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心跳·实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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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绩表贴在光荣墙。
课间，一群黑茬茬的后脑勺如海草般簇拥在那片地方，左右夹击得一点儿缝隙都没有。
夏瑶静静地趴在桌子上，出神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萧条冬景。陈可刚看完成绩一蹦一跳回到座位，她这次月考虽然进步不明显，但总分比上次考试提高了十几分，刚想坐下，忽然瞥见夏瑶闷闷不乐的一动不动趴在那儿，嘴角扬起的弧度慢慢地降了下去。
陈可蓦地想起来了，她刚才粗略浏览了几秒排名，夏瑶比她还低两个名次，她这次退步挺惨烈的。
刚想说些什么，江旋从后门大步流星走进来，回到座位，然后俯下身在夏瑶柔软的后脑勺捋了两下，那手掌干燥温热，骨节清晰分明，趴在桌上的人动了一下。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夏瑶，睡着了吗？”
夏瑶头也不抬，眨了眨眼睫毛，把脸鸵鸟状埋进臂弯里。
江旋薄唇抿着，身子又凑近几分，声音落在她耳边：“下节课是化学实验课，你要是困了我帮你请假，嗯？”
坐在前面一览无遗的陈可有些膛目结舌，她早就看出来了，江旋对夏瑶真是毫无底线的宠，把她视若珍宝，无论夏瑶撒娇撒痴还是作天作地，江旋从来都是笑着看她玩看她闹，有他兜着。
所以夏瑶微微不开心，江旋比她更加难过。
听闻这话，夏瑶终于有了反应，她从臂弯中抬起脸，莹白细嫩的脸侧被压久了红扑扑的，碎毛凌乱，湿漉漉的眼睛带着些许茫然中的漠然，她看了江旋几秒，二话不说，从那叠垒得差不多与头顶持平的书堆中抽出化学书，起身走了。
江旋被她的冷漠决绝深深刺痛，也赶紧拿上书，跟了上去。
陈可一脸茫然。
两人这是怎么了啊？
化学实验室。
“今天要做的是喷泉实验，同学们都记得上节课堂上讲的内容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老师，问周围同学都可以，两两一组，一个负责操作，一个负责记录，完成之后把实验报告交给我。”化学老师在讲台上交代道，忽然瞥见什么，太阳穴突突一跳，佯怒：“乔延己，你搁着烧杯干啥子，那不是酒！”
台下乔延己坐在前排，正想用鼻子去闻一闻那溶液什么味道，刚一抬手，还没碰到鼻口，就被化学老师的话吓得一愣一愣，全班震天响。
可能是迷之角度的问题，化学老师误以为他要喝下那杯无色溶液。
他翻一白眼，默默垂下了手。
化学老师这才肯放心，两眼微眯，又把视线随机的投在其他同学手上。
夏瑶和江旋一组。
江旋套上绿色手套，他轻捏着胶头滴管，往烧杯里注入一定剂量酚酞溶液。夏瑶安安静静看着他，也不上前帮忙，干坐在一边，她望着江旋垂眸认真的侧脸，骨相极好，轮廓线条一如既往地冷漠流畅，延伸至下鄂线垂着的校服领子里边，神态清明，气质干净。
目光往下探索，夏瑶轻飘飘的视线落在那片淡色薄唇，在冬日里带着特有的冰片一般的棱角感，不知道触感如何。
……
靠，她怎么想到这种事儿。
夏瑶收起那点颇不正经的小心思，止住指数大爆炸般发散的思维，把注意力集中在江旋那只手上。
随着瓶内气体和压强慢慢减少，江旋打开活塞口，烧杯中的水以极快的速度迅速迸入烧瓶中，形成一道喷泉。
溶液在化学反应下变成紫红色。
“记笔记。”
“什么笔记？”夏瑶不明所以。
江旋眼尾轻轻瞥她，“实验报告。”
夏瑶如梦初醒，想起化学老师交代的作业，她拿出一张白纸，开始动笔，忽然笔尖一顿：“写什么？”
刚才她光顾着看江旋的脸，其他什么也没看到。
江旋忽然笑了下，懒洋洋地问出一句：“你又盯着我看了？”
“我没有。”
“我说过，你看我的时候，我的余光都知道。”江旋侧过头看着她，他的眼睛如同平急漩涡，下一秒就把人吸附进去。
