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凤桐镇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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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似乎被屏蔽，无姜看不清那人身形，猫着身子到前面，差点摔进去。
阿若和一边拉着他一边稳定景象。
青衣仆从带了斗笠，黑布把脸遮得严实。他从第一家一直跳到第四家，不一会就离开了。
“他干嘛呢。”
景象看不清细节，无姜问。
阿若和也不知道，青衣仆从离开时脚步明显钝了不少。
“可能，是拿回不该存在的东西吧。银钱？”无姜摆手，不关心。
镇主说水神圣诞是三日后，月上中天时。
如果能够在这之前解决凤桐镇问题，或是戳破河伯面目，大概能够救出那些姑娘？无姜寻思，可她们离开河伯这个魔窟，之后呢。
“宜早不宜迟。”阿若和雷厉风行，“空想无用，见到她们问问便是。”
制定计划后第一步，执行。
无姜犯难，阴时女被镇主管家接走，没人知道她们在哪里。
“镇主明夜宴请耆老，给有名望的都发了信。”
先前景象中有人提到，阿若和说，“混进镇主府。”
镇主办宴也请了风姿绰约的女魔们，她们一颦一笑，婀娜多姿。
凤桐镇的耆老们红了眼，顾不上听镇主絮叨，还没品酒就忍不住撒了疯。
阿若和冷眼，没费什么力翻进镇主府。
无姜从他怀里跳出来，搭着他的手变回人形。
他来不及瞪阿若和，这人把他揉来揉去，还想把他掏出来。
幸好自己腿长。
阿若和对着门锁吹了口气，推门进厅。
镇主府前院乱糟糟的，没人在乎后面书房这点动静。
阿若和扫了一眼让无姜离开，“不在这里。”
无姜跟在阿若和身后左拐右拐，镇主府大得过了头。
“休息，我们想一想。”无姜靠着青石砖，“镇主不让我们乱走，还告诫要住左边，是不是说明，右边有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东西。”
面对不熟的人，有些人会刻意强调，借着好心提醒的名义，隐瞒实情。本质是怕合理竞争，被分走一杯羹。
“说起来，他为什么独独对你，那么恭敬啊。”
无姜不知道镇主目的，也不打算迎亲，跟凤桐镇人没什么利益冲突，决定先去探探。
他实在走不动了，再打转下去，他一定会晕倒的。
“周大人，周捕快，您不能进。”
无姜刚到转角，前院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看了眼阿若和，两人隐身。
“哇。我也想学。”
“回去教你。”
无姜追着声音，看见管家和一瘦弱男子拉扯。
“不是说耆老么，这，怎么保养的。”
“镇主怎可听信谗言，将全镇性命系于几名女子身上。”
“不可，不可胡言。”管家听闻，吓得要去堵他的嘴，发现身量悬殊，改用言辞制止，“大人可不敢胡说，我家大人顺从魔王之意，替水神选女。”
管家拱手，“河伯本领您也瞧见，怎可出言不逊。”
“魔王旨意？”
无姜和阿若和对视，挠挠头。
“魔王的意思是让你们送不相干的姑娘去死，为了你们躲在这里数银钱？哪个魔王下的旨意。”
“休得胡言……你，你这是！大逆不道。”管家胡子都翘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无姜连忙道，“从没听过。”
两人还在僵持。
“周捕快，小人敬你，不欲动粗，你别为难小人。”
管家耐心用尽，周舟油盐不进，他好话说尽，只能用强了。
