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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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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闻与刚会叫周明月小姨时,乐得她总是北琛望埔两头跑,每次都换着花样的给明闻与带好吃的好玩的,两个人的深厚友谊就此结下。
这头,周明月耐心的回答明闻与说,“这是你小姑的猫。”
明闻与好奇,伸手去摸米酒,米酒还有些怕生,往周明月怀里缩。
闻言,明秉越抬眼,看了眼车镜,一晃而过的猫。
“怎么想起来养猫了?”
“闲着给自己找点事。”明今忆偏头看车外。即将出城上高速的提速阶段,眼里盛着短暂的风景,明今忆看得眼花,又有些犯困,随口答了句就闭眼休息。
就这样,后座的畅聊,前面的两人不言不语。
...
树下落的枯了的桂花被风轻卷起来,在树下打转。
刚提着一瓶茅台的钟屹走进门,就看到凌自津气定神闲地坐在竹椅上喝凉茶。
这处四合院是凌自津父母出国前买给他的,结果没多久他就出了国,房子就这么空着。直到不久前凌自津回来,第一时间选在了住在望埔的四合院里。
钟屹剁了跺脚,刚来的路上踩到了泥泞的地方,弄得皮鞋污点斑斑,这会儿从鞋子底部掉落的泥块都留在了他的院子里。
钟屹走到他身边,将茅台放到了他腿边,拉开椅子故意弄出了声响。
“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退休老干部吗,住老宅子,晚上还喝茶打坐。”他吐槽,同时拿了一旁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最后将空瓶子扔到了凌自津怀里。
瓶子精准落到他怀里,凌自津抬手扔到地上,看了眼被他弄脏的地方,眉头皱起。“你掉泥坑里了吗?”
钟屹今天把宝贝拿出来了,不怕他嘴里的嘲讽,指了指他身边的茅台,“喝还是不喝?”
凌自津嗤笑一声,“这么宝贝你也舍得拿来了?”
这是他高中时就炫耀的存放的茅台,钟屹立下豪言,等他结婚时再拿出来喝。
于是,现在时间到了。
“我结婚,我高兴。”钟屹拿起茅台给两个人倒酒。
醇香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钟屹得意的扬起笑,“怎么样,我这珍藏多年的宝贝。”
“你还不如拿点有价值的事儿来和我炫耀。”某人不屑的嘴脸。
钟屹也没反驳他这句,好事将近,他只当凌自津这家伙羡慕嫉妒恨了。
意料之外的,凌自津没有第一时间碰那杯酒,而是低头看着手机。手机那头传来琐碎的声音,钟屹没听真切。
“过两个月北琛重高有一场校友会,你这作为资方又是优秀毕业校友,不得隆重出席?”
他说完好一会,凌自津都没有答复,依旧盯着手机看。
钟屹这才察觉出端倪,踢了他一脚。“忙工作呢?”
他瞥一眼凌自津手机,却发现手机上播放着某平台的视频,视频上一晃而过的女人。
钟屹觉得蹊跷,身子往他身边凑,“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凌自津先一步关了手机,不容窥探的样子将手机倒扣,冷看他一眼。“要不你坐我怀里看?”
钟屹一阵恶寒,快速离他远了一步。“你少恶心我。”说完,他也没想放过刚才的话题。“你到底看什么呢?”
“正事。”凌自津将手机放远了点,拿起杯子,抿了口酒。
深沉的酱香味瞬间浸在口腔,一股暖流顺流而下,回味甘甜鲜浓。
钟屹见他喝了,也动手去品尝了自己的那杯。
酒气上头,就什么事都抛在脑后了。钟屹全身心浸在酒里,忘记了刚才给凌自津抛下的提问。
几年的应酬酒桌拼下来的酒量,喝了两斤的白酒凌自津也不会倒,倒是没喝多少钟屹烂醉如泥。
听他说话舌头都打结,凌自津叫停了。
凌自津替他收了剩下一点的酒,钟屹也就只会动动嘴皮子,动真章的时候酒量还不如凌自津的一半。
钟屹嘀咕什么他没听清,凌自津靠在椅子上,拿过手边的烟和打火机,点燃了烟。
吐出的烟圈,随着夜风飘远了。
借着酒意,凌自津想起了什么。
他打开手机看一眼,已经夜里十二点了。
等他重新打开手机页面时,手机上还放着上周创作会的现场拍摄。
偌大的会场坐满了人,镜头拉近正在台上发言的人。
明亮的灯光打下来,衬得她更加耀眼动人。红唇轻启,沉着面对镜头以及台下数百人。
她身上的韧劲挡不住,姣好的面庞上多了几分由衷的笑容,来自对自己事业的热爱与自信。
得到对自己努力的事情的肯定,明今忆的喜悦溢于言表,只是少了多年前的稚气。
凌自津放下了手机,指尖的星火也随着视频的时间一起消散了。
他揉了揉眉心,最后灭了手里的烟。
...
