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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藏心 ...
晨阳一抹照在了楚厌清的脸上,这才转醒。几日来,他的心中空落落的。
也并非全是因为想着晏凝渊。而是那日前来的人,给的他那“禁术”,让楚厌清不禁生惑,来日,真的用得上吗?
但最好是无甚用途。
可自他留晏凝渊在身旁时起,便要做足最坏的打算了,不是吗?不过……这种术法,到底也算是个禁制啊。
在这儿绕了许久,仍是困囿其中。
索性从窗上跳了下来,往外走去。却不忘捏了个结界出来,将这儿罩了起来。毕竟在以前,晏凝渊都会这般。
算是四处去散散心吧,也顺带,将昨日事都忙完。在殿中出来时,见一红衣正病怏怏地靠着一处,整张脸都是一样的颜色。
是白,煞白的那种。当然,换作是谁,楚厌清都会上前去帮扶一下,只是秦玄夜……那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楚厌清绕过他,往前路走。他现下要去何处呢?
许久才想到了,宁知珞!对啊,以往有什么事,他都能在宁知珞那儿毫不忌惮地说。
宁知珞也会听得用心。
而且,宁知珞似乎也执着于某种禁术。是上次,他在秦玄夜那儿拿来的。
至曲山,原本是他熟悉的。此刻却生出了一丝陌生来。
走到了上边,宁知珞也正浇着花。闻声看向白衣。
“进来坐吧。茶还热。”
楚厌清便是走了进去,里边有淡淡的茶花香气。倒是舒逸。
宁知珞跟在他身后进了来。
“花茶,不知你是否喜欢。”
楚厌清坐了下去,无甚心思地瞧着宁知珞煮茶。一旁有蒲扇放着,他忽地就盯紧了那把扇。
直到宁知珞将一杯清茶移到他的眼前,他才回过神来。轻嗅有花香气,微带着甜。
“近来有事忧心?”
宁知珞淡声问道。楚厌清又拍了一下桌案,声虽轻,却让宁知珞的脸上添上了一分疑色。
“宁知珞,你如何看待…禁术啊。”他问得认真,倒是让宁知珞有些不知所措。
“为何这般问。”
“心中有惑。不知世上为何还能瞧见禁制之术,亦是不知,触之可否。”
宁知珞喝下一口茶,想了一会儿。许是楚厌清遇到了什么难事罢了。
“人不到绝望之时,往往都会告诫自己,何为轻易不可触上。可若真到了那时,谁还会分得清自己是在做甚。”
楚厌清听着他的话发怔,他转而又将语气放软了些。瞧着茶花嫣红。
“说到底,禁术不以邪念为主而用之,其便不再是禁术了。”
楚厌清听了后便是愣了一下,而后将茶喝完,就要走。宁知珞没拦着,他隐约能嗅到什么。
但也说不上来。
花茶香甜,入口有甘。确实为佳。
他拿起蒲扇,往窗外边瞧去,仍是绿景不变。却又不失花红点缀。
楚厌清一路行得慢,再回去时,已是落日昏黄。到屋中,燃了一支烛,便是拿出那张已经被他揉皱了的纸出来看。
这一瞧,便是两个时辰。终还是不能决意。
是去是留,便也是罢。
将东西收好了,今夜,仍是临窗望月。心有念,却不意露出。
到窗前时,他一晃眼,好似有个黑影在那儿站着。再瞧清了些,他才松了口气。
晏凝渊?
只是,他怎的就待在外边,也不进来。
“怎的不进来?”楚厌清呆呆地看着他,话语也轻缓。晏凝渊也像是才回过神,换了一副笑颜。
看着那窗后的人,屋内的昏光下,也叫晏凝渊瞧不清这人的模样。能见是模糊至极的。
“楚厌清,今夜月色正佳。能陪我瞧瞧月吗?”
“乐意至极。”楚厌清想都没想,便是道。
晏凝渊往他这边前走了一步,但也没离楚厌清很近。
“与我一同走走吧,屋里闷。”
里边的人闻声,再一次翻着窗出来。落在了晏凝渊的眼前,这一回,离得近了些,他也将面上的笑意化得更浓了。
晏凝渊见之伸出手来,要楚厌清牵着他走。
这么久以来,他似乎是第一次,有了不同的感觉。怕任何一个人,将他身边的人再带走,他不想只是一人。
他也不想要报什么仇。
如今,已经很好了,不是吗?他原本,也没想要恨透某个人。
可是……
他已经将最不该卷入其中的人带走了。那是迟肃情,是他在那冰冷的地方中,唯一的暖意。
正怔着,却忽地被一只温热的手捉住了。他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抽回来。
却不知,这一细微让楚厌清惊了一下。连忙收回了手,看着晏凝渊,愈发觉着,他与自己的疏远,原来并不是错觉吗?
