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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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颠簸和噪音，仿佛他的灵魂被抛上抛下，躯体却沉甸甸地被束缚在原地。
伊恩花了一会儿才摆脱了令他不适的眩晕，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随着地面的起伏而小幅度地摇晃着。
交谈的声音逐渐靠近，直到那些单词越来越清晰，跳进他的耳朵里。
“……这是个新奇的假想，而且现在我也不得不承认，到这个地步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他听见了一个陌生的男性声音，语气平静，就在距离伊恩很近的位置。
“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马特的声音从另一边冒出来，语气里能听出一些担忧，“曼哈顿变得越来越糟糕，我离开前他们还在说要和神盾局合作——但那边、九头蛇……如果是最后的放手一搏，我愿意去试一试。”
伊恩皱了皱眉，从外面投进来的明亮的光线，正随着车子的开动在他的眼皮上滑动，眼前是一片暖暖的橘色。
“咳、咳咳……”喉咙中的瘙痒感卷土重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粒子在其中摩擦。
“伊恩，你醒了？怎么样？”马特准确地看向他的位置，“你刚才昏过去了。”
“呃-我、咳……”伊恩试图从位置上坐起来，但是失败了——几道束缚带绕过他的身体，将他固定在一架救护床上。
【伊恩博士，从您失去意识到苏醒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28分钟，强行使用超过身体承受范围的源石技艺会对您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我在之前就警告过了。】
【但看目前的情况，我这不是已经把问题解决了吗？】
【根据先前的情况推测，我以为您没有那么信任马特·默多克。】
【我只是觉得他很靠谱。】伊恩说道，【第一眼见到他时就有这种预感了。】
PRTS没有接话，过了半天才慢悠悠地说道：【您该锻炼身体了。】
【谢谢你贴心的建议，如果在拯救宇宙之余还有空闲，我会考虑。】
伊恩在清醒后就快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他们现在位于一辆正在移动中的车子上，看形状大概是辆装甲车，车子的后面被改装出很大的空位，能够放置下一些急救用品和他身下躺着的救护床，甚至还有好几个大型装置——看上去就像是莱茵生命会投资研发的东西。
车内只有他们三人，伊恩原以为还会有个驾驶员，但驾驶位空荡荡的，似乎车子正自动驾驶着。
“如果能帮我解开身上的这个，我大概会更好。”伊恩的视线落在一边，那里坐着马特和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
绿眼睛黑头发，个高结实，足够英俊硬朗，嘴角带着笑——虽然给伊恩的感觉更像是一种平静的讥笑。
“防止你从上面摔下去的，你的肌肉都撕裂了，我猜，躺着会让你感觉更好些。”绿眼睛的男人对他说。
“但我现在可能已经好了……”伊恩咕哝着，在束缚带能移动的范围内挪了一下自己的手腿……还好，并非是没有知觉的状态，他倒是还记得自己身体从来到这边之后就表现出一种诡异的高强度愈合能力，虽然PRTS并不清楚在它激活之前伊恩到底遇见了什么，但是从结论上来说，伊恩的身体如今有着非常强大的自愈能力，是常人的十倍。
【您可能确实是一位变种人。】
PRTS对他说，这个推测暂时还不能完全被否决，毕竟，介于他们现今并没有真正地碰见过变种人，PRTS也不能够准确地区别开变种人类和普通人类的基因差别，剩余的能源更不足够对伊恩的身体做一个全面的检测——虽然目前为止他好像也没比其他人类多出什么东西……
“你是变种人？”绿眼睛的男人挑了一下眉，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捏了捏伊恩的小腿，将附近一个在空气里晃晃荡荡坠着的仪器扫描口拽过来‘滋啦滋啦’地在他腿上扫了一遍，一侧的屏幕上显示出伊恩腿部的状态。
“……已经愈合了？但变种人抑制器没有反应，血清还是绝境病毒？”
伊恩没说话，直到对方把他身上的束缚带拆下来，才慢慢地从救护床上坐起来，“现在是在哪里？”
“前往西西弗斯的路上。”绿眼睛男人说完，就重新靠了回去，双手抱臂用一种审视的姿态打量伊恩。他看着年轻，但神态却很老练，英俊中带着些叫人不可忽视的威压，好像一头眯着眼睛的雄狮——当然，他的身材也确实很壮硕。
