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被知道还活着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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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埋］：昨晚做了个梦，梦里前一秒我和五条悟还在甜品店里吃冰激凌，下一秒就闪现到了神奈川的海边。然后他提了把好长好长的砍刀，哗啦一下把我劈成了两半。
［小埋］：最后他还阴测测的来了一句："咱们可是说好的，被我找到你就等死吧。"
［抚子］：这个梦太不现实了！
［小埋］：？
［抚子］：咒术师打架怎么可能用砍刀，何况那是五条悟。
［小埋］：哇，你说得好有道理。
［抚子］：所以不用瞎想了，只是个毫无逻辑可言的噩梦而已。
13
"你说什么？"深夜接到电话的夜蛾正道难以置信，他重复道，"夏油杰和准特级以上生物的咒力残秽，确定吗？"
"夜蛾校长，不会错的。在附近执行任务的两位一级术士都给出了一致的判断。如果您不放心，就只能让五条先生亲自过来走一趟了。"
夜蛾正道自觉失言："抱歉，是我情绪激动了。"
"无法判断另一股咒力气息来自咒灵还是人类？"
"是，这股力量的波动非常奇怪。包括诅咒师夏油杰的咒力残秽，也并不像是自然打斗下遗留的，更像是有意为之。"
挂断电话，夜蛾正道沉着脸，在通讯录里找寻着直属高专的辅助监督们的联系方式。
大部分时候，他并不会单独联系某位辅助监督，辅助监督们一般也只和会出外勤的咒术师们打交道。有任务报告在，减少非必要的沟通，也能提高部分工作效率，但现在情况特殊。
第一个打扰的对象是五条悟的半个专属监督-伊地知洁高。哪怕时间已经很晚，响铃三声后，电话还是很快就被接通。
"夜蛾校长。"礼貌打完招呼后，伊地知迟疑地询问道，"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发生了紧急特殊事件吗？"
夜蛾正道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而问起了另一个人："悟现在在帐里吗？"
上司加班，于是只能被迫跟着卷的伊地知洁高扶了扶略微挎下来的黑色镜框，用疲惫的眼神看着被结界包裹起来的任务地点，估算了一下对方进去的时间后，严谨地表示："不出意外的话，五条先生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
"悟出来后，让他立马给我回电。"
"好的，夜蛾校长。"
出于某种难言的直觉，夜蛾正道第二个联系了石田一雄。
这次电话铃声持续了十几秒才被接通，难得休假，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的石田一雄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吓了一跳："校长，您找我？"
"在千代田的楼顶发现了夏油杰的咒力残秽。"夜蛾正道言简短地说明了情况。
石田一雄闻言一惊："是否有人员伤亡？"
夜蛾正道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不能说没有，但和对方想象中的肯定不是一个概念。
"夏油杰这次的目的是？"
"暂时不明。"
石田一雄主动提出方案："需要联系京都和咒术师协会那边的人吗？"
无论如何，紧急会议都必不可免。夜蛾正道点头："麻烦你了。"
本来就是自己的本职工作，石田一雄赶忙否认："不麻烦不麻烦。校长您先忙，我通知好两边的人员后，再给您回信。"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五条悟那头还是没传来任何消息，夜蛾正道再三考虑后，决定先行前往千代田一趟。
14
昔日的两位学生在同一区域出现，一位是早已叛逃咒术界的极恶诅咒师，另一位，夜蛾正道曾抱着叹惋的心情出席了对方的葬礼。
在外执行任务的五条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这次难得没有迟到。
夜蛾正道完全没心情寒暄，将在电话里传递过的信息再次具体地阐述了一遍。
五条悟靠坐在角落里，低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自己脸上的绷带。往日里话多又嚣张的人，此刻却没发表任何看法。
平日里，夜蛾正道是不会那么细致观察的，但这两个人和五条悟的关系，让他不得不谨慎了起来。
"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千代田区的楼顶发现了小洄的咒力残秽，你妹妹还活着。"
明明是十万火急的情况，五条悟却还在和他裹在眼上的绷带作斗争，闻言头都没抬，漫不经心地答道："嗯，我知道啊。"
是"知道啊"，而不是"知道了"。
夜蛾正道左眼皮突兀的一跳，心迅速沉了下去。
或许是悟语言表达有问题？他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
