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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暗藏的心机 ...
云溪村小的早晨,照例是从陈校长敲响犁铧开始的。
“当当当”的声音穿透晨雾,惊起林间早起的鸟雀。孩子们像潮水般从各个方向涌来,有的还揉着惺忪的睡眼,有的手里捏着半个没吃完的红薯,有的背上还背着更小的弟妹——那是家里没人照看,索性带到学校来的。
林晚舟正在三年级的教室里准备早读。她把昨天孩子们写的几首好诗抄在黑板上,用粉笔仔细地描了花边。阳光从塑料薄膜的破洞漏进来,在她发梢跳跃。
“林老师!”阿吉第一个冲进教室,手里举着一束新采的野花,“给你!”
是几枝粉白的山杜鹃,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谢谢阿吉。”林晚舟接过,找了个破罐头瓶装上水插好,放在讲台角落。教室里立刻多了几分生气。
早读开始,孩子们摇头晃脑地背诵古诗。《静夜思》、《春晓》、《悯农》……稚嫩的童音混合在一起,像山涧清泉,叮叮咚咚地流淌。
林晚舟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云雾缭绕的山峦,心里涌起一种久违的安宁。来这里一个多月了,手腕上的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心里的裂痕虽然还在,但至少不再时时刻刻流血疼痛。孩子们的纯粹和这山里的寂静,像最好的药,缓慢却坚定地治愈着她。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孩子们的声音忽然卡了一下,然后变得更响亮、更整齐,带着一种表演似的刻意。
林晚舟回过头,看见教室后门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陈校长,他今天罕见地穿了一件半旧但熨烫平整的灰色中山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他旁边站着几个陌生面孔,有男有女,都穿着深色夹克或西装,手里拿着笔记本,神情严肃地打量着教室。
教育局的视察组。
林晚舟的心猛地一沉。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衣袖,确保手腕的疤痕被完全遮住,然后深吸一口气,走向后门。
“陈校长。”她微微点头。
“林老师,这几位是县教育局的同志,来咱们学校视察工作。”陈校长介绍道,语气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位是杜副局长,这位是教研室的张主任,这位是督导室的刘老师……”
林晚舟一一问好,手心微微出汗。她能感觉到其中几个人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审视和探究。
“林老师继续上课,不用管我们。”杜副局长是个五十多岁、面相和善的男人,他摆了摆手,“我们就随便看看。”
话虽这么说,但一群人站在后面,哪还能“随便”。孩子们明显紧张起来,背诗的声音变得更响亮却也更呆板,有几个胆小的甚至不敢抬头。
林晚舟定了定神,转身回到讲台前。她看了一眼黑板上的诗,忽然有了主意。
“同学们,我们今天早读的内容换一换。”她微笑着说,“不背古诗了,我们读一读自己写的诗,好吗?”
孩子们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起来。自己写的诗被老师当众朗读,这是莫大的荣耀。
“好!”
“我先来念阿吉的《风》。”林晚舟拿起阿吉的作业本,清了清嗓子,用清晰温柔的语调读道:
“风是看不见的理发师,
把柳树的长发
梳了又梳。”
读完后,她看向阿吉:“阿吉,你能告诉大家,你为什么觉得风像理发师吗?”
阿吉站起来,有些害羞,但声音很响亮:“因为……因为我看到风把柳树的枝条吹得飘来飘去,就像我阿妈给我梳头一样。”
教室里响起善意的笑声。后面视察组的几个人也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很好,观察得很仔细。”林晚舟点头,又拿起大久的本子,“接下来,我们听大久的《夜晚》。”
“夜晚是块大黑布,
月亮是剪破的洞,
漏出光,
还有星星
是撒出来的亮片片。”
这首诗念完,教室里安静了一瞬。连后面视察组的几个老师都微微动容。这样充满想象力又极具画面感的比喻,竟然出自一个山村孩子之手。
“大久,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比喻的?”林晚舟问。
大久站起来,低着头,声音很小:“因为……因为我晚上帮爷爷补过麻袋。麻袋是黑的,破了洞,光就从洞里漏出来……星星,就像阿妈衣服上的亮片。”
简单的生活经验,却孕育出了如此灵动的诗意。
林晚舟的眼睛有些发热。她继续读了几首,每一首都来自孩子们真实的观察和感受——露珠是“夜晚流的眼泪”,炊烟是“大山呼出的白气”,老黄牛是“走得很慢的时钟”……
早读结束时,教室里自发响起了掌声。不仅孩子们在鼓掌,连后面视察组的几位老师也轻轻拍起了手。
杜副局长走上前,看着黑板上的诗,又看了看林晚舟,眼里有赞赏,也有深思。
“林老师,这些诗……都是你教孩子们写的?”