夏瑶心狠狠一跳。
她逃避似的避开他的眼睛，攥着那支笔说：“要我写什么？”
“第二实验小组，夏瑶，江旋。”
夏瑶写下自己的名字，又在旁边空白的地方写下江旋的。
“原理一，氨水有弱碱性，能使酚酞溶液变红。”
夏瑶一字一句提笔写着，字迹板正工整，笔锋直畅，难得的一比好字，这种字体写毛笔字会特别好看。
“氨溶于水的化学方程式。”
夏瑶又写了条实验得出的方程式，刚写下最后一个字母，江旋忽然倾身，斜斜地靠过来，垂眸看着那行方程式，指出错误：“氨气的配平是3。”
淡淡的雾凇香气尽数包裹住夏瑶，她感觉鼻端和周身都沁满属于江旋身上独特的味道，干净冷冽，特别好闻。
见夏瑶愣着没动，他抬手覆盖下夏瑶手背，微凉，索性就着她手中的笔在“2”字下面添上一撇。
“发什么呆？”江旋松开手。
夏瑶心扑通扑通狂跳，她没回答江旋的问题，反问道：“你喷香水了？”
“没有。”
“你身上有一种下雪时的雾凇味。”夏瑶透过窗外望了眼外面，“也没下雪啊。”
“有吗？”江旋嗅了嗅自己的袖子，“可能今天太冷了，我身上沾了点寒霜。”
夏瑶抿了抿唇，她也说不清楚那种独特的味道，不太像是寒露，寒露是冷峭刺骨的，而江旋身上的味道分明清冽温凉，就像针叶林树梢上裹着的那层雾凇，薄薄的一层，一碰一捏就消逝在空气里。
他的身上，总披着这层雾。
她蓦地想起一则冷知识，在生物学当中，如果一个人身上没有喷香水，你还可以闻到他的体香，那么证明你的基因选择了他。
她还是有点相信的。
…
实验课上到一半两人就已经完成作业，夏瑶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一直没怎么说话，江旋问她几句也是潦草敷衍地回，精神不振。
实验室的位置是随便乱坐的，李幸就坐在江旋右边，她含羞带怯地望过去，然后笑嘻嘻地靠近江旋，搭话：“江旋，你做完啦？”
江旋没理她，把烧杯放在洗水槽下冲洗，隐隐可见那虬扎在手背上的血管，肤色很白，又薄，碰了冷水的指尖透着粉嫩色。
简直比女人的手指还要粉和白。
李幸并没有因此打退堂鼓，她想起和江旋一模一样的数学成绩，想必他对自己印象深刻，便鼓起勇气继续黏着他问：“江旋，我有一道步骤不太会，你能帮帮我吗？”
说实话，李幸算是比较受欢迎的女孩子，她长相谈不上苏舜欣那样的妩媚惊艳，倒也带点儿精致明艳，一头栗色的头发，皮肤细腻，很白白净净，那身材也是匀称紧致，该长的重点地方一块肉都没少缺。
夏瑶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
一马平川。
夏瑶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撇开视线眼不见心不烦，耳朵倒是竖得比讲台白墙上挂着的三角板还要直。
江旋已经把烧杯清洗干净，他不紧不慢地拿抹布沥干杯壁上的水分，放归原处的收纳柜里，全程无视李幸的话。
江旋虽然话少，但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平时在班上但凡有人鼓起勇气询问他题目，江旋都是来者不拒能讲则讲，像陈可这枚稳居仙班里的“垫底学渣”回回占着就近原则找江旋解题，江旋也是十分耐心一一回答。
李幸以前也经常跑去问江旋问题，但江旋从来不记脸，他只认题目。
而现在，他连李幸的话都自动屏蔽了，就因为夏瑶。
李幸忽然道：“江旋，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这回，江旋终于用正脸瞧她。
李幸心目中升起希望的火苗，咧开嘴笑道：“我的实验卡住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很忙。”
江旋冷冷撂下三个字，转身去和夏瑶讲话，两人肩膀挨得很近，江旋俯在夏瑶耳边像窃窃私语。
李幸一时无措站在原地，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江旋根本就不想搭理她。
她气鼓鼓地坐回去。
江旋语气低哄：“夏瑶，我给你做个实验玩玩。”
夏瑶茫然抬起头。