“想要喝水吗？你的喉咙好像不太舒服。”马特似乎察觉到了他们俩人之间出现的僵持，在车门边摸了摸，拿出了一罐未拆封的功能饮料递给伊恩。
“谢谢你，默多克先生。”伊恩接过饮料拿在手里看了看，很像哥伦比亚那里的产品，他以前看企鹅物流的员工在工作时都会带上几罐。
“这位是杰森……呃，他会带我们进西西弗斯，他是那边的人。”马特介绍道。
被叫做杰森的男人反驳道，“更正一下，我中立，别把我算在小红那边。”
马特对此只是笑了笑，摇摇头，像是将这当做孩子气的话。
“你好，我是伊恩……”伊恩对杰森点点头，几秒钟之后又说道：“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那个、超帅的杰森哥哥……？”
“什么？”杰森皱起眉，表情难看的就像是被人重重地砸了一拳。
“那些孩子们说，你给他们讲的童话还没讲完，他们一直等着听后面的呢。”
“……不省心的小鬼们。”杰森嘀咕道，然后抬起眼睛对上伊恩，脸上多了几分调笑的意味：“默多克和我说了你的事情。据说你失忆了，而且失忆前还是小红的男朋友？”
伊恩沉默了一会儿。杰森听起来和红罗宾很熟悉，称呼也格外亲近，他大大咧咧地坐在伊恩的前面，但从习惯的动作与身上带着的武器来看，更像是个雇佣兵——炎客和他有一种相似的气质，这让伊恩稍微有些警惕和头痛，因为像他们这类人在开始的时候总是很难相处。
“如你所见，我失忆了。”
伊恩慢吞吞地解释道：“大脑作为一种极为脆弱的器官，很容易引起混乱，造成记忆错位，我并不能确定我的记忆都是正确的，因此也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他从来没提过，”杰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指搭在手臂上敲了敲，“长得倒是像小红的菜，就是性格和他也差不了多少……鸟宝宝原来是这么自恋的人？”
杰森的后半句话明显降了几个声调，但是车内就他们几个人，想听不清楚都难，伊恩将杰森对红罗宾的描述在PRTS内做记录，方便后期生成性格侧写——合作对象总要谨慎一些。
“得了，这些事情我也管不着，带你去西西弗斯是一回事，你的理论能不能说服小红又是另一回事。”杰森对伊恩说，略微提起了嘴角，“但愿他最好旧情难忘，他最近的心情可不太好。”
“你不担心吗？”伊恩问他。
杰森扬了扬下巴，“担心什么？”
“我可能是卧底这种……毕竟我来历不明。”
“别小看我们，小鬼。”杰森挑高了一边的眉毛，“是我把你从废墟里捡回来的，但凡你伤的再轻一点，我都不会这么轻易地把你丢在那边……默多克还给你做担保了，况且——我说过了，我是中立的，小红才是最后做决断的那个。”
你这不是已经很明确地是和红罗宾站在一边了吗？！马特在心里想。
“我明白了。”伊恩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终于将功能饮料罐子拉开，喝了一口。
……太甜了，感觉喉咙更不舒服了。
他强迫自己咽下去，直到嗓间的粗粝感消失无踪。
【博士，这也是您计划中的一部分吗？】PRTS在他的脑袋里发出声音。
【恭喜你，又向真正的人工智能迈进了一步。】伊恩说，【在战场上死掉这种听着还算光彩，但绝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不喜欢去冒险。】
【可是根据PRTS内部资料分析，您很喜欢冒险。】
【……这倒不可否认，大家都有一颗探索的心。】
伊恩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易拉罐，他曾经确实有过很多次的‘冒险’，这无可辩驳，罗德岛的经常无缘无故加班的外勤们都能对此做证明。
【在PRTS的计算中，您有70%的概率会被带去做人体实验，根据统计，这个星球的人类对这一项行为情有独钟。】
【……如果是在特殊时期，我不否认人体实验的准确性和严谨性，但那会是个漫长的过程，可现在的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源石的力量已经开始快速扩散，不早点开始做准备，这个星球过不了多久就会沦陷，成为第二个泰拉大陆。
【所以拯救这个宇宙的第一步，还是得先和前男友打好关系。】伊恩总结道。
【可能还是现任。】PRTS说。
【哦……那真的太糟糕了。】伊恩的思绪停了几秒，接着干巴巴地对PRTS说，【我更希望我能和他成为合作伙伴——不用再近一步了。】
而且，一般来说……这么久没联系不就已经是默认分手状态了吗？对方看起来可不像是有在找他的样子。
伊恩捏着瓶罐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些事要是被凯尔希知道了，他肯定又会被对方那张不留情面的嘴巴嘲讽一通。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