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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26不得了了 ...

  •   虽未见识过其他房间,就冲每天早上叫醒南恩的不是闹钟,而是外面勤奋生存早起的鸟儿,想也知道路倾的房间定是全别邸采光最好、风景最秀丽的。

      南恩醒来便对上一双幽怨的眼,不知醒了多久,狠狠撅住她,就等她睁眼,瞧见他浑身的不满。

      路倾阴阳怪气地开口:“睡得挺好啊。”

      南恩眨眨眼,看来路倾并不喜欢窗外婉转啼鸣的鸟叫。

      知道钓人不给饵的行为有愧,南恩不接话,放开人坐起身来,链子一动一响,路倾的脾气顷刻被安抚,毛顺了起来:“我下去给你做早餐。”

      南恩看看链子,又看看几步走到门口,有几分落荒而逃意味的人,勾起唇,“什么时候解开?”

      “听话了吗?就敢提要求。”感觉出她不在意这个,被两个吻弄得七荤八素的路倾支棱起来,说完就拉开门走了。

      路倾换了个房间洗漱干净下楼,正好撞见在饭厅用早食的路家杨。

      “今天有什么安排?”

      “没。”

      桌上路家杨对面已经摆了他那份,想不坐下来,也没别的借口。

      父子两人相顾无言地用餐,路倾算着,以路家杨的工作时间表安排,什么时候会去开早会。

      路家杨吃完,把报纸叠放在桌沿,“想不想出去旅游?”

      “你什么时候去公司?”

      几乎是同时开口,也是同时要送人出去。

      路家杨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翘起的一条腿的膝盖上,在路倾瞧不见的地方,手指匀速地敲打一只手的手背:“好不容易结束高考,出去逛逛。”

      岑菓不止一次跟他提过,以路倾的状况,没必要逼他从商,随便从旁支抽个人上来,家大业大,饿不死他。路倾的成绩和长项,上不了京华大学,京南京北两个地方还是能随便选的。
      本地人上京南大学,说出去不值得炫耀,但把人留在眼皮子底下最好。
      至于老爷子那边,他自能安抚好。

      说是让人出去转转,其实也就是让路倾几个城市都逛一遍,看更喜欢哪儿。届时挑个好地方,把蒋劲、张晴的房子买在路倾附近,安排些人过去看着。

      路家杨这边打算得很好,路倾脑子里想的却是一心想要飞去德国的南恩,“不能出国吗?”

      “去京北逛逛如何?你幼年选的那匹马,还在马场养着。”路家杨一怔,略过他的话,提议道,“将近三个月的假,别总宅在家里,包个专机,和蒋劲他们一起?”

      出国一事只是随便问问,路倾知道希望不大,但也不想遂了路家杨的愿,“算了,再说吧,你几点去公司?”路家杨一石二鸟的打算,他看不出来就是傻子。

      敲打的手指停住,路家杨打量着眼前这个藏不住心思的儿子,刻意仰头,做出按摩脖颈的样子,眼睛却盯着上方,声含笑意:“今天在家里办公。”

      何着打探的心思就没歇过。

      路倾这会儿也猜出来他妈跑出国的原因,无非打定主意,他和他爸哪边都不偏帮。

      呵,儿子和爱情,哪个更重要都分不清。

      反正都知道他房间里有“东西”了,路倾不再过分藏着掖着,越过路家杨去冰箱拿了面包和牛奶就上楼。

      临了,到电梯门口,路家杨的声音慢条斯理地从饭厅传来:“我一会儿会去书房。”

      二楼的书房。

      气得路倾想打越洋电话折腾岑菓,又让岑菓去折腾路家杨。

      这对夫妻就是这种看似开明式育儿,实则全是身份压制地玩弄。

      路倾挨“咕咾肉”那顿打后,把路家杨是他老子一事深深地刻进骨子里。自那儿以后犯错,都会产生隐瞒的第一反应。
      路家杨每每看出他撒谎,都不会直接上手,讲究个“缓刑期”。
      这个“缓刑期”并非让路倾主动坦白,而是他在找机会,抓路倾一个现行。