“我只是引导他们观察和表达。”林晚舟谦逊地说,“诗就在他们心里,我只是帮他们找出来。”
“了不起。”李副局长由衷地说,“我在教育系统干了三十年,见过太多老师教孩子背范文、套模板,把鲜活的语言教死了。你这样教,才是真正的语文教育。”
林晚舟心头一热,鼻子有些发酸。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专业的肯定了。
“谢谢杜局长。”
“该谢的是你。”李副局长叹了口气,“像你这样愿意来山里、而且真正懂教育的老师,太少了。”
视察组在教室里又待了一会儿,看了孩子们的作业本,问了些教学上的问题,然后才在王校长的陪同下离开,去查看其他教室和学校的设施。
林晚舟松了口气,但心里那根弦并没有完全放松。她能感觉到,视察组里那个戴眼镜的年轻女老师,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像是认出了什么。
果然,课间操的时候,那个女老师趁大家不注意,悄悄走到正在整理教具的林晚舟身边。
“林老师,”她压低声音,“您……是不是海市枫林中学的林晚舟老师?”
林晚舟的手一抖,粉笔掉在地上,摔成几截。
她抬起头,看着对方。女老师大概三十出头,戴着黑框眼镜,眼神里没有恶意,只有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是。”林晚舟知道瞒不住,干脆承认了,“但我现在只是云溪村小的代课老师,林溪。”
女老师点点头,声音更轻了:“我姓陈,您的事情……我知道一些。网上那些言论,太过分了。”
林晚舟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您放心,”陈老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杜局长不知道,其他同事应该也没认出来。”
“……谢谢。”
“不用谢。”陈老师笑了笑,“其实我读过您之前发的那些文章,关于诗歌教学的。写得很好。今天看到您真人,看到您教的孩子,我更确定,您是个好老师。”
简单几句话,却像暖流,缓缓注入林晚舟冰冷已久的心。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能看到事情的本质,而不是被表象和标签迷惑。
“陈老师,我……”
“什么都不用说。”陈老师摆摆手,“好好教这些孩子。他们需要您这样的老师。”
说完,她快步走开,回到视察组的队伍里。
林晚舟站在原地,看着陈老师的背影,眼眶微微发热。
视察组在学校待了一整天。中午,陈校长亲自加了两个菜——一盘炒鸡蛋,一盘腊肉炒蕨菜,算是难得的“招待餐”。
饭桌上,杜副局长没怎么动筷子,一直皱着眉听陈校长汇报学校的情况。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生源越来越少。”陈校长叹着气,手里捏着旱烟杆却没点,“年轻人都出去了,留在村里的多是老人和孩子。我们学校,一到四年级,加起来才四十七个学生。五年级以上,就得去镇中心小学寄宿,很多家长嫌远、嫌贵,干脆让孩子辍学在家帮忙。”
“师资呢?”李副局长问。
“更愁人。”王校长苦笑,“正规老师不愿意来,来的也是待一两年就走。现在加上林老师,一共就三个老师。我算一个,李从礼老师算一个,林老师是语文兼音乐。数学、体育、美术……都得我们兼着。有时候实在忙不过来,就让高年级的孩子带低年级的。”
桌上一片沉默。这些情况,在座的其实都知道,但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感受还是不一样。
“陈校长,”杜副局长放下筷子,神色严肃,“局里正在研究一个方案,想听听你的意见。”
“您说。”
“我们想把云溪村小,和隔壁青岩镇的中心小学合并,实行联合办学。”杜副局长说,“青岩镇小条件好一些,有宿舍,有食堂,有正规的音体美老师。云溪的孩子过去,可以住校,周末回家。这样既能保证教学质量,也能减轻你们的负担。”
陈校长愣住了,手里的旱烟杆掉在桌上。
“合并?那……那我们学校呢?”
“校舍保留,作为低年级教学点或者活动中心。”杜副局长解释,“主要是中高年级孩子过去。低年级的孩子如果家长愿意接送,也可以继续在这里上。”
“这……”陈校长嘴唇哆嗦着,“这是好事,大好事啊!可是……家长能同意吗?去镇上,吃住都要钱,很多家庭负担不起啊。”
“这个局里考虑到了。”杜副局长说,“我们联系了一个公益组织,‘共生教育基金会’,他们愿意提供一笔专项资助,用于合并后学生的食宿补贴和交通费。具体方案还在细化,但基本能保证,不会给家庭增加太多负担。”
“共生基金会?”陈校长眼睛一亮,“我听说过!他们给很多山区学校捐过书和器材!”
