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脱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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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影系列：桔梗花_第二卷水中月_第二十一章
一
“嗯……我怎么睡着了？海晏？”颜慕卿从桌子上惊醒，险些摔下椅子。昨天从医院回来后，他带海晏回了他的公寓，两个人一直在梳理李紫藤被绑架的事情，结果他梳理着梳理着就睡着了，海晏一个人把事情的大纲列好了，还留了张便签。
“六点半了啊……”颜慕卿甩了甩不大清醒的脑袋。
“喂？怎么了霁队？”颜慕卿冲了个澡，出来时接到了霁华的电话。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昨天你和海晏都看到了是一名狙击手开枪杀死了那个温家不知名的私生子，没错吧？”
“是啊，怎么了？”
“那个人过来自首了。”霁华语气凝重，“外观什么的和海晏描述的大差不差，且还是带着证据来自首的。”
“我马上就来，海晏呢？叫上她也过来。”
“叫了，她听完后啥也没说直接挂了，再打过去就是关机状态了。”
“那我先来。”颜慕卿在片刻时间里已经换好衣服出门了，“霁华，你确定这个来自首的人会狙击吗？”
“千真万确，他是特种兵退役。”
二
“靠！妈？那狙击手不是你的？”海晏在接到霁华时电话后，赶紧给海若芙打去了电话。
“我还以为是你派的人呢！”海若芙波澜不惊。
“不是，现在怎么办？他是谁的人？我问过孙泽了，他说他也不知道。”海晏语气焦灼，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要着急，你车祸的事情有没有解决呢？那个杀害李小姐丈夫的凶手，抓到了没？”
“抓到了，被关在继局子里呢……对哦，还可以这样……”
“随你，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海若芙拍了拍脸上的面膜，叮嘱了她几句，熄屏了。
“阿姨？那不是你的人？”门外的何清在疯狂敲门。
“进。”
“阿姨，不是你的，总不可能是……”
“嘘……”海若芙示意何清安静。
“妈，何清在你那儿？”原来海晏没挂电话。
“嗯，他来找我了，他算错了，那不是我的人。”
“这样啊！那我先挂了，要去确认几件事。”
这次海晏是真的挂了电话。
“阿姨，我……”
“没事，这事让晏儿自己查明白，她得吃点苦头才能长教训。”海若芙撕掉了面膜，“她和你不一样，她从小就被说像我，像个神经病。但她需要的不是鼓励和安慰，而是敲打。苦难才是能让她做快成长起来的东西。所以当时我毅然决然地把十二岁没满的她丢到美国去，她不也没抱怨一句？还活得好好的？”
“是……但这件事海晏根本不知道始末，也不清楚楚梦婼和温林之间有什么纠葛，我还是给她点提示吧？”
“清儿啊！你就是太偏袒海晏了，当年她转学去美国的时候你连再见都没说，三年后靠自己的成绩，独自到美国上高中来陪她。现在大学都是在同一所，你得适当地学会放手，让她去试试看，她会意识到自己真正需要什么。”
“好……”何清嘴上答应，心里却还挂念着海晏。海晏母亲也明白，他不可能真放着海晏不管，但也没揭穿他。因为她知道，如果何清再不偏爱她，那还有谁会？
“就是这样。”何清告诉颜慕熙事情的前因后果。颜慕熙是这么评价的：“我只知道温林和楚梦婼订婚，以及温林都订婚了还在外面乱搞的事情。哪知道温家除了温岭，全tm是畜生不如的东西啊……”
嗯，温家的确每一个好货。
三
“所以，是不是你干的？刺杀李紫藤未遂，还意外杀害夏孜？”海晏不知道用了什么“非暴力手段”，沈思衡就让她进去和那个他们追了三公里捕获的嫌疑人沟通了三分钟没有，他就全部招了。
“你是会什么邪术吗？”一旁的沈思衡看着审问过程如此轻松，不可置信地看着海晏。
“功名利禄，是个好东西。”海晏看向他，“恰巧这东西我刚好有，还有很多。”最后还笑一下，当真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沈队，你们好了？”裕若和颜慕卿看到沈思衡和海晏出来，连忙起身。
“嗯，他全盘托出了。你猜猜他还爆出了谁？”这话是沈思衡对霁华说的——霁华刚好路过介入了他们的谈话。
“谁？”颜慕卿追问。
“孙如知。”海晏很扫兴，直接说出了答案。“我还有点意外，竟然不是温家……”她自言自语，演得很像。
“怎么做到的？”颜慕卿蹙眉。
“海家的实力比温家强了好几倍诶，只要他不傻，权衡一下利弊后，就会发现老实交代是最明智的做法。也是他唯一的活路。”海晏继续，“你们呢？那个来自首的，有没有说是谁指使的？”
“也招了。”霁华鼻尖嗯了声，“他说如果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就去问孙如知。”
“孙如知？”颜慕卿听到这个名字有点意外，“那去一趟吧！现在刚好都有空。”颜慕卿提议。
“可以，走，我能跟着去吗？”今天的海晏一反常态，干啥事都很积极，大家觉得怪怪的。
