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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原来你还有这种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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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迩走出阮洋的工作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空雾蒙蒙的,大概是快下大雨了。
他顶着风骑上摩托,回到了医院这边,想看看那犟种身体恢复的情况。
结果犟种早背着自己偷偷办理了出院手续,这会估计又赶去新剧组排练了。
乔迩怒从心中起,狂打了十几个电话过去,但无一例外地全部被拒接了,于是他又连发了十几条骂人的语音消息轰炸,精确到每条骂人的词汇都不带重样。
南鸥只轻飘飘回了一句:“好优美的中国话。”
焯!
乔迩气不过,飙车回去专门守在他家门口蹲点,他就不信了这人还能通宵?
……
夜晚下起了雨,街上一片雾茫茫的,南鸥没有带伞,一路小跑着进了巷子,拐个弯就见到自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哟,您还知道回来呢?”乔迩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出口好一通讽刺,“我还以为地球没了您就转不动了呢。”
南鸥不欲与他争辩,只陈述实情:“你没必要阴阳怪气,今天剧组并没有排练,我是过去讨论剧本和选曲。”
乔迩简直想笑:“那我还得谢谢您老人家好好保重身体了?您多大的腕啊?这剧组缺了你是不是就倒闭了?”
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被对方带偏了,他马上又把话题扯回来:“欸,不是,你能别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你请假缺席一次是会被踢出音乐剧圈子还是怎样?把自己逼迫得这么紧干嘛?”
“因为我要站到更高的地方去,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要拿第一,”南鸥转过头,挂着雨珠的发丝贴在了那张精致的脸上,“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乔迩看他目光坚定,语气逐渐冷静下来:“生活和工作需要平衡,你这样完全是本末倒置。”
这回轮到南鸥反驳:“我本来就是个拿命去赌的人,你第一天认识我?不会吧,昨晚你刚亲过我左肩的疤。”
“我宁愿我从来没见过,”乔迩夺过对方手里的钥匙,率先打开了门,“聊不明白就算了,你把淋湿的衣服换了,一会吃饭。”
“哈哈,真是个负责任的好人呐,”南鸥跟过去环抱住打算做饭的人,“这位好人今晚还会留下来陪我吗?”
乔迩还没消气,拉着个脸说:“你别老钓我,我就考虑留下,行了吧!”
南鸥故意去亲他的脸,还把头抵在肩上:“怎么我一钓你就上钩啊,你是不是该反思自己?还是说,我真的太辣了?”
“pua是吧?”乔迩举着菜刀威胁,“再不撒手我把你给剁了喂狗!”
“好吧,负心汉。”南鸥松手,去房间换衣服。
他觉得逗乔迩特别好玩,没玩过瘾,到饭桌上接着玩:“哎呀,天太冷了,拿不动筷子,你可以喂我吃吗?”
乔迩正好为了报复,做了他最讨厌的香菇炒蛋,不停喂给他:“来,多吃点。”
南鸥装柔弱装不下去了,直接捏着对方下巴,嘴对嘴又喂了回去:“你也多吃点。”
这一招成功把乔迩逼疯:“你这个变态!离我远点……就这个距离,别挨过来了!”
对方毫不留情地笑他:“哈哈,急了。”
为了防止变态再做出什么逆天的事情,乔迩在睡觉前找了根绳子,把他双手给捆了。
“天呐!”南鸥惊呼出声,“原来你还有这种爱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乔迩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再一次警告他:“你别以为嗓子恢复了点,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最好马上给我休息,不然我用502胶把你的嘴封上!”
南鸥没再说话,只等身边人关灯躺下,悄摸在被窝里把自己的腿架在了他腿上,然后装睡。
乔迩在心里骂这人有病,做什么事就非得压别人一头才行。
然而没安生多久,睡着睡着突然有双手从背后抱住了自己。
“你他妈的……你!”
“你还真以为区区一条绳子就限制得了我?”南鸥笑他天真,“怎么从绑匪手上逃生,是我家祖传的必修课。”
乔迩原地认输:“行行行,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我没想怎么样啊,”南鸥轻轻贴着那个的后背,“就想抱着你而已。”
怀里的人背对着他不吭声,大概是睡着了。
晚上刮了一夜的风,隔天清晨依旧是下雨天。
南鸥被屋檐下的雨声吵醒了,睁开眼睛身边空荡荡的,他以为人已经走了。
昨天高烧退了以后,头至今还是晕乎乎的,他坐起来缓了一会才下地。
开了房间门,才发现人居然没走,正坐在饭桌前看手机,桌上还有一份冒着热气的早餐。
见到自己出来,桌前的人还特意说明:“你别误会,这饭是买来的,我可不想当你的佣人。”
南鸥无所谓地点头,坐下吃饭。
乔迩见他精神不济,脸上气色全无,随口问了句:“你好点没啊。”
“好多了。”
吃完早饭,坐在对面的人居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南鸥准备赶人:“还不回去?打算帮我看家啊?这种活狗也能干的。”
“有没有皮衣,借我穿穿。”
“啊?”
乔迩很好心地告知:“今天我要当回保镖,跟你去剧组,监视你一整天,你要是敢开嗓或者蹦来蹦去的,你就等死吧你!”
“你自己有,为什么要穿我的?”南鸥打量着他这副如同狗皮膏药的拽样,倒是有点当初的影子了。
“我那件被我爸穿走了啊。”乔迩无奈。
那两夫妻昨天还发了旅游的照片给他看,明明去的是海岛,还把自己裹成了粽子,美其名曰,防晒。
南鸥只好带他去衣柜拿了衣服,然后递给他:“搞不懂你,干嘛一定要穿这个?”