“对不起。”晏凝渊的手又伸来,将他的手捉住了。
轻声喃了一句,恰恰能入白衣耳。
“你……”
“这次回去,实是有要事。近来失神,还望莫怪。”晏凝渊说着,声愈淡。只是面上依旧紧张着。
“你无事便好。”他也是一把将晏凝渊拉了过来。或是在怪,自己方才竟这般想晏凝渊。
将目光瞥向楚厌清,但觉白衣清冷,不似以往那般。
“差些……就让你等不着了呢。”
“嗯?”
“无事。我们走吧。”晏凝渊没想着把事说与楚厌清听。于是便拉着他往外走,屋内的昏光也暗了下去。
二人行于林中,只是抬头瞧不见月了。树生得高大茂盛,若是白日,倒也不失为一处佳景。
只是夜里无光,便淡了几分味。
“好久不曾这般走过。以往,也只是我一人。”以往他会在林子的四处走,因为祟起,他也会在人间游荡。
但究竟荡了多久?他也忘了。
“山林中景,是看不完的。”楚厌清的话中或许还有别意。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想与晏凝渊说什么。
二人也算走得久了,闻前边有溪水声。
“是啊。”
“想吃鱼吗?”楚厌清似是想起什么来,轻声问了一句。
“好啊。”晏凝渊慢慢地停了下来,楚厌清也跟着顿了足。再往旁走,便能瞧见水源了。
只是,晏凝渊觉着熟悉。
“源河。”
“是啊,每每沿着河走,都能到曲山。只不过,要走挺久的。”楚厌清又牵起他的手来,往前走,河边并无树遮挡视线。
还能瞧见今夜的月色,以及漫天的星辰。
“这儿离曲山,也不算太远。”
晏凝渊坐到了一棵树下,楚厌清也随着俯下了身来,二人凑得近。晏凝渊的脸颊上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晕红。
楚厌清只是勾了勾唇角,像是刻意仿着什么一般,并不像是笑。手抓住了什么东西,又即刻起了身来。晏凝渊盯着他手中的东西,轻笑起。
“抓鱼?”
“当然,要不要一块。”
“好。”晏凝渊起身来,往他那儿走去。只是每一步,都觉沉重。
近河边,犹豫地看着手。
“下来吗?”楚厌清恰好瞧见了,便想让他下来。只是晏凝渊愈发犹豫,神情有些呆滞。
“初与你在源河见时,瞧见你嫌恶地看着这些水。我记得,是被染了黑的。”楚厌清又接着说了一句。
月色洒在水中,又随水波粼粼泛着。
“我以往碰水都这般。只不过,水很快能复常。其实我都在想,是否手中沾了墨,才会如此。”
晏凝渊看着自己的手,也有些伤神。
“以后都不再会有了。”楚厌清笑道。余光似不经意地落在黑衣的手上,却也没敢瞧仔细。
“其实这一条河的水,一直很清。”他所沾染的水,不过一个时辰便会复原。
楚厌清面上仍是笑着,可心中早已五味杂陈。是啊,河水一直是清的。
到最后,晏凝渊也没下水来。只在一旁将楚厌清的动作都瞧在眼里。
不过也没用多久,楚厌清就将两条鲜肥的鱼抓了上来。升了些火便是烤了起来。
晏凝渊就坐在他的身旁,笑意浓浓。想起那夜,他寻着鱼香,巧的是碰上了楚厌清,二人缘分其实自那一次,便开始了。再早,他应当没对楚厌清动过心思……吧。
楚厌清,原是他最难遇见之人。只是他这样的人,让晏凝渊得之惶恐。
“你看。”楚厌清是瞧见了什么,话语带上了几分的喜悦。
晏凝渊收回那些思绪,抬眸往他所见之处瞧去,竟是有一盏河灯来。不知是从何处,只是他甚少瞧过。
如今倒也算稀奇玩意儿了。
河灯于他眼前,缓缓地游过去。晏凝渊盯着看了许久,忽地视线就被什么遮挡住了。
是鱼。楚厌清为此还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这吃食。
“喜欢吃鱼吗?”
“喜欢。”他答。
顺便将楚厌清手中鱼拿了过来,目光又随着那盏河灯走。
“喜欢这河灯吗?”楚厌清大致也看出来了。若安定下来,二人便要常常去放河灯。
“喜欢。”
“喜欢楚厌清吗?”楚厌清想着诓诓他,这回倒是笑得有些实意。
“喜欢。”晏凝渊又答,却也像是没反应过来。楚厌清这回都笑出了声来,看着他。
“你什么都喜欢啊?”
