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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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轻易就死掉了，为什么还要留下这样的东西来动摇左右我的选择，这样的母亲的确是有些不合格的吧，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一点都没办法反对……
“有趣的理论，我也想领教一下，你那所谓无聊的士兵游戏。”
说着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利威尔，明明刚才一直没有看到利威尔身影却不想这会儿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训练场，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在意这一点细节，因为眼下有更加劲爆的戏码，三三两两都围了过来。被围在中间的两人一个是号称人类最强担任这一期训练兵临时教官的利威尔，另一个是作为训练兵性格不善气场不和万年不变脸的阿尼，这两个人比试的话……不管结果如何，总觉得阿尼都要死定了。
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他们之中格斗技出众的阿尼在面对利威尔的时候，其实一点点胜算都没有，但是阿尼本人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一点点都不想和利威尔动手。除过打不过这一点以外，她秘密的身份也让她不想引起任何调查兵团的人的注意，何况是调查兵团赫赫有名的利威尔兵长。
“对不起，我刚才失言了。”阿尼站直了面对利威尔，低头认错，让围观的一干人都下巴着地。认识这一阵子，谁都没有见过阿尼服软过，可是看着气场强大的利威尔他们有恍然有些了解，可谁都不愿意放过看热闹的机会，所以继续围在那里看情况，隐隐还有些期待。
期待什么呢——自然是期待人类最强的身手，那些罚跑他们可是清清楚楚记在心里的，假如利威尔兵长输了的话……想到这儿所有人顿时觉得后颈有些凉飕飕的，不明缘由。
“既然如此，我觉得有必要教育一下你如何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利威尔说着，丝毫没有放过阿尼的意思，“而且我信奉的教育从来不是口舌功夫，而是简单的疼痛教育。”
阿尼紧紧盯着利威尔，悄悄在身侧捏紧了拳头，仿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半晌终于沉下气来，一只脚后退一步，握紧了刚才抢到手里的木质匕首，示意开始。
艾伦和莱纳也站在人群里，并且因为位置关系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着面前的一幕都有些愣神。不止是他们，阿尔敏，Mikasa也都在人群里，这会儿情形太紧张了，他倒是忘记自己最开始要寻找艾斯的初衷，所以也并没有发觉围过来的人群里其实也没有艾斯的事情。
是的，艾斯根本没有来集合，在食堂被丢下一个人后，最后一个离开食堂的她在门口被拦了下来，拦住她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利威尔。后者没有多废话，只是扔下一句“跟上来”转身就走，艾斯愣了一下选择听话跟上去，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房间，停在了门口就不敢走进去了。
“傻站在门口干嘛，进来。”已经走进房间的利威尔对站在门口傻愣的艾斯说道，自己在桌子边坐下来，拿起一本册子抬手递出去，“看看这个。”
艾斯收起惊讶走进去，她惊讶不是因为利威尔找她——在她看来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而是被这个房间吓到了。看样子是住人的房间，并且很明显就是利威尔住的房间，但是房间里闪亮的地板和洁白的床单以及一尘不染的桌椅让她却步了，总觉得这不应该是人住的地方而应该是没有活物的停尸房。
这么走进去的话……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变成尸体啊！艾斯强压下心中不合时宜的想法，下意识在门口蹭蹭鞋底走进去，双手接过利威尔递来的资料，翻开往下扫去，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越看越紧张，最后捏着册子的手指都变白了。
“看完了？”利威尔看到艾斯已经停下翻页的动作，靠在椅子上问道。
“……这是，什么？”
“看不出来么？”利威尔的视线对上艾斯的眼睛，语气不变，“如果你真的是艾斯·亚瑟的话，应该看得出来吧。”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调查兵团想给你一次机会，完成你想做的事。”利威尔的回答很简洁，可他知道艾斯听得懂，“并且作为回报，我们也希望你能为人类做出贡献。”
