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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chapter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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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桢的提醒下,宁欲找到了当时她监禁他时候的监控视频。
宁欲看那些视频的时候,沉桢也在旁边陪着,这种看自己受难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画面里的人不是自己,他还有一种自己早就已经饿死,现如今坐在这里的只是鬼魂的感觉。
看得出来,两人都在努力地让自己镇定,好不容易看完后,宁欲深吸一口气,自暴自弃地说:“我果然是个疯子。”
眼下沉桢真不知道该回什么,他沉默地搂住宁欲,半晌憋出一句:“都过去了。”
在沉桢的讲述下,宁欲了解了很多东西,但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多到她一时难以理清。
“我们当时到什么关系了?”宁欲颇为好奇这个问题。
“我是你的未婚夫。”
宁欲一听这话就笑了,慢悠悠地说:“饶春当时也这么说。”
沉桢一听气得牙痒痒:“你不知道他……呃,算了,我是真的,他是假的。”
宁欲听完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气定神闲地说:“别着急,虽然我还记不清以前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但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沉桢要是早点听到这话该多好,此时他低下头,讨好地在她颈窝里滚了滚:“嗯,我知道了。”
“唉,你说我要是一辈子想不起来怎么办,那你岂不是很孤独?”
沉桢不是没想过这种事情,他自己在心里想过千万遍,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想不起来的话,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我们依旧在一起,那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宁欲内心触动,她笑着问:“真的?”
“当然了,难道你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你就不是宁欲了吗?”
“我当然还是我,不过我会努力想起来的,忘了以前的事情,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不公平。”
沉桢尊重宁欲的意见,不过两人谁也没有执着地寻找记忆,宁欲的头疼虽然不会再犯,但谁知道强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说来也奇怪,宁欲虽然没有任何有关沉桢的印象,但其他人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当时被她安排在宁致身边的夜霜。
这段时间正好宁老爷子身体不太行,宁欲去医院看了几次,每次宁致都在一旁严防死守。
因为两人沆瀣一气,虽然老爷子没怎么针对宁欲,但宁欲依旧不乐意去医院看他。
她是真敷衍,宁致却是假殷勤,趁着老爷子卧病在床的时候,他开始了对MAX集团的大动作。
宁欲怎么可能白白地站在旁边看着,宁致可不会对她手软。
这时候夜霜派上了用场,在宁欲和她说了自己的计划之后,她竟然一丝犹豫都没有,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其实宁欲很乐意看到这种场面,但夜霜的果断还是让她惊讶,她微微挑眉,问夜霜:“你们相处了这么久,你不会背叛我吧?”
此时的夜霜才是真正的夜霜,她冰冷地看了宁欲一眼,回答得很坚决:“不会,我一直知道我是谁。”
听她这么说宁欲就放心了,她交代夜霜按照她的计划行事,她也做足了心理准备,东窗事发后,宁致肯定会怒不可遏地过来问罪。
虽然心底会觉得抱歉,但宁欲从开始计划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后悔过。
楚浅就是宁致的软肋,他为她神魂颠倒失去理智,才会这么久都没发现事实的真相,所以夜霜传信说事情顺利,还把沉桢的犯罪事实传回来的时候,她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这本来就是她和夜霜一起做的一个局,找来的人也是有过前科,出狱后仍在外面耀武扬威的混混。
而宁致果然冲冠一怒为红颜,亲自上手把混混揍了个半死。
宁欲给了混混很多,再说宁致差点把他打残,他完全知道到底该选谁。
这些东西就成了宁致的把柄,宁欲收集了所有的证据,发给了宁致。
这成了她和宁致谈判的筹码,在她几次的威逼之下,宁致同意转让给她更多股权。
宁欲的目的就在于此,她虽然脱离了MAX集团,但她终究还姓宁,让她一个子不收,宁致很乐意见到,但她做不到。
股权到手之后,作为合作伙伴的夜霜给她发来了消息:“我会和宁致坦白。”
宁欲看到这几个字眉头一皱,但她也没干涉夜霜的选择,毕竟那是她的人生。
她不知道宁致和夜霜到底是怎么沟通的,但等到宁致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已经惨无人色活像一只厉鬼。
暴跳如雷的宁致一进门就开始摔东西,当时沉桢也在,他察觉不对劲就上前挡住了宁致。
“你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请你自重!”