      事情最大那次,便是路倾藏的狗,路家杨和岑菓都没猜出是什么来,岑菓更是起了跟儿子玩“猜猜猜”的心思,每天都来试探路倾几句。直到路倾没瞒住,岑菓接触到他沾了狗毛的衣服,路倾的“缓刑期”就惨痛地结束了。

      路倾不想单独同路家杨对上,就是记得这次。

      挨打没什么,怕的是挨打后,岑菓抱着他像念经一样的安慰絮叨,反复念着“你爸爸不是故意的”;“他是爱你的”;“原谅爸爸”。

      岑菓多半出国前都以为他房间中是又一条“狗”,只有刚回来一天不到的路家杨猜出来,远远不是“狗”那么简单。

      路倾清楚自己的演技,也了解路家杨的行事作风。

      考虑到南恩的家庭和她的学历,路家杨大概会给南恩一大笔“抚慰费”,再亲自安排专机把人安安全全地送到德国。

      至于他,鉴于初中那段失去的记忆和家里人的闭口不谈,他想再见到南恩,恐怕要等到下辈子去了。

      钱和学历,象征坦荡的未来,多样的人生选择。

      等了一个晚上都没能从南恩嘴里得到确切答复的路倾,没那个自信南恩会为了自己留下来。

      南恩的疯狂中的确冷静居多,她会收下这些,但同样的,也是为了路倾。

      她抬手,路倾躲开了她的触碰,将手里的面包和牛奶当做威胁,“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大有她回答不,就饿她一顿的架势。

      南恩实在不懂。

      究竟是恋爱中的男人笨,还是恋爱中的路倾笨。

      但凡换个聪明的来,她大半个月的不挣不扎,予取予求,早就与人心意相通,定下终身了;就路倾这个傻的,要人要心,大半个月人到手了,本垒打都没上,亲两次还不敢确认心意。

      南恩原以为自己在路倾这儿近乎透明,现在想想,就这样吧,不让他知晓,自己行事还方便些。

      她看着路倾,眼里不夹杂旁的情绪,只说了两个字:“路倾。”

      面包就送到嘴边来了。

      路倾,纸老虎,上学的那会儿她就试探出来了。

      “你尽快喜欢我,”路倾的左手抚上南恩脚踝,眼眸深邃,语气诱惑却带着不为人知的怯懦,“什么时候喜欢我,我……什么时候放你走。”

      却不想,这话听来就和他此时的表情违背。

      南恩放下杯子,手勾起了路倾的下颚,那双直视过来的眼里,是避无可避的锋芒,昨晚亲起来柔软的嘴角微微抽搐,示好的笑容有些扭曲。

      他甚至想问,愿不愿意跟他走?路氏的房产很多,每天换一个地方住,也能防备路家杨一整年。

      南恩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路倾的唇,胡闹的想法瞬间止住,他读错了她的暗示,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自觉地缓缓拉近。

      留在桌上的手机蓦地发出振动,南恩回神,放开他,“路倾,电话响了。”

      没挪过位置的手机,路倾闭着眼都能摸到。
      本意用来试探人的电话,密码却被他改得复杂。

      好在接电话不需要输入锁屏密码,路倾接起,那头传来蒋劲聒噪地叫喊:“哥们儿,来不来?”

      多半又去老地方,以为自己错过一个吻的路倾没好气地回道:“不来。”然后匆匆挂了电话,再去看南恩,后者给他一个懵懂的眼神。
      错过时机没了氛围,自然也就得不到吻。

      路倾不爽到极点。

      偏生路家杨隔着门叫他,“路倾,爷爷来京南了,现在在机场,你去接他一趟。”

      “不是有司机?”

      “路倾!”

      南恩看出路倾的心思,笑了,伸手拍拍路倾的手臂,“去吧,”她学着路家杨的语气,故作凶巴巴地警告,“路倾!”

