细尘。沈韶辞坐在车内,素手掀起车帘一角,目光掠过道旁成片金黄的麦田和远处隐约起伏的青山。

      “夫人,前头就是清源庄了。”绿漪跪坐在一旁,低声禀报。

      沈韶辞“嗯”了一声,放下车帘。嫁入英国公府已近半年,这是她第一次以女主人的身份,亲自来查验陪嫁的庄子。当初下聘时,顾家除却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附了京郊三处田庄的地契,位置都算不错,只是面积不大,年景好的时候,也仅能维持收支平衡,余利甚微。

      她本不缺这几个庄子的利息,国公府的中馈虽尚未完全交由她打理,但顾长衡每月都会拨一份不菲的用度给她,从未短过。

      只是……她抚了抚腕上那支温润的翡翠镯子。她沈韶辞,从来不是坐等供养的性子。况且,嫁入高门,手中有些自己的产业,心里也更踏实。

      “夫人,到了。”

      马车稳稳停下,外头传来庄头恭敬的声音:“小的恭迎夫人!”

      沈韶辞扶了绿漪的手下车。

      眼前是一座青瓦白墙的庄园,占地约莫二三十亩,门脸不大,但收拾得还算齐整。庄头姓李,是个四十来岁的黑瘦汉子,带着几个佃户垂手立在门边,神情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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