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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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相见的人心不一定想通，三年不见的话……我该不该相信，你心里还在想着我，就像我也在想着你一样？
“韩吉你给我滚回来把房间打扫干净！”
一大清早调查兵团的本部就热闹起来，从走廊深处传来一声怒吼震地整整一层都抖了抖，但路过听到的人都很默契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各自忙各自的事。
“哈哈，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从走廊深处的房间窜出来，韩吉撒腿就跑——开玩笑，要是让利威尔抓住她会很惨的——虽然不会死但也该活不好了。被留在房间里的利威尔踹开门往外看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韩吉的身影了，在心里咒一句腿长了不起么，一面对着房间里铺天盖地的数据直爆青筋。他一定是抽风了才会允许那个实验狂人进自己的房间，就算打着有很重要的实验数据要告诉他也不该允许的，等到韩吉讲完天也亮了，不知不觉韩吉写写画画的草纸就铺天盖地起来，在利威尔发火之前韩吉早就抱着自己原本的那一份材料逃之夭夭了。
在心里把韩吉的后颈削了一百遍，利威尔转身正要回房间，他对面的房间门突然开了，他看一眼从里面出来的人，挑一挑眉毛道，“少见啊，居然起晚了。”
“……我是没睡着。”
“嗯？”
“失眠。”站在门口的人简单解释一句就往外走去，稍微看了一眼利威尔惨不忍睹的房间，顿了顿脚步还是转身走过去，从地上开始整理，捡起大大小小的纸张粗略归类，再和桌子上的汇总起来，这样一来房间总算是让人有了落脚的地方。到这里他便停下动作，对门外站着的利威尔道，“剩下的你自己来？”
“知道了。”利威尔偏过头，两秒之后又转回来看着房间里的人，“你要去找艾尔文？”
“嗯。”
虽然交谈很简单，但是简洁明了，利威尔对此很满意，看着屋里的人从他身边走出去，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感觉到对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身高，一瞬间又有些低气压。利威尔明智地把此归结为起床气——虽然他根本就没有睡。
这小鬼……记得刚来的时候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只高一点）怎么长的这么快，利威尔注视着对方在走廊渐渐远去的背影，稍微皱起一点眉头，似乎变得还不少。一天一天看着感觉不出来，但想起三年前刚来的时候，的的确确是脱胎换骨一样，最最明显的大概就是再也不会被错认性别了。
三年前那个白皙美好的少女形象完全褪去了，时间像一把刻刀，抹去那些细腻和精致，留下一身利落和挺拔。明明是一样的五官相貌，明明还蓄长了头发，可就是感觉不一样了，也许是喉结明显起来了，也许是眉眼间更犀利了，也许……也许只是十五岁的少年和十二岁的小鬼本来就该差得很多。
蓦然间，利威尔的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影子，三年过去了，不晓得另一个小鬼怎么样了，是不是也成长得认不出来了。但无论如何，只要那份坚定的信念没有变，其他的便都不重要。将房间东西归置整齐，利威尔也踏出房间往艾尔文的办公室走过去，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是该有例会的，如果被责怪迟到的话……就都推给韩吉那个家伙。
如此打定主意，利威尔很快走到目的地，敲敲门走进去，看到艾尔文桌子旁围着的几个人，真真是只有几个人——分队长韩吉·佐耶，分队长三毛·扎卡利阿斯，艾斯·亚瑟，再加上自己就齐全了。
“利威尔也到了，我们开始吧。”坐在桌前的艾尔文开口道，“这一次墙外探索总结韩吉和三毛已经做了分析，利威尔昨晚……也看过了吧。”
消息知道的挺快啊，利威尔挑一挑眉毛，却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只点一点头示意同意。如果韩吉在自己这边，那艾斯那边肯定是三毛搞定的——不对，三毛应该是在和团长汇报，艾斯的话……应该不需要。
不动声色扫一眼沉默而立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利威尔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难得没有翘腿，只是示意艾尔文继续。
“除了兵团成员损伤，物资统计，比较重要的是按照韩吉的方案活捉的两个巨人。”
艾尔文的神情严肃，但其实兵团的人都知道，这应该已经是某种程度的面瘫。都说兵长面瘫，但其实最大的面瘫是团长，只不过团长的发际线更加引人注目一些，这一点就不小心被忽略掉了。
“韩吉。”艾尔文示意韩吉继续，自己靠在座椅背上稍微眯起眼睛，了解他的利威尔知道这是他疲惫了的征兆，只是没有点破，转而看着一脸潮红兴奋不已的韩吉，默默捏紧了拳头。
“由于巨人身上未知的秘密太多又及其难以捕捉活体，所以每一次捕捉到的巨人都是非常珍贵的实验体。我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在之前四次的实验中得到的结论我都需要反复证实，首先是关于巨人生存能源的问题，据我们所知巨人吞噬人类并不是其能量来源，从被吐出来的残骸没有变化这一点可以得知，所以我做了好几种假设……”