“如果可以，卿，你和我一起上去。裕若，我带上针孔摄像头，你帮忙投屏到办公室里的屏幕上，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当一下人证，记得录屏。还有沈队和霁队，请你们一起出警。我希望当场逮捕孙如知。”海晏全盘托出了她的计划。
“你中邪了？”裕若最先开口，“这几家不错，没问题的。”裕若赞同她的建议，“上次你给我的那个圆形片装针孔摄像头，我让技术部的人改进了一下，高清画质，音频无损。”她将小圆片丢给海晏，海晏把它别在衣领下方。
“可以，看得很清楚。”裕若已经投屏到屏幕上了。
沈思衡和霁华相视无言却都明白对方的意思——照着小鬼说的做！
“准备好出警，带的人稍微多点，有必要的话最后用武力解决……”霁华吩咐小周赶快去做。
所有人的动作都不拖泥带水。
……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孙如知自己手下经营的一家公司。颜慕卿和海晏一前一后，走进大厦。
“请问你们找谁？“前台小姐礼貌询问。
“孙如知。他在几楼？”海晏简介作答。
“请问你们有没有预约？”
“没有。”海晏耐心见底。
“很抱歉，按照规定，你们不能上……”
“警察，查案。请配合调查。”颜慕卿直接掏出了警官证，那个前台小姐也没法多说什么，放他们上去了。
“哟，稀客啊！颜慕卿还有海晏！什么事情值得两位年轻有为的晚辈过来找我啊？”孙如知体形肥胖，他调戏着身旁新换的助理，对两人道。
“狙击手，李紫藤。清楚吗？”颜慕卿直说关键词。孙如知装作啥也不知道。
“怎么了？不认识啊？狙击手？哦哦，听过，昨天我哥手下的一家医院，好像有人被狙击手射穿了脑干，当场死亡了，哎呀呀，太可怕了……”
“李紫藤，她和你也算是老相识了吧？”海晏问道。孙如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海晏却忽然起身。
“干什么啊海晏？”孙如知感到一瞬的慌乱。
“没什么，单纯问问，你和李紫藤是不是认识？”
“呃……或许吧…咳咳，你也知道啊，我年纪大了，认识的人多了，自然也记不清楚了…哈哈……”孙如知看穿了海晏的目的——她想要屈打成招。
海晏早就想清楚了，颜慕卿死死盯着她的侧颜，才发觉女人的目的。
“现在摆在孙如知眼前的路很明显：一种是死活不承认，那最后警方会找上孙家，而孙家秉持着少一事不如多一事，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对孙家几乎没什么用的他抛弃掉；另一种是直接承认，他和李紫藤是‘老相识’，但因为一些见不得人的恩怨，他因爱生恨，想要报复她，结果意外失手杀了人。在现场围观的时候还不小心被夏孜看到了脸，所以灭口了。最后因为不放心，还派了狙击手还有一个劫匪刺杀李紫藤。关于那个劫匪是温家在外私生子，他只要说他并不清楚就好了。
即便上面所说的事情他一件都没参与过。
“是吗？”海晏这次不战而胜。
颜慕卿面色不好看。
“好……我说，我都说。”孙如知把夹在手里的烟掐灭，按照刚刚在脑袋里模拟事情的发展全部说了出来，甚至还加了点细节。反正就是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罪名。
至于为什么孙如知对这些事情一件都没参与却还了如指掌，还是全拜他的小侄子所赐。昨天晚上，孙泽忽然发了好多封资料过来，要求叔叔都背下来，理由是警方因为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开始怀疑他们这些豪门贵族了，所以把这些事情都了解清楚，可以更好的对付警方，不会上了他们的套。
本以为自己的小侄子是真心帮自己，因为其他孙家人每一个告诉他。他还怪感动的，熬夜背完了所有，没想到今天面对的是这番情景。
其实这是不能怪孙泽，孙泽给孙如知资料的初衷就是，他知道颜慕卿迟早要怀疑到孙家身上的，为了及时止损，所以让孙如知熟知所有的事情，到了必要的时候，那他出去顶罪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
海晏也有点问题，这些事全部让孙如知一个人承担，虽然帮孙家洗脱了嫌疑，可颜家能糊弄过去吗？现在以这些理由逮捕孙如知，那之后开庭审理的时候呢？又要按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才能让大家都满意呢？海晏从没考虑过，她也不需要考虑。
“真好，早就这样老老实实的，交代所有，对你、对我们、对孙家都有好处。”海晏满意地笑着，因为他说的所有的细节都对得上。
“好了，孙如知先生，我以杀害夏孜先生、及其妻子李紫藤未遂逮捕你……”颜慕卿在海晏录完音后，才从包里掏出银手镯，咔擦一声，扣在了孙如知肥胖的手腕上。
海晏察觉到颜慕卿一直盯着自己，忽然面朝他，诡异地笑了一下。
“干什么？”颜慕卿压着孙如知的手。
“没什么。“海晏还是保持刚刚那种半哭半笑的笑容，“叫霁队和沈队上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脱轨（上）
