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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戴衬衫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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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关铭神智被影响,靳玄殷在中间扮演的角色从容不迫、胜券在握。
前方左转红灯,谢斯淮摁了转向标识,停下车,等待期间,开口道:“你只有这一个法器?”
靳玄殷并不惊讶他的敏锐性,过了一会儿,回道:“不止。”
意外拿回的两件法器,靳玄殷找出它们掉落的规律。
品阶强的,会落到达官贵人或富贵人家,品阶次一点的,则比较随机,选择心地善良、福缘深厚之人。
前方红灯倒计时,谢斯淮点到即止,问出另一个关键点:“之前关铭都好好的,今天骤然一下变得偏激,那个法器是今天出现在关铭家的?有没有什么契机啊?”
靳玄殷道:“非也,蛊幽铃待在关铭家至少超过十天,它的影响是逐步递增的,存在潜伏期,累积到今天才爆发。”
“唉。”谢斯淮长长地叹了口气。
红灯计时归零,显示绿灯了,左拐进入另一条主干道,他没控制住地问:“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或许我可以帮你…嗯,你不方便的话就不说,没有强制你回答的意思。”
靳玄殷心脏猛地一跳,平静许久,道:“我不止一个法器,天雷下,一切都无所遁形,它们随我飞升时掉落到这个世界的角落里,暂且不清楚都在何处,我需要把它们收回来。”
蛊幽铃的出现,令法器一事没有瞒下去的必要,那么再多说一点,也没区别。
更多的,便也到这里了。
换了其他人,靳玄殷一个字都不会说。
毕竟,那是属于他的东西,法器认主,总有一天能拿回来,时间早晚而已。
他又不急。
修真界所有的关心都有目的,哪怕是师尊,也是看中他的天赋,希望他能在飞升后庇护天苍宗。
靳玄殷闭眼,被安全带锁在座椅上,胸腔里心脏的跳动震得咚咚响,他无法诠释这种心情。
和谢斯淮赛车入场那回的心跳加快不一样。
那次的跳动是心脏它自己想要蹦出体外,这次的频率更倾向于他本身的不自禁。
谢斯淮没让靳玄殷焦躁太久,问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靳玄殷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轻快地说:“距离过远,无法感知。“
“咦?是我的错觉还是我听岔了?”谢斯淮费解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靳哥,你说的是没法感知到吗,语气这么欢快。”
靳玄殷:“……”
谢斯淮逗够了他,这才收回恶趣味:“关铭那儿的黑色铃铛是怎么发现的?”
不愧是脑子好用的谢二少,精准问到点子上,靳玄殷低声解答:“此方世界灵气稀少,法器自身诞生于修真界,灵力充足的地界于它们而言是风水宝地,它们对灵气的追逐是本能,会下意识选择对自身有帮助的落地点。”
谢斯淮联想关铭的身份,问:“富贵人家?”
“差不多。”靳玄殷道。
谢斯淮发散思维:“咦,按理说你离我这么近,为什么我家里没有?”
靳玄殷:“……”
谢斯淮还在那儿叭叭:“我不够有钱?我不够富贵?”
靳玄殷:“…………”
同住一屋许久,靳玄殷不得不承认,谢斯淮思维真的很跳脱。
谢斯淮欣赏靳玄殷头疼的表情,快到小区了,意犹未尽:“虽然你的法器不识好歹,但谁叫我喜欢你呢,放心好啦靳哥,我既然有此一问,当然不可能逗你玩。”
靳玄殷忍了忍:“……”
谢斯淮哈哈笑,一点也没自觉。
*
关铭好了后,公司也忙了起来,基本都没时间聚。
谢斯淮大概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谢家作为底蕴深厚的豪门世家,谢老爷子七十大寿,京城有头有脸的,谁不想要一份邀请函。
宴会正式开始前,谢斯淮在家里跟衬衫夹置气。
谢明宗本来要接他一起去,但临时有个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耽搁了,谢斯淮当然不可能不懂事,大手一挥将人赶走:“我能行的,哥你去忙你的,我网上找找视频,这么简单的小玩意儿会难倒我?哥你不要小瞧我的智慧。”
然后他和衬衫夹斗智斗勇了十来分钟,一事无成。
靳玄殷全程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暗中看完有关衬衫夹的穿戴教程,主动道:“要我帮忙吗?”
这话放在天苍宗,绝对让人难以置信。
修炼狂魔的名号可不是说着玩的,从来都是其他弟子恭敬地请求靳玄殷指点,靳玄殷还没有主动问过哪位弟子需要解惑。
虽然语境不一样……但想表达的效果也大差不差啦。
谢斯淮夸张地“哈?”了声:“你在倒反天罡,我俩谁才是土著??”