艾斯听完之后反倒不再紧张，反过来盯住利威尔的眼睛，有些零星的不屑，“你们怎么知道我想做的到底是什么事？”
“很难猜么？”利威尔翘起一条腿，明明是仰视的角度生生被他扭曲成居高临下地感觉，“联系资料里的事情，看看你的表现，何况本来就是人之常情的事，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过是个容易看穿的小鬼而已。”
看到艾斯还要反驳，利威尔毫不犹豫打断了她的话头，“不管你姓名背后所谓的力量多逆天，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说实话我不认为现在的你有什么超越人类的潜质。”
被生生打断的艾斯闭上了嘴，合上手里的资料放在利威尔面前，“我不会去的。”
利威尔没有立即说话，他吊着平日里标志一样的死鱼眼看着艾斯，“你倒是很坚定，但是决定的太快了。”
“不快，我至少考虑了一天半。”
“什么？”
“从结束实习见到你的时候开始，到现在，足足一天半。”
利威尔的视线瞬间变得具有压迫力，注视着他面前的面不改色的人突然轻轻勾起唇角，站起身来掠过艾斯往外走去，“倒是小瞧你了，那就再给你一天的时间重新考虑。”
“重新考虑什么？我是不会改变决定的，我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利威尔没有说让艾斯重新考虑是因为她考虑的结果不符合他的心意，不过就算说了也不会被理解的吧，这就是他的逻辑。如果世界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那就动手去改变直到符合心意为止，打扫卫生是这样，完成任务也是这样，在他看来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眼见利威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艾斯才深吸一口气，跌坐在利威尔刚才坐过的椅子上，连腿都微微颤抖起来。说实话，气场全开的人类最强的确有太恐怖的压迫力，刚才差点就支持不住了。缓了一会儿艾斯的目光又落在那本资料册上，不由自主地翻开，每一页都有一个名字，名字下面是或多或少的记载，只是那些名字里面共同的地方便是有一个相同的姓氏。
“亚瑟。”她轻轻念出声来，翻到最后一页上，手指轻轻抚摸着最上面的名字，“爱丽丝·亚瑟……”
和前面的手抄记录不同，这一页上完完整整的贴着一张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只是多年未曾再见过，这会儿看过去不由自主有些模糊了视线，艾斯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爱丽丝……”她收紧双臂，将眼泪扼杀在袖口的布料上，低头将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臂弯之中，声音就此也模糊起来，“……妈妈。”
那一天，艾斯在利威尔的房间一直呆着，反复地默念那一段话，一段写在泛黄的纸页上面，她以为再也不可能看到的话，不自觉竟然就这么过了一天。等到利威尔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呆呆坐在桌前还在看着那本册子的人，少女的发从肩膀滑下来遮住侧脸，但是走过去就能看到一双眼睛都是红肿的，显然是哭过了。
本来想开口叫她的利威尔终究咽下了话，坐在艾斯的对面，看了一会儿伸手合上了那本册子，也顺便唤回她的注意力。看着艾斯泛起血丝的眼睛，他沉吟一下，问出声来，“想好了？”
艾斯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视线抬起来看到利威尔，再垂下去看着那本合上的册子，如此来回几次之后终于完全反应过来，点点头。
“那就好，收拾一下，明天出发。”利威尔说着站起来，俯视着少女的头顶，“想要告别也可以，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知道吧。”
“……知道。”
艾斯也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指着那本册子问道，“那一页……最后一页，可不可以交给我保管？”
利威尔知道艾斯指的是什么，那一张泛黄的纸页，边缘还有被烧焦的黑色，应该说是奇迹般幸存下来的遗迹，仿佛冥冥之中就是为了某些原因才被留下来的。所谓某些原因的话……大概就是面前这个人了，想了想他点点头，“可以，等回到总部交给你。”
“谢谢。”
如此，艾斯便离开了，走出去时的背影落在利威尔眼里，有着异样的单薄感。他一面皱起眉头一面告诉自己以后要好好训练这小鬼了，瘦的不成样子，怎么可能在残酷的环境里活下来。思绪一转，他又想起白天的事，想起那个有着小麦色的皮肤和不可思议地眼神的小鬼。
一个不知不觉在他心底占据了一席之地，让他做出意料之外举动的小鬼，名字的话……好像是叫做艾伦·耶格来着。
“嘁，真麻烦。”
这么说着，利威尔将材料整理起来放好，再看一眼有条不紊干净如初的房间，稍微露出一点安慰的神色，转身就往浴室走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