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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舍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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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师兄皆是愁眉惑眼望我,我便将早晨怎么样发现小蛟龙又怎么样答应小蛟龙会帮她成仙一一荦述至小蛟龙同我说云暮大师的事。
迦尘师兄闻我说小蛟龙唤我为“上古仙君”,笑得前合后仰,捧腹大笑道:“我这小小乐颉师弟竟是个上古的仙君哩!”。
我见他不留半分情面的揶揄,登时下了脸,抱臂梗脖,不愿在与他多言半分。
生灭师兄见状,推了推笑得忘我的迦尘师兄,道:“乐颉生气了,快别逗他了”。
迦尘师兄缓缓收了笑,故作出一脸整肃,来跟我赔罪。
我冷哼声,低低骂了句“背时砍脑壳的!”。
他又被逗笑,我彻底黑脸,拉着生灭师兄往衙门走。
迦尘师兄从后面追来,腆着脸缠在我身侧,我却再不理他。
到了衙门,生灭师兄鸣完鼓好一阵子却没有一个衙役出来。
“这是何故?”生灭师兄暗自嘀咕道。
我见此遂冷嘲热讽地冷哼了一声,迦尘师兄无可奈何地对我笑笑。
我回头却碰到生灭师兄端着柔柔的笑看着我,我对着他才好脸色的笑嘻嘻。
生灭师兄走上来,替我紧了紧头上的发巾,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衣裳都小了。”。
我却听见了,仰起头看他:“什么衣裳小了?”。
他伸手摸摸我眉毛:“呆瓜,你的衣服小了啊,你不觉得衣服紧吗?”。
听他这样说,我刚忙转转身,抬抬胳膊,果真有点儿紧了。
他仍是笑,说:“这还是你来那年做的衣服,当时看着挺大的,没想到一两年的时间竟这般小了。”。
我愣愣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用额头去蹭生灭师兄的锁骨,问:“我长高了吗?怎么还是在你锁骨这儿?”。
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正要言,迦尘师兄就在身后说:“你生灭师兄也还在长啊。”。
我转头去看坐在衙门门口的迦尘师兄,略略恍然,然后“噢”了声。
又定定睛看着正对我笑的迦尘师兄,傻傻地问:“那迦尘师兄可有长高?”。
“小乐颉过来自个儿量量啊。”他说着,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我跳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一把把我拦紧怀里,一面挠我痒一面问:“还跟师兄怄气不怄气?”。
我痒得一边挣扎一边哈哈大笑说:“不了不了!”。
生灭师兄又去击了一次鼓,可大门还是紧闭。
我托腮坐在门口,淡淡地说了声“要不我们翻墙进去看看里头到底怎么了?!”。
“出家人怎么能翻墙呢,”迦尘师兄一派正经,然后嘿嘿一笑:“可是出家人为了除魔卫道,要懂得见机行事!”。
衙门里阒静极了,空无一人。
我们在里面逛了个通透连鬼也没遇着一只。
闻见左边的厢房传来一阵窸窣声,我们三人喜不自禁,进入发现原是耗子。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青天白日里寥寥数人格外冷清。
“莫不是这衙门也是夜里办公?”我这偶然的一句话引起身旁一个扛着锄头挽着裤脚穿着草鞋路过的耕耘男子的注意。
“三位师傅找衙门可是有何冤屈?”他古道热肠地问。
“当然是。”我在两位师兄要答话时抢先开口,怕这两位不会撒谎的师兄把我们翻墙闯衙门的事说个一干二净。
“三位师傅一定是初来我锦州城,不知我城中风俗,因受东岸台上那血灵神兽犯疯症之故,所以我们锦州城通常是午时三刻过后才算作天亮。”。
“神兽?”我们师兄弟三人皆是一怔,迦尘师兄遂问:“不是说是东岸台上的妖兽吗?”。
那耕耘男子听闻我们此言有些不满,他把肩上扛着的锄头放下肩,带着理论的语气,有些许怒有些强硬:“这神兽百年来为我们锦州城造福,因为它,我锦州城才能百年风调雨顺安民乐业。谁说神兽是妖兽的!不过是三年前不知怎的,染了疯病,神兽发了些狂而已!”。
“那福安客栈的掌柜子说的,”迦尘师兄疑惑,“这里头是否有什么误会?!”。
“张掌柜?”那男子闻言登时脸色煞白,声音有些发颤“不应该啊,这……这福安客栈的张掌柜三年前已是过了世,那福安客栈早已经改成了一水池塘,芙蕖畇畇了啊!”。
我听得心里发毛,贴着生灭师兄,他用手抓住我的手,小生说了句:“别怕!”。
迦尘师兄声音也冷了,咽了口气,继而又问:“三年前,你们这儿可曾来过一个名唤云暮大师的和尚?!”。
那耕耘男子脸色也变了,仿佛有些犯怵:“并未听过有这么一个人啊”。
他一语毕,遂急急说道:“若是三位师傅无事,我……”。
“衙门的大人住于何处?”迦尘师兄见他欲急着走,眉目凝重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三人速回了那福安客栈,只见这二层木楼客栈高高正正的仍立在那里,好不气派。
我心下当即犯了结头,思前想后不知这为何。
想破头奈何无端,心中若火烧火燎般好不痛快,想知这究是为何,于是蹙厉害了眉头、小嘴儿咬着手指一副样忡忡。
侧头去看迦尘师兄,只见他抬起左掌,拇指微曲,其余四指皆并在一起展开着,然后在双眼之前略微一过。
我知他是开了佛眼。
等了一小片时,他嘴角一牵,淡淡笑道:“我倒是个什么来头,原来是神鬼障目。”。
我且要问何为“神鬼障目”时,只见那佝背老掌柜迎了出来。
他脸上端着笑,恭敬有礼且说:“三位仙人回来了?一大早去了何处?我估摸着要到了午时三刻,怕仙人们在外头遭了不测。”。
我本想揭他面目,却被生灭师兄拉住了手。
迦尘师兄看看天,道:“乌云集布,恐不会有午时三刻朗日悬,施主莫怕。”。
回了房我还是有点想不过,置气地走到床边坐下,托腮耸眉,声音气气地问:“为何适才不让我扒了他的假面?!”。
“莫要打草惊蛇的好!”生灭师兄如是说。
我且抬起眼皮子去看立在窗边的迦尘师兄,他嘴角荡笑,点了一点头。
我只能作罢,气气分分的摊在床上,甚是觉着有气无处撒,委实憋屈!
忽闻敲门身,我霍地坐起身子,左右一顾,瞥见房内各在一处的两位师兄脸上也是警惕的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