江旋不再透露过多，他从装着各种金属的瓶瓶罐罐里找出自己需要用到的材料，有点难找，花了好一会儿时间，不过竞赛强校里面实验室物资一般都应有尽有，还挺丰富，除了个别危险违禁化学品不能在世面上买卖。
在一些弱校，甚至连化学实验室都没有，资源上的参差拉大了教育的不平衡。
东西备齐后，江旋重新坐回她身边。
夏瑶见他拿了好几个瓶瓶罐罐回来，一脸好奇凑过去。
“镓？”
“嗯。”江旋眼尾斜她：“不是小乔初嫁了的嫁，别搞混了。”
“……”
有被冒犯到，谢谢。
夏瑶看见江旋重新戴上绿色手套，在透明的玻璃器皿里倒入一点点硫酸溶液，夏瑶刚想凑脑袋过去，江旋止住她：“别靠太近，硫酸溶液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瑶哦了声，“那你小心点。”
江旋立刻应了声，上赶着似的：“好。”
只见江旋用镊子夹出一小块纯固态镓金属，加入硫酸溶液里，他点燃酒精灯，校服衣袖捋至肘臂，露出一截清瘦流畅的手腕，姿势还挺帅气，一簇镉黄色火苗在氧气里呲呲燃烧，他把酒精灯置于玻璃杯低，溶液加热。
“镓金属和硫酸产生化学反应了。”江旋提醒夏瑶，语气低柔几分。
夏瑶瞟一眼，眨了眨求知若渴的大眼睛：“固态镓遇到硫酸就会融化吗？”
“镓不会完全融化，它会液化，并生成一层薄的硫酸镓，导致镓缩成一个球体状。”
夏瑶觉得有趣，便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颗液态球，江旋又找来一截铁丝，轻轻放在镓金属的表层，戳一戳它。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静态的镓金属和铁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那球体如同得了心脏病似的开始疯狂跃动，如同鲜活跳动的人的心脏。
夏瑶目瞪口呆：“它怎么动得这么厉害？”
“硫酸镓和铁丝产生剧烈反应后不断收缩变成固态镓，但收缩的瞬间镓又脱离了铁丝和硫酸重新生成硫酸镓，液球循环往复扩张又收缩，呈现出上下跳动的反应，这就是著名的嫁金属心跳实验。”江旋一直给她解释明白，又垂眸问：“听懂了么？”
“心跳实验？”夏瑶头一次听，不禁觉得陌生又特别有意思，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一下间整张脸都神采奕奕起来，“是因为它像心脉一下跳动，才叫心跳实验吗？”
“嗯。”江旋见她终于肯笑了，也愿意靠近他了，心里的阴霾散去不少。
做实验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想哄夏瑶开心。
夏瑶笑起来的时候感觉整个实验室都明亮几分，她笑得很漂亮，是温顺乖巧的长相，眉眼愉悦，笑起来又甜又软，江旋就这么看着她，顿觉喉间干涩，清秀的喉尖下意识轻轻滚了滚。
他撇开头，又再次撇回去，侧头盯着她，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又怎么会看够。
所以，他下意识说了句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但已经脱口而出的话：“你一笑，我的心跳就很快，比镓金属还快。”
夏瑶故作惊呼：“那不是得心脏病了吗？”
“好吧，”江旋不禁气极反笑，“那就比风还快。”
夏瑶：“风又不是跳的。”
江旋：“嗯，所以我的世界无规则了。”
夏瑶蓦地抬起眼，撞进那双说不上有多柔情但绝不是冷漠疏离的浅色眸光里。
她能感觉到，自己那颗心也在不规则跳动了。
“还气么？”江旋又问。
夏瑶还在思考要不要回家百度一下为什么crush每说一句话都能止不住心跳加速，是不是身体机能出现毛病了，闻言一愣，心跳似停了一节拍，而后渐渐收起嘴角的笑意，“气什么？”
江旋沉默了片刻，眸光深邃：“夏瑶，你不用在我面前遮掩。”
“我没有生气，只是心情不太好。”夏瑶其实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数学成绩，她从来没考过这么低的分。