镇主也是，非要用些人类来负责凤桐镇巡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管家眼神里的厌恶无姜在拐角都能感受到。
他暗暗抬手，从后面对周舟进攻。
无姜“啊”了一下，阿若和挥手，三人一同到镇主府外墙边。
“你们？”周舟一脸防备。
“你没事吧。”无姜抓他胳膊，“你的手。”
阿若和及时展开防护罩，没想到管家是个高手，还是落空一块地方。魔气划破周舟手臂。
周舟跳开，掌心聚气向无姜打去。
无姜纵身一跳，“哎，我可刚刚救了你哎。”
“没让你救。”周舟收掌，用余光看阿若和。面前这人还有点希望，边上站着的，打不过。
周舟所有表情都在脸上，无姜轻而易举读懂了，“我们不是坏人。”
“哪个坏人会承认的。”周舟声音弱了不少。
无姜嬉皮笑脸，看上去毫无杀伤力，比起坏人，他更像被坏人盯上的目标。
周舟脸红。看起来可爱不代表手可以乱碰。
阿若和开口，“若姑娘也是为救人而来，可与我们同路。”
无姜和周舟皆惊。
“姑娘？哪有姑娘。”
周舟没想到只一面就被看破，她略一迟疑，“跟上，我知道她们在哪。”
“天哪，你是姑娘！”无姜眨眼。
在魔界，他所遇到的女子多被世俗束缚，见过最英气的就是宴席上扮着彩妆的旦角了。花旦活泼率性，武旦爽直利索，刀马旦技艺超群……
一招一式，一板一眼。
女子从来不输男子的。
不知为何，世人多偏见。
即使是自己，也总会被些固有印象框定，限制了发展和想象。
无姜绕着周舟转了几圈。
周舟坦然，“如你所见。”
“你，真的是妹妹啊。”无姜想伸手确认。
妹妹也有实力，不容小觑。
无姜莫名想起来东洲公主，打不过。
他悻悻把手放下，缩在阿若和身后。
“我叫周舟，凤桐镇唯一捕快。”
“我们知道。”无姜把从茶馆听得的消息告诉周舟，“小二说你可威武了，护住一方平安。没想到……”
周舟睥睨，拉伸手指，“什么。”
“没想到是人……没，没有。”阿若和扯扯无姜，无姜住嘴。
“人和魔，有什么区别。”
她的语气有些落寞。
无姜还没安慰，周舟收拾好心情。
“走吧，趁他们没回神。”
他们迟了。被那么一闹，镇主府内加强了戒备，别说人了，动物都进不去。
无姜收回变成本体潜进去的想法。他本就学艺不精，人身时都不能很好控制自己，原形更是一个吉祥物的存在。
阿若和摸了摸他手背。
无姜扯出笑，“没事，我们怎么下去。”
三人趴在屋顶上，探着头看府内乱糟糟的井然有序。
镇主府从地理上说泾渭分明。布局应是请了高人，左右两院呈对称态势，分前厅后堂。
前厅宴客，喝多了的耆老们借酒装疯，吐露着平日不敢说的话语。后堂有家丁把守，他们穿着整齐，腰带勒紧。
为首的管家在训话，声音和前厅嘈杂融合在一起，有些听不清。
无姜凭空出声，周舟吓了一跳。良好的素养让她忍住心底疑问，“那个位置，有个拐角，是杂货间，府上平日储存些酒啊没用的家具之类的。”
周舟怕他们不信，“我进去过，先前跟了几次，在门口给丢了，上月我藏进他家厨子买的酒缸里，就被带来了这里。”
“里面有暗室。”阿若和悄悄说。
无姜和他贴得紧。
夜间的风有些凉，无姜和周舟瑟瑟发抖，带着瓦片都在震动。
阿若和开口，热流从耳后穿过无姜脖颈，在向上、向下，到不为人知的禁地。
无姜全身都被点燃。
“密室酒窖？”他回头，贴上阿若和。
两人太近有好处也有坏处。
阿若和笑意盈盈地垂眸，两人嘴对嘴，鼻碰鼻。
无姜往后挪，“我，我去引开他们。”
“我去。”周舟拽了拽手腕护袖。
“你们进去走到头，左三方格，就是机关。”
她真是雷厉风行。
阿若和都没拦住她。
无姜看着周舟背影，“你熟悉里面情况，应当留下来啊。”
阿若和跳下去开门，招手让无姜下来。他做好接住无姜的姿势，没想到这人愿意摔在地上也不扑进自己怀里。
无姜在地上打了个滚。
“别过来……”他哑声，“有暗器。”
这里铁定有秘密。至少不是储藏间那么简单。
无姜小心地把脚挪开，用手替换上去方便打量。
