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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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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二十九）
史今是个容易害羞的人。小时候在父母兄姐手底下长大，农村孩子，没得到过那么多温柔。后来在部队里，天天接触一帮大老爷们儿，眼睛一睁开那就是战斗，哪来那么多柔情。
所以对于感情他是传统的，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这个传统就在于，他总是不好意思。
当初表白的时候他就不好意思；都在一起了，拉手也还是不好意思。之前不小心的一点碰触，一句暧昧的话，别人的一句调侃，都能让他红了耳根。
那——要是拉手都脸红，干别的事儿不更害羞了？
没错。
要知道周斯桐是个嘴上没把门的理论派，新婚两个多月有一半都在暑假里，她是找个机会就得说几句不正经的。还很不知羞的会上手摸。她还是好记性，那《金P梅》啦，《牡丹亭》啦，甚至是《姑妄言》，随口就背一段出来助助兴。把史今弄得面红耳赤还拿她没办法。
说她，人家就说：“这是文学。你怎么能那么想呢？”
史今很敬畏文学，虽然他不太理解为什么在周斯桐嘴里，这些文学都显得不那么正经——可人家总是有原文做依据。搞得史今总是在不好意思之余，还有点不应该有的兴奋。弄得自己每次都挺激动的。
于是每次周斯桐想调戏他的时候，都会信口说几句淫词艳曲做理论依据。可见周斯桐是极喜欢在这个时候看到史今露出不好意思的红耳根的。
然而……史今毕竟是男人，且是个刚刚开荤的，很健康，火力很壮的青年男人。周斯桐却是个人菜瘾大的，做这种事情总是只有三分钟热度，上次被红了眼的史今压着做得久了些，即便史今很温柔，她也是腰疼了两天，想要正常走路都要克服困难。
所以从那之后，周斯桐调戏史今的频率就直线下降了。现在距离周斯桐在生理期时帮史今弄的那次，已经过去了八天。
八天，事儿早就走了。史今知道。可是直到现在人家还是完全没有表示。
但是他想了。
所以现在看着周斯桐洗得香喷喷的，穿着一件小吊带背心坐在床上，拢着一条夏凉被看书，他心里就突然烧了一把火似的。他很想干点啥，但是……他说不出来。
史今正在那儿头脑风暴，咋说呢？
这么说：桐儿，咱俩挺长时间没整了，今天整一下子？——嫌粗俗。
那要这么说呢：桐儿，你看今天这月亮挺好的，我想……我想要你了——暧昧。
周斯桐在那里叫他了：“史今，你站门口干啥呢？你有事儿啊？”
“没，没事儿。”史今一下子磕巴了，几乎是要踏着正步上床来，掀开被子钻进去，正襟危坐。
周斯桐莫名其妙的把书翻了一页，史今扭头看着她，鼻尖又嗅到了一股沐浴露混合着面霜的浅浅香气。史今觉得喉咙干渴，不自觉的就往那边凑。
周斯桐感觉到他在看自己，扭头看过去，“哎”了一声：“你这脸，都起皮了。我和你说了，得注意保湿。这入了秋了，天气干，得擦点儿什么。”
“不用。”史今下意识里还觉得往脸上擦香香还是女人的事儿，大老爷们儿脸上起皮不疼不痒的，没啥。主要是其实他心里还惦记着今天晚上能不能整一回——没办法，男人的劣根性他也有，在这方面真是个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轮着找你说不用啊。”周斯桐跳下床，从卫生间里拿过来一瓶面霜，然后发号施令，“躺下。”
史今就乖乖的仰躺在她的大腿上，拿手指挖了面霜给他抹脸。从额头抹到两颊，再抹到脖子，微微用力的给他按摩。周斯桐的指腹那么柔软细腻，史今简直是觉得，她按在哪里，那里就是自己的敏感地带。
周斯桐拍了拍史今让他起来，自己爬起来把面霜搁到床头柜上去。还没起来，就感觉史今的脚丫子在被窝里扒拉了一下她的脚踝。
“嗯？”周斯桐还跪趴着扭头看他。
史今低着头，然而脚丫子又扒拉了一下，这下是轻轻碰了一下小腿，还往上走。
周斯桐看他的耳朵根子又红了，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抿着嘴唇笑话他：“干啥啊你？多动症啊？往常也没看见你有这毛病。”
“啧。”史今抬起头看她，只见她脸上带着笑，心里知道她心眼儿里头明镜一样，就是逗他玩呢。
史今有点儿不服气，眼见她明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却只是故意逗他，干脆翻身压在她身上，啄吻她的唇瓣：“你都笑了，还装呢。就是逗我。”
“我装什么啦？我真不明白你要干嘛。”周斯桐装严肃。
史今于是也哼笑一声，装了起来：“好吧，我是想带你锻炼来着。先从——肺活量开始练起吧。你看你当初跑步的时候就总是不会调整呼吸。来，我教你……”
于是史今又低头吻了上去。接吻么，倒是比他们深入交流的历史要长很多了，史今已经很熟练了。不过周斯桐喜欢和史今接吻并不是因为他的吻技有多好，只是因为史今亲人的时候，真的是会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她就是他的一切。
珍惜、怜爱，甚至是带有一种虔诚。
周斯桐仰着头任他吻，现在天气已经没那么热了，可是在史今的怀里她就觉得滚热。
把史今逗得有点急了，他也开始信口胡说起来：“媳妇儿，给我看看花儿啊？”
“啥玩意儿？”周斯桐不可置信。
史今掀开她的吊带背心，给它脱了下来，然后盯着他第一次看见就脱口而出赞美过“真漂亮”的花儿，摸上去像花瓣、像嫩豆腐，他看一次就心动一次。
“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周斯桐偏过头去。
“你知道，我不会说话。我就是想亲亲你。”史今觉得自己笨嘴拙舌的，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虽然是心里话，但也没啥意思。恐怕周斯桐都听烦了。还不如实话实说，他就是想亲！
然后就低下头用唇齿细细的磨那顶端：“媳妇儿，你怎么浑身上下都带香味儿啊。”
“不就是沐浴露味儿嘛，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不是，不是沐浴露的味儿。”史今坚称周斯桐自己身上就是自带体香，并且在她怀里拱着闻，闹得周斯桐一阵痒痒。
就这么蹭着蹭着，两个人都来了感觉。史今看着她的眼睛，决定装到底：“这回，咱俩练练腰部力量怎么样？”
周斯桐：“……你怎么还学坏了……呀！”
这一声“呀”，简直就是史今学坏了的最佳证据。连着十几天没给他机会，使得史今是有点儿过分激动了。他也知道，两个人都挺长时间没整了，压抑着自己不敢使劲儿冲。可越是这样，从感觉上就越是磨人，而且是磨着两个人。
史今越是谨慎不敢冒进，自己的身体就越觉得每一寸些微的进步都太过于刺激，跟着就骄傲得膨胀了许多，硬当当的涨着难受。
周斯桐则清晰的感受到它硬涨着，卡着不上不下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周斯桐亲见史今额头汗津津的，甚至鲜见的憋出了汗。
“不疼。”她这两个字一出口，史今就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长驱直入。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都长叹了一声。
史今一边动，一边还问：“今天还有诗吗？”
周斯桐闭着眼睛答：“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史今停了。
他很认真的问：“为什么是金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