她一碰壁就会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夏瑶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她登上逃避现实的忒修斯之船，开的越远越好。
江旋俯身平直盯着她，压住了嗓子，声线就被刻意压得又低又磁，“夏瑶，失败一次并不可怕，走不出失败阴影的人，到哪儿都是囚徒。”
“我知道，所以我在努力调整自己。”夏瑶语气闷闷，她压下对李幸的那点儿厌恶和不甘，再次抬眼看后墙上的挂钟，不少人已经往讲台上去交作业，她站起来说：“快下课了，我去交实验报告。”
江旋目光紧随着她，眉头轻轻一锁。
…
和乔延己他们一行人回到教室，江旋在半途中被班主任逮走了，说是填一份单亲家庭调查的表，上次江旋请一下午假，所以漏了填。
夏瑶是自然不用填的，她的家底全给张惠言爆出去了，比如夏立春干什么工作的，一天陪孩子多少时间，有生二胎的意愿吗，等等……老师们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张惠言还美其名曰说和老师打好关系，以后能多照顾夏瑶一些。
夏瑶自然是看不起她耍这种手段，索性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到教室，路过那排光荣墙，夏瑶不禁驻足，目光骤然停留在月考成绩表上。
李幸刚好从后门进来，身边跟着柳一奕，见夏瑶杵在那儿，神情怔愣怔愣地，那点得意忘形的高傲气儿全浮现在脸上，故意走到她旁边，语气颇为不屑：“夏瑶，你也太惨了吧，数学也才一百四十分啊？”
夏瑶听见一愣，这话正好直冲横撞撞进夏瑶伤疤，还没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汨汨流血。
“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我？”夏瑶短刀直入。
“我怎么针对你了，你说说？”李幸凑近她的脸，她的神色骄睨，眼神中隐约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一眼就能让人看出。
夏瑶发现这人真的够坦率直白的，她真的几乎把所有情绪都淋漓尽致地在自己面前泄露，丝毫不懂得隐藏。
“你心知肚明，李幸我告诉你，我没功夫也没这个闲心陪你玩勾心斗角，你讨厌我就直说，何必搞言语和眼神攻击。”夏瑶一字一句地说，神情凝重。
“我是挺讨厌你的，你在江旋面前装什么装，说话也跟夹子音婊似的，你不觉得恶心吗？”李幸挑明了说，这也是她憋在心里好久了的心里话。
有时候她简直恶心死了夏瑶那嗲嗲的奶音，无论她生气还是开心，那声线似乎有意无意地勾引着男人，尤其是勾引江旋。
最让她气的是，夏瑶还挺活泼可爱，班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女的处成闺蜜，男的处成兄弟，就连江旋这么一个高冷又难以拿捏的人都围着她团团转。
李幸又怎么能不气。
夏瑶还没开口说话，忽然身边来了一句冷冷的：“你不喜欢可以滚啊。”
回头，乔延己正吊儿郎当地倚靠在门框，没个正形，眼神却寒气逼人，冷冷地环着双臂盯着李幸看。
李幸心一咯噔，脚步往后退缩，莫名的对乔延己心生恐惧。
“怕我？”乔延己捕捉到她眼底抹过一丝慌乱。
他脚步悠闲，一步一步靠近李幸惊慌失措的脸蛋，咬字说：“夏瑶考成什么样关你屁事，你家是住在海边的还是开盐场的，平时见不得人家好，这会儿逮着机会奚落人家，我说这位同学，你从小吃小肚鸡眼长大的？”
李幸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都被咬破出血了，周围还挺多同学脖子仰成长颈鹿往这边看戏，她顶不住一串串钉子似的视线，刚想拉着柳一奕逃回座位，却发现她早已识趣离开，李幸目光错愕了几秒。
她想回去，乔延己却看穿她小心思似的，大长腿拦住那条逼窄过道露齿一笑说：“别急着走啊，有话好好说嘛，对了，你刚刚说夏瑶什么来着，嫉妒她是不是？”