手下的砖颜色和旁边的不大一样。
无姜观察了左右四块，发现它们呈“深淡淡深”的模式排布，左上和右下颜色是一样的，深淡两种差距并不明显，不贴着地看很难发现。
他这也算歪打正着。
阿若和腾空，整个屋内都是这种格局。
无姜渐渐支撑不住，“你先走吧，去找那三个方格，我……”
他发誓回去以后练好平板支撑。
无姜快跌倒的时候收起腿，想变出原身，能争取一秒时间也是好的。
他感到一股力拉住他向上提。
阿若和变了个跟他重量差不多的石罐子压在那里。
“看起来是靠重量防人的。”
无姜不敢乱走了，乖巧地窝在阿若和怀里。
“这里都一样的，怎么找左三啊。从左边数第三个方格么。”
阿若和浮在半空，研究地上痕纹。
若将四个方块看做整体，上三格下三格是完全一样的，其中间一行则只有两个“整体”，从上方看，像“回”字。
“九宫？”
类似这样的“回”共九格，方方正正的。
阿若和一说，无姜也觉得十分明显。
九宫者，即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1]
左三方格也许单纯指的是左三格。
如果真这么简单。无姜把心里小心思压下去：一六水，二七火，四九金，三八木，五为土。凤桐镇人信水信火，为何以木设机关。木也不生不灭水火呀。
无姜犹豫，镇主会安一个没有意义的机关么。
他想，至少他设置密码为了方便记忆，是要有点什么说法的。
阿若和摸了摸无姜的背，降落到左三格上。
“你！”
无姜小短手挡住眼睛。
一秒，两秒……半分钟过去，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无姜“嗤”了声变回人形。
他拉拉衣袍，踮着脚，站在阿若和旁边。
“看来这跟打开暗室的机关无关？”
“先天八卦。”阿若和在空中抹出一幅图卷，“若以八卦入九宫，离卦属火，位东，数理为三。”
他将图立体，“天三生木，那么。”
无姜听他的，向前走一大格。
“地八成之。”
“可这种排法，应该有很多种。”无姜掰着手指，数字太大了，他一下子算不出来。
“得确定他用的是什么解法。”
就像先前云凛峰，找到坐标原点为参照，后续就会简单得多。
“有没有可能，我们想复杂了。”无姜丧气，“左三其实是水火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怎么往上面靠，先天八卦和九宫对上的话，中间会出现空格，联系空白倒也合理。可天三生木。
阿若和说的一定不会错。
无姜懊恼自己怎么没有多看些书，也不至于此刻两眼一抹黑。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阿若和在空中写写画画，他只能在一旁看着。
“你很厉害，不必妄自菲薄。”阿若和出言。
“嗯？”
“云凛峰没有你，我们不能那么快出来。”
无姜的情绪在这个密闭空间里波动，阿若和感受到，招呼他到自己身边。
“能走么。”无姜心有余悸，他害怕移动会从各个角度射出飞箭，左躲右躲没躲过去，他又变成刺猬了。
阿若和轻笑，“嗯。”
无姜依言。
“或者。”阿若和道，“三有火之意。”
顺着先天八卦的路子，取数为三，离卦。
众人皆知二七为火，火为离，忘却了它具有二、三、七、九的数字类象。
且离卦可表示中女。
竟也符合实际。
无姜发现阿若和在看自己就知道两人想到一块去了：若下面用来藏阴时女……镇主能脱得了干系么。他说一切是河伯伎俩，但如今在他府内发现暗室，能不能说明，他是主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凤桐镇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