“对,就是他们。”杜副局长点头,“负责人叫欧阳述,很年轻,但做事很扎实。他已经答应,只要合并方案确定,资金马上到位。”
饭桌上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几个视察组的老师也开始讨论合并的具体细节——课程怎么衔接,教师怎么调配,交通怎么解决……
林晚舟默默听着,心里五味杂陈。合并对孩子来说肯定是好事,能接受更正规、更全面的教育。但这也意味着,云溪村小这个她刚刚找到的“家”,可能就要消失了。
而且……欧阳述?
她记得这个名字。宋归路的朋友,那个开公益机构的。如果他知道自己在这里……
“林老师,”杜副局长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你的诗歌教学,今天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局里有个想法,想请你给周边几个乡镇的语文老师做个培训,分享一下你的经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林晚舟的心猛地一跳。公开露面?培训其他老师?
“杜局长,我……”她迟疑着,“我只是个代课老师,资历浅,恐怕不合适。”
“资历不重要,效果才重要。”李副局长很坚持,“你今天教的那些孩子,写的那些诗,就是最好的证明。很多老师教了一辈子书,都教不出这样的学生。我们需要你这样真正懂语文、懂孩子的老师,来带动整体的教学水平。”
“可是……”林晚舟咬了咬嘴唇,“我的身份……不太方便。”
杜副局长沉默了片刻,看了看旁边的陈老师。陈老师微微点头。
“林老师,”杜副局长的声音温和下来,“关于你个人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陈老师跟我简单说了。但我认为,那不应该影响我们对一个优秀教师的判断和任用。”
他顿了顿,继续说:“培训可以不用真名,就说是‘林老师’。内容也以教学案例和方法为主,不涉及个人。你看这样行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晚舟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而且,内心深处,她确实想把自己对诗歌、对语文教育的理解分享出去,让更多孩子受益。
“……好。”她终于点头,“我试试。”
“太好了!”杜副局长很高兴,“具体安排,让陈老师跟你对接。”
午饭在还算轻松的气氛中结束。视察组下午还要去别的学校,匆匆离开了。
送走他们,陈校长站在校门口,望着远去的车影,久久不动。
“校长?”李从礼走过来。
“从礼啊,”陈校长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哽咽,“咱们学校……可能要变样了。”
“是好事。”李从礼拍拍他的肩膀,“孩子们能去更好的地方上学,是好事。”
“我知道是好事,就是……舍不得。”王校长抹了把眼睛,“我在这儿守了二十年,看着这些娃娃长大,送走一批又一批。这学校就像我的孩子……”
林晚舟站在一旁,看着陈校长花白的头发和佝偻的背影,心里也涌起一阵酸楚。
是啊,舍不得。
这简陋的校舍,这斑驳的黑板,这院子里的向日葵,这些纯真可爱的孩子,还有李从礼憨厚的笑容,陈校长沉默的付出……这一切,已经成了她生命里珍贵的一部分。
可是,就像孩子总要长大,总要离开家去更远的地方。学校合并,也是为了孩子们更好的未来。
“校长,”她轻声说,“学校合并了,您也可以轻松一些。这么多年,您太累了。”
陈校长转过头,看着她,眼眶红红的:“林老师,你是个好老师。不管学校变不变,你都要好好的。这些孩子……需要你。”
“我会的。”林晚舟郑重地点头。
海市,“共生教育基金会”的办公室里,欧阳述正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屏幕上是一份刚刚收到的文件,来自某县教育局的协作请求——关于云溪村小与青岩镇中心小学合并项目的资助方案。
附件里,有项目的基本情况,学校照片,教师名单,以及日常的一些照片……
而在那堆照片里,欧阳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些模糊,但欧阳述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林晚舟。
她瘦了,也黑了,穿着最朴素的衣服,站在一间简陋的教室前,对着孩子们微笑。那笑容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小心翼翼的忧郁,而是一种放松的、发自内心的平静。
她果然在那里。在一个偏僻的山村小学,安静地教书,疗伤。
欧阳述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他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找到她的如释重负,有看到她安好的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阴暗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私心。
宋归路还在疯狂地找她。这半个月,她几乎没怎么合眼,开着车把周边县市跑了个遍,整个人憔悴得脱了形。欧阳述劝过她,甚至暗示过“也许她需要时间”,但宋归路只是摇头,眼神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我必须找到她。在她再次伤害自己之前。”
而现在,他找到了。
只要他把这份文件转发给宋归路,或者只是透露一点线索,宋归路就会立刻赶过去,跨越千山万水,去把林晚舟带回来。
她们会重逢,会拥抱,会流泪,会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雨。
这本该是他乐于见到的——如果他不爱宋归路的话。
是的,爱。
这个字眼让欧阳述自己都感到一丝羞耻。他以为自己能控制,能像对待其他合作伙伴一样,理智地对待宋归路。但他错了。看着她为林晚舟痛苦、憔悴、不顾一切的样子,他心里那把名为“嫉妒”的火焰,越烧越旺。
凭什么?凭什么林晚舟那样一个脆弱、麻烦、甚至有些“不正常”的女人,能得到宋归路全部的爱和关注?而他,欧阳述,家世好,能力强,陪伴她这么多年,却只能做个“朋友”?
