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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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含糊了声，窦汇揉揉眼，支起手臂撑着头还是止不住地打盹。
“该醒了。”柳苍云戳戳窦汇的脸颊，心里觉得那混混吞吞睡觉的样子怪可人的，转而想想，一大男人这般形容不大对头。
砸吧下嘴巴，想打起精神却还总是睁不开眼，困意一阵一阵地袭来，窦汇本打算直起身子却眼前一黑就要歪了过去磕到窗户，怕是又虚了。柳苍云见状一把揽过窦汇。
这下，窦汇没去磕那窗户倒是撞进了个结实的臂膀里，头还晕着，便摸了个舒服的位置，窦汇终究是敌不过困意与晕眩的双重打压，闭上了眼，手还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揽着柳苍云的腰睡了过去。
柳苍云不禁扬眉，怎么？还睡过去了？想着是要叫起来，还是让他睡会？叹了口气，脑子钻出个莫名的想法，让他睡会吧。不时怀里的人又动了动。
窦汇躺在柳苍云怀里，睡了个饱，在睡意快散时，窦汇听见了下方传来的咕噜声，有人饿了。暗自笑了起来，却不动作。
柳苍云也听见了自己肚子不争气在叫，忙用手捂住肚皮，但还是在咕噜咕噜响，尴尬与羞耻齐齐烧上柳苍云的脸。柳苍云想是不是真该唤他醒了。
感觉到纠结的动作，窦汇便佯装刚醒，打了个小哈欠，揉揉眼，十足的自然感，“嗯，我饿了，想让掌柜拿些简单的菜上来。一起吃？”
柳苍云点点头，“不该让你破费，这一顿我请吧。”
窦汇倒了杯茶，打心里觉得给他置备一餐不过是理所当然，“没事，不贵。”
“不，我请。”柳苍云眼神真挚，完全没顾及口袋里的小碎银子份量够不够。
“嗯，那好吧。”
等小二端上菜，柳苍云才开始掂量着口袋里的钱称不称的上面前这些色香味俱全，卖相极好的菜肴，只因模样太过金贵。掏掏碎怀里银子，不禁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舔舔嘴唇。
等小二上好菜，齐全了，柳苍云也跟着出去，“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好。”乖巧地回了句，窦汇笑眼盈盈，想着：这个呆子，还好今日点的都是简单的素菜。
不时柳苍云便回了房，此刻他才览尽桌上的菜式，清一色的青菜素汤，两碗白米饭，有些错愕，又立马恢复原样。
“我刚下山，吃惯了素菜，这般你可吃得惯？”窦汇盛了一碗汤给柳苍云。
柳苍云入座，想着怪不得掌柜说菜不贵，刚刚好自己还的清，此刻柳苍云恨不得抱上一抱这个清简持家，体恤人的好兄弟。感叹着吃素美好。乐呵呵的，“吃得惯，不挑的。”
“那就好。”窦汇给柳苍云添了碗粥。
有的人习惯了在匆忙中颠簸，用食总是抓紧着时间，有的人无欲无求，每日的温饱只因是活着的条件。两人一起用饭，柳苍云如前者快速便用完饭，坐在一旁慢慢喝着碗里的汤，等身旁的人。窦汇如后者，只是慢慢舀着粥，夹了酱菜放上才往嘴里送，慢慢嚼着，虽说是个男子，但这用食的速度与女子有的一比。柳苍云静静瞧着，虽说慢，却一举一动是带着股遗世独立清雅的感觉，看着也不别扭，只觉得这人本就该这般用食。
“头，头，头。”楼道上有远而近传来齐小孟的喊声。
后边跟上的是祝旭的催促声：“齐哥，慢点跑。”
毫无疑问，齐小孟先入了门。
“头！你一个人吃独食啊。”齐小孟擦擦假泪，表情变化的那叫一个快，“嘿，这不是小宋吗？”
齐小孟进了门见是熟人，便入座自己倒了杯水。
“怎么？一起？”柳苍云挑了下下巴，示意齐小孟看一桌素菜。
看清桌上的菜，齐小孟瘪了嘴巴，“怎么这么素啊？小宋你吃这些不长肉的啊！头，你别苛待人家啊。”
“以前出过家，口味习惯了。”窦汇说，喝完最后一口汤。
齐小孟靠在窗边，“哎，小宋你真会说笑，谁没，出过家啊？”
柳苍云咳嗽了一声，瞥了齐小孟一眼，示意他好好说话。
“出，什么？出家啊？和尚？”齐小孟诧异一问：“真，无意冒犯，小宋，对不住对不住。”
“不会。”淡淡一笑，窦汇毫不在意。
门外，祝旭终于出现了，“齐哥你跑的太快了吧。”说完也进了房，这才看到被柳苍云挡住的窦汇，“这位是？”
“宋尘，我们认识。”齐小孟又开始截话，“这位是衙门新人，我小弟，祝旭。”
“幸会。”
“幸会。”
两人都客气道了声，窦汇也不起身，只是微微颔首，祝旭也同样揖礼，入了座。
“你们怎么来这？还知道我们？”柳苍云放下碗，看着二人，全然不知晓原因。
“就掌柜的告诉我们的呗。真不仗义，一个人带着小宋来这吃独食。”齐小孟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办案需要罢了。我们也是凑巧一起吃的，哪里知道你们也来。”柳苍云虽说在跟齐小孟解释，手里却给窦汇倒了杯茶。“喝了，消消食。”
