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有意疏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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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缘故，自从那次宴会过后，郁笙和竺清就再也没碰过面，连微信也只停留在“我们加上好友啦，你可以和我聊天了。”
大概是因为竺清乐队里事情很多，也因为郁笙待在家的时间太长，导致两人总是恰好错开相遇的时间。
郁笙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画画，画风景，画蝴蝶，画飞到窗台的海鸥。
每天几乎不踏出门半步。
等他终于想到要出门时，才发觉已经快接近新年了。
一月的天气总是飘忽不定，感冒是很常见的事，所以郁笙在家待着的这半个月已经把家里的药吃完了。
现在没药了，他只好穿衣服出门买。为什么不叫保镖去，因为保镖也不是无时无刻都跟在郁笙身边，打电话叫过来还是要些时间的。
套上大衣，郁笙下定决心准备出门。
但没想到的是，一出门就看见了熟悉的背影。
竺清穿得有些薄，上了一辆车。
郁笙透过车窗，似乎还看见了一个年龄有些大了的男人坐在驾驶座，而竺清上了副驾驶。
从宴会晚上那天起，郁笙其实心里有些抵触和竺清接触，所以在家画画也是在避免和竺清碰面。
但没想到，就这么一次出门就正好撞见这一幕。
郁笙难免联想到那晚上的事，思绪便飘得有些远。
竺清上的是谁的车？是有男朋友了吗？那是不是就不会来靠近他了。
郁笙想了很多，知道屋外的风突然变得猛烈，临海的缘故，吹上来的风都是刺骨的凉。
他只好收回自己的想法，去药店买药。
一到药店，郁笙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生病的时间不多，平时吃的药也是家庭医生准备在家里的，此时需要郁笙自己补货时，就不知道该买写什么了。
早知道把家里的药盒也带上。郁笙有些郁闷的想。
最后他只能去求助看药店的老板。
但郁笙刚走过去，就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熟悉的山茶花香。
郁笙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他走路的动作还是明显一顿，犹豫要不要走过去问。
竺清却更早发现了郁笙也在。
此时竺清身上已经披了一件大氅，看起来很保暖。
大概是男朋友给的，郁笙默默想。
“生病了吗？”竺清有些担心的走过来，站定在郁笙面前。
竺清比郁笙要高半个头，所以郁笙和他离得近时，都需要抬起头说话。
当郁笙察觉到两人的距离有些过于靠近，便往后退了几步，礼貌地回:“有些感冒，不过不影响。”
竺清准备探额头的手停在半空，最后只能尴尬地收回，但竺清依旧笑着关心:“是吗，那你要拿什么药，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郁笙摇摇头，为了岔开话题便问:“你来药店也是生病了？”
“啊，这几天都在录制新歌准备在新年那天发行呢，有些忙所以嗓子哑了，过来拿些润喉的药。”
竺清细心地解释道。
郁笙这才发现竺清的声音确实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样，多了些沙哑。
“嗯，多吃点吧。”
“嗯？”竺清似乎是有些没听清，毕竟郁笙说这句话时声音有点小。
“没什么，注意身体，再见。”郁笙像是避瘟神一样，语速极快说完后就绕过竺清推门离开了。
竺清还有些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才半个月，他们的关系就变得这么僵了？
“等等，你不是要拿药吗？”
竺清也追了出去，却发现郁笙早就消失在拐角。
到底是哪一步做错了，明明不久前他们还是能互相开玩笑的关系，郁笙不是还说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吗。
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竺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经纪人还在车上等着，他只好拿了药就上车去公司了。
*
郁笙灰溜溜回到家，感觉瞬间回温了许多，但回神过后才发现自己这一趟出门根本没什么意义。
啊……是被冻傻了吗？
郁笙靠在沙发上，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头发。
明明他们只是朋友而已，而且竺清看起来似乎也有了男朋友，肯定不会对他抱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
但自己就是控制不住的逃离，下意识的保持距离。
竺清应该会觉得他很莫名其妙吧，毕竟之前还说过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郁笙睁开眼，深深叹了口气，最后决定打开电视看新闻打发时间。
看着看着，郁笙就上眼皮搭下眼皮睡着了，新闻自动跳转下一台，变成了音乐频道。
很熟悉的旋律，似乎在哪里听过。
郁笙靠着意志艰难地睁开眼，看见了电视上原来放的是Eternity的歌啊。
他放心的闭上眼，Eternity的曲风很独特，既有柔和的温情也有摇滚的热情，像是爱人正坐在身边唱歌般温柔，循序渐进诱导着人听下去。
郁笙就这么听着歌，沉沉地睡了过去。
幸好家里开了空调，不然他的感冒肯定会加重。
