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烟絮人城》九月祭歌

2、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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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顾煦张扬的露面，无谓的态度与颜值成正比。下课后蓝烟的旁边就总是围很多女孩子。无非就是给情书，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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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记得有个女孩子拿手机偷拍他，当场被他瞪住，直接将人的手机从三楼扔了下去。
　　事后，他从容不迫的笑了笑：“需要我赔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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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不管学校的风言风语和将他捧上校草什么的。作为一个同桌绝对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直到一个礼拜后，顾煦的感冒还没好。下课的时候手里晃着感冒药，慵懒的凑近蓝烟几分：“同桌，能帮我接下热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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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写作业的手都抖了抖，脸上显而易见的紧张。干净的眼睛第一次跟他对视上：“啊？”
　　她目光闪烁，自卑将美丽收在秀发下。顾煦把她的惊讶看的一清二楚，笑容和煦：“听说学校有热水，我不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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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善解人意的点点头，还带着一片懵懂就拿着他杯子出去了。
　　这一出门，像是走近了另外一个大门。
　　顾煦上课睡觉，是出于不舒服。但没有老师再找他麻烦。他理直气壮的找蓝烟抄作业，她总是乖乖的递过去，从来不说多话。
　　人就像递来递去的作业，慢慢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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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早上到学校很早，有一次顾煦比他更早。班上就他一个人，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语气依旧随意，但蓝烟听出了几分不屑与烦躁。
　　“三叔真会开玩笑，我爸死了我顾煦也是死人了不成。”
　　“我什么东西…三叔在我面前倚老卖老的，不如去问问顾家上下谁才是少东主。”
　　“我再年轻我也姓顾，你要想撕破脸皮我乐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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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煦没多说几句就把电话摁了，蓝烟在门外待了一会儿。才背着书包尴尬的走进去。
　　她前脚坐下，桌子上就多了颗棒棒糖。
　　顾煦修长白皙的手指收回，笑的万花潋滟，一片明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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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目光移到他脸上，嘴角弯弯糯糯一笑：“谢谢。”
　　她羞涩的样子总是显而易见，那么干净的眼睛藏不住东西。才让人毫无压力，看的透彻。
　　桌子上那颗糖，像棉花糖。甜甜的，纯纯的。
　　蓝烟一笑，顾煦也跟着弯上嘴角。
　　空荡荡的教室，徐徐阳光筛落。隔成一束光影照在二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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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怜打了个嗝，看着副驾驶上心不在焉的蓝烟。轻轻了声：“烟烟，你在想什么呢。”
　　蓝烟抬头看着前面的红绿灯，抿了抿唇：“没有。”
　　她认真问何怜：“你要带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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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亲啊。”
　　何怜高兴的很，得意的就昂起头：“我们同事联谊，我带你一起去看看。”
　　她就想把蓝烟嫁出去，再多的借口蓝烟都明白：“何怜，我说过我不干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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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怜皱上眉头：“姑奶奶，你多大了你知道吗？二十六二十六，就谈过一个男朋友还分手了。你想当大龄剩女不成。”
　　蓝烟弱弱解释：“我不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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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怜摇摇头：
　　“那你想找什么的？我的乖乖，你们那圈子多少大师和帅哥你都不喜欢。你眼光也太高了。”
　　蓝烟也疑惑。“合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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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觉得，爱情就该是三观相合互相理解的。可那些不考虑她的感受，大男子主义，把婚姻当传宗接代的男人。她身边全是啊。
　　蓝烟不是眼光高，是不想将就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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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来，总会有的。”
　　何怜笑了笑：“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一定会找到一个很好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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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扬眉一笑：“那可以不去联谊了吗？”
　　何怜变脸极快的摇头：
　　“这是慢慢来的第一步，不许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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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别了别嘴，就当是给她两分面子算了去。
　　直到车子停在一个酒吧面前，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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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怜本身是个社会精英，但人没架子就喜欢热闹的地方。她帅气的踩着匡威的鞋子下车，揽着蓝烟的肩膀，霎时激动与兴奋。
　　“烟烟，第一次来这吧。可好玩了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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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平时就是三点一线：工作，回家，出差。
　　她也没想过要怎么玩。但一直就对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怎么感兴趣。见何怜兴致冲冲的，她只能厚着脸皮跟她推开了酒店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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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吵闹的各种声音像打雷似的震聋发聩。
　　蓝烟吓得缩了缩肩膀，适应过来以后，肌肉微微紧绷起来。
　　何怜搂着她肩膀，带她穿过一大堆人后往后头的包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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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的门打开，里面有唱歌的声音。四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笑意盈盈。
　　见到她们来了，其中一个穿着很干练的女人走过来，嘴上还在调侃：
　　“难得呀，何小姐居然也会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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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怜被这一调侃，无言反驳。
　　她总不能说大把的时间，都用在了如何骗蓝烟过来吧。
　　“周姐，这是我好闺蜜。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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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无辜的用她又大又干净的眼睛和周薇对视。这个很干练直爽的女人打量了她几秒钟，紧接着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
　　“你可真客气，还带了姐妹过来。”
　　叫周姐的女人伸出手。：“蓝小姐，我是周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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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伸手握了握手。：“你好你好。”
　　她跟着何怜坐下，那几个同事似乎对她颇为好奇。
　　这几个男人都是周薇带过来的，两方男女都不太熟悉，兴趣自然更加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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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做的端正，气质突出。不言不语，边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过来搭讪。：“这位小姐方便认识一下吗？”