花了九个小时到望埔,已经快晚七点了。
坐了一天车大家也都累了,下车都松松筋骨,看着从别墅里走出来的三个人。
陈默走在最前头,看到明今忆后最后几步加快了速度。
“坐了一天车累了吧。”陈默握住明今忆手,将碎发别到了耳后。
明今忆还没说话,旁边的明秉越嗤笑,“我开了一天车也不见您关心我一句呢。”
他拿着遥控钥匙锁车门,手上拿着新鲜还挂着水珠的百合,以及刚到市中心就排队买来的美食走向前去。
陈默没理他,明今忆冲她摇摇头,提醒妈妈后面还有两个人呢。
陈默转头去看后面的周明月,她一边牵着明闻与的手,一边抱着猫。
陈默回头怨怼,“你儿子你不带着,你让人姑娘带着,什么毛病!”
走在前头的明秉越将东西交到陶时手里,回头冲着她的方向喊,“是我不想带吗,啊?你问问你孙子呢,像牛皮膏药贴人家身上。别总说他亲爹,还有他亲姑姑你也说说!”
明今忆懒得理他的臭德行,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前,略微疲倦地扬起一个笑。
“爸。”
她先一步进了门,后面的周明月把陈默哄得合不拢嘴,陈默要周明月多陪她在这儿住几天,陪她说说话。
明今忆想休息,留周明月应付这老两口。
因为工作原因明今忆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住了。
工作室和家里是一南一北,明今忆也就偶尔赶上休息的时候回来吃个饭。
城中的独栋别墅,一楼就是客厅,二楼留个不算小的会客厅,明淮也不常用。楼上是明今忆和明秉越的房间,一个主卧一个衣帽间都是明今忆的。
明秉越成家就搬了出去,明今忆也自己在二环买了套房子,诺大的房子就只剩这老两口和保姆赵阿姨住着。
上了楼,房门隔绝了所有的声音,明今忆关门在门前站了许久。
房间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但陈设依旧很新,赵阿姨定期都来打扫。
明今忆累的站不住脚,挪动了几步瘫倒在床上。
西服被她放到了一边,明今忆陷在柔软的大床里,将脸埋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阿姨来敲门,柔声唤她。“今忆,忙完了吗?马上要吃饭了,吃过了饭再工作吧。”
明今忆从从床上抬起头,应了声“马上来。”
她起身将西服挂在了衣柜里。清一色的女装里穿插进来一套深色的男士衣服,有些违和。
明今忆没再看,关好衣柜进了浴室快速冲了个澡。
等她再吹完头下来,客厅欢声笑语,都吃着水果聊天呢。
周明月手里拿着块芒果,和陈默紧挨着坐,“画廊马上就开了,到时候您和叔叔哥嫂都过来玩。”
明今忆不参与她们的话题,目光转去正和米酒说话的明闻与。“小猫,你也有心事吗?”
明今忆乐了,小孩子的世界真是简单。
那头的明秉越喝身旁的陶时说着夫妻话,显然,这人是把老婆哄好了。
刚进市中心的时候,明秉越换了条路线,明今忆迷迷糊糊地问他去哪儿,明秉越只是说取点东西。
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百合和陶时喜欢吃的,放在了明今忆身边,显摆的说可别给他弄坏了。
明今忆重新去看闷闷不乐的明闻与,摆摆手让他过来。
“怎么了?”
明闻与乖乖的坐到了明今忆怀里,小小的一只抱住她的脖子,声音委屈。
“我打碎了奶奶喜欢的花瓶,爸爸凶我。”
明秉越在一旁听得真切,难得心情好的没有在这个事情上较真,毕竟自己亲妈都没说什么,只回头说一句。“快下来,你小姑手受伤了,别被你弄疼了。”
明今忆安抚的摸摸他头没让他下去,“没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周明月那头和陈默打得火热,也“解释”了明今忆手腕的伤,只说她不小心。明今忆听了几句,笑着给她投去目光,就你最机灵!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赵阿姨将饭菜摆上了桌子,几个人都走去了餐厅落座。
饭桌上气氛融洽,明闻与看到吃的就忘却了刚刚打碎花瓶棘手的事,正埋头吃着排骨。
饭桌上明今忆不怎么搭话,饭也没吃多少。陈默给她夹菜,明今忆恹恹的样子,“这些就够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