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川》做个废物睡到自然醒

26、你想做二少夫人还是少夫人

　　等秦长川缓过来之后，几人从来时的大门口出去，然后眼见大门口停放着——一具棺材。
　　鹿棠探出身子看了看空荡荡的巷子，摸了摸胳膊，有些发凉。
　　“这哪来的棺材啊？！”
　　秦长川看着鹿棠一惊一乍的模样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道:
　　“这不就是之前冠军侯提起的，给我备的棺材吗？”
　　鹿棠傻眼，“他还真准备了？！”
　　秦长川看了眼鹿棠，心觉好笑，“我没说过吗？冠军侯此人脑子虽然不大好使，但是众所周知他有个好习惯，就是从不开玩笑。”
　　“你说过吗？”鹿棠挑眉。
　　“我没说过吗？”秦长川跟着挑眉。
　　“你什么时候说过？”
　　“那好像是没说过。”
　　“……”
　　医女和冰河对视一眼，学不来孟老高深莫测，熟视无睹的模样，便各自扭开头去。
　　“一会儿让人抬回庄子里。”秦长川扭头看向冰河，冰河点了点头。
　　鹿棠不解，“这东西你还真要啊？”
　　秦长川走上前，拳头虚握在棺材盖子上扣了扣，棺材发出沉闷且清脆的声音。
　　“上等的金丝楠木，我为什么不要？”
　　“材料再好它也是棺材啊！”鹿棠表示不理解，且大受震撼。
　　秦长川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
　　“拆了它就不是棺材了。”
　　说完秦长川带着冰河和孟老往巷子外走去了，孟老路过时还顺手在棺材上摸了一把，点了点头道:
　　“好东西啊，值不少钱呢。”
　　鹿棠转身指着那几个人问医女:
　　“他们一直都这样儿？你家少主至于穷成这样吗？”
　　谁料医女看向他的眼神更加不可思议，道:
　　“鹿姑娘，少主说的是对的。”
　　鹿棠被噎了一下，好奇问道:
　　“在你眼里，你家少主有错的时候吗？”
　　医女果真摇了摇头，笑得人畜无害且阳光灿烂，“不存在的，少主怎么可能会错？少主一定是对的。”
　　“这是棺材！”
　　“看见了。”
　　“……这是一具棺材，装人的，你家少主现在想拆了它卖钱啊！”
　　“没问题啊！它真的能卖钱，还挺贵的。”
　　“……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问题它是一具棺材！棺材！”
　　鹿棠有些抓狂，边走边回头指了指大门口停放的东西，看着医女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有些邪了门儿了。
　　“鹿姑娘。”
　　医女沉吟许久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鹿棠看见了欣慰的笑了笑，笑容还没张开就僵在了脸上。
　　“这确实是一具棺材，但是它是紫侯爷送给咱们家少主的，现在属于少主，少主拥有处理它的权利。既然如此，那么少主不管是拆了它还是卖了它，还是先拆了再卖了它，都是少主自己决定就好了，咱们听着就行。”
　　说的好有道理啊，鹿棠怼不回去了，甚至好像被医女说服了！直到走上马车，马车开始行驶，车厢里微微摇晃起来鹿棠脑子还在嗡嗡的。
　　“鹿姑娘。”秦长川喊了一声，鹿棠回神，看过去。
　　“过几日，秦某需要单独出一趟门，现在鹿姑娘还有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什么机会？什么选择？”鹿棠呐呐道。
　　这是什么发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秦某要去一趟大宛山，见一位故人，鹿姑娘可以选择留在山下等着，或者随秦某一起上山。”
　　“留下如何？上山又如何？”
　　“你如果留下，那你是秦家未来的二少夫人；你要是跟我一起上山，那你将是未来的秦家少夫人。”
　　鹿棠听懂了，一字之差，代表的含义却是天差地别——二少夫人，他嫁的便是秦家二公子；少夫人，他嫁的便是秦氏少主。
　　秦长川闭目养神，也不催促，任鹿棠自己去想，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的选择机会。
　　诚然，他不管选择那一条路，都走的是秦家的路子，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她将获得的权柄罢了。
　　塞北南岭，机关鹿氏，大名鼎鼎，惊才绝艳的鹿氏三少，有没有这股野心呢？
　　秦长川希望他有，毕竟……
　　鹿棠有些为难，他是想安全以后脱离秦家这个大漩涡的。但是很显然，秦小狐狸没有给他这个权利。秦家这艘贼船，他自己傻乎乎撞了上来，就不可能被放下去了。
　　但是要真的说等鹿家的事情处理干净以后他抽身而去，多少对小狐狸有些丧良心了。但是秦氏啊，富可敌国的榕城秦家，商业帝国占据大半个中原的巨富秦氏。
　　他可耻的心动了！
　　但是！
　　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出卖自己的良心呢！怎么能与虎谋皮，出卖皮相呢！？
　　可那是秦氏啊，黑白两道通吃的巨富秦氏啊！他要是成了少夫人，按照秦氏的作风，等秦长川这个病秧子一死，秦家不就归他了吗？这么大的秦氏……归他？
　　也不是他丧良心啊，主要是良心也不值什么钱……不是……主要是秦长川他给的太多……也不是……主要是秦长川他长得好看，他馋……呃，啊，嗯……也不对……
　　鹿棠想了又想，脸上一会儿一个色，一会儿一个表情，最后瞥见秦长川大氅下露出的瘦骨嶙峋的手，终于想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啊不是，理由！
　　秦长川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秦老爷子年纪大了，秦大少爷混迹武林不会做生意，秦家老爷和夫人两人常年游历在外，家都不要了。
　　等秦长川嘎嘣儿没了，偌大的秦氏不就“沦陷”了吗？可要是秦氏落在他手上就不一样了，他一定能带着秦氏崛起，带着秦氏做大做强，看小狐狸都这么相信他了，他觉得他一定有这个能力。
　　“你放心，你的遗产……”鹿棠一时嘴瓢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嗯？”
　　秦长川发现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挑眉睁眼，看向鹿棠，笑盈盈的眼神看得鹿棠打了个冷颤。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去，我陪你上山。”
　　“你确定？”
　　“我确定。”
　　秦长川不是很确定了，他想后悔，他这会儿总觉得姓鹿的看他的眼神儿不太干净的样子，还有刚刚脱口而出的他的遗产……这蠢东西不是在惦记着等他死了好接手秦氏吧？
　　他是刚刚的话给了他他其实很有能耐多错觉吗？
　　但是秦长川无意间触碰到袖子里放着的令牌，入手温润，远比他的手来的有温度。
　　秦长川低下眸子，他确实是没有时间了，惦记就惦记吧，这不就是他算计的吗？只是给他的“遗产”再加一些捆绑的砝码罢了。
　　“半个月，半个月后你我二人上大宛山，这段时间鹿姑娘好生休息吧，需要准备的东西秦某会派人准备好的。”
　　鹿棠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注意到秦长川说的是他们“二人”，傻乎乎地又踩上了秦长川安排好的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