　　李焕小心翼翼地询问她，蓝烟立马点了点头。：“你好，我叫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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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焕偷笑两声。：“你好，我叫李焕。我是做it的，蓝小姐是干嘛的？”
　　“我是弄设计的。”
　　“蓝小姐的气质跟这个职业很相符。”
　　蓝烟大方得体的轻轻一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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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联谊，大家是成年人，
　　接下来李焕所问的，不过是她年龄，家庭状况，喜好，兴趣。
　　蓝烟对这个人第一印象没什么感觉。保持着礼貌，极力疏远他。
　　“我现在一个人生活，暂时没有谈婚论嫁的准备，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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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哪有那么多准备，缘分来了就抓住。况且年龄都到时候了，哪管的了那么多情情爱爱。”
　　蓝烟微微皱了皱眉。“那李先生为什么而结婚？”
　　“当然是遇到了合适的人。”
　　“合适不代表喜欢，对吧？”
　　。
　　“这个……”
　　李焕被她的一声反问弄得有些尴尬。总觉得没回好话自己就成了渣男。
　　可成年人的世界，就是有这么多不堪的现实摆在眼前。
　　所有的相遇，结果，跟自己的意愿没有太多关系，只是时候到了就得这么选择。
　　或许放在十几年前还能任性一把，但是现实就是能轻易摧垮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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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温和道：“抱歉，我不是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蓝小姐一定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才会这么问。你一定对婚姻的质量有很高的期许。”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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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焕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方便加个微信吗？”
　　“不用了。”不等她再说个完美的借口，李焕连忙补充。：“能认识也是朋友，将来工作上有什么不方便联系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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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为了人情世故。
　　蓝烟拒绝一次不长，也没第二次，只好让他加了微信。
　　李焕倒是个聪明人，没在谈婚论嫁方面再说更多的废话。只是在蓝烟旁边，时而不经意的问问她的喜乐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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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对她的那些好奇问题快要丧失理智。此时手机响了响。
　　她迅速拿起手机，看见顾源两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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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拨通后一边往外走，她道：“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她像似逃命一般出了包厢，可找不到厕所。外头轰鸣一般的声音就传到了手机里。
　　顾源在那头叽叽哇哇的说什么，直到蓝烟找到了厕所，才安静听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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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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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源啃了口手里的苹果，目光都停顿几秒。
　　他道：“蓝烟，你在哪里呀？这么吵。”
　　蓝烟将连边垂落的碎发别在耳后。她道“我，我，我在外面。”
　　“你这狡辩的能再结巴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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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何怜在酒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他鸡同鸭讲。道：“你去酒吧干嘛？我的乖乖，可别是被人给骗了，那地方不是什么好人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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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的，都是几个同事，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子。”
　　“蓝烟，你在那千万别喝酒，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尤其是男人。”
　　蓝烟认真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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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源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车子的保修期到了，你哪天有空给我开到店里去修修。”
　　蓝烟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你车子在哪里？”
　　“在我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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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怎么？”
　　“你家好远啊。”蓝烟弱弱的嫌弃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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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源十分的赞同：“你开车进去，我跟保安说一声。修好了再开回去。”
　　“那行吧，等我有空的时候就帮你修修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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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钥匙在我房间。”他事后补充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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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带着怀疑的语气。“你房间？”
　　“我住院之前。人在房间，钥匙也在房间，你还不信怎么的。”
　　“你老是套路我，可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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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平缓的语气透过电话传过去，那叫一个悦耳。
　　顾源伸了个懒腰，没一点儿要反省的意思。：“先斩后奏，你还不了解我吗？”
　　“那你让你家的人收拾好东西直接给我，我进你房间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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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源声音一大，震耳发聩。
　　“我房间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只能让你去啊。”
　　蓝烟被他逗笑。“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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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源话锋一转，竟毫不生涩：“话说回来你在那里干嘛的？还有男同事是不是？”
　　蓝烟道：“嗯。”
　　“干嘛？”
　　“……”
　　“干嘛干嘛！”
　　“相，联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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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换了个好听的名字，就听见他紧接而来的抱怨声：“搞联谊的臭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是个成年人了，才没那么蠢咧。”
　　“成年人和判断不代表你不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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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努了努嘴，似是不同意他的说法：“行啦，我这也差不多了。先不跟你说了。”
　　“记得帮我保修啊。我的宝贝车子很重要的。别让人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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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源很不放心的又啰嗦了两句，才让她把电话挂了。
　　蓝烟一出去包厢里的人也聊的差不多，在做最后的客套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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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焕过来说想要送蓝烟，旁边的人皆是一脸吃瓜群众的模样。
　　何怜很自然地走过来卡在两个人中间：“多谢你嘞，我开了车子不麻烦你了。”
　　“那好吧。”李焕笑笑：“蓝小姐，有事欢迎联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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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it男都是直脑子吗？
　　何怜忍俊不禁，勾着蓝烟上车。一脚松开离合器飞奔而去。