韩吉滔滔不绝之间，利威尔悄悄打了个哈欠，这些昨晚他已经被迫听了一遍了。在结束这次壁外调查之后韩吉以一种难以遏制的热情投入了和她口中可爱的孩子的接触中，很快得到了大大小小无数数据，然后马不停蹄就赶来和他讨论了——利威尔并不反感讨论巨人的秘密，他只是反感和韩吉讨论，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看一份做好的书面报告。
可是兴奋的韩吉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并且以一种不怕死的强打精神拖着利威尔促膝长谈了整整一晚上，这会儿看过去再红润的脸色也遮不住她的黑眼圈了，但她本人却丝毫不介意一样。
如果用巨人形容的话韩吉绝对是奇行种无误，利威尔被自己的想法囧了一下，目光又无意间落在了艾斯的方向，说起来，韩吉好像有提到过实验的时候叫艾斯来帮忙了。
莫非这家伙也是实验狂人？衡量一下艾斯其人的性格和能力，利威尔觉得可能性不高，东想西想的韩吉的演说也告一段落了，好像是被艾尔文打断的吧，嘛，这都不重要。然后例会就这么结束了，走之前艾尔文嘱咐韩吉好好发挥自己的特长，然后叫住了他和艾斯两个人，让他们留一下。
办公室很快就只剩下三个人，艾尔文不动声色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人类最强担任兵长的利威尔，一个是三年前不计代价挖来的先知艾斯，如果要比喻的话，这两个人大概是他的两只手。艾尔文担负着调查兵团全部的职责，他相当于大脑，行动力强大的利威尔无疑是右手，斩杀巨人利落不留后患，而有着不可思议能力的艾斯则是左手，辅助着右手完成了各种不可思议的任务。只是艾尔文知道，这两只左右手除了在工作上配合无间之外，私下里倒其实并不怎么亲密。
说起来，调查兵团里又有谁和利威尔能够真正亲密呢，艾尔文知道这个被敬仰着承担人类最强称号的男人，其实很辛苦，也很寂寞。想到这儿，艾尔文抬头看着艾斯嘴上却是和利威尔说着话，“利威尔啊，这次调查结果整体还不错，你和艾斯要不要一起去庆祝一下？”
“……”
“……”
被两串省略号击中，艾尔文善意地笑笑，继续作死，“偶尔也约个会吧？”
“……”
“……”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别么严肃嘛。”打哈哈掩饰过尴尬，艾尔文将话题带回正题上，“104期训练生快到了毕业的时候了，这次的招募，你们谁想跟我去？”
“我推荐利威尔兵长。”艾斯这次没有沉默，顺口就答道，“以利威尔兵长的名声，对吸引新人很有助力。”
利威尔挑一挑眉毛，没有反对，每一次都是他和艾尔文去的，他不太明白艾尔文这么做的意图，但稍微一想就顿悟了，目光也落在艾斯身上。没有记错，这家伙也是104期的吧，难道不想去会会故交么，记得有几个关系很要好的小鬼。
“艾斯，不想去吗，作为同一期训练生或许艾斯也有意想不到的号召力呢？”
“还是算了，他们并不知道我在调查兵团的事，应该没什么作用。”
“是吧，那好吧……本来以为艾斯请求改动这一次的壁外调查时间是想要提前回来准备充足去会会故交呢，那利威尔辛苦你跟我走一趟了。”
“嗯。”
“艾斯，”艾尔文叫住了正要转身的人，语气如常，“以你的预测，这次招募情况会如何？”
被这么问的人没有停下转身的动作，走到了门口才回头对艾尔文轻轻笑了一下，“我预测，会比以往好很多……会有意志坚定的强者加入，也许不止一个。”
“那真是太好了。”艾尔文习惯了艾斯正确率极高的预测，是真心高兴，反倒是利威尔若有所思注视着艾斯不多停留就离开的身影上，稍微有些出神。
沉吟一下，利威尔看着艾尔文开了口，“你是故意的吧？”
“嗯？”艾尔文不接话，意义不明地笑了，“故意什么？”
“……算了，没什么。”
利威尔也往外走去，不管艾尔文是真心想知道结果还是在试探艾斯都和他关系不大了，虽然这次出墙之前艾斯请求修改时间安排的要求很奇怪，比原定计划提前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看在准备时间也算充足的份上艾尔文没有拒绝。他本以为艾尔文已经对艾斯的能力非常信任了，可现在看来位居一团之首的人果然从来没有掉以轻心过。
这三年艾斯在调查兵团的贡献其实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知，因为无论他预知到什么都是通过艾尔文下达的命令，也因此壁外调查的时候艾斯的位置永远在艾尔文左后侧最近处，没有例外。在其他队员眼里，艾斯不过是个普通的队员，甚至有人嫉妒他的好运，永远在最好的安全位置，却不知道他们自己的性命其实很大程度是捏在艾斯的手里的。
在死亡率如此之高的调查兵团里，经历了两年的调查还能活着的人，怎么都算是精英前辈了，只是对着艾斯那张稚嫩的少年容颜，很少有人能真的把前辈两个字叫出口罢了，唯一例外的，是隶属他精英部队的佩特拉。
按年龄来说佩特拉比艾斯大，按入团时间来说佩特拉也比艾斯长，但是佩特拉很乐意称呼艾斯为前辈，个中原因……无人知晓。以利威尔的了解，佩特拉是个性格温和能力突出打扫认真极少添麻烦的优秀士兵，并且有着及其细腻的心思，或许她觉察到了什么也说不定，但是利威尔是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事的。
很多时候他看着艾斯和佩特拉站在一起说话的身影，默默猜测或许小姑娘是看上人家了说不定，在日后他才知道这样的想法有多荒谬，但现在也只是一个不重要的插曲被他理所当然的忽略掉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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