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落我家》清君一侧

29、变质

　　保护每个同学的隐私，也是老师们不得不做的事。周老师和安砚都在想段嘉予看到没有，她离电脑也有点距离，而且还有两个人的身躯挡着。
　　“学校的监控，学生没有授意是不能看的。”周老师走回座位的时候告诉段嘉予。
　　“嗯嗯，那监控查到了吗？周老师。”段嘉予装不经意，多此一问。
　　从她看到安砚过去，她不一会儿就挪到了后面，在两位老师专心致志找的时候，她也在专心地看究竟是谁不讲武德，搞这么一出。
　　“看到了，你们确实是在讲题，举报的同学是什么目的，具有什么性质，我和安老师会继续查，既然你俩没早恋，老师也放心了。嘉予。”后面的话不好说，周老师在拉着段嘉予回教室的路上说了，让她别怪老师，老师收到举报，不管是谁，都必须了解实情，现在早恋的事澄清了，也好，认真学习。
　　段嘉予只是说希望老师严查，自己也不能被白冤枉了。
　　这件事就被这样高拿轻放，但是段嘉予不允许，就当没发生过是不能的，自己站在办公室受尽委屈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
　　“包包，你没事吧？”郑乐文看段嘉予眼睛像是哭过的样子，担心地问道。
　　“没事，都说清楚了。”段嘉予急过之后，现在也恢复了正常。
　　“那就行，有没有知道谁举报的，我打爆她狗头。”郑乐文举起拳头，吹了吹。
　　“知道，不过你不准告诉其他人。”段嘉予也不想惹是生非，她要等老师的处理结果。
　　“行。”郑乐文保证。
　　“数学课代表。”段嘉予悄悄告诉郑乐文，她在监控里看得清清楚楚，数学课代表在后面用手机拍的。
　　“她……”。郑乐文一激动差点骂出来，被段嘉予强行捂嘴。
　　“冷静。”她也想不出什么时候和数学课代表杠上了。
　　现在数学课代表还不知道东窗事发，之前运动会就看段嘉予不爽，本来她可以和安老师互动的，还可以赢奖品，结果被段嘉予抢了去。这次看到段嘉予和贺达早恋，自己就拍了照片发给老师。
　　安砚看到是自己课代表的时候，也很震惊，平常都是乐观的孩子，学习成绩也好，怎么就在这些事情上犯错。
　　她还发现，她顺着段嘉予提议看监控这件事，被段嘉予摆了一道。这家伙看监控的真正目的应该就是想看是谁拍照的，这样自然就能知道谁举报。
　　当时她想过会出现拍照的学生，但是负责看监控的是周老师和自己，不允许段嘉予靠近就好了。
　　自己过去电脑旁的时候，段嘉予站在原地动都没动，自己自然也就没提醒她不能靠近，结果忙着查看，忘了段嘉予走了过来。
　　本来周老师试探段嘉予的时候，遮得那么严实，她也相信段嘉予没看到。
　　可是在周老师拉着段嘉予出门，自己望着公用电脑细想时，段嘉予转过来看她，她们就这样又对视上了，放在平常，对视就对视了，但是段嘉予这次心虚地转开了，就像刚才拿着照片对视段嘉予一样。
　　所以安砚断定段嘉予这个滑头，看到了监控。
　　她在等段嘉予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正如段嘉予等学校处理一样。
　　最后学校找数学课代表证实了这件事，加上违背学校规定带手机，记过，后期表现好的话，可以申请销过。
　　段嘉予从安砚这里听说了这件事，她现在无关痛痒，只要处理了就行，自己也不能白挨这一遭。
　　“谢谢您，安老师”。谢谢您在周老师犹豫的时候，开口帮自己，拿到一个亲自澄清的机会。
　　安砚以为是在说这个处理结果，没太在意。
　　又回到正轨上，段嘉予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和贺达疏远，保持原状，贺达也知道不会有机会说出口了，于是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段嘉予还是像往常一下，制造待在安砚身边的机会，有进一步而不过分。
　　任由内心的放纵，越陷越深。
　　她花了更多的时间在想安砚的事情上，安砚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她的神经。安砚上课讲课，她关注她；安砚回教师公寓午休，她站在走廊目送她；安砚值班，她留到班级最后一个才出校门。
　　她沉浸其中，不知感情已悄然变质。
　　有一次周末，在她去秦敏的超市时，在商场遇见安砚，还有一个男人，一起在餐厅吃饭，和安砚有说有笑，举止亲密。
　　段嘉予回去想了很久，心里的那种滋味，道不明。
　　只是难过。
　　又不知道难过在哪里，安砚和朋友或者男朋友一起吃饭怎么了，对她来说怎么了。
　　但是看到那一幕，又像是一道惊雷，震醒了什么。
　　这让她总是出神去追寻那一丝抓不住、看不见的答案。
　　“乐文，你说你看到你姐姐和她男朋友吃饭，你什么感觉？”她只有问问郑乐文。
　　她想来想去，只能把安砚定义为姐姐，如果是老师，天，她看到老师和对象吃饭，她应该八卦，不应该难过。
　　所以只能是老师以外的身份，能让她产生多余的情绪。
　　“包包，我没有姐姐。”郑乐文摸了摸段嘉予额头，没发烧。
　　“你想象一下。”
　　郑乐文想了想：“我姐多大？”
　　“有区别吗？”段嘉予不懂，这有什么关系。
　　“有呀，万一早恋，我肯定勒索她给我零花钱。”
　　什么脑回路。
　　“不是早恋，就大姐姐。”段嘉予补充。
　　“哦，开心吧，谈恋爱应该很幸福，不过会有点嫉妒吧，感觉自己姐姐被人抢了。”郑乐文深想之后，还有点共情，好像自己真有了姐姐。
　　嫉妒吗？
　　段嘉予嫉妒。
　　“不会难受吗？”
　　“难受？为什么难受？”
　　对呀，为什么难受。段嘉予陷进了死胡同。
　　“我在问你。”
　　“不难受呀，我姐谈恋爱我难受什么，又不是分手。”分手才难受好吧，自己姐姐嘛，平常看到她妈妈安慰姨妈，就是因为家里和姨夫吵架，她妈妈也跟着难受。
　　段嘉予陷入沉默，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你也没有姐姐呀”。郑乐文查看段嘉予情况，问的问题怎么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