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手机弹出了几条消息，都是竺清发来的。
而另一边。
竺清到了公司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训练室，他的队友已经等着他准备开始排练了。
新歌发行在即，他们准备的时间也一再压缩，竺清每天都忙得几乎没什么时间睡觉。
“好了，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排练吧。”
竺清把水放到训练室角落后就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3，2，1——”
“开始。”
吉他和电钢琴先起调，紧接着是主唱引入。
这次他们乐队发行的概念中心是雪，所以整个歌曲的曲风都稍微有些抒情的地方，除了少部分有比较“重”的地方，需要乐手把控好感情力度。
排练完一遍后，他们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竺清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给郁笙发信息。
虽然之前他就很想发点什么，但总是没有话题，打出的字删了又删，最后也只有一片空白。
但今天遇到了，就有关心的理由了。
【Q:你没有买药，病严重吗，要不我回去的时候顺便帮你带？】
【Q:单纯的感冒吗，如果有别的不舒服也可以说。】
【Q:如果很忙，画完之后可以回复我吗？】
竺清就这样一连串打了一堆发过去，但始终没有回音。
这时，乐队里的另一个主唱，温言年走过来看了一眼，道:
“我们的队长，最近遇见合心意的人了？”
竺清把手机息屏后回答:“嗯，不过他好像很难接近。”
“哎呀，还有谁是我们队长拿不下的？说来听听!”
电钢琴手鹤泉咋咋呼呼地灌了一口矿泉水就赶过来凑热闹。
贝斯手和鼓手两个小女生也坐了过来，准备听八卦。
竺清只是摇摇头对他们说:“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专心排练。”
“切～”
其余四个人不约而同地道，鹤泉还很夸张地翻了个白眼。
竺清也只不过比他们大了两岁，却总是喜欢用大人的语气和他们讲话。
虽然他们从来不听。
整个乐队的人平均年龄也就24，加入竺清这个乐队时也才19岁，全凭一腔热血被竺清哄进了乐队行业。
不过还好，现在总算是有了起色。
但不知道为什么，外界总是传他们是短短一年就火起来的。
实际呢，五年的努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看见时都不想反驳也不想纠正什么。
第二轮排练开始，几人迅速回到位置上，全神贯注的对待并不是特别严格的排练。
对他们来说，每一次的排练都像是正式上台，他们都享受音乐的过程，所以重视一起为了音乐而热烈的时间。
一直到晚上凌晨，一群人才终于可以下班。
竺清冲完澡第一时间就看手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没有消息。
竺清怕郁笙一个人在家，生着病可能会出什么事，就破天荒地冒昧打了个电话。
电话没一会儿就被接了。
*
郁笙其实很早就醒了，但没看手机，睁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画室，完成上午还没画完的画。
一直画到现在也没有动过手机。
直到电话打过来，郁笙才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连着坐在画室10个小时且除了早饭没再吃过其它。
“喂。”
竺清见电话接的挺快，就知道郁笙的手机其实一直都在身边，他有些失落。
“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我回去的时候帮你带药。”
郁笙有些受宠若惊，但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便说道:
“不用了，明天家庭医生会过来给我开药，谢谢关心。”
竺清被拒绝过后，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虽然郁笙好像说话一直都这样，但竺清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保持着你不挂断我也不挂的状态几分钟后，竺清先开口了。
听他的语气，好像有些苦笑和委屈在里面。
“郁笙，你很讨厌我吗？”
郁笙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什么竺清要这样问。其实讨厌根本算不上，因为郁笙知道他并没有理由去讨厌竺清。
是他先找上竺清的，但先远离的那个人也是他。
所以郁笙下意识地回答:
“没有。”
竺清的语气很明显的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热情，“是吗，好吧。”
“如果你讨厌我，不要冷暴力我，我们可以通过谈话解决，好吗？”
郁笙突然感觉自己的负罪感加重了许多，为了弥补心里的那一抹不平等便回:
“好。”
“那你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
“那……晚安。”竺清道完，就挂断了电话，他怕自己快要溢出来的关心和占有会让郁笙感觉到不适，从而将人越推越远。
郁笙还没回，就发现电话被挂了，只能叹息一声后，看着自动弹出来的信息。
看完信息之后，郁笙的负罪感更重了，他开始审视自己的行为，似乎真的是他做得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