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大写字母K

174、Take 174

　　周三中午，距离「乐与制作人」第三季第一场舞台直播开始倒计时三十分钟，直播间里早已涌进无数粉丝歌迷路人，聊天框里，不停有人刷着自家艺人的名字和磕的cp名。

　　节目组过滤出了频率最高的名字，竟意外发现，新人歌手Krystal赫然在列。

　　除此之外，她一个人还带出了两对新的cp，和制作人Jessica的“JK”以及和Amber的“KryBer”，热度可见一斑。

　　由于JK在晚宴前的游戏中是最后一名，她们失去了选择本场直播的出场顺序的权利，在各组都选择完成的情况下，只能被动选择的第一个登场。

　　现场倒计时十分钟的提示音在后台响起。

　　郑秀妍挂了Rio的电话，往准备区走，刚好遇上催场的工作人员带着第一组上台的Eeelin和Amber往后台去。

　　三人视线撞在一起，礼貌地相□□头致意。

　　她对Amber做了个“Go Go Go”的嘴型，Amber回以挑眉，看着远去的背影，郑秀妍低头笑了下，当初和Amber认识的时候，哪会想到，会有今天。

　　去准备区的一路上，路过每一个工作人员都会停下手里的事，和她打招呼，她也都带着小容一一回应。

　　准备区很大，每组都有单独的休息区和化妆区，她们组在最里面。

　　跨过地上无数缠绕的线，郑秀妍的第一眼，没找到于文文和秀晶。

　　心落空了一拍。

　　组队以来，除了第一晚回了酒店，之后的时间，都和于老师还有妹妹在一起，现在没看到人，竟然有点不习惯。

　　别组的化妆师推走了一排衣服，郑秀妍才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于文文。

　　她一个人戴着耳机听着伴奏，眼睛闭着嘴里念念有词，手指带动小臂比划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做法。

　　而满场的光，没有一束照进那个角落。

　　……“姐，虽然你想从于老师那里听到过去三年的事，但她不一定会都说，可我还是想告诉你，她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郑秀妍走过去，步子从刚才的利落，变得小心翼翼。

　　现在的她，还不能完全了解妹妹在众多可以用来形容于文文词里，为什么选了“勇敢”，毕竟从前，在两人之间，这个词，是用来形容自己的。

　　随着伴奏的收尾，最后一个动作定格，单曲循环之下，耳机里的音乐又重新开始，于文文的动作也跟着从头再来。

　　悬着手刚一下落，就意外地被另一只手接住，她睁开眼睛的同时，耳机也被人摘下一只。

　　仰头，四目相对，郑秀妍满脸的温柔倾泻而下。

　　“秀晶呢？”郑秀妍缓了缓才开口。

　　于文文从愣神中抽回，咽了咽口水：“去中控台看Amber的演出了，苏予跟着呢，放心。”

　　“她和Amber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郑秀妍坐到了于文文身边。

　　于文文轻笑一声：“你怎么和张俪一样，都是妹控。”

　　现场通报直播一分钟倒计时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她们肩并着肩，一边一个耳机听着伴奏，谁都没说话。

　　三十秒，十秒……

　　“紧张吗？于老师。”郑秀妍斜了斜脑袋，靠向于文文。

　　于文文摇摇头，看着从刚才开始就被郑秀妍握住的手上：“小卡，我不紧张。”

　　随着倒数结束，均均的声音从舞台穿过后台，直至准备区，「乐与制作人」第三季第一场直播舞台开始了。

　　郑秀妍拉过于文文的手，双手握住：“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每次对我说谎，都会把问题回答的特别完整？”

　　“有吗？”于文文敛了敛眼神，躲闪着郑秀妍的目光。
　　郑秀妍搓着于文文微凉的手背：“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于文文没说话。

　　“你会紧张很正常，离开舞台这么久，今天又是直播，还是你不擅长的唱跳，换做是我，我肯定比你现在还紧张。”郑秀妍安慰着于文文，手指轻抚过手腕的伤疤：“袖领呢？”

　　郑秀妍给于文文的舞台服装加了袖口衬衫领样式的装饰，为了挡住的她的疤。

　　“Alex？”

　　不远处在化妆台后疯狂敲键盘的人闻声探出脑袋，一脸莫名。

　　“Kelly的袖领呢？”
　　“哈？于老师没戴着吗？”

　　郑秀妍举起于文文空空的手腕：“你说呢？”

　　Alex回忆着，那天试完衣服，她把老板的调整建议转达之后，让人直接把改好的衣服送来直播现场，直到刚才她们三人把服装穿上身期间，没人动过服装袋。

　　“Who else handled the costume besides you?”
　　“Just me and Rio, he did the delivery.”

　　郑秀妍瞳孔收缩，怪不得Rio刚才特地打电话来关心节目录制进度。

　　于文文刚要起身开口说些什么，被郑秀妍按在了位置上：“我来处理，把眼睛闭上，再练会儿。”

　　看着老板眼神犀利地朝自己走来，Alex立马心领神会，她合上电脑塞进包里，又从电脑包的旁边拎起另一个更大的类似旅行袋的包，放到了桌上，拉开拉链，敞开包口。

　　于文文当然不可能真的就闭眼练习，她一直看着郑秀妍，化妆台旁的长桌，灯光照着她俯低的侧影。

　　郑秀妍熟练地在备用布料上画着裁剪线，虽然近一年她很少动手，但从设计学校到「BLANC & ECLARE」成立的前两年间，所有大大小小的show，她每一次都会到场，现场修改服装的经验比当上营销总监之后就荒废基本功的Rio不知多了多少。