宁致想也没想就抬起拳头往沉桢的腹部揍了一拳,满脸狰狞地说:“你让我自重?你怎么不问宁欲她做了什么,到底有多恶毒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告诉我!”
宁欲此时也出现在客厅,她丝毫不慌张,看着宁致说:“你都知道了?不要牵扯无关的人。”
“他?他是无关的人,那叫夜霜的女人又是什么?她也是无关的人,是你拉她入局的,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宁欲轻轻勾了勾唇,并不在意,这一幕更加让宁致怒火中烧,他想冲上前和宁欲理论的时候,沉桢却不由分说地拦住了他。
“够了!你用什么身份来指责她?以哥哥的身份吗,你根本不够格,这么些年你是怎么刁难她的,以受害者的身份吗?那请问你这些年对她的怨怼,你都不当回事是吗?不是她弄丢了你的楚浅,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宁欲这些年完全被宁致当成了敌人,明明是血浓于水的兄妹,却被投以最大的敌意。
听到沉桢的话,宁欲只是轻扯嘴角:“沉桢,够了,你说太多他也不会理解的,他要砸了这里,那就让他砸好了。”
仅凭几句话并无法平息宁致的怒火,他咬牙切齿地控诉着宁欲这几年来的暴行,但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是她的错,才导致了楚浅的消失。
宁欲镇定自若地看着他:“从楚浅消失那天起,你就开始恨我,我没和你计较,你三番五次让我把楚浅还给你,我找来了夜霜,这还不够吗?”
“夜霜!你还好意思提夜霜,你和她一起设计陷害我不是吗?你是个冷血动物,她也是,你们一丘之貉,就应该下地狱!”
宁致调转话头说起这些,看来他对楚浅的事也无话可说,对于这部分宁欲大方承认,她不会让宁致把他赶尽杀绝。
此时宁致却一脸鄙夷地看向她,口中说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人吗?我再混蛋都知道你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让你流落街头。”
这话听来实在感动,但实际上却不是那样,这几年宁致大概恨她到恨不得扒皮抽筋,她怎么可能相信他。
宁欲不想再和他废话,她长叹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哥,我也姓宁,我也不是你仇恨的载体。”
一句话把宁致给说得愣在原地,他呆呆地看着宁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宁致没再发疯,等他出门的时候,他却强硬地擦着宁欲的肩膀过去,宁欲被他带得左摇右晃,最后还是没站稳脑袋磕在了桌角上。
当时就‘嘭’的一声巨响,这可把沉桢吓得不轻,过去把宁欲扶了起来。
宁欲扶着脑袋皱着眉站了好一会,沉桢忍不住问:“怎么了?撞疼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出血?”
他拨着她的头发看了看,出血倒是没有,但一个包正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沉桢看得叹气:“要不去医院看看,对了,可以找喻墨京来,他最擅长处理这些了……”
宁欲弯起唇角笑了笑,缓缓伸手抱住了沉桢:“不用,它应该很快就消了。”
沉桢不好直接上手给她揉,只好任她抱着,轻轻往她的伤口处吹气。
宁欲却在此时悄声问道:“你知道我当初的计划是什么吗?”
“什么计划?”
“结婚计划,当时我一个人筹划了所有,你的衣服我都给你挑好了,就等着哪天告诉你,可还没等到我开口,你就已经离我而去。”
说完这话后,宁欲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沉桢。
沉桢心中一动,他温柔地垂眸,不敢置信地伸手捧住宁欲的脸:“你是说……结婚计划?你全都想起来了?”
宁欲声音里也有隐含的欣喜:“对啊,想起来了,我的嚣张跋扈,还有我没告诉过你的……喜欢,我通通都想起来了。”
沉桢高兴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除了紧紧拥抱之外他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心情。
宁欲从他的力量里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她拍了拍他的肩,又接着说道:“你怎么不相信我呢,难道我长得很像骗子吗?”
“没有,没有……都是我的错,我敏感多疑,是我打乱了一切。”沉桢把一切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他实在舍不得苛责情绪外露的宁欲。
宁欲闻言抿了抿唇,像安慰一般说道:“我不喜欢证明什么,但为了你,我愿意好好做一次证明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