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F 0 4 5 5 1》是钻石君

35、34

　　谁知道手被他摁住了。
　　伴随这个举动的还有他沙哑的腔调。“可以了排风，就到这里。再做下去你会受伤。”
　　排风望了他一眼。对方眸色宛如红宝石的折射面，又仿佛墨湖吹皱的波澜，喉结在轻缓移动。
　　此情此景收尽眼底。
　　她流连往下，找寻让他更愉悦的方式。“不会。”
　　排风落吻在他喉结，舔了舔，用舌尖打圈。就是这个动作要了命！刘皓南深一呼吸，却是将女孩一把嵌入怀里。
　　砰砰！
　　耳下的心跳的好快！
　　排风诧异的想抬头，被他更紧的箍在那，动弹不得。“皓南？”
　　“不要乱动，我不想伤到你。”他的气息就在耳边，伴随着胸口共振。
　　“可是……”排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他的气息喷洒，脸上麻酥酥的。
　　他的臂如上锁，禁锢的她无法越雷池一步。“没有可是，你不必做这些来向我证明什么。你没欠我。以前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全是出于我自愿，你不用负担。”
　　一句话。
　　轻轻凿入排风心田。
　　原来……他感觉的到她想补偿他。
　　排风身躯在发抖，几乎无法承载这样极致的柔情。她不清楚刘皓南是如何看穿的。这个人总是懂她想的一切……
　　“我没想要，证明什么，我只是……”很爱你。
　　她张开手回抱他。
　　再度滚做一团。
　　纠缠在一起的发丝被室温熏得热乎乎的。颊上的温度，手掌交叠，十指紧扣，即使出了一层薄汗也没人先松开。
　　窗上水珠凝结到最大。
　　咕噜噜的，又跌下来几颗。
　　排风终归是病人。
　　折腾不来许久。嚷着让他留下的是她，在他怀里揉眼睛的也是她。刘皓南有被可爱到，轻轻帮她把鬓角的刘海别到耳后。“想睡了没。”
　　这么一动，排风蹙着眉往他怀里钻了钻。“还不想，睡。”
　　刘皓南看她一眼。
　　失笑。
　　这小姐眼都睁不开，还能睁眼说瞎话。“睡吧，我在这。”他吻她的眼皮。
　　我在这。
　　多美好动听的三个字。
　　“……皓南……我把你……变小……藏在口袋……偷走……好不好……”她迷迷糊糊说傻话，双手伸出来索抱。颊上还映着两团海棠花粉晕，看起来娇极了。
　　刘皓南低下头挨着她鼻尖，嘴唇只需微微一碰就能亲上，可他没有。深黑的眸在夜色中全神贯注盯着她。
　　看着她被吻的发肿的唇。
　　他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侧卧，另一手轻拍她的背，直到共同进入黑甜……

　　这一觉排风睡的前所未有的沉。
　　可以说几年来没睡这么好过。最后记忆停在拥抱对方，贴着身体亲密入睡。
　　她睁开眼。床上却没了那人踪迹，右手边冰凉的。排风猛地掀开被子，因为起势大，脸发白的。
　　墙角加湿器在徐徐吞吐水雾，
　　刘妈刷着电视剧，听到动静没抬头。“你醒了啊？”
　　排风还沉浸在昨晚的回忆中，眼发懵的。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她发梦？可是……排风捂着额，听到刘妈讲话，回了句刘妈早。
　　“哪里早啊，都快十二点了。”
　　“闹钟，怎么没响。”
　　“三哥早上说你要多休息，让别叫你。”
　　听到这句，排风诧异的转过眸，脸色由白转红。“他在的吗？他上哪去了。”
　　原来不是她做梦！
　　他们真的过夜了！
　　“在外面打电话。”刘妈一脸暧昧的。当然不会忘记，早上起床，刘皓南站在窗前朝她道早安的模样。
　　这是，终于官宣了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了吗！
　　沉默几秒。
　　脸皮发胀的排风小姐匆忙下地，衣服穿到一半，门开了。那人立在那，冲她露出一支淡笑来。
　　杨小姐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不吭气的红了眼眶。
　　她咬着唇。
　　视线陷在他身上拔不起来。目光在空中静静地相触了，刘皓南先开口。“刚有个重要的电话。”
　　这句话的背后含义是，他遵守了诺言，没走。
　　但听在排风耳里是，他出去接那个女人的电话。
　　终归见不得光。
　　排风酸成了柠檬精。
　　算了，见不得光就见不得！她不在乎！

