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声里云歌暖》余人成双

3、Chapters1-3

　　舒啸的车技娴熟，没过多久市电视台就已经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趁着舒啸寻觅停车位的档口，洛云暖给许清戈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许清戈走出了电视台大楼，没有预想中的精致妆容，甚至还有些蓬头垢面，脸上还挂着两个厚厚的黑眼圈，身上原本雪□□致的蕾\丝\套裙也早已变的褶皱不堪，肩上那堪比蛇皮袋大小的单肩包与脚上的匡威帆布鞋共同构成的视觉冲击也相当强烈，只是这些跟她手里领着的小男孩相比，真的都算不了什么。
　　“这个……戈姐……什么情况。”舒啸看到此情此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开始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几个月不见孩子都这么大了！现在科学技术都这么发达了吗？想要个这么大的孩子估计得提前用大棚扣出来吧……”
　　“臭小子！”许清戈抡起背包就要砸过去，舒啸连忙服软，极其有眼力的顺手把包接了过去。
　　洛云暖打量了一下许清戈领下来的小男孩，大约十岁左右的样子，长得粉雕玉琢一般，特别讨人喜欢。明朗的细眼薄唇间氤氲着些许清浅的心事，眼角泪痕未干，似乎有无法言说的委屈，不由得让人心生怜爱。小孩的身上穿着智诚学校小学部特有的英式格子校服，作为全市知名的贵族学校之一，从小学到高中，提供的是一体化的精英式教育，每年光是学费就足以让普通人家望而却步，不过这些在有钱人看来也许根本不值一提，而洛云暖之所以如此了解还要归功于舒啸，因为他和他大哥都是从那里毕业的。这也进一步让洛云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学校本身的好坏并不是决定性条件，学生的好坏才是根本原因，就如同智诚学校这样，他们的毕业生中既有像舒啸他大哥那样的社会精英，也一样有舒啸这种不学无术的败家子，由此可见金钱可以改变的只会是一个人的物质基础而已，虽说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有些人的精神世界恐怕是多少金钱都改变不了的无能，无用，无知以及无赖，想到这里洛云暖不由得在心里替舒啸默哀了三秒钟。
　　“小弟弟你好。”洛云暖蹲下身子平视着小男孩道：“我叫洛云暖，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小男孩嗫喏着嘴唇，犹豫着要不要说。
　　洛云暖也不着急，只是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在阳光的照耀下，这样的笑容看起来当真人畜无害，瞬间消除了小男孩原本的顾虑。
　　“我叫余栖南。”声音奶声奶气，还带着细微的哽咽，似有些撩人心弦一般。
　　“余栖南是吗？”洛云暖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那我可以叫你南南吗？”
　　余栖南点了点头，似乎对眼前的这个叫洛云暖的大哥哥很有好感。
　　洛云暖把手伸到余栖南面前，小孩子心领神会一般的把手递了过去，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就从许清戈的手中完成了交接。
　　“一会儿再说吧。”洛云暖并没有在意许清戈诧异的神情，看着她疲惫的样子，自然能猜得到这段时间她一定是白天在电视台里实习晚上又要通宵改毕业论文，与其去解释自己为什么天生就有如此的亲和力还远不如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至于这个孩子的事情，以他对许清戈的了解，怕是不用问她也自然会把来龙去脉说个一清二楚，更何况身边还有舒啸在。
　　洛云暖打开车门把余栖南抱上了车的后座，还往他的怀里塞了个浅灰色的方形靠枕暂且充作布偶玩具，回头看了看许清戈，见她暂时还没有上车的意思，这个时候舒啸也凑了过来。
　　“什么情况啊？”舒啸好事之徒的本性一展无余。
　　“哎……”许清戈无奈的叹了口气，“余氏集团你们俩知道吗？”
　　洛云暖不出意外的摇了摇头。
　　“余氏集团？”舒啸顿了顿，“就是那个做网络新媒体起家，后来又进军地产业的那个余氏集团？”
　　“对。”许清戈点了点头，然后又用不可思议的看神看着舒啸，“你怎么这么清楚？”
　　“哎，我姑姑是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啊。”舒啸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很多具体的工作都是我大哥在做，我偶尔会听他提上那么一两句，也不是很了解。”
　　余氏集团作为本市最大的地产集团保守估计总资产超过1600亿元，净资产近500亿元，直接管理的成员公司26家，以市政基础设施建设、公共建筑建设、房地产开发及土地储备为主营业务，并延伸至产业链上下游的设计、施工、监理、材料生产供应、物业管理业务，还积极拓展资产管理、文化创意、金融、互联网等新兴业务，并投资参股银行、证券、保险、科技、商贸等诸多知名企业和上市公司。董事长余毅不光是在本市，就是在省内也是跺跺脚就地动山摇的狠角色。
　　“其实余氏集团之所以能做到这么大，还跟他们董事长后娶的老婆有关。”许清戈八卦道：“也都是融资之后才做大的，不过这都是有钱人才弄得懂得事情，像我们这种平头百姓哪能搞清楚那里面的门道。”
　　“所以这个叫余栖南的小孩不会是余氏集团的太子爷吧。”洛云暖咂着舌头，嗅到了那么一丢丢豪门世家血腥争权的味道，顺便还设想了一出绑架这个小孩然后索要赎金的恶俗警匪剧情。
　　“余毅在跟现任老婆结婚之前有一个孩子。”舒啸插言道：“据传说他前妻好像是自杀的，不过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十多年前你多大！”许清戈瞪了舒啸一眼。
　　“这些倒是都不重要，关键是这孩子怎么到你手里了。”洛云暖及时把在场的几个人那熊熊翻涌的八卦之心拽回了正轨。
　　“还不是我那个骚浪贱频道副主任，自己都快三十岁了，一路靠着卖\胸\露\腿\上位，还想老牛吃嫩草!”