      路倾撇着嘴,不动弹。

      南恩倾身,在他脸颊上,轻轻留下一吻,“去吧,路倾。”这次是南恩的吩咐。

      不爽一扫而空,路倾乖乖起身出门。

      路家杨的安排听来就像借口,路倾走后,南恩做好了路家杨撬锁进来的准备。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锁孔都没有响动。

      南恩放松警惕,避开画册,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坐到书桌边看起来。

      不知不觉熬过了些时间,身后的门再次响起开锁声,声音比较顺畅,她没回头,看着书说:“回来了?”

      “路——”说话的人停在原地,话留一半哽在喉里。

      她转头,同不速之客视线相撞。

      来人惊讶地注视几秒后,目光不紧不慢地挪到了一地的链子上,惊讶变成了惊恐。

      蒋劲将作案工具“铁丝”塞进口袋里,关上门,靠在门上,一只手举起制止了要说话的南恩,一只手摸出手机按下了“晴宝”的电话。

      “不得了了,张晴!”

      一句话的事,电话挂断,南恩扯动链子,给他挪出个站脚的地方,措好安抚他的词汇,却被蒋劲快速走来,搭在肩上用力的双手再度制止:“别说,我懂。”

      他懂什么了,南恩不清楚,但她猜得到张晴从蒋劲大惊小怪的一句喊话里,读懂的含义。

      二十分钟后,张晴出现在房间里。
      两人不愧是青梅竹马加情侣,见到她,再到看见脚踝上的脚链,一气呵成:“不得了了,蒋劲!”

      张晴走过来,抱住南恩,手掌像妈妈一样抚摸南恩的长发,从头顺到尾:“受苦了。”接着,再回头,“静静,报警。”

      “啊?”蒋劲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片刻过后,握着手机连连摇头后退,“不行不行,那是我兄弟。”

      张晴气得鼓起脸来,“蒋劲!兄弟和老婆,你选谁!”

      “我、我……”逼得蒋劲快哭出来,都说不出一个字。

      “那个,”南恩觉得这样下去,她就得靠探监和路倾联系感情了,“我自愿的。”

      两人齐齐看向她,像是听了惊世骇俗的话:“玩这么大?!”

      “你读书读傻了吧!”

      前者来自蒋劲,后者来自张晴。

      蒋劲的惊慌已经转变成揶揄的笑,只有张晴懂女孩子在这里面会吃多大的亏,低头研究起链子来。扯半天纹丝不动,反而还不知道触碰到哪个机关,脚环收得更紧了,在南恩脚踝上勒出红痕来。

      她看得红了眼眶,由心到身地叹了口气,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南恩:“看吧,我说的!”

      一定要小心路倾啊。

      瞧瞧,一个变态把孩子骗成变态了。

      南恩想安慰眼前这个为她着想的可爱女孩子,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好像怎么说,看起来她都更委屈些,她想了想,只能去搭话蒋劲:“怎么突然过来了?还有这个门……”

      蒋劲嘿嘿一笑,“这不约路倾好几天他都不出门嘛,以往十次里面总有四五次会答应,这回一次没同意,我就来看看,至于门……”

      他不好意思讲,是跟张晴日常吵架练出来的。
      张晴一吵架就喜欢跟他冷战,把自己锁在房间不出门,也不听解释,关键不听解释她就会钻牛角尖,胡思乱想。久而久之,蒋劲撬门一手就练熟练了,还参加过开锁比赛,拿过市区二等奖。

      这手没在路倾面前露过,说给南恩大概就等于说给路倾,那小子的嘴毒得指不定得怎么嘲笑他。

      气氛稍作缓和,没一会儿,随着又一次响动,惊扰了屋内三人。

      房门被敲响,张晴吓得抱住了南恩,蒋劲离房门最近,光听敲门声,就知道来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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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番外应该是倾倾和恩恩的婚礼,但他俩哪个阶段都开始得挺草率的,所以我暂时没想象出来婚礼场景,and陈耀时视角的独白和褚肃维从正常到不正常的独白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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