　　洗漱完，刘妈将准备好的午餐送来。这次她没和他们一起吃，很上道的走了。
　　排风饭吃的磨磨唧唧，吃着吃着就看着他发起呆。
　　刘皓南头也不抬的。“怎么又不吃。”
　　排风没答。
　　俏摸的，手轻轻搁他手背上，刘皓南抬起眸来，神色疑问。这丫头带着他的手舀了勺饭，送到她自己嘴边。
　　她一弯眸，自己吃自己去的了。
　　刘皓南目向她，很久，才移开视线。

　　接下来的时间里。
　　除了排风休息，刘皓南全留在医院。陪她复健，陪她散步，陪她吃饭，有时还一起去附近的超市购物。
　　排风仿佛回到小时候，几步路也要他牵，走不动了就耍赖要他背。
　　还特别喜欢苹果软糖。
　　好几次，他出去打电话回来，都看见她抱着苹果软糖猛吃。那么一会功夫，吃了三四罐，吃的嘴上全是白糖粒。他找来毛巾帮她擦拭手和嘴角。“不要吃太多，对身体负荷很大。”
　　排风冲他傻傻一笑，点头。
　　就跟寻常情侣一样，他们每时每秒腻在一起。有时排风会在复检走向终点时，忽然跟他索吻。
　　刘皓南稍犹豫一秒，回应了她。
　　周边还有好事者跟着鼓掌。
　　除了没做最后一步，他们把天下情侣会做的做了个遍。听说医院放映室晚上播电影，复健结束他们一起去看了。
　　那是部老片子。
　　讲的是二战时期的爱情，播到后面飞机轰炸时。排风轻轻倚在他肩膀，悄然与他十指紧扣。“战争，真，残酷。”她说。
　　“是啊，能生在和平年代很幸运。”
　　排风现正缓步恢复中，但明显和从前不能比了。体力差很多，记忆力和抵抗力也退步许多。
　　她不能劳神。一部电影没看完，就倒他肩上睡着了。
　　直到荧幕人名渐上。
　　刘皓南将人抱起，她顺势偎向他怀中，揉着眼睛，软声问。“播完了吗？”
　　“嗯。”
　　感觉到刘皓南静静地凝视。她抬起头，口吻有点遗憾。“难得一起，看电影。我还睡着了。是不是，挺扫兴。”
　　“这部是沉闷了些，下次看喜剧。”
　　她回搂他的脖子，笑着点头。
　　其实只要这样贴近他，就是她日夜渴求的幸福了。或许人心都是不足的，明明这七年连见一面都求不得。真的触碰到了，能拥抱，能接吻，能牵手，她却还是不知足。
　　只想在他名字前面加上两个字。
　　我的。
　　——真是不应该啊。