乔延己很少用言语激怒女生，除非真彻底招惹他底线，他舌尖顶着后槽牙，勾着腔壁滑一圈，模样跟街道上拦住高中生打劫收保护费的混混似的，但周围看戏的人却没一个人上前拦住他的恶劣行径，连夏瑶也是目空一切地站在他身后。
只听乔延己痞里痞气笑得肆意妄为，笑意却未达眼底，语气带着尖刺：“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夏瑶她可爱啊，还嘴甜啊，谁不喜欢她啊，喜欢归喜欢，你还施行冷暴力了，这恐怕不是人做出的事情吧。”
说到最后，乔延己眸子里添了几分冷冽，他扯了扯嘴角。
“我没惹到你吧？”李幸冷冷发问。
“在此之前，你确实没招惹我，但这件事之后，就说不定了。”
李幸：“……”
她不敢和乔延己叫嚣，乔延己是谁啊，挺牛逼的大人物，她脑子抽风给自己找麻烦事儿。
周围是乌泱泱一群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李幸被当猴子似的观看，她面子挂不住，想错开乔延己的肩膀，刚一经过，乔延己忽然在她耳际似笑非笑道：“好好一姑娘，怎么就这素质。”
李幸：“……”
“散了吧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乔延己散开吃瓜群众，他的嗓门儿还是挺有威慑力的，不一会儿人就听话作鸟兽散，他回头去看夏瑶，“你没事吧，夏瑶？”
“没事。”夏瑶摇头，她能有什么事儿，这点言语攻击不至于让她旗靡辙乱。
“幸亏我回来的早，不然你受欺负了都没人管你。”乔延己说。
“乔延己，”夏瑶叫他名字，“我还挺喜欢你那点仗义的。”
乔延己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人，说他理性吧，但他又只帮亲不帮理，要说他感性吧，他尊重女生，平日里也是偶尔油嘴滑舌开个玩笑闹一闹，但谁惹怒了他，他还是会阴阳怪气毒舌几句的，说话还挺伤人家姑娘的心。
“得了吧，本少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优秀传统武德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乔延己恢复成惯常慵懒闲散的混球样儿，说话正经不超过三句：“等江旋回来记得在他面前多说我好话。”
“你想做什么？”
“科技学术节不是快到了吗，我想邀请他和我参加那个什么天文观测活动。”乔延己露出一副我真上道啊的表情，求江旋办事，还得先从夏瑶身上找突破口。
他连怎么拿捏江旋的办法都想好了，牛逼死他。
夏瑶只觉得无语，除了无语还是无语，真想把乔延己顺着窗口扔出去。
但她了解乔延己，今天换作别人被这样欺负，他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夏瑶心中郁结散去，转而怒道：“乔延己，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乔延己三连否定：“不是，不是的，真不是这样的！”
…
当然，夏瑶上课时跟江旋提起这件事，江旋看着她苦苦哀求的眼神儿，心一软，鬼使神差就答应了。
过程比她想象中顺利。
其实，江旋甚至连活动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只听说是什么天文观测的，等进了乔延己临时组建的团队后，才产生一种自己被他们俩骗入传销的感觉。
他压根对天文无任何兴趣，只是团队的人数要达到三人及三人以上，乔延己临时临急招不到喜欢天文的伙伴们，就威逼利诱他那不谙世事的小表弟周默加入团队，又巧舌如簧说服夏瑶把江旋骗了进来。
江旋当时无语到了极点，灭了乔延己的心都有了。
夏瑶这个始作俑者，他还是宠着吧。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心跳·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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