　　她将音乐打开，晃了晃头：“烟烟，我看那个it男对你挺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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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拽紧了胸前的安全带。“我不感兴趣。”
　　“他收入挺高的，开发了几批软件也算是年轻有为。”
　　“我又不是为了那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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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眼神沉重的看着越发黑了的夜幕。
　　26岁的她有稳定的收入，傲人的成就。没人再会问她你爸妈是谁。别人只知道她是个有名的设计师。
　　而这些东西全是属于她自己的。她很骄傲于自己曾努力过。褪去身上的自卑蓝烟才更加坚定自己想要什么。
　　越优秀的她，便越是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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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钥匙在哪个地方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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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今天画了一天的图，索性下班下的早，帮顾源去护理车子。
　　她厚着那点脸皮进了没有主人的家，还跟保安寒暄了两句。可一进这无比干净的房间，她却迷失了。
　　硕大的双人床。有书桌，有电脑，还有浴室。少说都有三十几平米了。
　　独自住在120平米屋子里的蓝烟，如何不会迷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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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源这几天住院住的人骨头都松了。他动了动稍微可以活动的右手，挠挠脑袋：
　　“好像是在我的床边吧。你试试看。”
　　蓝烟听他的话在床边摸索了一下，就在床脚看见了一串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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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释重负地将其捡起来，就挂了顾源的电话：“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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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转身，门口忽然多出一个人站在那，吓得她一个趔趄，人都抖了一下。
　　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就像是一只炸毛了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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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煦嘴角弯弯，没忍住笑了出来：“胆子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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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脸一红。：“嗯，你吓到我了。”
　　这别墅不是没有人住吗？怎么就多出了这个人来？要知道这样打死她也不会经历这么尴尬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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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找到了？”顾煦懒懒的靠在门边，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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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将手里的钥匙在他面前晃了划，她道：“找到了。”
　　她才记起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几个小步向门口走过去：“那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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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煦侧身让了门口出来。桃花眼带着浅浅的笑意。
　　“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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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抬头认真的回应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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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角笑意忽然更浓烈。“我要把家里的书房修一修，能帮个忙？”
　　蓝烟一时没懂：“你家书房挺高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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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格我不喜欢。”顾煦俯身下去照顾她的高度，终于平易近人了一点。
　　他道：“没有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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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凑近看他那双桃花眼实在是妖冶过分。又长又卷的睫毛显得眼珠更加要黑。没有情绪的淡然，又神秘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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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心里惊叹了几个好是美丽。
　　她被他这么一盯，心脏漏了半拍。错开目光去：“你可以把你的要求告诉我，我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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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煦点点头：“行，那现在？”
　　“我现在要出去帮顾源送车子。你晚些有空吗？”
　　“有的。”
　　“那晚上再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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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别了别耳边的碎发，冲他微微一笑。莫名的又多了一单子生意。
　　晚上将顾源的车子送到了护理厂，蓝烟回顾家再拿自己的车，那时顾煦已经不在家了。
　　她想着，回自己家再微信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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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蓝烟吃完饭，洗完澡已经八点半了，蓝烟在电脑桌前看着室内设计行作品。手机就弹出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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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
　　备注，顾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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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立马拿起手机。回道：“在的。”
　　墙上的闹钟转了转，时间轻轻的过去。
　　等蓝烟和他商量好以后，愣愣的看了墙壁半伙儿。似乎是想消化脑子里的东西。
　　但越想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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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不是问题，可是家不是钱能买的。蓝烟，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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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现在不缺钱，她虽然不是特别有钱，但日子过得很充沛了。她说：“我只是给你提供样版而已，也没有消耗很多财力。何况都是同学不用给钱了。”
　　“行，你的工作模板什么时候给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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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烟被他那句话所激励到，整个人都很亢奋。
　　她一夜赶作品赶到12点，才秉持着不熬夜的原则，让自己睡了下去。
　　后来的几天几乎是奋笔疾书，思源不尽。只用了三天就将稿子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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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画好的图纸放在光下，静静地注视了半会儿。内心十分平静。
　　家。
　　蓝烟嘴角弯弯，看了看自己的小屋子……也只是看着温暖而已。她住在这花了钱，却不一定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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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那一个眼神，还是某句话触动了她的心弦，让蓝烟久久不能平静。
　　一股难以言说的冲动在心中徘徊。
　　蓝烟觉得自己可能单身了太久，太渴望一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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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修好图的第二个晚上，便打电话给顾煦问他什么时候能拿。
　　前头几个电话无人接听，隔了半个多小时他才回电话。说是自己在公司抽不开身。
　　蓝烟特别直爽的说可以给他送过去。
　　于是便开着自己的小车车去往他发过来的那个定位。