　　吃过晚饭，一起逛马路消食。
　　排风稀奇地发现超市新添了懒羊羊玩偶，霸道又醒目的挂在娃娃机顶端。那是个要出力的机器，和国内夹钩款不同，旁边配备拳击手套。
　　需要挑战者力度到位，奖励才掉下来。
　　“想要那个吗。”刘皓南顺着她目光看去。
　　排风呵出一口白白的雾。“还是算啦。我现在，打不动。”
　　不是不想要，是打不动。
　　他又看了眼那个娃娃机。“你等等。”
　　“？”
　　排风看着他分花拂柳走到器材前，脱掉外套。
　　她赶忙跟上，帮着收在怀里，伸个脑袋瞧。“你是要试吗？”
　　“试试也没什么吧。”
　　“但是这个，有点，难。”排风没有看不起刘皓南。她只是觉得这玩意太难得了，明明可以去超市直接买。
　　“退后。”他的额发被风轻拂起，露出黑宝石似的深眸。
　　排风听话退两步。
　　“再退。”
　　她又往后退两步，直走到安全距离。
　　青年目测过懒羊羊那格需要的实时力道，投币。
　　呼——
　　风声起！
　　他身型一转。
　　是个标准的跆拳道旋踢，脚法快狠准！他的发随行动轨迹漾起一层清光。
　　机器响起悠扬的和弦乐，周身灯泡全亮！
　　懒羊羊掉下来。
　　他慢条斯理拍去玩偶上不存在的灰，嘴角牵起，递给她。“看来也不是很难。”
　　抱着巨大的懒羊羊玩偶。排风兴奋的脸发涨，她本来就白，这下红的更明显了。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小孩。
　　刘皓南笑笑的。“就这么喜欢？”
　　“嗯！”她猛点头。“原来，你，跆拳道，没丢下啊！”害她白担心了，怕他身体没恢复好，做不来这么高强度的运动。
　　“偶尔还会玩一玩的。”
　　两人说着话，来到超市门口。推开门帘，眼前豁然一亮。原来下雪了，新雪叠在旧雪上，白的更厚重。
　　刘皓南将围巾摘下来，认真帮她系好。
　　排风抱着超大玩偶，头上还戴着顶毛茸茸渔夫帽，再加上这条格纹围巾，整个人像只软萌的幼兽，偏她眼睛还水汪汪的，看的人心疼极了。
　　刘皓南失笑。
　　牵住她，一起走入雪里。
　　两人的身后，脚印两排。
　　为了照顾排风，刘皓南走的很慢，用身体替她遮住一半的寒风。
　　可能下雪的缘故，太阳落山，外面还是很亮。
　　刘皓南听到她咦了一声。“现在不是，冬天吗？为什么，能瞧见星星？那几颗，看起来，好像小熊。”
　　他随她目光望去。“是有些像。那是猎户座，冬季比较容易肉眼观察到。那边三颗连一起的是猎户座的腰带。分别叫参宿一，二，三，也就是福禄寿三星，传说中执掌人间的美满富贵健康。”
　　“厉害了！那边发红的呢？”她扒拉扒拉围巾，露出小嘴巴来。
　　“那是参宿四，是颗即将发生爆炸的垂死恒星。我们现在看到的光，是从一千三百年前传来的。”
　　“一千，三百年前，那不是，唐朝吗？这么说，现在星星闪的光，会不会在，一千三百年后有另外，的我们看见？”
　　“你这个问题涵盖的范围太广了，解释会很冗长，涉及到宇宙速度那些。”
　　“那还是，以后，再说吧。”
　　刘皓南又观察了几分钟星象，当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身旁时，才发现真正吸引那双大眼睛的，从来不是星星。
　　相视而笑。
　　目光移开不到一秒，又重新聚在一起。
　　刘皓南帮她整理帽上落下的小雪花，路走很慢，新雪踩得咯吱咯吱。
　　回到医院，刘妈早休息去了。
　　把带回来的杂物收拾好。
　　也不记得谁先主动的，窗前的两人又搂到一起，亲密的纠缠、缱绻。修长的臂环于窄腰上，鼻息交叠，她颤了颤睫毛，仰首迎接了他。
　　口腔还残存他的气息。
　　刘皓南温存地、拂吻她的肩窝。排风眸光水润，状似不经意的冒出来句。“我们这样，算婚外情吗？”
　　这话一出，肩窝上的吻凝固了。
　　刘皓南蹙着眉。
　　不等他开口。排风自知失言，迅速吻上他的唇，不给他说清的机会。
　　不知不觉这已经是排风康复治疗的第二周。
　　刘皓南电话越来越多。
　　从开始的每天一个，变成一天几个。其实不该问的。她不想连这点仅有的，泡沫般易碎的幸福都失去。
　　然而掩耳盗铃没用。
　　这天中午，刘皓南从走廊回来，他说。“我应该明天要走了。”
　　一句话，讲的排风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她僵在那，听寒风瑟瑟路过，许久，才挤出个不像笑的笑。她甚至张不开嘴，问一句，我们还有以后吗？
　　该说点什么呢。还是说什么都没用？
　　其实早知道他有了新生活，这个人在很多年前她就失去了。这些天是她从那女人手里偷来的，或者说是她施舍她的。
　　他什么理由抛开真正的爱人，选择她这样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