乔迩边穿边解释:“只有皮衣看起来像保镖啊,其他衣服容易产生误会。”
南鸥听着心里不爽,就讽刺他:“你怎么不直接打扮成兵马俑,这样所有人都不会误会了。”
“你少管我好吧!”乔迩还在卧室找了副墨镜戴上,在镜子前好一番耍酷。
“赶紧滚出去,我要换衣服,”南鸥从衣柜取下了另一件衣服准备穿,“别一会脱了又说我钓你!”
“说了让你少管我了,”乔迩夺下那件薄毛衣,“你内搭就穿这个啊……不行,换件厚的。”
说罢,他不顾对方的阻拦,从衣柜翻出了件厚实的,强行盯着人换上了,接着又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件羽绒服外套。
南鸥有些郁闷:“大哥,开春穿这个是不是过分了?”
乔迩直接装聋,硬把他往大衣里塞:“差不多得了,你还想反抗啊?”
这话可把南鸥给激到了,掰过乔迩的胳膊就来了一招擒拿术,给人疼得嗷嗷叫。
“生病还有这么大力气,真是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放手,快放手啊!疼!”
南鸥松开他,嘲笑道:“你不是说去锻炼了吗?效果呢?”
“没有效果,你满意了吧!”乔迩揉着胳膊抱怨,“天天都在耍我!”
“来,你摸摸。”
“啊?摸哪里?”他下意识把手往对方腰上放。
南鸥抓过他的手,恨铁不成钢:“摸额头!谁让你摸那儿了!我是让你感受一下是不是出汗了!”
“哦,是有点。”
“那不就得了!”
认定眼前这人智商堪忧,南鸥自顾自换了一件薄外套。
两个人最后闹到十点才出门。
等到了排练室乔迩才知道,这个剧组的导演是南鸥的学姐程羽岚,在排的剧目就是上次饭局中讨论过的。
他眼看着那位学姐朝自己和南鸥走过来,还很热情地打招呼:“呀,你们俩怎么一块过来了?”
乔迩无限后悔自己死皮赖脸跟过来,心想完了,这下穿什么衣服都没用了……
程羽岚离开后,他把南鸥推到一旁,指着鼻子警告:“哎,我事先声明,你不要在剧组造谣我俩关系,不然我就群发剧组所有人你没减肥时的黑照!”
南鸥冲他挑眉毛:“你怎么口口声声强调我们的关系啊?我都没开口提过几个字,反而是你比较在意吧?”
“废话!我一辈子的名誉哎!”
“我没空造谣,角落那儿有椅子和插座,上那儿玩手机去吧。”
“好的,老板。”乔迩用中指推了推墨镜,充当起一名合格的保镖。
程羽岚拿着剧本又走过来问候南鸥:“你和乔迩在玩角色扮演吗?这是什么冷门癖好?”
“没有,学姐,”这下南鸥也被吓到了,赶紧解释清楚,“他无聊过来逛逛的。”
“哦……”程羽岚嘴上应着,眼里却没有一丝相信的意思。
剧组目前在筹备那部古装题材的剧,除了南鸥已经敲定演主角以外,其他的演员还在招募中。
程羽岚提前把南鸥喊来,是为了让他把关一下舞台和音乐的质量,她知道南鸥在国外的剧团也经常接触这些东西。
“学姐…啊不对,程导,”南鸥立马改口,“昨天开会时,我们商讨的那首曲子,后来制作方有修改出新的一版吗?”
“别提了,”程羽岚摆摆手,“怎么改都改不到点上,我一晚上光盯着屏幕给反馈了。”
“给我听听。”
南鸥问程羽岚要了修改的最新一版,自己反反复复听了几遍,最后点头说:“确实还有改进的空间。”
这首曲子是主角诗人被流放到蛮荒之地后,乘着一叶扁舟时唱起来的,结合诗人随遇而安的个性,曲子应该是带一点洒脱的意味,但不知什么原因,现在这版听起来有点凄凉,南鸥觉得它传达出来的情感也不太准确,明明节奏是轻快的,听起来就是不对味。
程羽岚在一边狂吐槽果然便宜没好货,一边感慨自己还是太穷,不然早去请大师作曲了。
不经意间,南鸥的眼神瞟到了角落里玩手机的人,心中隐隐有个想法。
他走上前去:“嗨,保镖,帮我个忙。”
乔迩正美滋滋地蹭着wifi打游戏,突然被人横插一脚打断,有点烦躁地抬起头:“干嘛呀?”
南鸥坐到他旁边,把刚才那首曲子发了过去:“你听一下,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乔迩难得认真一次,将旋律从头到尾听完了,随后指出问题:“整体结构太散,不够连贯。”
“所以它从创作开始就存在问题?”
“对啊。”
不愧是音乐世家出身的,南鸥郑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说:“多谢!”
看着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乔迩不明所以,低头继续玩起了手机。
没一会,程羽岚跟着南鸥一块过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坐下,把乔迩夹在了中间。
刷手机的当事人警惕心起,起身就要跑。
“别走呀,小乔老师~”程羽岚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胳膊,“有点问题要咨询您~”
乔迩转头拿眼神询问另一边的南鸥:“什么情况?”
南鸥同样用眼神回复:“你听她说呗。”
程羽岚用期盼的神情望着她的救星:“南鸥说小乔老师会作曲和编曲,所以刚才那首歌您可以负责吗~费用好说~”
“什么意思……”
“学姐希望你能接手制作,”南鸥向他详细解释,“你最近不是在搞创作么,正好这是个机会。”
“我才刚入门啊……”乔迩果断退缩,“这要是出了岔子,你们的门票还卖得出去啊?”
程羽岚反过来激励他:“自信一点嘛!南鸥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乔迩勉为其难地应下了:“那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