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云凛峰10 ...
-
无姜顾不得藏气息了，“你自己没看见我们……好好好你们慢慢聊，我们走……怎么发现的他。”
“想走？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九灵感受到被忽略，勃然大怒。
“请问，我们能走么……”识时务者为俊杰，无姜信奉这一观点。
蓝光在手里起了又灭，九灵微愣，“不能。”
“那你让我问什么！”阿若和把无姜护在身后，拦不住他的嘴巴。
阿若和双手拟诀，做出防御姿势，全身被一种透明的白色包裹。
“哦，你……那也不行。”九灵发出刺耳的吼声，冰洞发生震动，坠落的冰凌直逼阿若和面门。
尖锐的冰雨成利箭排布，无姜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这种场景。上次见到还是在某个电视剧上，黄沙，骏马，城楼，箭满天飞。
他记得人家主角都是有兵器的。比如剑，挥一挥，杀开一条出路。
他是主角么。阿若和呢。可这距离太近了……
阿若和倒是不慌不忙，淡定地看着九灵和淩霄。无姜为他捏了把汗。突然他动了。
就抖了抖。
所有冰柱像是撞上什么，垂直向下，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
淩霄冲他们笑，做了个口型，转身拦住九灵视线。
“快走。”
无姜跟在阿若和后面往回看，九灵发现他们动作，要冲上来，被淩霄挡住。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九灵没有再为难他们。
无姜和阿若和找了个洞歇着，生怕暴怒的九灵莫名其妙又从哪里冒出来。
“你受伤了。”
无姜感觉手上湿乎乎的，本以为是蹭到冰壁化出的水，现下闲了些才发现隐约透着腥味。
阿若和脸色发白，嘴唇泛着青紫，还强撑着摇头。
“别动了，我来帮你……”阿若和青色衣袍背后被血浸成深黑色，紧巴巴地粘着皮肉。无姜直接上手扯，听见隐忍的呼痛。
“你别动，死不了。”阿若和抽气，贴着无姜肩膀单腿坐下地。
无姜着急，想去剥衣料又怕下手没轻重弄疼阿若和，眉头正皱得深，听见他的话没忍住，哭得梨花带雨。
“你别乱说……我能做什么，可以舒服点。”他抱住阿若和的头，把肩膀送上去给人拱着，用手撑着冰壁不让水碰到伤口。
无姜想着摸小狗的动作摸怀里人，转移他的注意。
“这，怎么连个止血草药都没有……”无姜四处看看，洞里除了冰就是雪，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中了毒。”泽岚现身，“把他放平。”
无姜来不及思考，听从泽岚安排。看他动手掀了阿若和半边衣服才后知后觉伸手，“你们一伙的，我不信你。”
泽岚只是笑笑，阿若和握住无姜的手，“没事。”
“好吧。”无姜心跳，“你……得救好他。”
先前同淩霄对战，为了保护无姜，阿若和就受了一掌，刚刚与九灵过招，又强硬地用内力冲破那些冰锥，阿若和就跟打了补丁往里灌气的球一样，撑到极限。无姜带他从洞里出来，对流的空气给他最后一压，全盘崩溃了。
无姜不知道这些，但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阿若和可以毫发无损地离开。复杂的情绪裹挟着他，其中包括后悔、自责……他不敢去看泽岚给阿若和疗伤，怕躺着的人醒不过来，也怕人醒来对自己失望的指责。
无姜趁没人注意找了个角落坐着，用手在冰面上画着符号祈祷。
他发现自己还是有用的。在魔界待了这么久，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祝福了。
先魔先祖，师父，我所供奉信仰，东方西方，全知全能的，无上神明……
请求您……
阿若和一定要好好活着。
无姜心里乱糟糟的，在想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画下最后一笔，无姜食指捻拇指，用力划出血。
他感觉身后有道视线，回头发现刚才喘气都困难的阿若和怔怔盯着他。
不是吧，这么……见效么。
无姜捶捶自己心口，又拧了把大腿，“哎哟。”
他扑过去，“你吓死我了……”
阿若和张开双臂，用手肘碰无姜后背，“没事了。”
“就是瞧着险了点，不碍事……刚刚也是冷热对撞，着急了些。”泽岚收势，看见无姜脸都急红了，想说几句话宽慰他，突然看见阿若和眼神，转了个弯。
好在无姜没有注意他语气的扭曲，抓着阿若和看来看去。
“没事。”阿若和摆手，一个蹬腿站在地上，“你之前说，你是山神？”他对着泽岚，又转向无姜，“魔界也有山神么？”
