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空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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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道路两旁栽着假树的城市，一个被封锁了大片区域的城市，一个在赛博世界有些空荡荡的城市。
“主脑上没有关于洪树市的什么新闻，单单从主脑网络判断的话，这里一切如常。”斗篷女士飞速检索了一遍信息。
徐阳忍不住叹气：“我电子义眼应该还没报废，根据目测，这一点都不正常啊。”
谷以初则调出了洪树市的地图，正在和自己的回忆进行比对。
赛博大都市的基础配置都没什么差别，可能会在一些细节上有所不同。比如洪树市的金工产业区对标的就是浮月市的工业区。
可谷以初仔细回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更多洪树市在游戏里的规划。不像浮月市虽然荒废，但大部分建筑都保留了下来。钢筋水泥的寿命比人长，总会为观看者提供线索。
洪树市，谷以初眉头深深皱起。游戏中他面对的是一整个联邦的废墟，各有特色。唯独洪树市比较诡异，它整个西北部分的建筑像是被擦去了似的，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点诡异的不寻常之处一直让谷以初感到很奇怪，可惜垃圾游戏新纪元根本没有给出解释。
但是也够了，这一处“留白”足矣让他意识到洪树市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他盯着眼前的地图，将脑中那一块留白的区域缓缓叠在现在的洪树市上。
西北方向，整个安置区，大部分金工产业区，还有大部分普通居民区，都被囊括在内。
“安置区进不去，咱们现在上哪？要不直接去什么金工区？我妹留的字条上不是提到了吗。”徐阳把车停在路边，趴在仪表盘上问。
谷以初按了按太阳穴：“我觉得金工区也不一定能去，和安置区相连的话，保不齐也受到了什么影响。”
半小时后，仨人回到了主城区。洪树市的地标就是主城区中心的一颗巨树状的塔楼，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出来的，足有千米高，树冠如云般投下暗影。
“这要是真树，夏天得有多少虫子……”谷以初忍不住联想。
“得了吧，城市里除了蟑螂还有啥虫子能活啊。”徐阳说。
“蚊子啊，”斗篷女士补充。“反正我不怕咬。”
谷以初沉默，他真的很难接受都赛博世界了，为什么还没能彻底消灭这些东西。
系统喃喃道：“这就是，生命会自己寻找出路吗？”
令谷以初更难接受的是他们进不去安置区，只能在寸土寸金的主城区先找个地方落脚。
“说真的要不直接睡车里吧？”从第三家酒店出来之后，徐阳捂着心口说。
“我还是寄希望于找见一家有大通铺的便宜连锁店。”谷以初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主城区酒店的价格刺痛了。
斗篷女士还在冲浪，她调出了谷以初的通缉令，开始仔细地数谷以初的悬赏金到底有几个零。
“其实你身价真的很高。”数完后，她艰难地说。
徐阳头伸过去：“多少多少？”
“一千一百一十万联邦点数，你别说还挺有零有整，”斗篷女士幽幽道，“够我们在刚刚的酒店里住十五六年的。”
这个巨大的数字让三个人都半天没能说出来话，徐阳感觉自己气都不顺，弱弱地问道：“咱俩账上现在有多少钱？”
谷以初打开账户，眼睛缓缓闭上了：“七十四万。”
刺杀莫哈尔的酬金给了他们俩三百三十多万，他俩一口气花了二百六十万左右来配备这次出行的必需品。谷以初知道将来用钱的地方只多不少，原本都接受了自己可预见的缩衣节食的未来。
但是自己的千万身家属实带给了谷以初一些刺激。他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他不曾见过光明。
“你们说……你们把我举报然后拿钱，我再自己跑出来的可行性是多少。”谷以初的眼神已经失去了高光。
徐阳呃了一下：“那你还挺为税收做贡献的。”
树塔这附近就是洪树市的最繁华地带，但他们仨最理想的藏身处应该是鱼龙混杂的混乱区域。谷以初对着地图研究了半天，终于在主城区找到了目标。
“头儿，那咱现在去哪啊？”徐阳问。
斗篷女士还在换算一个谷以初等于多少支枪等于多少营养液，算到最后把自己绕进去了，叹气道：“你的身价将来应该还要涨……哎，可惜不能变现。”
谷以初先给开车的徐阳指了目的地：“去搬迁过的飞轨列车站原址，我有一个巨省钱的过夜法子。”
又借着反光的金属表面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脸：“要变现也不是不行。”