　　车门合上，蓝烟穿着短裤立在车边，抬头看了高耸入云的大厦。
　　反复确认了是叫这个名字才走进去。
　　她跟前台说：“你好，我找顾煦。”

　　前台表情都迟疑了一下子，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她：“干什么？”
　　蓝烟语塞：“他说让我直接找前台，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可以打电话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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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台听这话。开始礼貌一些：“小姐姓什么？”
　　到底是大公司，前台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蓝烟迅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前台合上手里的本子。像礼仪小姐一样优雅地为她指了方向：
　　“那边的电梯直通25楼。蓝小姐需要带路吗？”

　　“我自己可以的，谢谢你。”
　　蓝烟顺着白色大气的通道坐上了电梯。
　　电梯里人不少，都是在打电话交谈工作和低头看文件。
　　整个公司营造的就是一股浓郁的高社会人才气愤。

　　25楼只有一个办公室独立劈开。秘书在边上，整个大厅都是一个通用的办公室。公司高层走走停停，忙忙碌碌。
　　秘书小姐站起来看她一眼，笑道。：“蓝小姐？”
　　“是的。”
　　“老板在里面等你。”

　　蓝烟自己去推开了那一扇门，入眼是醒目的落地窗，简洁的室内设计，高端的家具。就一个低调又奢华。
　　顾煦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整个人像是傲立在了光芒万丈之中，身影虚化又高大。
　　连嗓音都充满了磁性，无比悦耳。

　　蓝烟被他身边庞大的格局所震到，不自觉的昂首挺胸，几丝不自信。
　　虽然如今的她足够让自己骄傲，但这个男人过于完美，谁在她面前都会显得渺小，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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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煦迅速解决电话里的事，转过头看着她。自带一点绯红的嘴唇扬上：
　　“辛苦你跑一趟了。”

　　“不辛苦，不辛苦。”
　　蓝烟把手里的策划模板端正的放在桌子上面。她说道：“今天周日，我刚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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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煦将手机放在桌上，拿过那一叠小本子：“挺厚的。”

　　蓝烟不禁凑过去，小小的手指指着给他解释。
　　她说道：“上面的家具材料，厚度和款式我都给你标注了。所以就稍微多了一点。”

　　她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清新香味，暖暖的，甜甜的，不知是什么。
　　顾煦竟然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有些意犹未止的感觉。
　　他低头只能看着看见她的发顶。一头柔软的黑发似乎手感很不错。

　　顾煦道：“用了多久？”

　　蓝烟用几秒钟反应他的意思，笑道：“也就三天而已，我怕你急着用。”
　　她杏眸弯弯，眼睛亮亮的。近一看皮肤又特别的好，像这个人一样，干净又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