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皮小灿

45、判刑

　　秦朗拍的视频，祁厌全程是压抑着怒火看完。
　　这是一份很有用的证据。
　　加上程屿舟和苏晚宜的词供，秦朗这次已被判上死刑。
　　祁隆安作为市长，没为人民服务，反倒恶意残害未成年，作为主谋和恶意杀人，也被判为死刑。
　　李军撤销职责，判无期徒刑。
　　雅宛校长因没查明事件原因，贪收钱财，恶意包庇，判十年有期徒刑。
　　程屿舟和苏晚宜因已成年，可以承受刑事责任，判三年有期徒刑。
　　（等等一些参与事件，恶意辱骂，伤害过的人都将受到相关刑法惩处。）
　　法官敲下的那刻，虞悠有了反应。
　　她的睫毛不停的眨动，最后睁开。
　　“醒了，醒了。”
　　沈慧激动的大喊。
　　嗓门很大，程伟军在一旁提醒。
　　祁厌知道第一时间，就从法院赶回。
　　额头还有汗珠，虞悠盯着他目不转睛。
　　沈慧和程伟军知趣退开，留给两人谈话的空间。
　　男生想说话，虞悠却比他先开口，
　　“祁厌，谢谢你！”
　　祁厌不知所措，一句话把他干懵。
　　“谢谢你帮我。”
　　“程华愿意帮我，肯定是你在她面前说了很多好话。”
　　“我虞悠这辈子欠你的，怎么还都还不清。”
　　慌了，他完全不知道虞悠要说些什么。
　　什么谢谢，他都不要，他想她醒来不是说这些的。
　　“我之前就在想，我们认识的时间又不长，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还那么了解我。”
　　眼眶湿润，祁厌在这一刻无助，他想帮虞悠擦泪，可女生却让他把话听完。
　　“三年前我们就见过，那些匿名礼物都是你送的，我到现在才知道。”
　　男生在这一刻，才意识到。
　　医生说要刺激，祁厌于是就每天在床边给她讲以前的事。
　　但他也没想到，虞悠会全部记得。
　　鼻孔插着氧气管，虞悠一把扯开，
　　祁厌还下意识担心，往她多走了几步。
　　虞悠直接站在床上，勾住男生脖颈，就亲上唇瓣。
　　两人有段时间没有亲密，虽然她昏迷的时候，祁厌也会亲。
　　但像这样深入接吻，有段时间没有。
　　他担心虞悠刚醒不久，就没怎么主动。
　　任由她生涩的撬开牙关，伸舌尖舔舐。
　　好累，她就直接两腿夹在男生腰侧，挂在他身上。
　　“虞悠，你真的在折磨我！”
　　她没说话，离开唇瓣后，就紧紧缩在他脖颈。
　　祁厌笑，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住。
　　“祁厌。”
　　“嗯？”
　　“你好爱我啊！”
　　以为她要说什么呢？
　　“你才知道。”
　　她听完他的回答，勾住脖颈的手越发紧，她不要放开他了。
　　她要将他牢牢抓紧。
　　……
　　虞悠醒来就能下床活动，但她还是假装脚痛，要祁厌抱。
　　他有时会打趣，“虞悠，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矫情。”
　　嘴上虽这么说，手上动作还是很诚实，
　　不是公主抱，是像抱小孩子那样。
　　虞悠腿夹在他腰侧，手勾住脖颈。
　　沈慧有时候来，看到就会忍不住调侃，
　　“多大了，还让人家抱着，也不知道害羞。”
　　“怎么，沈慧。”
　　“你这是羡慕吗？你也可以让程叔叔这样嘛！”
　　几人都很震惊，虞悠以前可不会这么说话，自从她醒来后，确实变了不少。
　　比以前爱笑，爱说话，关键还能开始说玩笑话了。
　　但对于祁厌，他认为不是她变了。
　　是她本来就应这样，只是以前的遭遇让她压抑住自己内心。
　　鱼儿就应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秦朗的刑期在6月旬，
　　他在最后只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见虞悠一面。
　　祁厌不想她去，但虞悠跟他说，过去的事情就应该有个了结，这样才不会执迷于过去。
　　那个结，终究还是要她自己解开。
　　男人剃了光头，穿着狱服，短短几个月时间，比之前还要瘦。
　　他拿起电话，透过玻璃屏幕看着，从前他印象中的女孩。
　　虞悠现在的模样，让他一瞬间想起以前。
　　“对不起！”
　　“如果……”
　　“没有如果，有些事情已经发生，就成定局！”
　　秦朗没有什么奢望，虞悠能来见他这面，他已满足。
　　她看着他，“秦朗，我恨你！”
　　“但在以前我是感激你的，从前在后巷为我解围的那个秦朗。”
　　这句话又牵起男人心中一丝丝奢望，
　　眼泪鼻涕流的满脸，“那你，有喜欢过我吗？”
　　“没有。”几乎脱口而出。
　　他笑了，苦涩的笑。
　　这个回答很符合虞悠的口语。
　　她一直都那么高高在上，是他太奢望，妄想将她拉下神坛。
　　对于虞悠而言，她没觉得自己有多招人喜欢，从小到大她都在异样眼光和不合群的辱骂中成长。
　　虞悠出来时，祁厌在大厅等候。
　　她走在门口，枪声清晰传进耳中。
　　回头望，监狱大门一层一层关上。
　　原先阴沉的天气，现在也晴朗。
　　“太阳出来了！”
　　阳光照射在她身上，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女生朝前走，祁厌在原地没动，
　　她再次回头，这次没看其他，是看的祁厌。
　　虞悠站在阳光底下，向他伸手，“愣着干嘛？不一起回家啦！”
　　祁厌牵上手，紧紧包裹，一起朝回家方向。
　　……
　　高三学习压力大，虞悠没多少基础，两人本来还打算考同一所大学。
　　但程华女士向警局递辞了辞职信，去山区里当公益员。
　　家族事业没人管，重担子只能祁厌挑起。
　　祁隆安带来的罪孽，一辈子都还不清，程华只能靠做点这些小事来自我安慰。
　　祁厌也曾问过虞悠，恨他吗？
　　虞悠却回答，“祁隆安是祁隆安,你是你。”
　　“你们不一样！”
　　对啊，他们本来就不一样。
　　祁厌忙起事业就很少来蓝铭。
　　虞悠开始一个人进出教室，食堂。
　　好像又变回以前一个人的生活。
　　“虞悠。”
　　白晚棠虽然不太喜欢虞悠，自从知道虞悠的遭遇，也慢慢开始改观。
　　“后天我生日，来不来？”
　　这算是邀请还是什么？
　　还是头一回见邀请人去参加生日会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们熟吗？”
　　白晚棠生气的将邀请卡拍她桌子上，“爱来不来。”
　　虞悠看着她离开背影，打开邀请函才看到，她还在虞悠名字下写了一排小字。
　　“祝你挫折少一点，生日会还是希望你能来。”
　　不像白晚棠能写出来的风格，但看在她前面一句的份上，虞悠还是打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