　　在材料包里备上每次服装的同款布料是郑秀妍一直以来的习惯，虽然不是每次都能用上，但有备无患，这一点，她是和于老师学的。

　　而于文文手腕的尺寸，是那天她睡着之后，自己亲手量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炙热的目光，郑秀妍回头看向于文文坐着的位置，手上的动作一点没拉下，展开画完裁剪线布料的同时，给了于文文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

　　接过Alex递来的裁缝剪，郑秀妍又扭头重新投入到手上的工作。

　　舞台上响起了《玫瑰少年》的伴奏，不出所料的，编曲加入了更多的电音元素和鼓点，很明显的舞曲风格，唱跳女王Eeelin和唱跳新人Amber的王炸组合，开场就把直播拉到了一个高潮。

　　于文文忍不住跟着哼了起来，直到郑秀妍的身影走到了她面前。

　　“把手给我。”她的手上，拿着两个临时改出来的的袖领，虽是临时，但看着和成品并无二致。

　　于文文伸出手，郑秀妍为她戴上袖领，系上扣子。

　　舞台上的《玫瑰少年》刚好来到了「哪多玫瑰没有荆棘」。

　　“动一动试试，看看会不会掉。”

　　郑秀妍把于文文拉起来，一同走出那个没有光的角落，她带着她一起，数着拍子，把整首歌幅度最大的一段跳了一遍。

　　袖领紧紧地扣在手腕上，围着那道不深不浅的伤疤。

　　Krystal兴奋地和苏予刚回到准备区，就看到旁若无人相视而笑的两人。

　　“要不……我们再去看一个舞台？”她用手肘怼了怼旁边的苏予。

　　“别了，我去Amber那接瑞秋过来，她还要调试你们仨的耳返和话筒，你赶紧去和她俩再练练。”

　　苏予说完后撤步飞快地离开，她要把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告诉瑞秋，总算有自己看到但她没看到得了！！！

　　“舍得回来了？要不然我向节目组申请，你去Amber那组挤挤？”郑秀妍看到Krystal回来，立马换了副表情。

　　Krystal当然听得出姐姐话里的吐槽，乖乖地摇着郑秀妍的手：“那不行，我要是去了别的组，你俩还不得罢工啊？”

　　于文文和郑秀妍对了对眼神，怎么她们的心思这么明显吗？

　　“好了，说正事，你看了舞台，觉得如何？”
　　“和我们的风格有一点像。”

　　郑秀妍伸手把妹妹做着“一点”收拾的手放下：“就一点？”
　　“Emmm……再多一点。”

　　“舞蹈的部分，确实有些撞，但还好，我们加了音乐剧的元素。”郑秀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Krystal，虽然你跳得不错，但和我还有Kelly合的时候，始终有种各跳各的感觉，但好在，Johna是依据我们三人特点编的舞，齐舞部分很少，这首歌本就是很个性的表达，你们等会儿上舞台，不要focus在有没有跳齐上，我们的重点，在音乐剧的部分。Kelly，我要你完全代入自己，把“要你管”三个字的态度，用你最擅长的方式，诠释出来。”

　　“明白！”/“好。”

　　郑秀妍点点头：“We do it again！one more time！”

　　在一遍又一遍的演练中，时间稍纵即逝，工作人员来催场了：“最后一组候场准备。”

　　在后台，三人和Claire组擦肩，她们刚到，Claire和她的歌手已经上台。

　　这组的选曲是《Dancing with your ghost》，人鬼殊途，但爱情未了，怎么不算是一种“不服”呢。

　　“卡姐！”舞美组的组长阿杰小跑过来：“你们三人登场站位确认不变？”

　　“不变，Krystal在中间，我和于文文一左一右。”

　　郑秀妍回答地干脆，虽然此刻是她站在中间，左右手各牵了一个，一边是妹妹因为兴奋而不太安分的手，另一边是于文文没什么温度却反握地很紧的手。

　　“那行，三台升降机已经准备就绪，你们这里OK了之后，就各自按照舞台站位，去到各自的升降机，等下主持人说串场词的时候，升降机会现升一半，歌曲名出，舞台灯暗，再继续升。”

　　“好，谢谢你们，辛苦了。”郑秀妍微微欠身。
　　“应该的。”阿杰说完就离开了。

　　郑秀妍对着另外两人重申了一些舞台上的重点，就拉着她们一起走向中间的升降机，Krystal站上去之后，她又和于文文手牵手走到另一个升降机。

　　她看着于文文踏上去站定，余光里的不远处，是探头在看她们的妹妹，俏皮地挥着手，这一刻，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再次袭来。

　　于文文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俯下身靠近她。

　　“Jess…”
　　“What？”
　　“Are you ready?”

　　郑秀妍愣住。

　　同样的问题，在她们刚认识的初夏，那个录音棚里，于老师也问过她，后来录EP，再到Solo的第一张专辑，她都会问她，只是，和以前不同的是，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因为录音发挥不好就哭鼻子的女孩子，此刻的她，足以成为于文文的依靠。

　　“I’m ready when you are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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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关于两人之间的“ready”

　　第一次出现：第12章录demo
　　“Ready？”于文文问。
　　“Ready.”郑秀妍回答。

　　第二次出现：第26章录EP
　　“Jessica，Are you ready？”
　　“谢谢大家，谢谢各位老师，我一定会做好的部分，不让你们白忙一场。”

　　第三次出现：第125章录Solo首专
　　“Ready？”
　　“当然。”

　　第四次出现：第174章
　　“Jess…”
　　“What？”
　　“Are you ready?”
　　“I’m ready when you are rea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