五分钟后,谢斯淮放弃了。
蔫头耷脑,手捧衬衫夹,蹦跶着来到靳玄殷面前,露出张笑脸来。
“靳师兄,您请。”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谢斯淮这张脸好看得过分,靳玄殷恍了下神,接手他递来的衬衫夹。
靳玄殷半蹲,单膝跪地,手上拿起黑色套环,入目是两条笔直细长的双腿,覆着一层细细绒毛,光影下若隐若现……
别再想了。
男人呼吸加重,根据视频里的讲解,打开扣,将环套进谢斯淮大腿处。
手指触碰到白嫩肌肤,温热的,滑滑的,他不自觉地咽了下喉咙,笨拙地捏住小夹子。
彼时的靳玄殷尚且不懂什么叫光腿穿衬衫的诱惑,就无形中被蛊到了。
谢斯淮咬牙坚持了几秒,他都不知道自己大腿内侧这么敏感,见靳玄殷磨磨蹭蹭还没弄好,没忍住抖了下腿:“好了没有,我有点怕痒。”
“这就好。”靳玄殷深吸口气,脑海里回忆步骤,手指捏住小夹子,往上拉伸,夹住衬衫下摆,后侧绕着同样的位置迅速戴好,又点了点青年另一条大腿,“这边。”
谢斯淮扭转身体,低眸,视野里只能看见男人头顶的黑发,随着他戴衬衫夹产生的小幅度晃动,瞄到藏在发梢里的白嫩耳廓,耳尖红得滴血。
萌萌的反差感袭来,谢斯淮呼吸慢了半拍,指尖颤了颤,没来由地想摸摸眼前这颗大脑袋。
他想沉着冷静,显然作用不大。
高高大大的男人屈膝跪地,老老实实给你戴腿环,不对,是戴衬衫夹,强壮的身体被压缩在下半身空间,等他戴好了,一伸手就能给点奖励。
或者可以恶劣一点,随心所欲地抬起腿,踹他一脚。
没有原因,就是想踹。
如果他泪眼汪汪一副被踢疼了的样子,别信,他是装的,你知道自己踹人没用多大力气,但训犬嘛,认真就没意思了,所以可以适当地编个瞎话,说你戴的不舒服,编个理由把责任推出去。
然后再收获一枚愧疚的眼神。
以往只有玩冒险运动,疯狂热闹时,心脏才会有剧烈跳动,现在发现,原来肉|欲也能带来感官深处的刺激。
谢斯淮沉沉地吐气,努力清掉脑子里的废料。
靳玄殷站起来,不料此刻谢斯淮上身半弯着,他直起身体,险些和谢斯淮撞上。
之所以说险些,是谢斯淮反应够快,右腿往后撤出半步距离,既避开即将相撞的危机,也能站稳身体。
睫毛被男人的发梢扫过,痒痒的,谢斯淮眨了下眼:“好痒啊。”
靳玄殷没丝毫怀疑,开始回忆:“已经戴完了,是哪里没戴好吗,磨到皮肤了不舒服?”
靳玄殷略带忐忑的答复,直接幻视刚才脑补过的、不太干净的色彩,谢斯淮笑了下:“现在不痒了。”
言罢,青年捞起挂在旁边的西装长裤。
谢斯淮换完催他:“你快去,我报尺寸的时候,裁缝说会很显你身材。”
靳玄殷做不到如谢斯淮这般坦诚,端上装衣服的盒子去自己卧室换。
蓝黑渐变西装,内搭黑色衬衫,靳玄殷穿出来时,谢斯淮眼睛都亮了。
他走到男人跟前,不客气地挥手解掉外套扣子,果然,里面黑衬衫把胸肌绷得魁梧紧致,八块腹肌影影绰绰,强劲有力的双腿行走间气势满满。
就很…雷厉风行、大佬姿态。
“酷!”谢斯淮举起手机咔咔拍照,“这才帅嘛。”
靳玄殷这辈子没穿过这么紧身的衣裳,挺直脊背,不敢大喘气。
谢斯淮拍完发现靳玄殷僵硬得像个假人,好笑地宽慰他:“不用太夸张,这料子没那么容易崩坏,就算坏了也没事,一件衣服而已,不要你赔,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靳玄殷配合地松懈身体,但没太放松,走了几步,稍微适应了点。
七月初六,夜色降临,宴会厅陆续有人抵达,递上邀请函,侍者微笑放行。
大提琴手拉着悠扬动听的曲子,觥筹交错,人来人往,极致奢华。
一场寿宴,同样也是上流社会的名利场。
贾如意和何析苟恒一起来的,三人穿上合身的西装,平时的风流浪荡样全然不显,颇有几分精英人士的贵气。
谢斯淮见到他们,啧了一声:“果然人靠衣装,你们仨,捯饬捯饬看起来也像个人样。”
苟恒骂骂咧咧:“什么叫像个人样,谢二你这张歹毒的嘴捐了吧,我听着不喜欢。”
“我的嘴用你喜欢?”谢斯淮故意恶心他,“图谋不轨的,想对我的嘴做什么?”
苟恒大yue特yue,何析主动黏上去:“做什么都可以吗?”
谢斯淮冷酷揣手:“拒绝,直男装gay,天打雷劈。”
几人玩闹说笑,靳玄殷默默听完他们谈话的内容,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到谢斯淮唇畔。
饱满,殷红,微扬的时候很勾人,想离近点看……
关铭是最后一个到的。
贾如意这几天想了很多办法,预想过多种结局……如今见到人,都有条件反射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关铭的动态。
一眼又一眼,何析在旁边看不懂了:“贾如意,你总看关铭哥干嘛?还偷偷摸摸的,有事找关哥帮忙?”
何析声音不大,够剩下几人听见。
关铭闻言,视线落到贾如意身上,眉梢微挑。
贾如意:“……”
谢斯淮:“……”心累极了。
他当然知道贾如意在偷看什么,人有时候真的很容易崩溃,比如现在。
关铭没错过谢斯淮同步的“想死”的表情,原本快忘记的事悄无声息地回归。
他失去记忆的那大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经由这一出,也许,他可以试着猜到一点。
比如,阿淮是不是知道他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