　　看着许清戈的神情，不由得让两人瞬间联想到当年那个本应该是惬意的啤酒撸串，结果却因为两个人统一的着装而被劈头盖脸一通臭骂的美好回忆，果然美丽漂亮的女人在遇到让自己讨厌的同性时都是如此的好斗凶狠，然后还要云淡风轻一般的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最后在心里把对方默默K.O了无数次。
　　果不其然，在许清戈接下来的控诉里，洛云暖自动过滤掉了那掺杂了过多个人情绪的主观评价之后，终于算是勉强捋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本今天是余栖南的生日，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余牧秋特地把他从学校里接出来，想要给他一个惊喜。至于这位余牧秋，在本市商圈之中那可是大大的有名，虽然洛云暖素未谋面，但从许清戈那满是星星的眼神里大概也能猜出那位仁兄的段位，类似风流倜傥，年少多金这样的词汇用在余牧秋的身上估计也都应该算作客观描述而已，但也正是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有余牧秋如此美好的嫩草摆在这里，想吃的老牛自然是少不了，这其中包括像许清戈这样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所以只是远远观瞧的，也同样包括那位骚浪贱频道副主任，自以为靠着软磨硬泡就能能成功上垒的。
　　市电视台最近在筹办一档职场应聘类的节目，算是响应政府号召，鼓励青年人回到本市自主创业，或是有意向竞争本市企业当中的某些职位的也一样可以报名参加，而余氏集团作为本市的商业龙头，不光全程支持，余毅身为集团董事长还让长子余牧秋全权负责这次活动。这段时间以来许清戈跟着台里的所有工作人员从布置演播厅到设计台本，从广告冠名到选手筛选，忙得几乎是脚不沾地，可那位骚浪贱频道副主任原本是个有事来没事走的大小姐，这一次听说余牧秋将代表余氏集团参与到这档节目里来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每日里晨昏定省，生怕错过了跟余牧秋的偶遇，今天演播厅刚刚布置好就迫不及待地给余牧秋打电话让他过来看一眼，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好尽快调整，余牧秋实在婉拒不过，又不好跟台里的关系搞的太僵，再间接影响到集团，只好带着弟弟余栖南过来看一眼。可谁能想到刚到电视台，余牧秋就接到了集团总部打来的电话，虽然谁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光看余牧秋的脸色就知道肯定不会是小事。由于今天余牧秋是想带弟弟出来过生日的，轻车简从，谁也没跟着，公司那边又着急，就在这一筹莫展之际，那位骚浪贱频道副主任立刻自告奋勇，主动担下来照顾小孩子再把他送回家的光荣使命。也许是小孩子天生自带真善美滤镜的缘故，余牧秋离开之后，任凭那位骚浪贱频道副主任如何去哄，余牧秋就是哭个不停，原本就因为没能跟余牧秋多说上几句而耿耿于怀的骚浪贱频道副主任哪里又会对一个又哭又闹的小孩子有耐心，顺手就丢给了正在台里实习的许清戈，还无比仁慈的说了一句：“来回打车的时候开好发\票\，回来给你报销。”
　　听完许清戈的控诉，洛云暖和舒啸对视了一眼，果然现实生活总会比小说故事要精彩的多，想必那位患有玛丽苏癌晚期的骚浪贱频道副主任做梦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当她真的有机会跟一位货真价实的富二代独处的时候，她那无数SPA，水乳伺候出来的酥\胸\长\腿\与嫩\脸\娇\躯\竟然会毫无用武之地，毕竟那位货真价实的富二代才只有小学三年级而已。
　　“戈姐。”洛云暖眼珠一转，“想不想出口恶气？”
　　看到洛云暖那充满邪魅的坏笑，许清戈瞬间便来了兴致，再加上身边那位向来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舒大少爷，三个人一拍即合，随即上车，一行四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