“这……我……”无姜警铃大作，他怎么知道……按照万物有灵的逻辑，云凛峰有山神不稀奇，可它在魔界……魔和神是不是相对的呢？“有的吧。”
他用了个大概应该的模糊概念，妄图蒙混过关。
阿若和应了一声。无姜心虚，觉得他表情里多了几分探究。
泽岚在外面转了一圈，摸了几个红色小果回来，他丢了两个在嘴里，剩下的扔给阿若和。阿若和用手抹了抹，塞给无姜一半。
“细说起来，我是有任务的。”
泽岚盘起脚，把玩果子里的小壳。
云凛有灵草，名曰傲霜。傲霜高洁，有人迹处不生。其气清雅淡素，根茎可凝万年功力。
泽岚说魔界有人觊觎傲霜，多次派人潜伏搜寻。他奉命守住山门，不让可疑之人肆意进出。
无姜将信将疑，他是没听过这些，阿若和偏偏喜欢望他，想确定泽岚话的可信度。
他只能拐着弯转移话题，“后来呢，你在这待了多久，这儿一直这么冷么。”
泽岚没回答，阿若和把话头又截过去，“哪些人？”
“就是他们。”
泽岚沉默了一下，“好久没见了，怎么今天又来。”
一群被黑布裹得紧紧的魔浩浩荡荡从山脚向上爬，像是怕旁人注意不到他们，东倒西歪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阿若和摸摸下巴，饶有兴致地咬了下唇，转头望无姜，“出来这么久，他们该着急了。”
无姜定睛一看，为首是参与试炼的土豆，才想起他们从无聊宴会上逃出来的前景。“这……大哥还在上面，我能联系他们么。”
他偷偷试过几次，一点回应都没有，不知道是他太弱了还是别的原因。阿若和在旁边，无姜求助地看向他。
“再试试？”他把手放在无姜背后。无姜闭眼，念出记得的口诀。
蓝光闪过，流光和溯出现在他们眼前。两人推搡着，闹哄哄地。
“咳。”阿若和清清嗓子，无姜扑过去抱住流光。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便宜大哥在自己到魔界后从未疑心，也没有用龌龊手段对付自己。即使很大原因是因为他驻守云河，和自己不常见面，无姜还是感到暖心。
流光疑惑，“半个时辰不见，这么想大哥？你是我那不善言辞的弟弟么？又摔着头了？给哥看看，哪里受伤。”
无姜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品味他话的意思，“半个时辰？”
才过了半个时辰？他在下面感觉有一辈子那么长。
所以九灵是把他们弄到一个异度空间里？无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变来变去的颜色，他直觉那里时间流速和现在所处这里不一样，但这些东西无法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他从家里到魔界，还成为人家二皇子……世上不会再有比这还扯的事情了吧。
先解决眼前的困难。土豆是东洲魔尊一派的，到云凛峰应该是奉了他的命令。结合泽岚说有人窥伺傲霜，无姜心想，电视剧经常说一些无价之宝、神功内丹的，也许它是其中一种。
这些人的目的昭然若揭。他为他自己严谨的逻辑骄傲。再看阿若和和流光，已经和土豆的人打起来了。
那只能算单方面虐打。土豆发出高分贝声音，狼狈地四处张望。他身后众魔不明所以，有样学样地盯着自己脚前地面。
溯在旁边加油。
“他们看不见我们。”泽岚努嘴。
无姜懒得细想为什么了，他带着泽岚投身加油队伍。
“跟你说个秘密。”泽岚凑近，无姜防备，“别担心，我不是淩霄。”
你们俩都不像好人。无姜看着泽岚，他那表情像是在说，信我吧，我的话十分可信，又带着些许威胁，如果不信我，你就完了。
泽岚告诉他，“我本云凛峰顶双生冰花。”
阿若和与流光还在欺负土豆，顺手碰碰离得近的小兵。等他们发出“你干嘛打我”，“谁打你了”以及一些听不得的脏话时跨步跳到对方那侧，两人同时踹他们了一脚。
阿若和与流光联手，土豆带上山的人都被照顾到了。
小兵脚下一滑，滚到一起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惊悚着望向土豆，希望正哆嗦着的老大给出令人满意的命令。
土豆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成事的，在手下搀扶下好不容易站稳，绕着山脚巡了一圈，带着人跑了。
“你说什么？”无姜把泽岚的话在心里嚼了一遍，“冰花？那是什么，能吃么。”
流光在身边，溯也下来了，无姜装傻，他挺佩服自己，是个合格的演员。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云凛峰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