"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看着自己昔日的学生，声线沉稳，语气如常，内心却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五条悟停下了缠绕绷带的手，挺直的背向前躬起，双手交叠摆在胸前，抬头望向会议室中央的人："校长，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话音落下，紧张的氛围瞬间在狭小的会议室内四散蔓延。
夜蛾正道脑海里闪过了很多方案，又被自己一一划掉，他甚至觉得有的念头荒谬至极。
在他脑海中的那根弦彻底崩掉前，五条悟率先有了动作。
"夜蛾老师。"他突然不客气的大笑出声，"你现在也太不禁吓了。"
很不想承认，看到五条悟这欠扁的样子，夜蛾正道狠狠舒了一口气。
这臭小子，他压下心里的震惊和火气，询问对方："什么时候？"
五条悟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笑嘻嘻地火上浇油："唔，很早以前？"
冷静了好一会儿，夜蛾正道才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了回去。他揉揉眉头，心情依旧凝重："给我个合适的理由。"
五条悟收敛起自己没脸没皮的表情，扯了扯嘴角："你真想听？"
左眼皮又跳了几下，往昔回忆涌上心头，夜蛾正道更加心情复杂。
"算了。"
叮嘱五条悟应付高层完全没必要，苦口婆心的奉劝更加没必要。沉吟片刻，他问："打算瞒多久？"
五条悟立马蹬鼻子上脸："都这么说了，不可以是一辈子吗？"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夜蛾老师的铁拳终究还是落到了欠扁的学生身上。
被修理了一顿的当事人却对此缺乏烦恼，脸上甚至还挂着与平常如出一辙的笑容："要说的就这些？没别的，我就先撤咯？"
夜蛾正道绷紧着脸指向大门，示意这位问题教师要滚赶紧滚。
对话就此中止，五条悟把散开的绷带收好，从角落起身。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用陈述的口吻道："小洄和杰不一样。"
夜蛾正道本就没太多表情的脸上此刻显得更加严肃："但她同样杀了人。"
五条悟拉门的动作顿住了，声音中增加了些许无奈："校长，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所以我才什么都没做。"
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哪怕明知道妹妹还活着，却不采取任何行动，不支持不反对，夜蛾正道难以理解自己这个学生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那么多年过去，你敢肯定她不会变得和杰一样吗？"
五条悟的语气听起来很是轻松，仿佛这件能轰动咒术界的大事和那些流水线作业没有任何不同："能啊。"
收敛起那仅仅浮于表面的笑意，他表情认真却而又充满自信的保证："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哦。哪怕所有人都觉得她变了，我也不那么觉得。"
"至于别的事，我会去处理的。"
15
临近午夜才解决完任务，又被一通电话叫回高专，结束紧急会议已是凌晨三点半。
五条悟有些困乏地打了个哈欠，双手插兜，一步几个台阶地向下走着。
"五条先生，请留步。"
跨下最后一层台阶前，一道人影从旁边窜了出来，五条悟微微侧头，对来访者的身份并不感到意外。
"石田。"他念出对方的名字，"我对体恤男人的感情问题没有丝毫兴趣。"
哪怕提前打了预防针，仍旧收效甚微。
石田一雄半张脸都涨得通红，脖颈处青筋乍现，愤怒、欣喜和迷茫在眼中不断交织。
他咬咬牙，鼓起勇气将在脑海中演练了数次的话，朝着这位咒术界"最强"吐露出口。
"您明明早就知道苍井她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
被人用埋怨的态度指责，五条悟倒也没有生气，他歪歪头道："这是在质问我吗？"
冲动情绪的支配下，石田一雄难得地对着他人硬气回声："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答复。"
"那么，石田，你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呢？"
石田一雄陡然愣在了原地。
今夜的月躲藏得格外深，稀疏的星散发着微不可查的光，在黯淡的环境中，五条悟那显眼的、独特的、与生俱来的银发依旧熠熠生辉，夺目到让人眼眶酸涩。
石田一雄试图分辨出对方眼中所包含的情绪，想用鄙夷和傲慢来反证他的不堪，却只看到了未泛起一丝涟漪的湖面，似是悲悯，似是默然。
而在他蕴含着星河与无穷的眼里，石田一雄找到了仓皇的、瘦弱的、不堪一击的自己。
于是长埋在心中那根细小的刺一瞬间把他扎得千疮百孔，将他热忱的心碾碎成了尘埃。
他如同残破的气球，浑身乏力，失神地喃喃自语："可我是为了她，为了替她报仇，为了找到她死亡的真相，现在才会站在这里。"
五条悟点了点头："真是可歌可泣、催人泪下呢。"
随后，他话锋一转，用比之前冷淡很多的嗓音道："如果支撑你的动力仅仅是这样的话，那我劝你还是早点转行的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被知道还活着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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