“有楚厌清才喜欢。”他吃了一口鱼,味很好。他也甚是喜欢。
不愧是楚厌清。
二人吃了鱼,也坐了好久。而后楚厌清直接起了身,过来将他也一并带起,又一同往屋子那儿去。
“那儿瞧不清月。”楚厌清是带着他跑回来,如今的面上,却依旧带着一丝难化的愁。但也有一点点的喜悦露之于面。
也没再说什么,便是坐了下来。手依旧是牵着晏凝渊的。
晏凝渊无奈,便也同他一块坐了下。院中有玉兰的残瓣躺着,也有花香。
他便是躺到了地上,楚厌清这才将手收回来,静静地看着他。一眼,足以使万年难忘,他以往总也会想,这样并不真实。
直到晏凝渊出现,也真正做到了让他一眼难忘。
有漫天繁星,倒映在一双桃眸中。楚厌清看着那双眸,想要一直如此。
“这样能瞧清月,你就当…陪陪我。”
他的眉眼弯弯,看着白衣。而楚厌清也是点点头,很快便是靠着他这边躺了下来,闻他身上一丝玉兰清香,却又不知是否捉得稳。
他并不能确幸。
“你看,上回在我这儿留的印,现在还依稀能瞧清呢。”晏凝渊抬起手来,似觉月光都刺眼。
“你说要记我,可我就后悔,你当时疼不疼,我也不曾问。”
“楚厌清,我还是喜欢那个,不用忧事的你,受了委屈会想哭的你。你现下说话,我只觉着沉闷。”
楚厌清闻声不语,只望着天上星月,余光依旧能瞧见晏凝渊那苍白无度的手。还有那一圈咬痕。
想着的是,那夜来人。为何要将那种术法授予他。
想了许久,竟是困在了他究竟姓许还是姓秋这疑惑中了。这回怕也是想不出什么来的,总算是作罢。
“进去吧,外边睡不了人。”他将目光挪到了晏凝渊身上,见他竟还在瞧着手,就开口道了句。
冷冰冰的话,他是从来也不会想到,这竟然会是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的。
晏凝渊自然也无心瞧月,也很快起了身。跟着楚厌清进了去。
将门关了之后,他又凑到了楚厌清身边。白衣正要燃烛,却被晏凝渊抱住了。
他停了手,心也好似静了一下。忘了跳。
“楚厌清……”
“你今夜究竟是怎么了?”楚厌清惑道。因为此人与以往大不同。
“我想你了。”晏凝渊的话音还带着些颤,只是他好想将话说出口。他好想永远都无顾忌地说话。
不想这么多,可是这样,好难。
“有事藏在心中,不好受。”楚厌清只知他心中藏了事,让他不好受。只是,晏凝渊从来也都爱藏事。
“不好受也受着,不然也不会是心事了。”
他抱得紧,也不知何时发了颤。楚厌清的心更是跳得慢了,脑中也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这是他所识的晏凝渊吗?
“让我将灯燃起,好不好?”
“嗯。”晏凝渊松开了手,就这般在他身后呆呆地站着。楚厌清燃了烛,又去将窗关了。
折回来时,晏凝渊已经将衣物去了大半。楚厌清走过去时,便一直盯着一个位置瞧。
“你的心口,怎的……”
楚厌清看着那道伤,眸子有了些酸楚。是那夜,是他将晏凝渊弄伤的。
“与我身上这些疤痕一样,也算不上是新伤。”晏凝渊瞧起来是满不在乎,也没注意到楚厌清的稍稍变化。
因为,这算是另外一人所伤。根本无关楚厌清。
“今夜,就不必累着了。早些歇息吧。”楚厌清不忍触上,便只想着让他歇着。
晏凝渊的目光量了他一下,似是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楚厌清,殊途同归,是不存在的。”
“我永远都信你,但‘殊途’二字,从来不是束缚你我二人的。”楚厌清坐了下来,面上似乎带着着急。
“你会后悔今日所言,我也必定,要经血腥铺过的路。那时,你该恨极了我这恶人。”
“今朝不谈来日话。”楚厌清直接将话撂下,瞧着像是气愤。
“我真的想你了。反正今夜,谁也都睡不着。”晏凝渊直接就不顾他的话,而是凑前去,亲了他的脸。
楚厌清整个人都带着怔。好像就这么一瞬,有什么化了一般。
他今夜的话,是否太过于决绝?
是啊。今朝不谈来日话,现下也不该忧着往后的事。
如今的晏凝渊,是他的。也要一直是。
再无多虑,便是抱过眼前人。落下一吻,至死不悔。
寅时方觉倦意上来,楚厌清便是将眸合上了。一旁的晏凝渊却未觉着乏,只是盯着上边,眸中多少露出了一丝冰冷。
“有些人,必须死。”
楚厌清闻声怔怔地将目光瞥了过去,而晏凝渊丝毫不觉。他的眼前,似乎还能映着某张脸。最后一面,竟是如此仓促。
到最终,与那人道别的话也未能说出口。
叫他……如何不恨。
近日在曲山脚下,秋姓某人河灯一盏一盏的往河里放。当事人称他是一个深情人,至于灯能漂到哪去,他已经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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