如果……如果林晚舟永远不出现呢?
如果宋归路在漫长的寻找中,渐渐耗尽热情,接受现实,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呢?
那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旦生发,就疯狂地蔓延开来,缠绕住他的理智。只要他不说,宋归路短时间内很难找到那里。山村小学,当地教育局的保护……这一切,都构成了完美的屏障。
而合并项目,需要时间推进。至少几个月内,林晚舟还会留在云溪。
几个月……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足够宋归路在一次次失望中,慢慢接受“找不到”的现实。
足够他,欧阳述,以朋友和支持者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一点点靠近,一点点……
不。
欧阳述猛地甩了甩头,像是要甩掉这些卑劣的想法。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天人交战。
一边是道德和良知——他应该立刻告诉宋归路,这是她的爱人,她有权知道。
一边是私心和欲望——如果不说,他或许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手机响了,是宋归路。
欧阳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手指悬在接听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铃声固执地响着,像一种拷问。
最终,他还是接了。
“喂,归路。”
“欧阳,有消息吗?”宋归路的声音沙哑疲惫,带着压抑的急切。
欧阳述深吸一口气,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还没有。我这边筛查了所有可能有记录的支教项目,没有符合的。她可能……去了那种完全民间自发、没有备案的地方。这种最难找。”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我知道了。”宋归路的声音低下去,带着浓重的失望。
欧阳述顿了顿,补充道,“归路,你也别太逼自己。林老师……她是个成年人,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不会。”宋归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你不知道她……”
欧阳述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又酸又痛。
“我知道了。”他听见自己说,“我会尽力的。”
挂断电话,欧阳述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
窗外,夕阳西下,城市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模糊。办公室里没有开灯,他站在昏暗的光线里,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然后,他走回办公桌,打开那份来自县教育局的文件。
鼠标悬在“转发”按钮上。
只需轻轻一点,一切都会改变。
但他最终关掉了页面,把文件拖进了一个加密文件夹,设了密码。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对不起,归路。
他在心里轻声说。
就这一次。给我一次机会。
如果最后你还是选择她,那我……就放手。
而在千里之外的云溪,林晚舟刚刚结束了一天的课程。
夕阳把群山染成瑰丽的橘红色,山风带来晚炊的香气。孩子们已经被家长陆续接走,校园里安静下来。
她坐在教室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天边变幻的云霞,手里拿着手机。
小红书账号上,她又收到了很多评论和私信。很多人被孩子们的诗打动,询问怎么能帮助这些孩子,甚至有人提出想捐书、捐学习用品。
她一条条回复着,心里充满了温暖和力量。
原来,即使是最微小的声音,也能被听见。即使是最偏远的地方,也能被关注。
而她自己,也在这过程中,一点点找回了那个热爱教育、相信文字力量的林晚舟。
她打开微信,点开和“上善若水”阿姨的对话框。阿姨又发来了新的照片——这次是青海湖,蔚蓝的湖水连接着天际,纯净得让人心醉。
她打字:「阿姨,我今天教孩子们写诗了。他们写得很好。我也……很好。」
很快,阿姨回复了:「那就好。记住,无论在哪里,做自己,教孩子,就是最了不起的事。」
林晚舟看着这行字,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做自己,教孩子。
这就够了。
她收起手机,站起身,走进教室,开始准备明天的课。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来,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像孩子们诗中“撒出来的亮片片”。
山里的夜晚,安静,深沉,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而她的故事,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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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本故事纯属虚构,人物、情节、机构等均为艺术创作,与现实任何人、任何机构、任何学校、任何事件均无关联,请勿对号入座。文章仅为虚构,里面人物的观点不代表本人立场。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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