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丛丛》江郎柴进

111、第117章

　　“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成这样的！”曲兵埋怨。
　　“他成了开发局的副局长就这样了。”匡亚明说。
　　我明白了：她是嫉妒、羡慕、还有恨。公安局受县政府领导，又是党的专政机关，我没的选，谁说话都得听。但是，日常工作，还是听县政府的。
　　柳婶出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赶到冈西，第二天，丹丹和国庆举行婚礼。我把方德福、高玉国一众人马招呼过来。一场宴会，柳婶喝了不少，我更多，回到河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哭了……
　　回到河右，曲兵把关系调到开发局，新来的县长不认识。分管副县长爱管不管，我倒乐得清闲，宫菲菲负责日常工作。
　　金秋时节，匡亚明升任市委副书记、代市长，祁隆的姐夫成为□□。宫菲菲成为市局党委委员、政治部主任。
　　河右县，王磊成为县委书记。我是分管副县长，曲兵成为公安局局长，张金凤成为政委。陆祥成为政治处主任。这是一个新的组合。我给曲兵说，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你们自己弄就行；我给张金凤说，多跟局长请示、汇报；我给陆祥说，为领导分忧，给同志们做事。其实，他们都明白，胡明明是我的保护目标。
　　厘清县里的事务，回到拱河，看过郝老爷子，跟婉姨母女吃过饭，我把精力放在基地。廖成进来：“正要打电话呢。”他拿着几份材料。我翻开，先后在两份材料上签字：“你们直接办，结果报我。”他转身出去。翻开第三个，正看着，佳音进来。把材料看完，“跟我去趟京城？”“嗯。”。
　　尹逊的地方挺费劲找了半天，总算找着了。待她忙完手头的活计，“每天都这样？”“倒也不是。”她说着，分别倒上水。这是伙租的铺面，她跟同事打个招呼，我们进了一间快餐店。佳音点着饭，我把手提电脑拿出来，打开，她仔细看过，合上。“2万。”她低声说道。我手机里一共不到3千，就问佳音要，佳音尴尬道：“没这么些……”。尹逊倒是坦然，把结果告诉了我们。我们收拾东西，离开。
　　路上，我赶忙给闻馨发了信息：“往我手机转些钱。” 随着“叮咚”、“叮咚”两声振铃，5万到账。“谢谢！”发过信息，我给尹逊转过去2万元。半晌，尹逊发来信息：“算我借的。房租得交了。”
　　按照尹逊的分析思路，我把第三份材料重新梳理，借助基地的数据，成功比对出结果。把出来的给了廖成，他出去办了。佳音进来：“能不能把尹逊调回来？”我摇摇头。别说是杜贺，就是我这儿，也从心里过不了这一关！更何况，她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活，还是不打扰的好吧。
　　东东放假，我和海涛夫妇、老熊两口子一起，陪孩子吃饭。孩子文静多了，我心中暗喜。老熊鼓捣我多喝了几杯，“该考虑自己的事了。”我没吭声。海涛就说他的酒生意一般，“咋了？”他没接话题，女人就说别人假冒的问题。“不然就别挣这个钱了。”嫂子提议：“你爸弄这个也岁数大了，我又不懂。”我就拨通尹逊的电话，“我能行吗？”她犹疑道。
　　尹逊的加入，让老熊轻省了许多。她的商业头脑不比老熊差，她的勤奋更让老熊刮目相看。半个月后，老熊主动提出退出，尹逊不肯，老熊说：“咱俩换换角色。你为大，我帮衬。”父女俩倒成了天衣无缝的搭档。
　　那天，我刚到河右，海涛赶到县政府门口。“咋了？”“跟我走。”上了他的车，一路往北。“这是去哪儿？”“到了就知道了。”
　　冈西。牵牛庄。茶园旁边，又一片山并进来，面积大了两倍多！“这里引种成功了！”他兴奋道。老熊闻声过来，“都是尹逊做到的！”尹逊从茶园深处走出来，脸上汗津津的，“嘿嘿。”那一刻，我想抱着她，好好亲一亲，可是，众人在场，我没动。
　　在“美味居”订了屋子，海涛张罗，大家欢聚一堂。“这闺女是……”柳婶问，海涛忙解释：“小林哥的朋友！”“嗯！”她美滋滋的夸赞：“一看就不是普通孩子！真的漂亮！”。
　　“小林哥！”国庆招呼，我忙回头。他喜滋滋的拿上烟：“怎么不在后厨忙啊？”“这不听说你们来了，过来打个招呼！”我接过烟，点上。柳婶说一声：“你们坐啊！”转身出去，他也跟着去了。
　　菜陆续上着，海涛招呼：“今天得喝个高兴！”女人瞅他一眼。老熊端起杯子：“我提第一杯。”大家喝了。所有女人都是饮料。老熊给我满上，又给自己倒上，海涛自己倒上。“小林老弟！该你说话了。”老熊催着。我端起杯子：“特别高兴！敬大家！”自己喝了，大家端杯。
　　这次是海涛张罗。“第三杯我来吧。”他端起来，“愿大家天天开心！”他干了，大伙都举杯。嫂子招呼大家吃菜，人们动起筷子。尹逊拿饮料给大家敬酒，老熊就解释：“都是一家人，没啥客气的。”嫂子也附和着，彼此就喝了。
　　酒足饭饱，打包，结账。“跟我去家吧。”海涛招呼我。“没事。我回河右。”“这个点回去得几点呀？”他拉着我，硬上了车。
　　到了家，他把剩菜拿出来，“再喝点。”这一晚上，我们喝到天亮。女人起床，见我们意犹未尽，“不睡呀？”这才草草收场。
　　回河右的路上，我沉沉欲睡。进了办公室，我倒头便睡。临近中午，有人敲门，才醒过来。开门，是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林县长！省纪委的要见您！”我一激灵，马上洗把脸，让进屋，这才发现是瓮小美！“书记好！”“县长好！”。寒暄过后，彼此落座。
　　“没休息好？”她善意道。“昨晚有个应酬。”我点上烟，脑子迅速转着。“我来是公私兼顾。”她也不客气，从包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我。接过来，打开，是份检举材料。
　　“这个人是……”我问，“我爱人。”她言辞不善道。
　　我把材料再次仔细看了一遍。“您的意思是……”“别的不管，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的个人问题，或者说是男女问题。”“他不在登丰，这材料你怎么弄到的？”“这……就别管了。”她不想多说。“跟我走吧。”俩人下楼。
　　车到拱河，我找个吃饭的地方。“你先吃点东西，我去单位一下。”就进了基地。十分钟后，我回到饭馆。“咋没点菜？”我招呼服务员，要了两份快餐。“估计是真的。”我解释一下，动起筷子。她拿起我的烟，点上，一直抽，不说话。
　　回到拱河，她说声“谢谢！”扭头上了自己的车，一溜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