“我们倒也没有那么缺钱，”徐阳有些艰难地说道，“应该还不用你出卖身体。”
谷以初呵呵一声，锐利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得另外两人心里毛毛的：“确实不用，不过你的话……就不好说了。”
徐阳莫名感觉后背一寒，假装对开车这事起了极大的兴趣，开始专心观察自动驾驶中的仪表盘。
系统为徐阳鞠了一把同情泪，希望这个倒霉的孩子早日看清宿主记仇的本质。
飞轨车站通常是一个城市人口流动最大的地方，类比于谷以初老家的火车站高铁站什么的。哪怕如今旧站废弃，街区也被树塔商圈所覆盖，但以前遗留的各种小巷小馆依然在那。
谷以初指挥徐阳找了地方停下悬浮车，仨人做好伪装后偷感略重地走上马路。
赛博世界的城市多出来了一个很丰富的z轴，谷以初仰着脖子老半天，终于找到了他理想中的过夜地点。
乘着破烂的吊篮式电梯上了62层，推开门的瞬间，徐阳的表情管理失控了，他扭头去看谷以初：“这就是你说的巨省钱的法子？”
谷以初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啊。”
这家店面积不小，里头灯红酒绿，一排排类似按摩椅的模拟仓整整齐齐地摆了好几行，应该是虚拟交互终端的游戏特化款。
这些设备在谷以初的时代还叫康姆biu特，而和此店做同样生意的地方，在那时还叫黑网吧。
骂娘与骂爹齐飞，烟味共饭味一色。让谷以初深深地感受到了熟悉的氛围。
谷以初很财大气粗地开了个包夜的包间，看得徐阳眼角狂抽。斗篷女士倒是很好奇，这瞅瞅那看看的。
“难为你能想到钻这种地方来。”包间里，徐阳用力搓了两把脸道。
“凑合一晚上还是没问题的，”谷以初微笑，“但是我们要开始做长远打算了，咱们想搞的事应该不是几天就能完成的。”
从老登副市长的死开始，一桩桩一件件扯出越来越多的事，千丝万缕地扎根向深处。谷以初翘着二郎腿：“虽然我很厉害，但是靠咱们仨单打独斗也不太现实，你们滴明白？”
想揭开洪树市的秘密，他就需要更多的人手和金钱。总结一下就是一个属于自己的组织。
徐阳提问：“但你现在是通缉犯，属于黑恶势力，疑似露头就会被抓捏。”
“只需要整个空壳的皮包公司就好了，拿这玩意当噱头，给咱们打掩护。”谷以初不急不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懂，总之我信你。”徐阳跟着点了半天头，最后也没憋出来什么看法。
谷以初又看向斗篷女士，斗篷女士呃了一下：“其实我的受教育程度约等于文盲或者半文盲，这种事问我白问哈。”
“那就先这么规划吧，明天咱们用公共交通看看能不能到金工区去，能的话研究一下字条上的‘鸥鸟窥鱼’是什么意思。
徐阳找找有没有带宿舍的工作，不行就只能用咱们手头资金长租房子了。
如果斗篷女士介意和我俩住一块的话，你可能得自己解决住宿。
至于这个空壳公司的登记基金，你们不用管，我来解决。”
谷以初哐哐哐安排了一大堆，听得俩人除了疯狂点头以外也做不出更多反。
斗篷女士举手：“我还是和你俩凑合到一起省钱吧，说实话改造到我这个程度性别已经没有意义了。要是乐意的话我可以是任何性别，只不过女性当习惯了而已。”
系统在谷以初脑子里哼哼：“我们数据造物就是最强的！根本不受你们人类的刻板印象。”
谷以初：“嗯嗯嗯对对对，现在到了你新功能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仨人的模拟仓压根没开机，躺进去一窝就是睡，谷以初却还有正事要做。
刺杀莫哈尔后，谷以初的帅脸令他又涨了一波喧嚣值，从而使系统解锁了抽卡之外的第二个功能——刷广告领红包！
两个队友进入梦乡，谷以初则给自己的ID环充上电，开始刷广告。
刷第一个的时候：“好系统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广告就给这么一点？”
系统：“我没办法捏，你加加油给人家再升升级就多了。”
刷第十个的时候：“你的能力为什么非要绑定这种低质广告？”
系统：“我没办法捏，你加加油给人家再升升级就能自定义了。”
刷第n个的时候：“好想闭上眼……这能雇人代刷吗？”
系统：“我没……哎这个真可以，你要是能把广告投放到大江南北让大家一起刷，别人刷了你也有返利。”
第二天清晨，睡得神清气爽的徐阳和斗篷女士看见谷以初挂着两个黑眼圈，整整齐齐吓一跳。
谷以初：别问，问就是为了我们的事业奋斗一宿。
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185点联邦点数，升级系统和外包出去他必须立刻二选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空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