窦汇接过喝了，喝完舌头舔过殷色嘴唇上挂的水珠。
这样子让柳苍云看着了，默默喉头划动了下，立马转过身子，稳下心神。
那边齐小孟咽了嘴里的粥，拿着筷子指着桌面，高深莫测地说：“头，我们查的卷里，有两家老爷都往这酒楼来的，都莫名失踪，我觉得这酒楼瘆得慌，怕是被什么鬼东西沾了，跟那天听到的女鬼声一般，啧啧，你说这老爷是不是惹了酒楼的人，被杀人灭口了？或是拐卖了？”
柳苍云又咳嗽一声，吞了口茶。
“啧，头，你今日嗓子不好？”齐小孟扒了口粥，“别说，这县上半点人气都没有，就这酒楼里有点尘世里的气味，不会像话本里说的那样，妖怪入了俗世，勾引男子吸精气啊？”
柳苍云憋不住了，“小孟，酒楼主人就在旁边。”又给窦汇赔了个笑，“他，这，嘴碎。”
“没事。”窦汇给了柳苍云个面子，摇摇头。
齐小孟咽下了饭，刚刚还活泛挥着的筷子，啪的一下躺在桌上，一脸不可置信看着窦汇，“真真真，又对不住了，我嘴太碎了，想啥就说，哈哈哈，这好巧啊。”咧起个难看的笑，齐小孟第二次得罪人了，着实尴尬。
一时间气氛无比尴尬，柳苍云悄悄盯着窦汇，窦汇看着茶杯底的茶碎，齐小孟咬着筷子瞧柳苍云，那还在假装没有存在感的祝旭扒着碗罩了脸假装不存在。最后还是柳苍云说了句:“你们查到了什么？”才打破尴尬局面。
窦汇明明被牵连到，却在差爷面前毫无惧色，甚至可以说是坦坦荡荡悠然自得。齐小孟默默在心里感叹:果然，小宋弟当过和尚就是不一样，这么泰然自若，出过家就是不一样，不记我仇就是不一样，好人啊，大大的好人啊。
“柳哥这？”祝旭一听查案立马放下“罩面”，眼神瞄了下窦汇那边，要聊可以聊，但这有涉及案子的人，不大合适吧？
柳苍云明白他的意思，“你们那边是不是说到酒楼来却没到过酒楼？”
“对，更奇怪的是来酒楼还拿了壶酒。”祝旭说。
“看来这些个案子还真像啊。”柳苍云手指摩挲着杯壁。“就是有点奇怪。”
“就是来酒楼和这些人关系奇怪。”祝旭定定看向窦汇。
恰巧窦汇也抬眸淡淡看向祝旭。两道视线相碰，必有一方先躲避。所以祝旭移开了视线，只觉得被看得心慌慌，是那种秘密被窥光的心慌，定神一想，不对，为什么自己要慌，明明这个人才是涉案人员。便又转向去看窦汇，但此刻窦汇已经低头看茶杯了。
柳苍云看那窦汇没什么表示，以为是不喜，那手肘暗暗戳了下窦汇，递了个眼神:你怎么看？
“该查就查，清者自清。”喝下一口茶，窦汇捻着茶杯，毫不惊慌。
窦汇这股处事不惊的样子齐小孟很是佩服，拿起饭碗就是一顿扒拉；柳苍云也放心了:这人不介怀便好，就是自己过意不去，总感觉有点委屈他了；只有祝旭还是瞧着窦汇的眼神带着质疑。
接下来三个人就开始聊聊各自查到的案情和线索，虽说只是在卷则上多添了几项，但还是收获颇多。
“你们知道吗？我俩问路问出个东西来，真惨。”饿死鬼投胎的齐小孟叼着根青菜吐着词。
柳苍云递过一个继续说的眼神。
“就我们问路，那店家给我们说他恰巧听见有家老爷有个怪癖，爱在那啥的时候打他夫人，那店家可气愤了，据说邻里邻外都哀着那家夫人太可怜了，摊上这么一个丈夫，后来早早的就死了。现在可好，那家老爷也没了，对了，那家老爷人品不好。”齐小孟吃完抹了下嘴，“你说奇不奇怪，除了那些迷糊事，正儿八经走丢的案子都是那老爷商贾，中年男子。”
不知为何，齐小孟说起的时候柳苍云脑里闪过在徐家看到那苍白女子。没脑问了句：“什么是那啥啊？是爱打人吗？”
齐小孟颇为震惊地看了眼，又瞅了眼祝旭，见他也没什么不解，诧异说：“一般这般说都该知道是什么了，何况都这么大了，家里大人老人没提过？”
柳苍云被说的一脸迷茫。
“就是，嗯，这么说吧，传宗接代的事码嘛，哎，非得我说明白。”齐小孟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看人家小宋，看人家小祝。你都那么大年纪还不懂？说真，头，你还是太小了。”
柳苍云明白过来了，蹭的一下耳根都红了起来，低下头，眼神飘忽，说真，且不说柳苍云经常在外跑着，回了家也没人与他说话，没人催他，就是出去了，外面有事就干，没事就吃饭睡觉，哪里想这么多，待在一起了，聊的也都是兵啊，将啊，家乡啊，都是些热血话题，也不担心什么娶妻养子，何况柳苍云就没想过娶妻这般事。
旁边的窦汇瞧了眼，挑了下好看的眼睛，神情莫辨。
这一幕入了祝旭的眼，奇怪地想法出现了，祝旭觉得这宋尘眼神里带了些安心？怎么回事？这有什么好轻松的？
“宋尘他出尘嘛，小祝他见多识广嘛。我都没留意过这些。”柳苍云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在这种事情上落伍。不能是不知道应该是不在意，假装毫不在意：“人各有志嘛。”
“得得得，人各有志，头志在纯情，甘拜下风。”齐小孟比了个佩服佩服。
“扯远了，说案子吧。”祝旭出声制止了这扯远了的对话。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